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周末逛街不按套路出牌（三）

少年少女在周末相约，愉快地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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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千绘低头扯着自己的裙摆，怯怯地询问隼人：“这件怎么样？”

“很适合你哦。”隼人答道，“我觉得很好看。”

“谢谢。”千绘依旧低着脑袋，向前踏出一步却又悄悄地把脚收了回去，站在原地，眼睛透过刘海望向前面那个人。

另一边，加藤把手搭在凉的肩上：“来，凉君你看看我这件。”

凉把自己肩上那加藤的手拿开，转过身来打量着加藤：“嗯。嗯。这件还不错，看起来有点女孩子的味道。千绘帮你挑的吧？”

“不是哦。”加藤摇摇头，“我发现千绘的品味跟我弟弟的差不多，我就试着按我弟的一副款式挑了一件。”

凉的大脑当场死机：“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儿大。千绘是女生吧，她的品味也是很正常的女生品味。你弟肯定是男孩子，但是品味却跟千绘一样是女孩子的品味吗······你跟你弟的穿衣品味是不是反了啊？”

加藤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我以后就按照我弟的风格穿衣服好了。”

“你这个时候好歹吐个槽啊，为什么这么自然地接受了这种设定啊。”凉虚着眼盯着加藤，“不过这样看起来终于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了。”

“区区一个死宅居然有女朋友······”津岛尤娜愣愣地看着凉和加藤，声音都在发抖。

三岛由纪则失望的低下了头：“芥川同学居然喜欢的是女生吗？”

“这家伙可不是我女朋友。”凉马上澄清，“就算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女生我也不会找她当女朋友的。但是三岛同学你失望个什么劲儿啊，正常男生不应该喜欢女孩子吗？”

加藤又一把搂住了凉，自豪地道：“我可不是凉君的女朋友。我是凉的兄弟。”

三岛的眼神再一次亮了起来：“兄弟？芥川同学你果然热衷于兄弟啊。”

“不要什么事情都能扯到我的取向啊！三岛同学你控制住啊！”凉忍不住咆哮，“收起你兴奋的眼神！”

津岛盯着正傻笑的加藤，嘴里低声念到：“这家伙脑子不会缺根筋吧。”

“凉君，话说回来这两位是你的熟人吗？”加藤问。

“前面趾高气扬看着我的那位我完全不认识，就是过来找茬的。不过她的名字叫津岛尤娜，是个大小姐。”凉瞥了一眼津岛，“后面那位戴着眼镜的是隔壁2-B班的三岛由纪同学，算是我的朋友吧。那个，三岛同学我们算朋友吗？”

三岛点点头：“算的哦。”

加藤越过津岛，兴冲冲地向三岛由纪伸出了手：“凉君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好，三岛同学。我是跟凉君同一个班的加藤彻。请多指教。”

“哦······请多指教。”三岛愣了愣，握住了加藤的手，“请多指教。”

“喂，庶民，你的兄弟居然无视我啊。”津岛瞪着凉，“她不会跟你一样无礼吧？”

凉无奈地摊手：“我觉得加藤干的不错。说到无礼，您不觉得整天喊别人庶民的人才更加无礼吗？大小姐？”

“啧。”津岛不快地回过身，转向加藤，又换上友好的笑容：“加藤同学，你好。我是跟由纪同班的津岛尤娜。请多指教。”

“诶？你不是来找茬的吗？”加藤惊道。

“不是哦。我也算是庶民，不，芥川同学的······朋友。”津岛带着笑容礼貌地回答，她好像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才艰难地说出了“朋友”二字。

加藤爽快地说：“那就好办啦。我是加藤彻。请多指教啦。”

“嗯？大小姐，今天你哥没跟在你后面啊？”凉环顾四周，“我没看见他人。”

“我们甩了大哥才过来的，那家伙太烦人了。”津岛回答。

不远处的一个裹得严严实实还带着墨镜口罩的人形模特突然颤抖了一下。

凉走到那个本来应该是不会动的商场模特身边，用戏谑的语气说道：“津岛学长，听见了吗？你妹妹嫌你烦了。”

模特突然间松懈了下来，双膝跪地，双手撑在地面上，埋下脑袋绝望地说道：“我可爱的妹妹居然嫌我烦人了······”

“老哥？”津岛尤娜走过来，扯下那模特的墨镜和口罩，露出她哥哥的脸，“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那假装模特的正是津岛尤娜的亲哥哥，津岛和延。和延现在是大学一年级，也是从县立第三中学毕业的。凉对他最大的看法就是，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妹控。已经中毒很深的那种。

“不要叫我老哥啊！尤娜！”地上的津岛和延抬起头来，“像小时候那样叫我哥哥啊，叫我‘欧尼酱’啊！”

津岛尤娜用厌恶的眼神盯着自己的亲哥：“不要。恶心。”

津岛和延又一次低下自己的脑袋：“我可爱的妹妹居然还嫌我恶心······”

凉在一旁安慰道：“没关系的学长。你妹妹不是只嫌弃你烦人和恶心的。她是嫌弃你整个人。”

“少废话，芥川。都是因为你！”津岛和延扭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凉，“要不是你识破了我天衣无缝的伪装，我能落到这般境地？”

“学长，自己傻就别怪我。哪有商场模特裹得像个粽子还带墨镜和口罩的。我一看就知道又是你。”凉微笑道：“大学生活怎么样？”

津岛和延站了起来：“也还行，蛮有意思的。不过每天见不到尤娜，少了可爱的妹妹感觉生活都失去了颜色呢。”

和延与凉也算是熟人，虽然时常拌嘴，但两人的关系也很要好。和延在高中的时候，也是文学部的。他的目的是那些稀有的妹系轻小说。去年高一的凉加入文学部之后，因为凉也热衷于轻小说（虽然不仅限于妹系），和延感觉找到了同好，凉也能跟前辈聊得起来，两人之间就逐渐熟悉了。、

“学长你还是早点习惯没有妹妹的生活吧，接下来你这辈子都得过这种生活了。”凉道。

“怎么可能，尤娜现在只是在叛逆期，过一段时间就会知道自己的哥哥有多好了。”和延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对吧对吧？”

津岛尤娜毫不客气：“我生平第一次认同那个庶民的话。老哥你赶紧习惯独自生活吧，少来找我。”

那一瞬间，津岛和延的眼中失去了神采，内心深处有什么破碎了：“怎么这样······”

凉把手搭在和延的肩膀上：“学长，不要绝望。我来成为你最后的希望。撒，show time到啦！”

“安慰我的时候不要玩梗！”津岛和延抬手打掉了凉的手，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文学部现在怎么样？大江还好吗？”

“大江学长现在是部长，身高还是163厘米。部里依旧只有两三个人。谷崎学姐还是几乎全勤出席社团活动。”凉答道。

“是吗，还跟以前一样啊······”和延感叹一句，目光又转向自己的妹妹，“我的妹妹怎么就跟以前不一样呢，小时候可是超级粘着我啊。”

凉道：“没办法。尤娜渐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价值观，终于发现你是个恶心的妹控，自然和你疏远了。”

“不准你直呼我妹妹的名字！妹控怎么了？我是妹控我自豪！”

“当众把自己奇怪的癖好说出来有什么好自豪的。”

这边两个人互相拌嘴，另一边的加藤悄悄戳了戳津岛尤娜：“这两人经常这样吗？”

“算是吧······”津岛尤娜说道，“虽然很不想跟那个庶民扯上关系，但是我哥的确跟他可是说是相当要好了。”

“那津岛同学跟凉君也是好朋友吧？”

“谁······谁跟他是朋友啊！”津岛尤娜扭过头去，“跟庶民交朋友会降低我的身份。”

凉那边正和津岛和延说着话，听到“庶民”两个字就转向加藤这边了：“我很早就想吐槽了······大小姐，庶民是贵族对平民的称呼，虽然你家很有钱，但是血统还是跟我们一样是平民吧？这样是不能叫我庶民的，因为从血统上来看我们是平等的。”

“尤娜叫你庶民你就是庶民！”未等尤娜说话，和延就抢先接道。

“那你也是庶民啊，死妹控！”

“即使尤娜叫我庶民我也开心！”

“那人家叫你老哥你怎么就这么绝望呢？”

“因为我听不见那声可爱的欧尼酱了啊······”

一边的隼人看着他们几个扯皮，悄悄看了一眼千绘。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没有不耐烦，却也无法参与其中。隼人和她仿佛被冷落在一边了。

凉应该体验过无数次这种感觉了吧。隼人想着，如果把这种感受无限放大，自己是不是就能体会到凉心中那种痛苦呢？

“津岛前辈，”他上前一步，“机会难得，要不我们一起去逛逛吧？”

“嗯？是夏目啊。”和延跟隼人也有一些交情，所以认识他，但他身后的千绘可就完全不认识了，“那边的可爱女孩是你女朋友？”

“不是的，前辈。你这样会给人家添麻烦的。”隼人介绍身后的人儿，“这位是森千绘，我和凉的发小。千绘，那边是已经毕业的津岛和延学长，还有他的妹妹津岛尤娜。另一位是三岛由纪同学。”

几个人互相打了招呼说了你好，也算认识了。

津岛和延走到凉身边，低声说：“没想到你小子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发小。”

凉轻哼一声：“算是吧。我先跟你说清楚，我跟人家不怎么熟啊，人家跟隼人比较熟悉一点。”

“不熟还一起来逛街？我不信。”和延语气有点奇怪。

“我又不需要你相信。我今天是陪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女生来的。你既然也在，那应该都听到了吧。”凉脸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和延道：“知道知道，加藤彻是吧？”

“没错。还有，别用这种八卦的语气问我问题。”

当然，这两人的谈话都是低声悄悄说的，其他人没有听见。

“津岛同学，要不要一起去逛逛？”隼人向尤娜发出邀请。

尤娜瞟了一眼站在哥哥旁边的芥川凉，“我才不想和那个庶民一起逛街。”

凉闻言又和身边的和延说起悄悄话：“你妹好像很不待见我啊。”

“鬼知道为什么。”对方回答。

凉走上前来，用懒散的语气问道：“大小姐，那是不是我不在了，你就愿意和隼人他们一起了？”

“是又怎样？”尤娜直视着凉。

凉脸上是慵懒的神情，他露出一个微笑，虽然脸上笑了，心里可没有笑的心情：“那就好办了，我马上就走。不碍着你事了吧？隼人，你带着加藤和千绘好好玩，我呢就先回去了。”

说完，他就往外走。

隼人立马跟了上去。

隼人追着凉走到女装店不远处，一把拉住他，急声道：“凉，我刚才怎么和你说的？不要每次都一个人走掉啊！”

“我这样做有自己的理由。”凉轻声说道：“如果我走了，津岛就会跟你们一起对吧？这正好是加藤认识新朋友并学习的机会，有利于加藤改造计划。再说了，没有我也能玩得更开心吧？”

凉没有说，他想离开的最大原因，还是他心里的不合群感带来的痛苦。但他觉得隼人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真的觉得你是个若有若无的存在吗？你真的觉得没有你我们会开心吗？”隼人低吼道，“我告诉你，今天早上自从你走之后，千绘、加藤同学还有我都提不起兴致，我们三个逛街时气氛也很压抑，都在想着缺了一个你。千绘眼里的失落我都看得见。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

凉没有料到隼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但仅仅只是这么几句话是没有办法摧毁凉心中那根深蒂固的孤独。凉自己也知道，所有的痛苦、孤独、不合群感都来自于内心的自卑，因为身边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而产生的自卑。可这深深的自卑感不可能一下就因为隼人的话而烟消云散。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道歉。”凉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但我觉得这个时候离开应该是更好的选择。这样气氛也不会搞僵，你们和津岛他们也可以一起逛街了。”

“你走了气氛更僵啊。”隼人道。

凉的内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犹豫道：“可是我现在回去很尴尬的吧。”

隼人明白凉开始改变态度了，他赶紧抓住机会：“跟我一起回去就是了。”

“好吧。”凉终于改变了想法。

两个人刚刚走到门口，便听见津岛尤娜的声音：“那我们大家一起去逛街吧？”

没人回应。

按照加藤的性子，这个时候应该兴奋地喊道：“好嘞！一起走吧！”

但是加藤没有出声。

“怎么了？”尤娜道，“出发吧？”

“我拒绝。”凉万万没有想到这是千绘的声音，那个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羞涩得不敢说话的森千绘。她的声音有点冷，“津岛同学，我不知道你对凉有什么不满或者偏见，明明你跟我们讲话的时候那么友善，为什么偏偏针对凉呢？如果要把凉赶走才能和大小姐你一起的话，对不起。我宁愿选择去把凉找回来，我们四个人继续开心地逛街。”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

“我也、我也想把凉君找回来。”是加藤的声音，“对不起，津岛同学。”

一阵沉默。

“你看吧，没你在气氛是不是更僵了？”隼人小声对凉说。

凉没有说话，略略点了下头。或许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合群。或许自己的确是被别人所在乎的吧。他不清楚。

“下次再见吧。津岛同学。”千绘说道，“小彻，我们走吧。”

“嗯。”加藤答应道。

两个人迅速把身上试穿的衣服换下，穿回自己的便服。刚走出店门，正要赶着去把凉追回来，就撞见了在门口偷听的隼人和凉。千绘一发现他们两人，刚才的冷淡强硬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想到刚才的话全部都被听见了，害羞地埋下了脑袋。

“哦！凉君，我们正要去找你呢！”加藤也恢复了活力。

“千绘、加藤，”凉开口唤道，嗓音突然间有些沙哑。他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他便变得无话可说了，内心有一种复杂的情绪交织着，到最后，他只是发自内心地说了声：“谢谢你们。”

“没什么。凉君可是我的好兄弟。”加藤开朗地笑了。

“没事的······”千绘轻声道。

隼人也露出了微笑：“那我们继续逛吧，还有最后的三楼呢。”

加藤兴奋的喊道：“好嘞！一起走吧！”

千绘踌躇了一下，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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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

“哥······”尤娜此时完全没有大小姐的样子，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纵使津岛和延是个极度宠爱妹妹的重度妹控，他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自己并不喜欢妹妹刚才的言行，他甚至更担心离开的芥川凉。他没有说出安慰的话，也没有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地指责自己的妹妹，他选择沉默。

“由纪······？”尤娜又求助似的转向自己的好朋友。

“尤娜，我觉得吧，这次过分了。”三岛说出了和延心中所想的话，“应该会被他们讨厌的吧，特别是芥川同学。”

和延深思之后终于开口：“尤娜，你这表现出来的不是傲娇了，你这是单纯的看不起别人。我觉得芥川现在应该很伤心。别看他天天吐槽扯谈，心思可是相当细腻的。”

津岛尤娜呆呆地看着反光的地板，自己明明只是想在人面前傲娇一下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尤娜突然指着刚才千绘与加藤试穿的两套衣服，对导购说道：“这两套衣服给我包下，谢谢。”

和延望着妹妹的脸，虽然可爱，但是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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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三层的又一家女装店，千绘给加藤选好了最后的一套衣服。

“总算逛完了。”隼人提着手提袋，“接下来就找个餐厅吃饭吧。”

凉在一边突然叫住了千绘：“千绘，按照你的喜好，这家店里你最喜欢的是哪一款？”

“诶？我吗？”千绘想了想，走到一排衣服前面拿起了一条樱花色的连衣裙，“这一款吧。”

“果然是连衣裙吗？”凉思考着。

“因为我很喜欢连衣裙嘛。不过小彻对裙子不怎么感冒呢。”千绘又把裙子放回了原处，“她更偏向裤子。”

那边加藤结了账，和隼人一起招呼着凉与千绘：“凉君，千绘，我们去吃饭吧！”

“来了。”千绘应声向门口走去。

凉起身，却没有走向门口，而是在一排衣服里拿出了千绘刚刚选的那款连衣裙，又找到了千绘的尺码——今天陪两位女生逛了这么多服装店，他唯一了解的就是两位的衣服尺码。他拿着那件樱花色连衣裙去结了账。

虽然有点心疼自己的零花钱，但凉还是买了下来。这个月的小说和漫画都没有了，

凉提着装有连衣裙的手提袋走出了店，与三人会合。

千绘以为他乱花钱，有些生气：“凉，我刚刚说了吧，小彻不喜欢裙子——”

凉把手提袋递给了她。

“给你的。”凉对着千绘说，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脸红或者其他不自然的表现，“你喜欢裙子吧？”

“诶？”千绘愣愣地接过手提袋，还没有反应过来，“给我的？”

“是啊。也算感谢千绘你迄今为止帮我的忙。”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吧，去找地方吃饭。”他大步向前走去，隼人和加藤立马跟上，千绘抱着手里的手提袋也跟了上去。

四人途经一家眼镜店，凉想起来上次答应加藤要买眼镜的事，停下了脚步，转身道：“喂，加藤，你不是要买眼镜吗？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用了吧。”加藤扶了扶脸上架着的黑框眼镜——那是凉的备用眼镜，“我觉得现在这个挺好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想花钱所以打算占有我的眼镜。”

“不行吗？”

“可以是可以······”

“那就好了嘛。这眼镜就归我了。嘿嘿。”

凉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他有些饿了。他开始想着食物了。

“不行，我饿了。隼人我们快点去找吃的！”他又加快了脚步。

有时候，出来一下也不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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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少女在周末相约，尽管有过不愉快，但最终还是愉快地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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