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б章 绚丽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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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时23分46秒 机载电阻急剧升温

1时23分47秒 一号、两号基础自动调节器发出“测试部分故障”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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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1986年4月26日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操作记录》

第б章 绚丽的夜空

一道刺眼的光亮伴随着一阵沉闷的炸裂声让刚刚好不容易进入梦乡的叶芙根莉娜惊醒。

叶芙根莉娜惊恐地观察了一番四周，好在家里并没有什么东西遭到波及。

叶芙根莉娜小心翼翼地将窗帘拉开一条缝，生怕动作过大从而会引起第二次爆炸似的。

叶芙根莉娜透过布满污渍的玻璃向外眺望，惊奇的发现天空呈现出一片极其魔幻的幽蓝色并散发着光亮，从远处郊外的发电站的位置，一道绚烂的光柱直插天际，光柱底部的建筑则被一片火海淹没。

在叶芙根莉娜听到爆炸声的不到三分钟，街上就有五辆消防车鸣着刺耳且富有节奏感的的警笛声驶往了发电站。

叶芙根莉娜简单的套了件单薄的沙色大衣，准备出门看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说不定能从消息灵光的喀戎夫人那知道些什么。

叶芙根莉娜无意间瞥见在公寓门旁的鞋柜里，姐姐的布鞋还原封不动的放在今早姐姐摆放的位置。

姐姐还没回家？也对，和男友一般会玩到很晚吧。可是他们不是在电站附近吗？......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叶芙根莉娜冲出公寓楼大门的一瞬间，忽然感觉到一阵强风从打开的大门向她袭来。叶芙根莉娜将大衣裹得更紧了些。

往日人流稀少的布迪韦尔尼科夫大街在这个夜晚竟挤满了人——喀戎夫人与一位叶芙根莉娜叫不上名字的女邻居站在右边一栋公寓楼的大门前；瓦蒂姆先生扶着他那二手自行车呆呆地望着这仙境般的天空；甚至连平日里几乎不出门的萨莎都抱着她最亲爱的“小熊同志”与萨维奇先生——她的父亲站在一起。

叶芙根莉娜发现喀戎夫人和那位女邻居聊得正欢，自己打扰她们会显得不太礼貌，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向固执的老瓦蒂姆走去。

“那个...我说，这是发生什么了？”

“那座该死的电站！我早就说过，就不该将我们的小镇建在与这么危险的设施如此近的地方！......”

老瓦蒂姆喋喋不休地抱怨。叶芙根莉娜叹了口气，看来是不能从老瓦蒂姆那问出什么来了。现在的叶芙根莉娜最担心的是姐姐的安全。

叶芙根莉娜跑回公寓楼，在一楼的楼梯旁取了一辆没上锁的自行车——这架自行车经常没上锁地摆在显眼的位置，听说是三楼一位住户的自行车，他不经常使用，所以就这样摆在这里给有需要的人。

叶芙根莉娜在心里快速地向这位不知名的三楼住户道过谢后，跳上自行车，骑着车再次冲出了公寓楼。

叶芙根莉娜发现这辆自行车好像对她来说过于高大以至于她很难掌控自行车车把的方向，好在凌晨的街道上没有什么车。

天空中的幽蓝色越来越明显，甚至有些部分竟幻化成了与之拥有鲜明对比性的血红色，这样绚烂却有丝瘆人的夜空还是叶芙根莉娜一生中第一次目睹。

大约沿着主路骑行了一公里的距离，两辆警车横在路中央拦住了叶芙根莉娜的去路。在刺眼的蓝色灯光的闪烁之中，两名身着警服的警官从警车两侧踱步走向叶芙根莉娜——其中一位肥得像头熊；而另一位则纤细得像只饿坏了的黄鼠狼。

“这里被封锁了，没有人可以通过。”熊警官一边对叶芙根莉娜说道，嘴里一边叫着什么东西。

“是的，还请回吧小姐。”黄鼠狼警官多余地补充道。

“可是...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亲人在电站，求您了，我必须得去到那！”

叶芙根莉娜摆出恳求的姿态。

“规定就是规定，小姐。”

“是啊是啊，还请回吧。”

叶芙根莉娜发现两位“动物警官”的说话方式非常有意思：“熊”永远是话题的主导，而“黄鼠狼”则永远是附和着“熊警官”的话。

“好吧，谢谢...”

叶芙根莉娜转身重新骑上那辆异常高大的自行车，她决定到附近的树林看看，警察总不能把树林也给封锁了吧。

叶芙根莉娜沿着过来的道路往回骑了一段就遇到了一支庞大的、由两辆急救车、两辆消防车和两辆警车组成的车队与她相向而行。闪烁的蓝色灯光晃得叶芙根莉娜睁不开眼，只得在一旁暂时停下。

叶芙根莉娜抬起头，凝视着在于蓝色灯光的交错下有些发紫的奇怪天空，空中的云开始变得密集起来，但完全不是像要下雨的样子。

忽然叶芙根莉娜感觉口中有些奇怪的味道，像是金属的味道，但她的口腔中竟产生不出一丝口水，这让叶芙根莉娜有些不适。

“叶芙根莉娜——！”

身后传来了让叶芙根莉娜追寻已久的呼唤声。

叶芙根莉娜的姐姐在她的面前停下脚步，半蹲着大口地喘着气。

叶芙根莉娜察觉到姐姐的眼眶有些红肿，像是刚刚大哭过一场似的。

“电厂那边发生了什么？”叶芙根莉娜急切地问道。

“托尔他......”

叶芙根莉娜确信自己认得这个名字，托尔，是姐姐的男友。

“托尔他，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刚刚，电站发生了一场爆炸。”姐姐抽泣了一声，继续说道，“但最后电厂的负责人告诉我...只有托尔和他的同事被炸死了！”

叶芙根莉娜觉得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了，于是她简单地安抚了极度忧伤的姐姐一番就骑车载着姐姐回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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