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过河拆桥

几分钟后，月之都

“喂，姐姐大人怎么样了！”依姬毫不客气的向面前的人问道。

得益于月之羽衣这种迷之科技，依姬等人很快就回到了月之都，但这并不意味着丰姬和妖梦就一定能得到救治，因为月之都根本没有职业医生……也好理解，毕竟净土上不会生病，受了外伤也不会感染。

所以这次就是找了些阴阳师来代替医生这个职位。虽然叫阴阳师，但他们绝对不会接触污秽的妖怪，也懂一些科学知识。可以说月之都今日的发达也有他们的功劳。

但秀才永远不是大兵的对手，更何况依姬现在的心情不可能好：“那、那个……我们已经治愈了她的伤口，如果不出意外，只需要修养一天就能醒来。”

听到姐姐已无大碍，依姬安心了不少，但还有一个人需要过问，虽然那个人非亲非故，完全就是敌人，但依姬不想让她死掉，因为那样的话，事情会非常麻烦。

那个阴阳师也从依姬的表情里看出她还有问题要问，想来也是那个半人半灵吧：“使者大人，为什么您一定要救治那个从地面带来的半人半灵呢？”

“这个不是你要管的事！”没想到回答他的只有呵斥：“你只管让她活着就好！”

“可是……”男人面露难色。

“可是什么？”依姬的言辞中透着震慑。

“噫……！”那个人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但事实已经无法更改，只能硬着头皮将坏消息告诉面前这位大人：“您把她交给我们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脑死亡的状态了……”

“什么！！”依姬知道这三个字的含义，也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那不就跟死了一样吗？！”

不出所料，依姬十分生气。那个人只能用尽方法解释自己的无辜：“那个女孩子的血都快流干了，唯一幸运的是，她体内的污秽少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我们才能让她的身体机能维持运转，如果在地面，她恐怕连植物人都当不上，直接去下界报到了。”

“如果真的那样，你也得下去陪她！”口出恶言的依姬可不多见，但足以说明妖梦的重要性：‘就算她不死，灵魂无法回到阎魔殿，时间长了地狱那边也不可能注意不到她的失踪。’而依姬必须要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这个……”倒霉蛋此刻是欲哭无泪，不过转瞬间他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光芒，但仅仅一瞬他便又开始犹豫起来，直到瞥见依姬那极不耐烦、极为冷峻的样子，才战战兢兢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使者大人肯定知道「蓬莱之药」吧？”

听到这个词，依姬浑身一颤：“你是说那个吃了以后就能真正意义上不老不死的那个蓬莱之药？！”

“正、正是。”语气恭敬至极，生怕惹月之使者不快。

但总是怕什么来什么：“你这厮，难道是想要我去师…罪人八意永琳和流放的公主那里去取药不成？！”

蓬莱之药是每个人做梦都想有的东西，但能制作它的只有八意永琳和蓬莱山辉夜。而她们现在都在地面隐居，没人知道她们在哪儿。月之都也曾寻找过，亦无功而返。

“不不不，我怎么敢劳烦使者大人。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们的研究取得了突破……”

依姬一字一句的听完，面色凝重。老实说，大部分的内容她都听不懂，只知道他们研究的很可能是禁忌。

“你是说……就算没有师父和公主，单靠手术也能做出蓬莱之药的效果？！”依姬吃惊到忘记了八意永琳的罪人身份，又将师父这个词脱口而出。

“这这这…这也仅仅停留在理论阶段而已，还没有实践检验过。当然，这种实验也不可能被允许吧……”他自己也明白，就算他们已经是永生的了，蓬莱之药依然会在月之都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会演变成大骚乱也说不定。讲这些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依姬知道让妖梦醒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付出比起死回生更大的代价……

“………”依姬犹豫了。这种事情确实不好处理，如果手术失败，妖梦就凉透了；而一旦成功，消息早晚会泄露，哪怕过去成百上千年，到那时月之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思索再三，依姬还是决定等姐姐醒来再讨论这个问题。

………

第二天，丰姬不仅醒了过来，医生还说可以试着下床活动活动了。依姬听到消息立刻去了姐姐那儿，看到她躺在床上朝自己微笑，压抑的心情一扫而光。不过简单的问候一下后，依姬便开始讲述起这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进退两难。

语毕，靠座在病床上的丰姬先是叹了口气，没想到那个半人半灵居然会变成这样子：“我一直模模糊糊的记得他们是很特殊的一群人，然而没想到竟然是这样……那就更要救活她了，我们和那边本来关系就不好，不能再增加矛盾。但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她会和一只吸血鬼那么亲密，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按理来说应该完全相反才是……”

“那个，姐姐大人……”见丰姬自言自语半天，妹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那个…我们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啊？”

“嗯？”丰姬的眼神，好像是在说「这么明显的问题干嘛问我？」：“当然要救啊，至少还有一点希望。”

“但之后怎么办啊？”依姬焦急的问到，姐姐不是那种欠考虑的人，但这次未免也太草率了点。

结果姐姐的话让她着实震惊：“之后？什么之后？”

“当然是成功之后啊！”依姬的声音越来越大：“万一这个消息传遍月之都，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与依姬正相反，丰姬却一脸乐观的样子：“能有什么事嘛～本来这里就是净土，没有污秽，亦与死亡无缘。永生不灭什么的，现在的我们即是如此，有没有蓬莱之药都差不了多少的。”

“怎么可能嘛！”依姬义正辞严的反驳着，然而……她确实没有足够的理由驳倒姐姐，而姐姐的论据似乎更有道理，都是不老不死，所以区别不大。

“嘛，总之你就放心吧，交给我就好。”坐在床上的丰姬轻轻的拍了拍妹妹的头，然后起身，重新开始工作：“那么，先把那个人叫来吧。”

在姐姐面前，依姬没有固执己见的勇气，但在姐姐身体健康方面她是没有退路的：“姐姐大人您就休息吧，只是传个话而已，不用见面都可以。”

丰姬摇了摇头：“不行，这可是件大事。一定要亲自去才能让取得对方的好感和信任。”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信任？”依姬有点没太搞懂姐姐的意思，然而深入思考一下后，一个恐怖的假设出现在了她脑海中，但也仅仅是白驹过隙一样短暂而已。

“怎么可能呢，肯定是我多虑了……肯定。”依姬喃喃自语。

找到那个人，亲口告诉他可以把妖梦当作小白鼠以后，对方兴奋的恨不得把姐妹俩的祖宗十八代都感谢一遍。

“嘛，先提前祝你们成功啦～”丰姬鼓励着，脸上的笑容丝毫不断：“还有，这次实验的成果说不定会影响整个月之都，你们的团队可一定要保住秘密啊，不然容易被别人抢走胜利果实哦。”

“也对，谢谢使者大人提醒，那我立刻召集可靠的人进行手术。”深深的对丰姬鞠了一躬后，那个人带着满面春风离开了。

………

安定的世界，最可怕的莫过于两种人，一种是对未知永远充满好奇，又有足够经费和材料的科学疯子，另一种是活的时间长到让其他人都怀疑他会不会觉得无聊的老不死。二者合一，甚至可能毁天灭地……

“手术怎么样？”又过了一天，绵月姐妹再次拜访，询问结果。

等待她们的是一张笑不拢嘴的大脸：“哈哈哈，非常成功，我们已经唤醒了她的意识。虽然由于脑死亡，使得她的脑细胞遭到了近乎不可逆的损伤，不仅失去了全部记忆，连功能也受到了些许影响。但为了不让她变成人偶，我们特意在她脑子里植入了迄今为止最为精密的式神！我敢保证，其运算能力、完美程度都是绝无仅有的！”

“式神？”绵月姐妹当然知道，式神的作用就和地面人类的电脑一样。不过事前她们可不知道妖梦的大脑已经损伤到只能靠式神维持运转了：“它、它究竟有多完美呢？”

“就这样说吧，完爆所有那些污秽者们开发的「人工智能」，而且在拥有独立意识的基础上，保证对拥有者的忠诚！”男人夸夸其谈，丝毫没有注意到丰姬略显僵硬的嘴角。

“呵呵～你可真是做了一件多余的事情啊～”

“诶，使者大人，您说什么？”耳朵差有些时候可是要人命的！

“哦，我是说你干得漂亮～”丰姬的笑容回归了自然：“想必你们也累了吧，赶快让大家休息休息吧，我给你们提供上房。”

听到月之使者亲自请客，那个人更加喜悦：“多谢使者大人，我这就让他们都过来！”明明是头脑发达四肢简单，却也噔噔噔的大步跑了起来，真是亢奋。

“唉，没想到竟然失忆了……”没了旁人，丰姬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无影无踪：“没办法了……只能靠「她」了吗？”

依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姐姐大人是指谁啊？”

丰姬欣慰的笑了出来，不过依然苦涩：“当然是你带到月之都的那个吸血鬼了。虽然一开始，我还觉得没有必要把污秽的妖怪带到月之都来，但现在的情况，应该说神明眷顾……吗？”

从前以为是多此一举的事情，到未来才会看到意想不到的惊喜：“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把那个吸血鬼带过来，争取让她合作；我留下来招待他们。”

“诶，姐姐大人亲自做贺宾？”

“必须要让人家感受到我们的诚意嘛～”丰姬苦笑道。

“好吧……”自己不擅长应付其他人，所以这种事情只能由姐姐来了：‘那我这边也不能让姐姐失望啊！’绵月依姬，干劲曼切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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