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不同的世界

天羽跟着诺瓦离开了警务室，穿过破破烂烂的检票口来到了车站外。外面，是和自己当初所见一样的，足以用破破烂烂来形容的城镇。萧瑟的寒风席卷着落叶，游荡在空空的街道上，如同一座鬼城般阴森，只有些许的灯光，和街边垃圾桶里新鲜的垃圾，才能说明这里依然有人居住。

“这里......也是帝国吗？跟艾弗里德比起来，简直像是两个世界的光景。”

以原本世界的角度来衡量的话，艾弗里德多少有点未来高级科技都市的感觉，而眼前的这里则完全是一副废土末世的颓废感。

车站的旁边，停着一辆有些破旧的汽车，诺瓦用刚刚拿到的钥匙打开门后，坐到了驾驶位上，然后摇下车窗探出身子对天羽喊道。

“喂，你在还在看什么？快点上车。”

“是，抱歉。”

天羽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诺瓦发动汽车，沿着空旷的街道行驶起来，天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了？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打扮的教官有点新鲜。”

从几个月前天羽第一次见到诺瓦开始，对方的穿着就一直是学院的教官服，军服风的上衣加上OL群和裤袜显得性感与帅气兼具，结合诺瓦本人的长相来说，可谓是再合适不过。

然而今天，同样处于假期中的诺瓦穿着自己的便装，具体来说是一件裹得严严实实的呢绒大衣加上牛仔裤和靴子，估摸着直接扒下来穿到天羽的身上也不会有哪怕一点的违和感。

“这个‘新鲜’，具体来说是什么意思呢？男生夸女性的时候，最好把话说得清楚一点。”

“呃，很合适？”

“穿男装被人说合适，我可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还真是男装啊......不过，很适合是真的，至少，我看着兴奋了。”

考虑到媲美同年龄男性的身高，以及该凸的地方凸，该细的地方细和该翘的地方翘这样的身材，穿这种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反而有种别样的魅力。

当然，后半句只是单纯地在口嗨就是了。。

“张口就是性骚扰吗，你的本性其实......算了。”诺瓦的用轻描淡写语气回应着，然后话锋一转。“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要去度假吗？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干什么？”

“不，所以说，我在去希尔的火车睡得好好的，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教官你那时候不是也相信了吗？”

“因此怎么想都觉得太扯淡了，梦游到几千公里外？我倒觉得半途摔进火车隧道，被碾成肉酱的可能性高一点。而且，考虑到你之前的劣迹，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又一头钻进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之中。”

所谓的劣迹，自然是天羽在之前的几次事件中，所表现出的对自身安危的极度忽视，总是一股脑地跳进麻烦的事情之中，这让诺瓦非常头疼，

“教官，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真的？”

“真的。”

“发誓？”

“是，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开车的诺瓦用余光瞥了两眼天羽，然后露出了一丝苦笑。

“你也真是多灾多难，半年就经历许多人一生都不会有的生死关头。到头来，好不容易放个假还撞上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呵呵，这种厄运体质，真是给人惹麻烦啊。”

“谁说不是......”

天羽郁闷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先不说期待多日的海滨度假被搅黄，如此离奇而不合理的事情，很难想象是巧合或意外。而如果真的是某人刻意为之，那他或者说他们把自己送到这里来的动机，就有必要警惕了。

毕竟，能够潜入到列车上的房间之中，悄无声息地把人带走还没被包括天羽自己在内的任何人发现，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家伙绝非等闲之辈。而他们的目的，自然也会与实力相匹配。

外加，自己的武器和护甲全部都在列车上没有带过来，这意味着自己一旦战斗，身份立刻就会暴露。

状况不明而自己还被束手束脚的，说实话不是一般的麻烦。刚刚有些慌张所以没有余裕去想这些事情，但现在情况转好开始冷静分析，天羽便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越分析越烦躁的不良循环之中。

大脑逐渐宕机的他不满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本来的话，这时候我应该已经和艾尔丝特他们一起，躺在沙滩上晒太阳了，结果还真又给我来这一出！我TM就是气......啊！”

越想越气的天羽猛地捶了一下车子，破破烂烂的老爷车受到了强大魔法使的愤怒一击，显然有些承受不住，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还发出了吓人的怪声。一个不知是干什么的零件飞了出来，命中了天羽的太阳穴。自作自受的天羽捂着被命中的地方，无言地缩成了一团。

“就这一辆车你还想把它给拆了吗！真皮痒就捡块砖头拍自己脑袋去，还能顺便练一下抗击打能力......总之，一个星期后会有前往罗亚尔的列车，到时候你就可以去享受自己的太阳浴了。在那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地住下，不要到处乱跑，听到了吗？”

“......是我明白了......”

吃痛的天羽稍微冷静了一下大脑，毕竟眼下想太多也没什么用，只能保持警惕然后走一步算一步了。

车子已经驶出了很远，周围的景致以很快的速度向后而去，但以天羽来说看不出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破败。路途也极其地难受——破烂到随时会自行报废的中古汽车加上坑坑洼洼的地面，天羽快把自己昨晚吃的那糟糕的火车便当都吐出来了。

“说起来，教官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这里是教官的老家吗？”

那名治安官似乎和诺瓦很熟悉，还知道她会在近期来到这里，正常人都会做出天羽这样的判断。

然而，诺瓦摇了摇头。

“不，只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办些事情罢了。”

“独自一人来这么偏远的地方，教官，以您这个年龄的女性来说，这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可悲......疼疼疼！”

依然在开车的诺瓦腾出一只手，狠狠地捏住了天羽的侧脸，大幅的地扭转着。

“小鬼别说些不着调的话，还有，我这个年龄是什么年龄？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啊，啊？说啊？”

“抱歉抱歉，我嘴欠我错了，诺瓦教官永远二十岁.....疼疼疼！放开，不然真要毁容了......”

随着车辆的又一次颠簸，轮胎发出了一阵听起来很不妙的声音。诺瓦抽回了自己的手以稳定方向盘，天羽赶紧揉着自己的脸。

“你啊......”

面对着天羽的日常作死，诺瓦先是无奈地摇头，而后露出了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这么对自己的教官兼恩人不太好吧？要不是正好被我撞上，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为什么？这座小镇很危险吗？”

之前，在警务室的对话中，诺瓦曾亲口说出外人在这里难以生存这种话，结合一路所见的破败景象，不由得让人有各种不好的猜想。

“与其说危险......”诺瓦看着车外的景色，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不如说，这座小镇，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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