袁府里,袁穰气急败坏的一拳捶桌,花纹繁络的八仙桌塌了一角,他脸庞抽搐,
“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情报?!难道……”
他脸色难看至极,
“盐铁商会的人混入中小商家里?!”
袁家此前大肆排挤中小商家,明着上门闹事,暗里下绊子的事不在少数,故而此次情报收购,袁家所用的钱财最多,到最后却迎来价格暴跌的结局,亏损严重。
而林家则因多次仗义援助商家,亏损反而最少,原本计算好吞食林家产业的袁穰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袁穰直接砸烂八仙桌,双目通红,愤怒咆哮,
“你林家就这么人心不足吗?!”
袁家上下噤若寒蝉,无人敢入内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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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夫人又一次送礼后,陈亦做出蓄谋已久的让步:卫商门不必成为长羽宫下宗,但卫商门长老们对长羽宫长老需行晚辈之礼,同时卫商门需将长商城交由长羽宫全权管理一百年,并每年向长羽宫以两家交好的名义赠礼十万极品灵石,三百年为期,除此之外,雷法真人仍需交出春雷天池,卫商门返月境弟子需分出五分二交由长羽宫掌门一人暂管。
此番让步陈亦静心准备已久,甚至用身边侍女,也就是苏衿“被杀”的苦肉计,在一番扯皮下,终于换来如此结果。
而接下来,便是对付天魔宗,据可靠消息,天魔宗的鲲船已经启程,按路程至多两个月便会到达。
小寒后,南洲除下小雪,瑞雪兆丰年,原长商城的百姓也开始陆续入城,每日在当阳关口,可见如细线蚂蚁的行人走入当阳。
其中有不少是盐铁商会的人,长商城这新扎根的肥沃土壤,总管是一位双鬓微霜的中年人。早与长羽宫暗有牵连,此前盐铁商会高层对先送商货入城,还是先送军需入城一事争论不休时,还是他一锤定音先送军需,源源不断的军需沿着当阳关的细线入城,不仅提早给长羽宫补足元气,有了拉拢南洲各大门派的底气,还在双方无形的账簿上添上了一份香火情。
总管事立在当阳关头,身后是卫商门的王夫人,以及一对男女。
“诸位,天魔宗已经启程。”
陈亦开口道,龙袍女子从坤带里取出一套桌椅摆出,一张圆桌及三张椅子,陈亦立于龙袍女子身后,三方势力代表围桌而坐。
南洲的沙盘摆在桌上,群山峻岭,河水江流,平原盆地一一尽显。
陈亦推出以一便代表两千返月修士的棋子,将代表天魔宗的拎出二十颗,道:
“天魔宗在北洲向各大门派借兵,总计两万,而其本身便有两万,一共四万,天魔宗为免出兵南洲而导致北洲的基业空虚,会留下不少渡劫修士坐镇。”
随后,他推出代表长羽宫和卫商门的棋子,
“这里有棋四颗,长商城两家到时可有六千五百返月修士。”
他再把代表其他门派的棋子一一推出,
“除长、卫两家,其余八大门派总计一万七千返月修士,外加其余门派出兵三成增援,估算有三万人,整个南洲加起来约有五万三千可战,再加上盐铁商会与五家的四千增援,近六万兵力,只是……”
“只是除十大门派外,其余门派返月修士战力不高,十大门派之间也是参差不齐,因此所谓近六万兵力,折算一番,不过相当于天魔宗四万。”
王夫人接过话头,继续道:
“南洲南部多为平原,无险可守,城池多为易攻难守,南部四十城,可守之地不过三座,为广山、会南、陵华。”
刘总管凝视着南洲沙盘,问道:
“那该如何是好?”
“不守。”
一旁的龙袍女子终于开口,给出的答案却让他心神惊颤。
她指向南部几座城池,道:
“天魔宗由南部登陆,初战之时必会集兵攻城,以夺驻兵之地,南洲沿洲可攻之城十数座,我军一旦分兵驻守,便会被逐一击破,若屯兵一处,天魔宗可暂避锋芒,先破防守薄弱之城以增已方军心,损我军士气,与其如此,不如退守中部,仅在会南、陵华、广山三地略作阻挡。此举利有三,敌攻城愈多,士气愈高,必军心浮躁,急功近利,可施诱敌之计。二、敌从南部攻至中部,途径城池最少二十座,南部根基未稳,需分兵维护补给,中朕削兵之计;三、退守中部,我军补给主要来自中北部,可缩短我方补给路线,拉长敌方补给路线。”
洛杉雪给陈亦使了个眼色,陈亦便接着补充道:
“只是,此略一大不足在于,南部中小门派集聚,若行此略,会失不少中小门派支持,原本预计三万,也将大大缩水,其间南部将会有不少中小门派投诚天魔宗,天魔宗兵力将增一万以上。”
“若不行此略,南洲有胜天魔宗的机会吗?”
刘管事思考一番后,随之问道。
“我与洛掌门推演近二十次,若不行此略,机会十不足一。”
王夫人摇头回答道。
刘管事沉吟良久,点头道:
“那便无可选择,我盐铁商会将会倾力支持。”
他的回答在众人的意料之中,王夫人伸手指向中部几座城池,道:
“中部分东、西、中三线,中线由汉宁盆地领头,盆地四方群山环绕,易守难攻,西线有山慎、天府、堰年三城,据是依附地险之城,互成依角之势,东线有广潮江贯通,直至汉宁盆地,多港口城市,有夏铭、紫马、关铜、南水、山青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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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卫商门公布天魔宗讨伐南洲一事,几乎全洲哗然,南洲数以千计的门派莫不在热议此事,任由卫商门自生自灭的论调不绝于耳,而后有长羽宫牵头的十大门派会议上,经半旬时间讨论,在盐铁商会的鼎力支持下,十大门派决定联合御敌。
不过此事暂时与陈亦无关。
秘境里,
周依棠一剑刺出,堪堪用剑挡住的陈亦倒飞二十丈之远,而后重重坠地,砸出一个小坑。
在一旁观战的陈瑶儿吓得胆战心惊,眼睁睁的看着副掌门抓小鸡一样拎起陈亦,然后踢飞,她师兄的身影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坠地,又是一个小坑。
陈亦被独臂女子塞丹药入口,恢复三分气力后,他有气无力的求饶道:
“师妹在场,能不能留点面子?”
周依棠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你多久没来?”
“三四个月了。”
陈亦心虚道。近来先是长羽宫与卫商门的大战,又有五大商家之事,他实在难以抽身。
“你学了不到一个月的剑,便有胆气三个月不来,果真厉害。”
周依棠冷冷的嗤笑道。
“一般一般,剑术下乘,不比师傅,一剑能打死七八百个我。”
陈亦厚着脸皮拍马屁,哪知独臂女子冷笑更甚,这马屁没拍到点子上。
他小心试探道:
“七、八千个?”
周依棠把约莫恢复七分的他拎起,半句话不说,待他好不容易站稳后,又迎面来了一剑,剑意之沛然,剑气之凌厉远超寻常,陈亦躲无可躲,唯有出剑,剑锋交错,毫不意外的被送了三十丈,这还是其次,更要命的是,数百道细微的无形剑气缠绕其身,如缠身小蛇不断撕咬血肉,他片刻便浑身是血,如同血人。待周依棠到来时已陷入昏迷。那个冷漠到近乎绝情的女人没有收回剑气,喂下丹药后,反而以灵力将他强行唤醒,受那切骨割肉之痛,眼睁睁的看他血肉复出又剥落,听着他发出痛彻心扉的惨叫哀嚎,不时喂下丹药,他一昏便强行唤醒,到最后陈亦痛觉趋于麻木,那独臂女子竟又强行激起痛觉。
数百道剑气终于渐渐消散后,周依棠才允许他陷入昏迷,不再唤醒。
远远看着的陈瑶儿这才走近了些,瞅了瞅师兄,又看了看独臂女子,随时准备转身就跑,生怕这心冷女子一言不合对她出手。她那小身板能抗几剑?她想那一剑就能把六个她像串糖葫芦一样串起来。
周依棠撇了眼那躺着的便宜徒弟带来的便宜徒弟,女孩不由的往后缩了缩,周依棠不再看她,道:
“你根骨勉强比他好,不过也好不了多少。”
女孩迟疑片刻,鼓起勇气怯怯道:
“师傅你看走眼里了,师兄比我要好很多的。”
周依棠扫了她一眼,女孩立即噤若寒蝉。
“走眼比不走眼难。”
独臂女子不再看她,轻轻踢了陈亦一脚,见他一动不动后,化虹离去。
陈瑶儿赶忙跑到陈亦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陈亦,心里担忧极了,拍拍师兄的脸颊,小声道:
“那女人好可怕,我能不能不学剑了。”
接着她又摇头自言自语,
“好像不学不太好。”
想到那独臂女子一脚一剑的把师兄打得几十丈远,半点不留情的狠辣模样,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陈瑶儿小声嘀咕道:
“偷偷懒没事吧。”
“没事的。”
一个温柔嗓音响起。
陈瑶儿跌坐在地,红着脸失声道:
“师兄你怎么醒了?都听到了?”
陈亦赶忙食指抵在嘴唇,作出嘘的手势,道:
“在装死呢。”
然后他压低声音道:
“都听到了,能学就尽量学好了,不想学便不学吧。”
陈瑶儿天人交战,轻轻摇了摇头。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
一道神虹飞至,转瞬间,她的师兄倒飞三十丈,原地唯剩一位独臂女子,她看都没看陈瑶儿一眼,便飞向陈亦坠地处。
陈瑶儿忧心忡忡的看向师兄的方向。
她刚想说,以后替师兄挨打,争取一剑被打飞十丈来着。
眨眼间,她的师兄又飞出三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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