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反常

“唔……”星羽醒来，发现头顶是一片熟悉的天花板。

“醒了？”一旁，雪零落正坐在板凳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次换成你照顾我了啊，嘿嘿。”星羽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之前被打中的地方还是很疼，不过并未伤筋动骨，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别想太多，这样就扯平了。”雪零落平静地说道，“虽然那家伙不怎么厉害，但是作为普通人挨了他两招却还能活蹦乱跳，我现在对你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

“随便你吧。”星羽也懒得说什么了，在家干农活都快十年了，他对他自己的身份还不够清楚么。

“看你的样子应该不缺乏锻炼，虽然不知道如何办到的，但修道者的攻击可不是普通人简简单单依靠锻炼就能承受住的，更何况那个人还动用了内力。”雪零落不置可否道，随即一把抓起了星羽的手臂。

“干什么？”感受着胳膊上因突然拉扯传来的痛感，星羽有些不快。

“具体答案，或许只要试一试就知道了。”说罢，雪零落便低下头轻轻地咬了上去。

皮肤微微一凉，星羽看着吸食着血液的少女，心中很是不解，自己的血液不是对她有害无利么。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静静地看着少女，仔细感受一下，他发现这次的吸血和之前那次似乎并不相同，并无麻痹感传来。

“啧，原来如此。”仅仅是吸了一小口，雪零落便松开了小嘴，这次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的现象。相反，她饶有兴致地品味着刚刚吸入的血液，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怎么，这次没感觉难受吗？”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雪零落看了他一眼，“这次只能算是品尝，并未吸入体内。我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分析一个人的血液。”

“你的血液味道不错，只不过，活性太低。”

“活性太低？”星羽一愣。

“不错，几乎没有表现出一点生命力，难怪我的血液无法吞噬融合，或许对我来说，这种血液和死物没区别吧。”雪零落看向星羽的双眼，“不过，你的血液浓稠，又是正当年少，而血液活性却像即将入土之人一般衰败，这未免太过于反常了。”

“或许你的身份，并不一定像你想的那般简单呢，我越来越好奇了。”雪零落凑近了一些，仿佛想从星羽的眼睛中看出些什么。

“人们常说，科学上无法解释的东西只会存在于修道界中，那么星羽会不会也是一个修道者呢？”

“如果我真要是修道者就好了。”面对雪零落一连串的话语，星羽心中也是略微触动了一下，他内心对修道界早已充满了好奇与向往，雪零落说了这么多，难不成自己真像她说的那样，其实并不是普通人？

“看来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雪零落重新坐了回去。

“世间之人分为两类，普通人与修道者。而区别两者的方式，就是能否修炼内力。”说话间，她随手一招，一旁桌子上放着的水杯在星羽惊愕的目光中飞到了雪零落的手中。

“至于能否修炼内力，则需要每个人在少年时期进行一次内力激发。”雪零落抿了口水，“但如果激发时能引起共鸣，就说明此人能够成为修道者，反之则是普通人。”

星羽点了点头，这些东西他前不久刚在书上看到过。

“但还有一点，即使拥有成为修道者的资质，若是在十岁之前未能进行一次激发的话，那么也将永远沦为普通人。”雪零落看向星羽，“那么，你现在年龄多大了呢？”

“十七了。”星羽暗自叹了口气，这一点他也自然知道，所以他才始终确信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内力激发说得简单，即使真有修炼的资质，但激发时所用的灵石也是个极为稀有的东西，至少他们那个镇子上的人还从来没见过。具有修炼资质的人本来就少，加上能力激发条件苛刻，这也是为何世间的普通人数量远远大于修道者的原因。

“早就超过十岁了呢。”雪零落一笑，正要说些什么，房间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叫。

“零零酱！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啊，零零酱～”柳生兰不知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当看到雪零落后，她脸上顿时露出了大喜之色，随即撒着娇扑了过来。

被一把搂住，雪零落又被埋进了两团波涛之中，但也只能暂时任由小兰撒娇，没有说些什么。毕竟这两天没见到自己，应该也把她急坏了吧。

“为什么突然不见了，我可想死你了。诶，为什么你会在这个小子这里？”闹了好一阵子，小兰这才发现了病床上躺着的星羽，当下一愣，随即向雪零落低声问道。

“嗯，怎么说呢，这个人有些特殊，这次一不小心栽到他手里了。”想了想，雪零落说道。

“特殊？栽到他手里？难道说……”闻言，小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雪零落，又看了看星羽，随即突然向星羽扑去。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把我的零零酱给糟蹋了，我要杀了你啊啊啊！”一边大叫的同时，小兰的双手似乎微微泛起了青色的光芒，令星羽内心不由得一阵发毛。

“停下，不是你想的那样。”下一秒，小兰的身形在半空中停住，雪零落正伸出一只手提着她，似是提着一团轻轻的棉花一般，然后随手便向身后一丢。

“啊，零零酱你摔我，疼！”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兰委屈地抱怨道。

……

“也就是说，他全都知道了？”在简略地解释完一切后，小兰惊讶地看了看星羽，随即突然悄悄对着雪零落低声道：“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悄悄灭口？”

“你也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雪零落白了她一眼，“就目前接触的情况来看，他应该不会揭露我的身份，就先这样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

“你相信他？有什么依据吗？”小兰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自她认识雪零落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相信外人。

“直觉吧，反正量他再大胆子也不敢说出去。”说罢，还没等小兰再说些什么，雪零落便起身向外离去，“走了，既然他醒了就也没我什么事了，之后的医药费就让他自己付吧。”

“零零酱？为什……”小兰匪夷所思地看着雪零落的身影，这与她印象中冷静沉稳的那个少女的形象有些不太一样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看向一旁的星羽。

“都是因为你！你等着，我不会让你伤害零零酱的！”说罢，小兰便也在星羽无语的目光中追随雪零落离去了。

这个柳生兰长得那么成熟，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自己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伤害得了一个会修炼的吸血鬼呢？摇了摇头，星羽有些出神地看着天花板，亏自己刚才还期待了一下，果然过了十岁，就只能作为一个普通人了么。

话说回来，自己这段时间接近武学院，了解修道界的知识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只是因为好奇吗？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痛感，他此刻突然觉得这些事情似乎完全没有了意义。

既然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为什么还要继续掺和下去呢？

“果然还是不去找她练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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