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农场的棚子里,奶牛受惊的叫声中夹杂着一次又一次沉闷的打击声。
直到响起的电话打断了晨练。
“爸,你那边没事吧?”
“我在挤奶呢心肝,发生了什么吗。”
“已经有新闻了,华盛顿现在到处都是暴动的机器人,这几天记得不要去市区呆在家里......”
女儿在电话那头听见了其他声音,还有躁动不安的奶牛。
“你又把电视搬进牛棚了?这样会吓到奶牛的。”
“我也要放松一下。”
“好吧...别放些太吵的节目刺激到它们,我爱你,爸爸。”
“我也爱你。”
随着电话挂断,女儿的声音变成了电视解说员激情澎湃的呐喊。
“完美的反击!亚森以摆拳击倒了对手!”
“嘭!”
磨破了指结的拳头让沙袋高高抬起,摇荡的沙袋余势不减,绷紧了绳子绕过横梁荡到身后。
换步,摆拳!
“......”
奶牛的骚动逐渐平息。
海格拍掉手背砂砾,拿走栏板上搭着的外套走出奶牛棚。
“要我帮你管两个月农场可以,但你要去哪儿?”
与海格私交不错的猎人伊贝奇叼着烟斗靠在卡车旁,看到海格过来顺便帮他拿起了驾驶座上的牛仔帽,他开车都爱戴着。
“完成我的使命,它来的有点晚。”
海格接过牛仔帽推上脑袋,雪白胡渣的老脸扬起微笑。
......
李达直勾勾的盯着直升机下面飞速略过的绿色幕帐,而一直被称作教官的男人则坐在李达旁边手指间翻动一枚硬币。
“伙计你怎么了。”
帮忙准备降落工具的中士发现李达有点不对劲。
“假想”
“?”
“跳下去之后我该怎么做。”
“呃...这种事情你才是专家吧?”
“我指的是降落伞,高空坠落,零经验。”
李达回答的第一句话就让中士觉得不妙,之后的一句一顿更是心惊肉跳。
“我可以跳下去,但中途的遭遇就不确定了。”
中士恼了!
“暂停!暂停!这次的降落地点都是密林和碎石!他会被树枝串起来的!”
“给他降落伞。”
教官仍然没有放下手中把玩的硬币,态度依旧。
“一个携带补给的尸体对我们有好处吗!狗日的亚马逊训练营都不会做出来的愚蠢行为!”
“别对我用形容词,详细的说,滑行造成的冲撞有多大伤害。”
李达插话。
“最近就有失误的新兵被树干划开了肚子。”
“只是外伤?没有严重损坏?”
“外伤?!那是活人!不是人体模型!损坏哪里?骨折算不算,你...”
“那就没问题了。”
李达夺下准备好的伞包跳了出去,中士连忙探头却发现李达单手挂在起落架上,对上视线,李达松手竖起大拇指,后仰套住背包转身直面底下的雨林
“疯狂!这就是传说中的雇佣兵吗?”中士按住降噪耳机的按钮通话李达的无线电。
“别着急拉绳!气流会导致严重偏离着陆点!”“什么距离!”“两百米!会测量吗!?”“就算我不是狙击手!这种事情也没问题!”
此时中士观察到远处的异样,拿起望远镜看见零稀的人头快速攒动在树叶的阴影下面,看起来是发现了直升机过来查看,只是不知道是否携带了防空武器。
虽然李达已经跳下去了......
他回过身准备通知驾驶员,教官却起身踢开之前一直垫在脚下的箱子滑出机舱,掉入漫无边际的林海。
“继续执行,无所谓被发现,解决掉巡逻队他们不会有把我们找出来的机会。”
教官扶着机舱,拿上旁边悬挂的耳机联络李达。
“你被发现了,西面一百米左右接近。”
已经接近两百米扯开降落伞的李达大喊:“西面?!你又没有给我看指南针!”
加剧的气流吹拂衣服表层面料,耳框鼓动的噪音开始能够捕捉到连续开火的枪声,包括弹道指向自己附近的音爆。
“这次的开场有点危险不是吗......”留下的这句话淹没进嘈杂的声浪,李达距离绿幕三十米左右的距离脱离伞盖,抱头曲缩自己背向树木的枝干坠落。
“你是准备推荐这个雇佣兵?”
直升机上,中士看着李达的坠落地点对教官发问。
“就算有再好的狗窝也不能拴住一只习惯了生存法则的野兽。”
既然不是雇佣兵,中士想到某个人,惊呼道:“你打算让影子去国民警卫队?!”
“我欠州长一个人情。”
巡逻队围在掉落的武器箱旁边将它打开,里面有两把不同型号的格洛克,前置握把短剑和装有高倍镜的巴雷特。
分出来的三个人前去检查李达坠落的沼泽地,摔下来的人恐怕已经快死了。
但并非如此——
李达蹲伏在沼泽地边缘,身上覆盖的黑泥让他像一条伺机潜伏的短吻鳄。
等待接近。
李达直起身冲了上去,距离最近的那个人刚想开枪已经晚了,子弹只擦过李达偏斜的肩膀,枪托被左手勾住,右手已经推高护木压着他撞到身后的树干。
原本掌握在手中的步枪正以枪口抵住自己的下巴。
“不......”
李达插入护圈的拇指替他扣动了扳机。
枪响的瞬间李达马上松开右手伸向他右腿上的枪套拔出手枪,左手从腋下反向折过手臂让软倒的尸体作为身前掩体与其他两人交火。
“过去看看!”
枪响惊动了武器箱附近的巡逻队。
砰——
这次的枪声极为接近,而且就在他们身边。
......
如果在纽约询问波伦多魔法结社,人们一定会提及拜比伦三号的红酒街。
那是英国最大的红酒供应商普罗家族的产业。
以及在世界各地一直略有耳闻的怪名。
世界十五处波伦多魔法结社的命名地,无论是九龙城寨遗址还是东京暗道,无一例外都是极为特殊的地点。
而在纽约,波伦多魔法结社就是一个洋溢葡萄芳香的繁华去处。
“老师,这里是一百毫升酒精的可燃度报告。”
罗兰蒂亚打开房间的门,眼前一片漆黑的空间让她皱了皱眉头。
在口袋里摸出打火机,随着一束火光的点亮,罗兰一甩手让火苗在空中拉长,瞬间分出三道火矢重新燃起了不远处的烛台。
老人摊开书本的书桌只剩下托盘里的融蜡,就算光亮熄灭也仍然没有让视线离开那本书,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还要跟我学吗?”
“我的知识还未能接触更多,而我仍然需要跟随您的脚印。”
中规中矩的回答,罗兰试图揣摩老人话里的意图。
“别多想,我就是问问,你是否有继续下去的目标?”
罗兰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到桌面,微微点头。
“家族,荣誉,未知,我不得不学。”
老人听得懂,三个词不是负担,她是个坚强且诚实的孩子。
“没有渴望,你有探索未知的渴望吗。”
罗兰站在旁边沉默了许久,直到摇头。
“你要找到自己的真心,魔法不是你的责任。”
老人拉开抽屉,示意罗兰伸出手,在她掌心留下一枚硬币。
......
“你要是钱不够的话,我提供一个建议,杰别罗喜欢收集一些稀有的小玩意,特别是与英雄相关的东西。”
面对荷官的提议,他把硬币收进口袋。
“不了,他刚刚说什么?”
博雷西语气平淡的重复了一遍。
“我是个烂在赌场里的瘾君子,等输光了钱我的尸体会浮在海里,作为对世界唯一的贡献填饱海鸥的肚子。”
说着说着他把自己也说笑了,拍起手赞叹起杰别罗形容自己的句子。
“真够毒的。”
“我会变成他眼里的英雄。”
......
“我现在连一万美元的身价都没有!要保镖干什么!?”
男人大声呵斥一直跟在后面的人。
“该死的实壳工业!”
一拳锤在面前的墙壁上,而那个人并没有走,在他停下后止步未动。
墙壁比拳头更硬,一丝一丝的血线从抵住墙壁的指节流下。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那人只有一边戴了手套的右手。
“一条手臂而已,有必要像只狗一样吗。”
“呵......”
嘴角流露讥讽的轻笑。
“那么我需要钱,足够维持实验室的钱。”
手里捏住一枚硬币扔向身后。
“去赚钱,狗狗。”
......
一碗涵盖番茄与辅料浓郁酸香的罗宋汤,这是拉本夫妇特制的浓汤,比起通常清淡的罗宋汤熬制时加入适量水淀粉,汤汁也收的更浓。
再配上饱满的三明治,夹入大量蔬菜丝和大片淡盐腌制的牛肉。
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如此想着的南典准备先尝一口三明治,在这之前,他坐在靠窗位置前面的餐桌被从窗户非法侵入的大块头砸了个粉碎,而南典右手还拿着三明治,左手抓住一块飞来的断桌角。
“我的天啊!?”
拉本先生从厨房出来看见外面的惨状惊呼起来。
南典站起身打算解决闯入的机器人,它正用手臂微微颤颤的撑起自己庞大的身躯,铁桶脑袋里不断重复的威胁警报在南典敏锐的听力下闹的烦人。
破碎的窗户外面一个年轻人跳上机器人背部,朝它颈部的缝隙刺入钢筋,一使劲让它的脑袋整个撬了下来。
“放轻松,我是来清理垃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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