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呼尖叫,慕北辰震惊片刻之后叫道:“请御医!”
素心也有些受不了,芝苓白色的**和红色的鲜血混合着流淌下来,她一阵的恶心,哇地就吐了出来,胃里一阵痉挛。慕北辰忙扶着她:“小葡萄,你怎么样?”
素心吐光了,直到空呕酸水,才停下来,擦着嘴艰难地摇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错什么?”
“我以为,她不过是个想攀权附贵的坏女人而已,却没想到她是为了爱……慕北辰,她虽然狠毒,费尽心机地想要除去我,可她罪不至死……”
慕北辰心里也有一阵说不出的难受,对于芝苓这个女子,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摇摇头,后悔刚才下的命令也太狠了些。
“你没错,要错也是我的错,可是事已至此,你不要再难过了,免得伤身。”
素心捂着小腹慢慢站直,脸上犹有泪痕,她轻轻摇头:“她很可怜,再说她已这样了,你就不要再治她的罪了……”
慕北辰还想说什么,御医已经赶到,见些情形,震惊了一下,只探了下鼻息就摇头宣布芝苓已经死亡。
正好这时怡妃悠悠醒转,见到芝苓凄惨的死状就在面前,不由得啊一声尖叫,又昏了过去。御医又掐人中又捏的,终于把她再次弄醒。
慕北辰心中有些黯然,挥挥手道:“抬苓贵妃下去,一切按贵妃仪葬处置,说她不慎坠下假山而殁。”目光转向怡妃,见她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竟然心中一软,虽然非常厌恶这个女人,但还是道:“将怡妃虢夺封号,降为庶人,从此婚嫁自便,驱逐出宫去吧。”
虽然怡妃的处罚听起来比较狠,但其实已经是极宽容了,比留着她打入冷宫要强得多。至少她可以回娘家去继续过富家小姐的生活,如果她爹娘疼爱她,还会为她再找个好些的男人嫁了,只不过有这样的名声在外,估计也没多少人敢娶她了。
慕北辰这样处置怡妃,其实还是因为芝苓死得惨,他不忍再重罚怡妃。
他的目光再转向瑚妃,以她的罪过而论,从前就该死了,可现在要处置她,仍然面临那个难题,处罚过重,不但对瀚国不好交代,同时对太子的成长也有很大影响。虽然瑚妃罪证确凿,可是为了两国邦交,这个女人不能死,也不能放逐出宫,他再三考虑,仍然决定不下。
瑚妃自己则是一脸惨白地等待宣判,并没有指望能有什么好下场。
素心定下神来,就知道慕北辰心里在想什么,她也不忍胤禛没了亲娘,可这个狠毒的女人要是留着,恐怕又生出什么事来。她想了半天道:“还是将她禁足吧。”
“禁足?”
“不用废她,也不用打入冷宫,只许她在她的寝宫里行动,所有伺候她的宫女太监全部撤换,除了一日三餐送进去,不许任何人与她说一句话,也不理会她的任何要求。”
“这样?”
瑚妃突然叫起来:“你这狠毒的女人,我不要,不要这样活着,还不如赐我三尺白绫死了算了!”
素心瞟了她一眼:“你还有太子和公主,你可以死,可是他们如果没有亲娘,岂不可怜?”
瑚妃愣了一下:“我有他们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吗?我还能见他们吗?”她又像哭又像笑,神色凄厉如鬼。
“可以,凡节日我们会带他们去见你,不过除了我和皇上的陪同下,任何人不得带他们去见你。你的事也不会告诉他们,只说你在宫里静修……嗯,这样吧,你就算是带发修行,为太子公主祈福,将来长大了告诉他们说你信奉佛教,所以自愿在宫中带发修行,不见任何俗世中人。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你自己寻白绫上吊去吧。”
瑚妃紧咬下唇,欲哭无泪。
“对了,你要是闲着没事做,让皇上多派人找些佛教经典给你,天天抄,天天念,让你也感受一下佛的洗礼,嘿嘿。”
慕北辰虽心情不好,也给她逗得笑起来:“这种鬼主意,也就你才想得出。”
素心得意洋洋地看瑚妃一眼:“愿意以后还能再见太子和公主几面,还是愿意现在就死翘翘,由你自己选择。”
瑚妃低头,一语不发地任由太监将她带了下去。
素心伸了个懒腰:“这下可好,三个女人都发落了,本宫要睡觉去。”她又看了假山石一眼,芝苓的尸体已被抬走,太监们正清理血迹,怵目心惊。
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轻声道:“做皇帝的女人,真是件可悲又可怜的事。”
慕北辰登时不乐意了:“你的意思是朕很不好,让你怎么了?”
素心朝他一撇嘴:“你很好吗?反正我没感觉得出来。”她一扬头,带着瑞珠兰心就走了,撇下慕北辰在那里气得跺脚。
宫里的事像长了翅膀,第二天就飞遍了整个皇宫,包括素心怀了孕的事也掩盖不住了。听到她怀上的竟然是高郅皇帝的孩子,丹妃当时在宫里张大了嘴巴好久说不出话来。但很快她就庆幸在这场争斗里自己还是幸运地逃脱了。
到底是她聪明,在那混乱的时候她没有选择站在怡妃她们那边,而是去向慕北辰报讯了。那时候她并不是不想趁机对付素心,可是一来找不到机会,二来也没有想好方法,等见到素心被孔雀惊吓,她觉得时机来了。
虽然她还不知道怡妃和苓贵妃串通合谋,但她觉得有那样一惊吓,如果素心的胎儿保不住,对她是极有利的事,所以她赶紧跑去报讯,恰巧在半路就遇上了慕北辰,把他拉了过去。她希望最好是素心流产,怡妃苓贵妃被发觉,如今虽然素心没有流产,可她也意外得知那孩子不是慕北辰的,不禁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想想苓贵妃凄惨的下场,又听说怡妃被遣出宫去时是呆呆的,好像傻了一样,瑚妃则更惨,被终生禁足,还要罚抄佛经,丹妃不禁也有点兔死狐悲,感叹了几句又振奋起来:“到底还是本宫笑到了最近。”
“娘娘,您也没什么好笑的,奴婢倒是觉得您应该重新估量这个高郅皇后呢。”说话的是丹妃身边最聪明的那个小宫女源儿。
“怎么?”
“您想啊,这个女人怀的孩子是高郅皇帝的,可皇上依然容忍了,而且还保护着她,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对她感情深啊,深到了什么都能忍下去的地步,甚至已经爱屋及乌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此专情,那别的女人哪还有机会?”
“嗯,说得也是……”丹妃一皱眉,说不出话来。
“娘娘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得皇上喜爱么?”
丹妃有些不高兴,但咬咬下唇还是不情愿地道:“听说是因为本宫有点像她。”
“是啊,娘娘您只是有点像她,皇上就将你升为妃了,现在苓贵妃殁,瑚妃被禁足,怡妃遣出宫,剩下位份最高的可就是您了,可是您觉得你得到过多少恩宠呢?”
“没有,连她的一点零头也没比上。”丹妃想起来有些恨恨的。
“所以娘娘应该好好打算一下了。”
“可是本宫该怎么办?除掉那女人?她很聪明啊,苓贵妃和怡妃这样精打细算都被她察觉了,瑚妃那种心机深沉的女人也在她手里栽了两次,本宫不敢冒险啊。”
源儿想了一会道:“娘娘,暂时你是不可能超过那个女人的,你只有先抓住皇上的部分心思再说。”
“部分心思?”
“首先你就得和皇上成为真正的夫妻。”
丹妃“啊”了一声,脸上登时红了。虽说她名分上早已是妃,可是事实上还没有侍寝。她才十五岁,对这种事朦朦胧胧还是半懂之间,宫里的姑姑教过她,可实际要做起来,还是一想就脸红。
“娘娘,没什么好害羞的,你总不会希望一辈子守活寡吧?这是其一,其二,你一定要怀孕,你看瑚妃为什么总是不死啊?因为她是太子和公主的母亲,这后宫只有她为皇上生了一对儿女,无论她犯了什么错,皇上都要想想太子啊,如果您生了小皇子,地位就会不一样。”
“说得对。那两个笨女人,就是自己还没得到什么,就先想着要铲除别人。”
“所以娘娘你不能蹈她们的覆辙,你想她们俩如果有一个人生了皇嗣,或者怀着龙裔,即使犯错,皇上怎么舍得重惩她们?”
“对对。”
“还有,这男女间的感情呀,都是在床第间越来越亲密的,要不怎么枕边风最管用?因为男人在和你欢爱的时候,对你的感情是最深的……”
丹妃越听越不是味儿,打断她道:“喂,源儿,你才多大啊,怎么懂这么多?”
源儿笑道:“娘娘知道源儿入宫前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
“源儿入宫前是在京城最红的念奴娇伺候红姑娘的,当时我伺候的那个姑娘是京城十八家青楼最红的花魁呀,这些对付男人的手段,自然是学了不少,有哪样是我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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