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的“我”都是于伟斈)
当我再度张眼眸时,扑面而来的是一滩死寂。没有了人潮,没有了那一张张带着面具的脸。唯有孤独,别无他般。幽心阁,凄凉地。身边也就一卷芦席,一身衣物。几床被褥,还有幻着浮光的油灯。潮 湿而阴冷,散发着霉味。
“来了?”
我不知哪里听来了一个声音,只是有种……特别熟悉的味道。我有些惊疑便开口问道。
“你是?”
“我是你呀!怎么,不认识你自己吗?”
对方回答,可是我还是不信。认识我自己?常人对外界的了解很多,但对自己……很少。对,我是大多数人。或许不应说谎吧,因为我知道来到这里就已经出不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故我回答:
“不认识。几乎每个人都是如此。”
“是呀,很难有人有自知之明。看来不是个愚者。”
我对声音的作答不予理睬,而是寻问他:
“那‘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始终不相信有两个“我”,故寻问他的来路。
“我思故我在。”
思就一定在吗?不一定吧,如果你被禁锢在世人查觉不到的地方,你还被称为“在”吗?
“但你思也不一定在,不是?”
我准备与‘我’辨论,但‘我’立刻反应过来似的,又或者……‘我’会读心术,还是‘我’就是我?
“我思我在。我不思故不在。不被察觉很难说在不在。不谈这个,让我做个游戏吧?”声音平淡,但绝不会太简单。
“什么游戏?”我惊疑道。
“你知道你是谁吗?”‘我’问。
“我是于伟斈是楚彬的徒弟,三清苑的入门弟子。一名猎户,一名武者……”我自报家门,一点点数着。
“吾问汝是何人?”‘我’的声音像对读错题的学生说的。
“不是吗?”
我仔细考虑一下感觉没有什么不对。好吧,我没有动脑子,因为根本就想不出来。
“不是。”‘我’答的很坚决,“这些都是角色,你生活中的角色。而你又是谁?”
“我就是于伟斈呀?”
我现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这不就是我吗?我不由脊背上发凉,我怎么没考虑过我是谁的问题呀?是呀?那些被忽略的问题……我知道我在大街上问‘我是谁?’定会被笑是疯子,但这些人……真的,知道答案吗?嗤笑我?问却道不出道理来。究竟是谁可悲?
“那是一个代号罢了。”声音回答,代号?是呀,没有代号我又是谁?脑海中不由升起了一个声音『我是谁?』那么提出这个声音的又是谁?在原本就凄凉的牢房里,我突然有种冷到骨头里的感觉。
“那我又是谁?”
这里是幽心阁,该死,我问这个声音又有什么用??不然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死了?
“那你应该想的是你又能是谁呢?”
不过声音却给了我提示。不对……是新的问题。
“我又能是谁?”
我只是我。为什么?我是我我也不知道。
“认真想想。”
“在一条条大道上的人,或许都是我之外的幻象。这世间的一切也可能都是幻象。而我就不是幻象了吗?我是谁?而又因何存在?”我究心中所想不经大脑,字字脱出。
“对呀!认真思考!认真思考!!认真思考!!!认!真!思!考!”‘我’究竟是鼓励我还是怂恿我?
“我思故我在?那些昏厥的人就不会吗?”
我陷入了沉思。在这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中:
“我即我,我非我。我思考不了我是谁。”
“那还是去掉某些东西吧?!”
又一次,声音又给我提示。但后来才知道这与其说是故事不如说是把我的思路往领向‘我’要的地方。但我知道我已经知道我已经停不下了。
“嗒”
脑海中的(少女)她再次送来旨示:“不要去想。”
“抱歉,此乃吾安身立命之本。”
“嗒”
她的背影,是剧烈地左右晃动。发丝来回飞舞,她娇小的身躯抖动的很厉害。
“就不能放下吗?”
我没有理会她,对着声音说:“嗯。愿闻其详。”
“滴答滴答……”
脑海中,湖面上漾起很多小小的涟漪。却没有任何信息。大珠小珠落玉盘?我看见她正用胳膊来回擦着,我只能看她的背影与湖面。她在干什么?哭泣?我想是的。
“嗒”
一滴水滴入湖面又升腾起,又再次滴入。
“你死了,我会很伤心的。”
到此的我的回应是『有些事情,搞不明白还不如死了。』
但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在追寻真理的时候,总会有很多险阻。小子放开枷锁,即使没有人认同你,于伟斈。”那是?没错是师父的话!!是师父!!!师父?!
“你好,在下崔新琦。”
突然耳边的一切搅扰,都被眼前的男人驱散了。所有凄神寒骨,所有大苦大悲。就连刚刚的声音都听不清了。
“崔大人,您来干什么?”
看着这个金玉其外,却无败絮的轻年男人。我十分不解他来干什么?
“看看故友之徒。”
我很怀疑他是来套话的,但我师父就是退伍军人。而且离职时,还是因为偷书。偷兵法,被抓住了。
“家师应该没有大人这样的朋友。”
“啧啧啧啧,他偷的书就是鄙人家的传家兵书。”
我开始有些信了。
“那么请大人报一下书名?”
“《六观略》崔安注本,《具装录》李言承注本。”
没错,但我还是信不过他。
“那……”
“我是来给你指路的,按照你自己的心来。”
他宛如落尘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嗒”
她又“说话”了。
“刚刚是幻象。”
突然‘我’又开始发声了:
“什么是你?”
“那是一种不可缺的东西。”崔新琦,给了个提示。但这他一个月内的唯一提示,在接下来的五十九问题中。我都解决了表层。有些问题的表面,我悟透了。但深意呢?
“当你失去角色时?”声音提问着我
“我还是我。”我以为我还是我。
“当你长大时。”
虽然我的躯壳发生改变但……
“……我还是我!”
“那记忆?”声音迟疑了一下。
“我或许不是我了。”
“咚!!!!”
我发现一扇门重重地关上了,那么什么才是我呢?就连记忆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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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新琦背对着少女,额,不,是信绮璀面对着同样也背对着于伟斈脑海中的少女。
少女张口了,但那却是信绮璀的声音:“为什么,你不帮他,反而害他?”而她自己的声音,只有在于伟斈获得大心匙时才会有。
“这是他的试炼,他还需要经验与‘爱智慧’才能赢得博弈。”信绮璀如是说道。
“答案是什么?”
少女像是有些赌气。
“你不知道?”信绮璀反问道,同时看向被那柄刀所散发的阴灵惑住的于伟斈。
“我不知道。”
“也给你一个提示,请自行推敲。人需有自信之力,不可以他人之是非为从韪。”
“自信?”少女惊愕着脸。
信绮璀摇头,“‘我是谁?’这个问题与自信不大相关。”
(Ծ‸Ծ旁知道,不可以他人之是非为从韪。也就是说不可以他人的判断为标准。而是自己的方式。我是谁?与记忆无关与你的判断,性格偏向,意志有关。并不是我思故我在,而是因为这是我的思维方式,所以这才是我。而时间变迁之类,只要这种特质没变。这种同一性没变这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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