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小镇假期（1）

诺瓦的发言，听起来有些不知所谓。

“小镇死了？是因为人口很少吗？”

考虑到没有旅馆，少到可怜的火车班次，以及只有区区一名治安官这两点看，人口应该多不到哪里去。再加上眼前这破败不堪的样子，不由得让人怀疑这座小镇是不是已经被放弃了。

然而教官摇头否认了这一说法。

“不，去年还有约五万人，虽然没办法跟艾弗里德之类的大城市，但也不算是少了。”

“五万人？等等，之前林恩先生说，他是这里唯一的治安官对吧？这个人数的话......”

所谓的治安官，以天羽原本世界的认知来看，就是警察的意思，五万人的治安居然靠一个人来维护，这实在是难以想象。而且，那名治安官甚至看起来还很是悠闲。

“以艾弗里德的治安状况来衡量，肯得是不够的吧，但在这里完全足够，甚至没有也不成问题。具体的原因，要说明的话其实挺麻烦的，不过你很快就会明白了，我们到了，下车吧。”

车辆转入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然后停在了一个院子前面，天羽跟在诺瓦身后，来到门前。

金属的大门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有些地方甚至已经锈穿了，凑过去的话能直接看见另一头的情况。没办法越过围墙看见里面的建筑。北风吹起，门和它那毫不牢靠的铰链便咔嚓咔嚓得作响。

没法越过墙壁看见里面的建筑，大概是只有一层的关系。

“这里......真的不算鬼屋吗？”

“别说这种话，这里可是有人住的。”

墙壁上有一个按钮，在常年的风吹日晒之下已经发黄、开裂，大概是门铃，这种状况仍如怀疑它是否还能正常使用——不用怀疑，诺瓦伸手按了两下，没有任何的反应，看来是彻底地坏掉了。

她叹了口气后，只能伸手去敲门，然而手背和大门才撞击了不过两下，后者便轰地一声向后倒去，和那老古董门铃一样，彻底失去了自己的作用。另一侧，是一间仅一层的房子，和门的凄惨状况比起来，它看起来要好上不少，至少看起来不会漏风。

“真是的，比之前更加没眼看了啊。”

诺瓦叹了口气，小心地跨过了躺在地上的门板——踩上去的话这板，估计当场就成碎屑了，向着房子走去。在简单地看了几眼，并没有发现熟悉的人影后，便扯着嗓子呼喊了起来。

“伊莎姐，伊莎姐？在家吗？”

脚步声随之响起，房间的门被拉开，一门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系着围裙的女性出现在那里。看到站在院中的诺瓦后，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检查身体一般地打量着她。

“小诺！终于来了啊，路上怎么样？那个破列车，坐起来应该很不舒服吧？”

“不，还好，都已经习惯了。”

“嗯嗯，一年不见，小诺又变得漂亮了啊，有没有男朋友啊？没有的话。要不要姐姐帮你介绍一个啊......但是，要在阿纳尔里找一个配得上小诺的男性，感觉很难啊......”

“不，不用，现在还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面对着对方非常不带虚假的热情态度，诺瓦显得有些慌乱，就在这时候，对方注意到了还站在门外的天羽。

“小诺，这孩子是......”

“他是我的学生，喂，过来，自我介绍一下。”

“您好，我叫秦天羽，现在就读于海因怀特学院，诺瓦教官的学生，平日里受到她很多的照顾。”

”嗯，请多指教。“

天羽走到了对方的面前，轻轻地低头打了个招呼，对方带着和善的微笑进行了回应，然后看向诺瓦。

“小诺，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居然会带人到这里来。”

“抱歉，伊莎姐，稍微有点难以说明。”理所当然的疑问却没有办法回答，这让诺瓦无奈地叹气。“总之发生了一些很麻烦的事情，在下周的火车到来前，能让他先住在这里吗？”

“那倒是没问题，但是......”伊莎还打算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然后开始招呼两人。“别愣着啊，外面这么冷，快点进来吧。”

在招呼两人的同时，她走到了那躺在地上的门前，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它抬了起来，试图推完原位。但即便锈得差不多了，那也依然是一大块金属，并不是魔法使的她看起来相当勉强。

见状，天羽和诺瓦赶紧上前帮忙，将之放回了门应该在的位置。

“抱歉，伊莎姐，这个门我之后会修的......”

“不不，没关系。”伊莎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之前被上门送货的人给撞坏的，不关你的事。其实，因为钥匙孔几乎锈住，本来都已经快打不开了，这样一来倒是正好。”

“正好？”天羽有些难以置信。“门变成这样的话，出入都非常地不方便吧？”

“这一定也是帝皇的意思吧。”

“......哈？”

天羽的头上缓缓地冒出几个问好，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瞥见一旁的诺瓦拼命地在向自己使眼色，便赶紧闭上了嘴。没被打断的伊莎便源源不断地继续说着，甚至双手合在了胸前，像芙蕾雅那样摆出了祈祷的状态。

“因为锁孔锈住，我们一家遇到了不少的麻烦，我曾经多此向帝皇祈祷，希望他能显灵帮帮我们。然后没过几天，门就成了那个样子，生锈的问题被帝皇给解决了，而这些许的不方便，只是像我们这样的人承受帝皇的恩惠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而已。”

这逻辑，没毛病。

虽然整个帝国都崇拜帝皇，但具体的形式和强度，根据地域不同有着巨大的区别。包括艾弗里德在内的整个帝国东部，是过去数百年几次宗教改革的主要场地，因为信仰并不算强。

而这里，是西部，更是在罗亚尔附近。人们有着这种级别的信仰心，也说不上奇怪。按照芙蕾雅的说法，教都罗亚尔的情况应该会更加严重。

但就算这样，连坏个锁孔这样的小事，都要向帝皇祈祷寻求解法，这帝皇也太没牌面了吧？

“啊，你看看我，光顾着祈祷了。那个海因怀特学院可是帝皇建立的，让那里的学生这么干等着可是会遭报应的，来，快点进来吧。”

沉默不语的诺瓦和满脸黑线的天羽跟着她走到了屋子门口，刚要入内时，一个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扑在了诺瓦的身上。

“诺瓦姐！终于回来了！”

“莉莉娅吗？一年不见，又高了不少啊。”

“嘿嘿，因为我有听诺瓦姐的话好好吃饭嘛。”

身影是一名年纪在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此刻她正抱着诺瓦，在她的衣服上蹭着脸，诺瓦则是带着微笑摸了摸她的头。持续数秒后两人分开，她这才注意到天羽，笑容瞬间就凝固在了脸上，并直勾勾地盯着他。

莫名其妙被盯住的天羽有些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看自己状况，除了没穿外套，好像也没有不对的地方，便挤出一个微笑和她打招呼。”

“你，你好？”

“你是谁？”小女孩又抱紧了诺瓦，然后用在她自己的认知中很凶的语气质问天羽。“该不会是诺瓦姐的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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