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生气了

一个正义感十足的男学生站了出来。

某个做了亏心事的家伙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对方说的是自己，呲着牙做出自认为凶狠的表情威胁道：“同学，你听说过别人吵架爱插嘴，一定鼻子常流血么？”

不过在男学生的眼中，楚鱼的威胁更像如小野猫炸毛般的卖萌举动，毫无威慑力，这也是颜值过高所带来的烦恼，在证明自己前，他人往往会习惯性的忽略她的意见。

“小萌，别理她，来，吃我的。”男学生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和高颜值妹子一般见识，转而把自己的食物推到四眼妹面前。

“...我不要你的...呜呜...我想回家......”四眼妹情绪爆发，哭了出来。没想到她摘掉眼镜还是小美女一枚，也无怪会突然跳出正义感十足的市民同学。

楚鱼撇撇嘴，吃着四眼妹的食物，朝边上挪了挪，尽量离他们远些，真的很香。

但哭泣声还是引来巡查老师的注意。看见老师过来，四眼妹哭的更厉害了，也没做出指认之类的举动，只是在一旁嘤嘤嘤。

“我没见过你，你是那个班级的？为什么欺负身边的女同学？”巡查老师是一个威严满满的胖大婶，见男学生偷偷朝着楚鱼努嘴，一上来对着楚鱼就是一通质问，在老师的眼中，楚鱼手上的手铐可能是不守规矩的惩罚。

人证物证俱在，看来这地方是没法呆了。

楚鱼叹了口气，也没想争辩，放下碗筷，转身开始收拾行囊。

“等等，你准备去哪里？为方便管理，军管期间学生只能在指定区域活动。”胖大婶脸色铁青，楚鱼的举动无疑是对她威严的一种挑战。

“上厕所...你很吵啊...老女人。”楚鱼别扭地拉上背包拉链，然后单臂挂在身后。

“你...你说什么？...你这野丫头，你站住！别走！！！”楚鱼的话点燃了胖大婶的怒火，她一下子扑了过来，企图抓住少女身后的背包，但楚鱼却如同蝴蝶般，轻盈地躲到一边。

不知是由于体重严重超标，还是前冲的势头太过猛烈，胖大婶惊叫着扑通一下扑倒在地，满身肥肉如水波般荡起一阵恐怖的涟漪。

胖大婶的尖叫吸引了其他老师的注意。几名男老师跑了过来，学生们连忙避让，惹得篮球场一片鸡飞狗跳。

只是等他们跑过来后那还有那个惹事精的身影？

楚鱼确实趁乱跑进了厕所。

男厕还是女厕无所谓，楚鱼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容身僻静之处，只要在队伍出发的时候出现就行了。

至于食物和水源，对于野外生存满级的楚鱼来说，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靠着墙，楚鱼颠脚站直，然后背举双手，轻轻一跳反握住窗子上的防盗铁条，试图用一个标准的体操动作倒踢开天花板上的石膏夹板，在尝试了几次后，她面色铁青地找来一个扫把，几下子就把夹板捅歪到了一边。

“以十分制计算，如果以前我的巅峰期臂力值在七八之间，那么我现在的臂力值只在一二徘徊，看来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多锻炼才是。”

揉了揉发疼的肩膀，楚鱼叹了口气。不仅只是臂力，腰力、耐力等各项数据同样低得可怕，除了经验以及战斗技能和技巧，现在的身体能力和那些学生处在一个级别，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嘲笑他们的资格。

不过这具身体的反应和柔韧却意料之外的好，她甚至能做出即使在穿越前也做不到的动作。

“小姑娘应该练习过舞蹈。”站在镜子前，楚鱼凝视着自己的镜像，镜中的少女披着军大衣，小脸上脏兮兮的，内里的衣裙更是有着许多道破口，也无怪乎被别人喊叫野丫头。

但当她完全安静下来，却有种宜静的气质，这是来自身体的记忆，即使混入了其他的灵魂，这种记忆也未曾改变。

直到现在，楚鱼也没有把镜子里的女孩当成自己，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镜子里的女孩其实是一个需要他保护和照顾的妹妹。

“真是麻烦，我怎么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楚鱼看着胸口，叹了口气。

“可怜的孩子...”

现在有时间，楚鱼开始检查身体状态，后背除了那道之前那道包扎过划口，身上又多了几道擦伤，神经似乎非常敏感，轻轻一碰就把她疼得呲牙咧嘴。

穿好衣服，心里多了些负罪感，但这种感觉好像又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随手把背包抛上夹层板。楚鱼踩着厕所隔间，爬了上去。里面空气沉闷，不远处有一个方形的通风口。

继续向前攀爬，空气逐渐清新，光线变得明亮起来。

斜靠在体育馆一楼与二楼之间的通风口，楚鱼把背包丢在一边，静静地对着夜空发呆，微风轻拂，吹在身上，很舒服。

“你到底是什么人？而我，这个本该死去的人，又为了什么来到这个世界？”

心里忽然有种想要思考三大终极问题的赶脚。不过很快她的目光又转向围绕在身边的光流体。光在指尖绕动，每次想要把它握住时，又像流水一样，从指缝间滑开。

“槽点太多了，真是莫名其妙的，到底什么鬼玩意儿。”楚鱼吐着槽，朝着下面张望。脚底下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他先是假装四处看风景，当发现周围没人后，一下子躲进到路边的花丛里面。

莞尔一笑，她把背包抛了下去，发出一阵响声。

那人把头探出了花丛，又鬼鬼祟祟缩了回去，她猜测对方现在其实慌得一笔。

把脚放下通风口，拉进与地面的距离，楚鱼朝下一跳，一米五左右的高度，接触地面时顺势朝前一滚缓解冲击，她哎哟一声，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觉的浑身都在疼。

伍卫探出花丛，满脸鄙夷地问道；“你在搞什么鬼？”

“该死，手铐忘了...没什么...你拿的什么？”楚鱼呲着牙拖起背包，走到花丛旁边。

花丛里出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伍卫矮了一下身子，好像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下，然后有些色厉内荏地凶道：“这不关你的事，一边凉快去。”

听到了他的话，楚鱼转身就走，顺便留了一句：“哦那好，我去找王长官。”

“唉？你等等......别走！”

一小时后，楚鱼醉醺醺地抱着酒瓶子，语无伦次地抬头望天，“我说...你这种小子...我可以打你十个...嗝...”

伍卫无奈地看着语无伦次的楚鱼，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该回去了。”

“回那里？我都已经不是自己了，你想让我回那里？”

“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好。”

楚鱼望着那低矮的云层，突然撒气似地把酒瓶子抛向远方，酒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呯一！”一声，摔得满地都是玻璃渣。

伍卫吓了一跳，神经兮兮地张望了半天见没人出来，才悄悄说：“干什么干什么！！！别冲动！”

“我没有。”楚鱼愕然地看着空空的手心，有点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无端发怒。

“女人呐。”

伍卫苦着脸，不仅感到无辜还觉得非常委屈，偷跑出来喝酒完全就是个错误，但又不能把楚鱼留在这里不管，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生不如死。

“你...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伍卫的话，楚鱼突然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生出一股怒气。

“我说，这就是女人...等等...”伍卫撇着嘴，忽然一把按住别在耳朵上的通讯器，“...好的...明白...我马上就来！”

“你赶快回去，有情况！”伍卫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急迫，却没注意不知什么时候，少女死死地攥住拳头，她的眼中充满了怒火，似要将整个世界燃烧殆尽。

“你再说一遍。”

不远的地方突然升起一串首尾相连的光粒，接着，第二串，第三串，这是防空炮火正在轰鸣。

“你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耍酒疯闹脾气？”

“你说...我是女人。”

少女站在原地，好像根本就听不见逐渐加重的枪炮声。

一只飞翔的巨兽突然窜出云层，一个光点飞了下来，拖着长长的焰尾，宛如流星坠地。

“小心！！！”

伍卫突然扑将上来，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

刺眼的光从身后射来，给少女的身姿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轰隆隆！！！

一股气浪把前一秒还站伍卫面前的少女，卷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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