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乔纳

这名尉官不仅面无表情一丝不苟，还出人意料的毒舌，楚鱼很想把他按在地上，然后用鞋底狠狠地踏在那张面瘫脸上使劲摩擦。

一下到车外，步战车就开始启动寻找掩护，而车队的另外的三辆步战车也分别四散隐蔽，似乎在躲避什么东西。

楚鱼随着面瘫脸，来到这所中学的室内篮球场，那道淡蓝色的光流体也跟了过来，围着她环绕飞行。

篮球场与室外的冷清不同，挤满了面色愁苦的难民，在主席台下，还有用粉笔划出的几个饮食、饮水、医疗等功能区域。

楚鱼估算了一下，篮球场以学生为多，加上教职人员和少量的难民，大概有一两百人的样子。

“这是你的区域，在此期间严禁外出，听从老师的安排，有事情报告。”

面瘫脸把背包放在木地板上，继续补充说；“包里有条毯子，一些日用品，这些都是联合军财产，只是暂借给你，等撤到后方所有物品都要归还，所以不准遗失，明白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楚鱼紧盯着飘来飘去的光流体，不耐烦地摆摆手，只是当尉官走远后才反应过来，大声叫住对方。

“等等！”楚鱼的喊声一下子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有惊艳、有好奇、也有不悦，而更多的则是集中在她手腕上的手铐。

“该死！”楚鱼暗恼自己莽撞，在众人的目光中快步走向面瘫脸。“你不准备把它解开吗？”她双手互击，把手铐敲得叮当响。

“我没接到命令，你就暂时先带着吧。”面瘫脸听了翻着白眼，朝门外走去，把少女落在后面独自凌乱。

“什么叫暂时先带着？你给我说清楚啊喂！”楚鱼咬牙切齿地盯着对方的背影，一道凌厉的眼神忽然落在她的后背，使她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有人从身后走来，皮鞋踏着木地板咯咯作响，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面瘫中尉回头看见来者，首先迎了上去，似乎有意无意的把楚鱼挡在身后。

“探员先生，她是我们的人。”

探员没有回应，径直越过尉官，来到楚鱼身边。

“需要帮助吗？”

楚鱼转过脸来，来者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男性。

他有着一张标准的狐狸脸，鼻梁高挺，下巴略尖，清瘦且双目有神，即使按照中土的审美标准，也是个非常英俊的家伙。

“探员先生，她是我们的人！你没有管辖权。”面瘫脸看了看对方胸前的工作牌，加大音量，声音由于紧张显得有些急促。

狐狸脸探员彬彬有礼地对他说：“请别误会，我只是听见这位小姐需要帮助。”接着，他把目光转向楚鱼，他的眼睛似乎带着别样的情绪，“小姐，你不该如此落魄和不堪，如此艰难和无奈，你应该拥抱更好的生活。”

“比如说...自由。”

探员笑了起来，他的语气似乎有一丝嘲弄的意味，楚鱼的眼神也随之渐渐锐利起来。

“看呐，就是这种眼神！如同荒原里的孤狼，寂寞、凶狠，冷冽，无法融入，却渴望回到族群的怀抱...”

“你想表达什么？”楚鱼眯起眼睛，并没有什么所谓被看穿的感觉，反而觉得面前的探员十分幼稚和可笑。

“抱歉，言重了。我叫乔纳·福尔肯，你可以直呼我名。美丽的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那能认识你真是我的不幸，所以...”楚鱼笑了起来，学着乔纳语气回敬道。

“那么...失陪。”乔纳耸耸肩，告辞离开。

目视乔纳走远，面瘫脸责怪地看了眼楚鱼，快步走向出口。

楚鱼像个牛皮糖一样粘在后面，问：“你怕他干什么？他是什么人？”

“情报局的人。我劝你离他们远一点，另外...”面瘫脸鼓起眼睛，恶狠狠地说：“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怕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怕。”楚鱼耸了耸肩，接着揶揄道：“情报局？听起来就像某个邪恶组织。”

“我希望你的声音能再大一些。”面瘫脸正要离开，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住了。

“我的手好疼...手铐...”楚鱼地拉着他衣袖，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充分展现出自己精湛的语言技巧和表演天赋。

“行了，我去问问上尉，不过别抱太大的希望。”看着这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面瘫脸就连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我好害怕...”

“......你笑了。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暂时先在这里休整，伺机突围。”考虑到之前被包围时，少女那种奇迹般的洞察力，面瘫脸

“另外，天上，有东西。”面瘫中尉摆摆手，一副我什么都没说的样子快步离开。

“天上？”望着面瘫脸的背影，楚鱼突然打了个激灵，被自己恶心坏了。此时的操场，除了正在快步离开的中尉，不仅空无一人，就连那几辆装甲车也隐蔽了起来。

越过或坐或躺的人们，楚鱼回到划分给自己的区域。一路上她的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搜寻那名探员，但对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家伙认识小姑娘？还是仅仅只是因为我带着手铐，心血来潮的一次随性之举？”

被人盯上的感觉很不好。楚鱼回到自己的位置，盯着光流体发呆。

“唉，烦啊...”

光流体正巧从眼前飘过，楚鱼试图一把将它抓住，但光流体像长了眼睛似的，轻飘飘的从指缝间滑开。

看着这名古怪少女的古怪举动，临近的学生妹子满脸嫌弃地朝着旁边挪了挪。

“切...四眼妹...”楚鱼撇了撇嘴。

或许由乔纳的搅和，周围的老师学生看向楚鱼的眼神就像看见了什么可憎的东西，一时间也多了不少的流言蛮语，对这些温室中的宝宝来说，带着手铐还被UBI盯上的人还会是好人？

楚鱼也乐得清静，不管怎么说，出众的外貌走到哪里都能成为焦点，反正和他们格格不入，这倒为她省去了不少麻烦。

别扭地把毯子铺好，楚鱼想睡一会，但士兵们开始在室外构建防御工事，吵个不停，无奈之下，只能躺在上面，望着在头上飘来飘去的淡蓝色光流体，静静等候开饭。

当夜幕降临时，负责管理的老师终于开始召集学生带上餐具，在主席台前依次排队打饭。

有饭无菜，一块撒上盐的米饭，一杯水，惹得宝宝们一阵抱怨。

老师们尽力解释，但于事无补，有些宝宝甚至哭了出来。

楚鱼懒得吐槽，打了饭回到自己的位置，几口把饭吃完，感觉没吃饱，蓝眼珠咕溜溜地转了转，然后盯上了临近的四眼妹。

“不吃吗？给我啊！”

胳膊捅了捅四眼妹，四眼妹摘掉了眼镜正在抹眼泪，也没空搭理她，楚鱼干脆不客气地一把拿起来对方的食物，忙不停地往嘴里送。

宝贵的食物最好留给能够战斗的人，这些温室里的花朵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等人来保护吧。

“干什么！你为什么抢走她的食物！”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楚鱼吓得手一抖，险些把餐具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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