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月面勘探

排队，说得好听一点，就是公共美德;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为了维持某种秩序而迫使个人做出的超级无趣的事。

现在，程羽，ACE和瑞就在这漫漫长队之中。

“我好无聊哇！”

“就是嘛，这要命的队伍！”

程羽随手指了指左边和右边，都是差不多长的人墙，只有发表格那条线轻松一点。

“真的是，可能我还得跟卡罗琳解释为何没有按照约定去医院。”

“唉，可咱也没办法不是？”

ACE只要踮起来就能大致看见队伍的尽头，但他着实也不晓得还要再等多久。

教学楼一层的大厅挤得满满的，尽管校方已经开通了八个通道来处理这些文件，但是，只能说人实在是太多了——起码大几千，在这个时间点上。

“全城所有的学府教育水平整体相同。”格兰塞尔城的介绍上有一句是这么写的。可想而知，自己不管去那里就读，都要面对这人山人海。

希望瑞以后在食堂打饭不要像这样……

“喂，程羽，你看看这些人，他们……”

“什么？照你这么一说，是哦。”

ACE再一次向上探出半个头，看了一眼最新来到这里加塞的十几个市民。和人群中部分人一样，皮肤上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黑色结晶。

感染者并不反常，但那么多的感染者……甚至于程羽他们就是被一大群感染者围在了中间。

“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以及一些外表上看不出来的，把他们按三分之一算上去之后数字就已经大的吓人。

“没错——好了话题在此打住，在这里我们是平等的，这件事我晚些会和市长她们说的。”

按照城市的政策，感染者和非感染者应该五五开才对，如果把这个结果作为标本推测全市的人口比例的话，那不用看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市政是开明的，但程羽不想格兰塞尔最后成为一座满是感染者的城市。

毕竟人之成见难以改变，感染者聚集的多了，普通人自然而然的就会动身离开。

再加上几个小时前她在大街上看到的疑似整合运动……

啊啦，不想了不想了。

三人随着长队又向前蠕动了一点点，差不多是两个人的宽度。

要是天天操劳这个，身体也吃不消哇！

可是，大脑放空了，不就又无聊了嘛……

正所谓穷则变，变则通。程羽不穷，但是变通还是会的。

“喂喂，ACE，瑞，来一起打电动喵～”

她故意地上挑眉毛，让这几个字具有特殊的吸引力。

“打游戏吗，我就不了。”

“诶！我来让我来！什么游戏？”

“嗯，等……哦，那好。”她意识到三个人只有两台终端，不过现在恰好足够，“ACE你把那个球给瑞吧。”

激活程羽自己的铃铛，那上面当然什么游戏也没有。

不过，变通嘛！

“鹈鹕号来一架，秋梨膏。”

一条电波射进无尽号，马上有了回应。至于为什么没有延迟……问罗兰去！

“了解了，有什么事吗？”

“无聊，所以开飞机找乐子。这个终端可以远程操控吧。”

话音刚落，小小的铃铛就投影出了整个操控台的虚像。而这个突然的蓝色闪光也捕捉了不少的眼球。

“对，就是那边的那个。”

“看不清，她手上是不是握着什么？”

“看起来挺有意思，这里有得卖？”

大众总是喜欢对各种事物议论纷纷，但也是因为大众，没有人愿意第一个询问“这是什么东西？”

“想象一下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把小球和我的连接。”

“嗯，马上。”

瑞伸出手掌，控制台的另一半也投影出来。

“哇哦，好复杂啊。”

程羽抬起头，食指拨动着全息投影中的开关：“帮我按下你右边第一排第一个和第二排第五个按钮。”

“是……是这个？”

影像也在实时同步之中，瑞触碰的地方都亮起了光芒。

——喷射引擎启动

——襟翼，弹射模式

“科考器材都就绪了吗？”

“一件不少，舰长。”

——打开3号Cat-3舱门，平台净空，升起阻流板

画面中，一条橙红色的标线分隔了船舱和深空，现在它变成了绿色。

——允许起飞

程羽摸着了控制出力的操纵杆，轻轻地向上提起。

投影开始高速后退。

逆时针旋转，进入正常航行的操控状态。

自动辅助：襟翼，收起模式

“怎么样，快乐吗？”

“我感觉……好刺激。”

瑞盯着前面，语速都慢了下来。

“你晕机？”

“不，没有，怎么可能！”

所以说嘛，那次接罗德岛进城的班机，还算是平稳的了。

“罗兰，打开空间断层，我就不等时间了。”

“遵命，完成。”

无尽号的核心微微发亮，鹈鹕号前方出现了暗紫色的裂口，“飞机上”的两个人清楚的望见了目标行星的表面。

目标是泰拉的卫星——他们的月亮。

穿过折叠之奇点，程羽以极快的手速在虚拟键盘上戳戳点点。

“设置环形轨道，打开自动驾驶，队排到哪里了？”

“前面还有二十来个。”ACE抬起脚跟，“也说不定是几个人一起的。 ”

“嗯，差不多……”

只要入轨，一部分的测量仪器就可以开始它们的计算了，基于不变的公式和定律，先进的科技让操作更加的简单便捷了。

“目标星体：重力加速度，1.5254g。半长轴2012.66km，半短轴1996.10km。离心率12.802%”

显示屏上亮着这么一长串数据。

“舰长，我这边也搞定了。目标星体自转周期30.0003天，公转周期30.0045天。”

“嗯好的。”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事实上这些对我们也没什么用……”

不过，计算机的工作习惯嘛……罗兰已经算出了这个月亮的质量。

飞机越过晨昏线。没有了恒星的直射光，舷窗外的一切都成了黑色的混沌，只有仪表的灯光依然清晰。

程羽划动屏幕，随后按键激活了什么。

原本漆黑的一片在几秒后被扫过的横纵坐标网替代，卫星表面的地形再次显露出来。

“用这个叫……叫空间声呐，帮我来找一个大坑怎么样？”

瑞死死地盯着屏幕，他已经被这一连串给完全吸引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游戏啊？”

他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句又把眼睛移了回去。

这当然不是游戏！不过程羽自然不会说出真相就是了。

“喂，那个，前面只有五个人了，该差不多……”

“这个怎么样，看上去超大的。”

“嗯，就这里，停飞机就拜托你了罗兰。”

关掉了投影，两个人瞬间回到了地面上，回到了教学楼一层——还是这么嘈杂。

“哦对了，别忘了把勘探无人机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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