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云横彩谷家何在，雨洗狭间心不安

“他大姨妈～”（ただいま）妖梦回到了尔芒坦城，突发奇想用动漫人物的方式打招呼。

“哦凯哩～”（お帰り）竟然有回应她的声音，而且发音比她还标准，听上去是海格瑟威尔。

海格瑟威尔也没有什么事，正在桌上喝着酒，可简单两句话让他对妖梦起了兴趣：“你果然是禾女人呢。”

“いいえ（不是），只是会说几句而已。”开玩笑！2000多集动漫可不是白看的。

海格瑟威尔感觉妖梦没必要说谎，但之前也有证据说她不是那支人，这两点就相互矛盾了。不过再加上另一条事实的话似乎也能说得清妖梦的身份问题。

海格瑟威尔自从妖梦回来后就一直盯着她看，让她很不爽。

“你瞅啥？！”妖梦发起了挑战。

海格瑟威尔当然不知道正确答案：“我在想。。妖梦小姐也是妖怪的一员对吧。”冷不丁的说些什么呢。

妖梦其实也不太清楚这个问题，这已经属于哲学范畴了。人有四大究极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以及下顿吃什么？妖梦比起其他人还要在加三个：自己是人是妖？是生是死？是男是女（？）

“嗯。。要是单从寿命上看的话，确实不能算做人类呢。”很微妙的问题自然要用暧昧的回答。

海格瑟威尔身为绅士，不会问关于女孩子年龄的问题，妖梦也说过自己的实际年龄和外貌年龄差不多，看妖梦的行为举止也能让人相信这一点。

“不过听起来你似乎也不把自己当妖怪呢。”海格瑟威尔的目光仍锁定在妖梦身上。

半人半灵的好处就是能占到人类妖怪两边的便宜：“生活方式都是自己选择的，有些人类不也活的像妖怪一样？我只不过选择人类的生活罢了，至于自己到底是什么，连我自己现在都还搞不清楚，也奉劝你不要浪费时间。”妖梦不想继续聊下去了，转身进入自己的房间。

看妖梦要走，海格瑟威尔马上叫住了她：“等等！”

妖梦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还想干什么？你不是说过在喝酒的时候不想让我站在旁边嘛。”

“哦，我只是提醒你一句，我们马上就要动身回帝都了，你帮我收拾收拾东西。”海格瑟威尔连扭头的时候手上还拿着酒杯。

“我是保镖，不是保姆！”妖梦才不干。

“反正你自己什么都没有对吧，不如照顾一下自己的上司，也许他心情好了给你放几天假。”

“谁说我没有东西？”妖梦不开森：“还有一些衣服呢！”全都一个样，你还好意思说？

关于她的衣服海格瑟威尔也是清楚的：“别要了，就那样的衣服，等回到帝都，我给你买一屋子。外带别的样式，你也该装扮一下自己了。”

“不！需！要！”人家天（lan）生（de）丽（yao）质（ming）。妖梦不再废话，直接消失在了海格瑟威尔的视线中。

海格瑟威尔只能无奈的叹气，抱怨已在彼岸的某人：“真是的，你是怎么教育的啊，詹姆斯？”

………

第二天下午，彩狭间

海格瑟威尔的车队走了一天多，终于到达了彩狭间。还好一路都很平坦，能让人睡个好觉。

妖梦历来有午睡的习惯，然而今天她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坐的马车里多了一个人。

“早上好啊，还是应该说下午好？”海格瑟威尔就坐在妖梦对面，友好的打着招呼。

妖梦并没有回应，而是伸手将旁边的楼观剑拿了过来。

“妖梦小姐还请不要随便使用暴力呢，而且我什么都没做。”海格瑟威尔丝毫不怕。

然而妖梦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楼观剑拔了出来。刚要磨刀霍霍向色狼，出了个意外。车厢不够宽，楼观剑施展不开。

海格瑟威尔继续煽风点火：“楼观剑削铁如泥，还请妖梦小姐手下留情呢。”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妖梦终于说话了：“要是闲的蛋疼就让我踹两脚。”

你看，海格瑟威尔最终还是没有死在楼观剑下：“妖梦小姐玩笑了，我来的确是为了消磨时间，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海格瑟威尔微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要不要和我一起喝一点？”诶？从哪变出来的？难道他还是魔术师？

“。。。”妖梦虽然不认为海格瑟威尔是会在酒里下药的人，但是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而海格瑟威尔却似乎真的能读出妖梦的想法：“哈哈，你多虑了，只是单纯的喝酒而已。在我们还是敌人的时候，就想找机会和你小酌几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会站在同一条战线。而且我听说你酒量不错，何不借此机会开怀畅饮？”

妖梦本应拒绝，但想了想，一是自己也爱喝酒，二是自己现在毕竟屈尊于人下，如果海格瑟威尔命令自己的话那她也没有办法。

‘呵呵，在那支我还没见过能喝过我的人呢！’妖梦在想如果能灌倒海格瑟威尔，看他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装酷！

“咕噜咕噜咕噜～”纯爷们的酒桌不需要语言。

“味道如何？”海格瑟威尔对自己的葡萄酒还是很有自信的。

然而妖梦不会品酒：“葡萄酒都一个味儿，先是甜，然后苦，接着是涩，等时间久了以后以后就氧化变酸了。”

海格瑟威尔略感失望：“那还真可惜了。不过大口畅饮也是饮酒一种的方式，那我也当一把乡野村夫吧，来。”说完便又满了一杯。

………

……

…（少女饮酒中）

“嗝～～”妖梦又打了个酒嗝：“海格瑟威尔！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无家可归！你要是不把我安排好了，我就在帝都烧杀抢掠！”

“是是是～”看着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子，海格瑟威尔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这都是自己的珍藏啊，结果为了灌倒妖梦，全都糟蹋了。

他的确在酒上动了手脚，只不过加的不是药，而是糖。因为他记得在帝都那个酒馆特色就是果酒，妖梦喝的应该也是那个。也就是说，她爱喝甜的。于是海格瑟威尔就将放了糖的葡萄酒拿给了妖梦，妖梦还真能喝，四瓶下去以后还能谈笑风生，不过葡萄酒是在喝进肚子里一段时间后才会发作的，就像妖梦现在这样。

“不要敷衍我！”妖梦本来就看海格瑟威尔不顺眼，喝多了以后更是藏不住心事：“从一见面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我承认行不行。”没想到妖梦醉了以后是这样的，海格瑟威尔也是长知识了，不过他灌醉妖梦可是有目的的，可以趁这个机会把她身上的秘密全套出来。

………

“说出来你也不懂，反正就是魔法啦，魔法的一种，我自创的。”海格瑟威尔最想问的就是她击败自己手下帝国军的方式，不过妖梦的口风依然很紧啊。

“每次爆炸都是用魔法办到的吗？”虽然妖梦说的不多，但应该都是实话，酒后吐真言嘛。

“嘛～差不多吧。”妖梦回答的很含糊。

接下来才是海格瑟威尔的正题：“那彩狭间那一战也是靠魔法赢的？”别闹，能秒杀五万大军的魔法，还不得把整个彩狭间都拆了？

轰隆隆隆！！马车外面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几分钟就阴云密布了。雷声过后，就是狂风。

“彩狭间？”这个词在妖梦心里是永远的禁忌，即使是醉酒以后。

海格瑟威尔丝毫不知道他捅了一个多大的马蜂窝：“话说我们现在就在彩狭间呢。”

刚好一阵风吹来，所有树木都被吹的摇摇晃晃，气流裹挟着树叶一起拍打在马车上，活脱脱一曲恐怖片的BGM。

风声鹤唳，妖梦并没有害怕什么，但如此吻合自己内心的外在环境，她并不觉得是偶然。

哗啦啦啦！！！季风下的暴雨来的就是这么迅猛，像是在用桶从天上往下面倒一样。

“彩狭间。。。”妖梦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潜意识里不想让她回忆起什么。

瓢泼大雨还在继续下着，而马车却并没有停下来，明明连路都变的泥泞难行了。这是海格瑟威尔特意吩咐的，因为。。。

“轰隆！！！”前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好了，没有「因为」了，车队没有在山体滑坡前走出彩狭间。这下海格瑟威尔有的忙了，他要指挥随行人员清理道路。

第一时间赶到受灾现场的是副官，可万万没想到，映入眼前的东西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立刻叫来了自己的上司。刚才的巨响也成功引起了妖梦的兴趣，随便找了件斗笠后，她跟海格瑟威尔一起走了，步伐摇摇晃晃。

“这是。。。”海格瑟威尔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只见滑坡的切口处并没有多少土石，露出的全是森森白骨！

海格瑟威尔从来不知道这里竟有那么多尸体，更不知道它们从哪儿来。

海格瑟威尔转过头，想问问妖梦：“你。。。”

然而等海格瑟威尔回过头，看到妖梦的状态一样很不对劲。她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嘴唇发颤，目光呆滞，海格瑟威尔敢确定那绝对不光是醉酒的眼神。

虽然雨很大，但仔细听，妖梦在嘟囔着什么：

“没有。。没人可以知道真相。。。所有人。。。都得死。。。”

还是让妖梦想起了彩狭间的痛苦回忆，而且现在证据也暴露了出来，再加上酒精的影响，彻底压垮了妖梦脆弱的理智。

在海格瑟威尔仍努力让自己听到妖梦说话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注意一支纤细的手臂已经伸向了楼观剑。

“大人！”在妖梦拔刀斩的瞬间，唯一一个看到妖梦小动作的副官拼死跑到了刀刃的前方，将海格瑟威尔扑倒在地。

下一秒，地面上的水洼被染成了红色，不知所措的海格瑟威尔刚起身就注意到了自己右手上的鲜血。副官倒在了自己身上，鲜血从腹部涌出。这时他的余光扫到了身旁的妖梦，她再次向海格瑟威尔举起了楼观剑。

“唰！”妖梦刺了个空。并不是海格瑟威尔反应快，而是妖梦在摄入酒精后动作慢了。

“死。。。必须死。。。”映入海格瑟威尔眼中的那副眸子毫无生气，像尸体一样空虚，仿佛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你就已经下地狱了。

突来的异变让所有人猝不及防，直到出于本能疯狂逃命的海格瑟威尔马上就要被妖梦追上的时候，其他随从才进入战斗，用自己的刀剑挡住了她。

开启杀戮模式的妖梦，用黑化的眼神看着前方聚集在一起的处决对象，嘴角露出了令人颤抖的弧度。再次举起了楼观剑，做好了冲锋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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