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战争（十八）

要塞战争(十八)

聪明的人有聪明的战斗法，有时候现实却狰狞的可怕。哪怕有人企图以自己一辈子的生命发誓和下定决心，也依然无法得到善了。

“奥斯丁，你该打起精神来。如果我们的岗位上出现了使我们体现特殊价值的机会，我想我们都会得到丰厚的报酬和象征勇士荣誉的帝国勋章。”洛奇说，手臂不由自主的锤击胸膛，脸上出现神圣的光彩。

奥斯丁不再说话，撇过头用眼角扫视了洛奇几秒钟，扶着坚硬的城墙慢慢溜达下去。

无知者总是无畏的，他们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残酷。他们以为自己所可以思虑到的词语足够形容战争的惨烈，从那些吟游诗人和雇佣兵的嘴里出来的冒险是如此的动人。战士为了魔法师抛却兄弟一般的大剑，魔法师为了整个队伍使用透支生命的禁咒。盗贼用自己的不幸传递了消息，甚至连刺客都由于良心的发现放弃了杀戮。残肢断体，内脏遍地，血流成河，伏尸千里。好像无知者们都已经了解的透彻了，他们已经懂得了残酷。

可他们不知道，血迸溅到脸上的时候是温热的，粘稠的，腥臭的。把剑刺进人的脖颈时会遭到巨大的阻碍，感觉就像刺中石头出现的震荡，并且剑刃极容易卡在骨头上。剑锋划开人的肚皮的时候并不会同切菜一样容易，那些大肠小肠是最先掉出来的东西，红色的散发着热腾腾的蒸汽一般的内脏会连连坠在持剑者的面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会使人呼吸急促，眼部充血，浑身剧烈颤抖不能控制，精神被恐怖撕裂成无数的碎片。脚长在了地上，听不见声音，也无法思考和继续。

奥斯丁的父母死在盗贼的手里。父亲丢失的大腿在一里外的烤肉架上。母亲没有尸体，家里都是衣服的碎屑，一堆焦炭躺在门廊的位置。神恩历1112年，奥斯丁十岁。

“人类和兽人什么的，都该死，人类更该死。”

奥斯丁回到宿舍的路上一直嘟囔着，眼中闪烁睿智的光芒。消瘦的身影无比高大。

哥特城的西南角，一幢普通之极的二层小楼。

“城门的锁匙到手了吗？”隐藏在阴影中的声音轻问到。

奥斯丁左右观看却找不到声音到底来自于何处，这幢小楼平时是一位重要的大人隐居的地方。卫兵的把守使得一般人绝不会有机会轻易进入这里。把交易地点定在这种地方，着实是诡异。

“锁匙不在我的手里，不过，我可以弄到这东西，但是，我要这城池里的人死！所有人都要死！狗也要死！”奥斯丁狰狞的喊到。他转身看了看墙壁，又向窗户望去。放在剑柄上的右手颤抖不定。

“我们答应你。明晚，我们的人会密切关注城门的状况，做好你该做的。”沉默了许久，飘渺的声音再次响起。

奥斯丁醒来时，已经出现在宿舍。他呆坐了几分钟，一脸的困倦。似乎是变成了一头凤凰，要涅槃重生。然后，他坚定的走了出去并且再也没有回到这个地方。帝国的战士记录册，奥斯丁 那什，被定义为失踪者。

月光毫无保留的倾泄在银装素裹的大地之上，覆盖了先人的印记。黑夜中的城池屹立在冰原之中，寒风呼啸而过。世世代代的守护者们留下了和这座城市无数的传说，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无知者是无畏的。

“这样真的好吗，兄弟？”把自己的种族置于被屠杀的危险之下，放弃手中的权利和肩膀上的责任。丢掉自己心中所有为之骄傲的理由，仅仅为了宣泄因为嫉妒和恐惧而诞生的愤怒，得不到真的如此的可怕？黑夜中的声音侃侃而谈，带着一丝询问的气息。似乎是可怜和同情。

“没有什么不好的，皇兄要母亲全部的爱可以，要父亲所有的爱也可以，要哪个位置我也毫无怨言。可他不该强迫我的姑娘嫁给他再把她抛弃掉。她是无辜的，造成这一切的人都是我的敌人。”一个充满憎恶的声音回答到，那种阴冷让人害怕。

“嘿，奥斯丁，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队长刚刚给我一天的假期，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庆祝！毕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洛奇从路的另一边跑过来，看到奥斯丁让他很欣喜。这个大哥一样的男人虽然看起来总是困倦不已，但他仍然记得刚到哥特城时这个男人给予自己的一点关怀。

“听着，洛奇，明天有运输队要回到山下的城市里拉补给，我要你向队长申请跟随一起行动。理由就是想要看看老家的父亲。晚上八点之前一定要离开哥特城，否则。”奥斯丁用无比庄重的眼神示意给洛奇看，他眼中有化不开的沉闷和忧愁，那些蜘蛛丝一样的线紧紧缠绕他的眼睛，似乎相比以前，他更加的苍老起来。

“啊！好，好。好！我知道了奥斯丁！亲爱的兄弟，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你知道，不论是什么苦难，即使是失去生命的后果，我也愿意和你一起。”洛奇站的笔直，他的声音因为庄重和肃穆而变得颤抖，淡淡的胡须为这个二十岁的大男孩的承诺做了证明。

“不需要！不需要！混蛋！快滚！”奥斯丁睁大眼睛，红色的光从眼眶中投射出来，印在洛奇的脸上，他张牙舞爪的抓起洛奇的衣领。那件制式的军服瞬间从脖颈处扭曲起来，就像平静河流上突然出现的漩涡，把所有河水都卷起来汇聚在一起。

洛奇仓皇而逃。

大雪来的突然而猛烈，即使是生活在哥特城几十年的老人都在慨叹这天气的诡变。兽人军队埋伏在城池的外头，遮挡视线的鹅毛大雪是天然的屏障。

八点，城门突然从内部打开，这种魔法锁匙驱动的大门因为能量巨大，所以法阵照耀的夜空通明。虎人和熊人一齐涌入，城市中警铃大作。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没有人可以阻止这场并不公平的争斗，一方早有预谋，甚至里应外合。一方毫无戒备，腹背受敌。有的人死在床上，有的人死在奋起反抗的瞬间，有的人被巨力撕裂开来，有的人被踏碎了头颅。

风雪从打开的城门处穿过，发出呜呜的呼声。死神忙着收割灵魂，人群忙着抵抗和死亡。咒骂，求饶，硬气的话语声协奏成不同的乐章。

人总有想过自己死的时候，什么时候途径炼狱，或者进入天堂。在死的时候翻翻旧帐，怀疑自己是善的多一些，还是恶的多一些。对生的留恋塞满了一些人的脑子和胸膛，有的人却渴望在冥河中徜徉。生的原罪既然是无法避免，那么简单的讲，死也要死的其所才好。

洛奇离开哥特城已经两天了，犀兽的车即使是在山路上也是很平稳的。这个生日他并不快乐，任谁也是，自己选择为依靠的东西在最重要的时刻背叛，还提出了莫名的要求。距离最近的庞贝城大概还有一百多里。这个年轻的大男孩在短暂的悲痛之后不禁为将要去到的城市开心起来。哪里有可爱庞贝姑娘，她们秀丽的长发，诱人的红唇，纤细的腰肢是神恩大陆上所有正常男人所梦寐以求的。还有北部边境最大的集市，听说在这里不仅有荒原的稀有矿物，还有来自南方海域的奇珍珊瑚，精灵们的自然系法宝，矮人铸造的最趁手的大剑。还有最最出名的东西：“维也纳葡萄酒”！这种香醇让人迷醉的酒水听说是来自神恩大陆以外的一个迷雾中的海岛上。居住在这里塞壬们除了利用歌声，还利用稀释的维也纳葡萄酒来吸引好事的水手，好啃噬他们嗯骨髓。

当然，人言才是最奇妙的东西。它能开天辟地，叫海水翻腾，叫山峰崩裂。让神成为人们的信仰，让人成为另一个神祗。它能叫人生，也能叫人死。这就是人言的可畏之处，远比兽人的利爪，南海的巨妖来的可怖。

突然，身后传出喊杀声，绝望的情绪从远处弥漫开来。

是一头三米高的熊人，健壮的胸膛，挑着人类内脏的利爪，棕色的毛发使得它看起来像一头远古的巨兽。这可是在神恩大陆的内部，虽然是边境城，但是这起码证明了一个事实。兽人已经突破了北方防线深入到帝国内部，而来势汹汹的兽人必定有着完全的准备。

灾难就要到来了。

洛奇做了自己人生之中最正确的决定，砍断一匹独角兽的铁链，骑着它飞奔，统治庞贝的人注意准备防护。

人类和兽人的战争已经全面打响，现阶段来看，明显是兽人占据了先机。

那么，林枫在哪里呢？

从地精的领地内出来以后，林枫一度沉溺于撸猫撸狗的幸福中无法自拔。这可苦了我们的淘淘，不仅仅要扮演招财猫这个脸色，甚至还被林枫威胁去捉老鼠。这让淘淘时常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智慧生物，是不是林枫最重要的伙伴。

空间乱流是个奇怪的东西，就像是人类身上的牛皮癣一样让人头疼。神恩大陆上也存在着无数这样的空间乱流和裂隙。它们的出现没有任何规律，掉进去的人一般是不能回来的。古战场和秘境，时空的穿梭，某位大能的法门传承，一切都是说不定。

林枫在玩得开心的时候也就突然碰上了这样一些调皮的空间漏洞，还是极为罕见的古代遗留传送阵法。在林枫没有任何反应机会同时，五光十色，声色犬马。

林枫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到那里，生活就是这样，无妄之灾是真的存在的，而不是愿不愿意的。只要不死，就得不断拆招。否则，少有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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