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古里亚垂钓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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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C+1)Pairs-France 6:36A.M. 10th Mar. 2059A.D.
正在登录…身份验证完毕,希瑟·米切尔,欢迎
天亮了。现在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二十四分钟,事实上夜班巡逻队大概在七点半才会回来,也就是说还有接近一个小时时间——不用着急。
希瑟翻了个身趴在软绵绵的床上——今天的床垫好像比平时的要软很多:“Mathil……今天有下雨吗?”她甚至懒得睁开眼睛,现在还早,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呢?
“……Mathil?”希瑟把脸埋在了软绵绵的枕头里,等了好几秒钟都没有听到回答声,可Mathilde一般早上六点就起来了,难道她不在?
希瑟用双臂把整个身体从床上撑了起来,Mathilde确实不在,再往身边看看——她的身上搭着一条手臂,身边躺着一个男人。他叫卢锡安,也就是“准未婚夫”先生。
“Lucien!?你怎么在这?”希瑟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有关昨夜的记忆涌入脑海。
习惯趴着睡觉的卢锡安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我有按照你说的,在十一点之前叫你起床,我尽力了。”说完,卢锡安又“噗通”一声倒在了床上,像是昨天晚上干了什么累人的事情:“对了…一个小时之前好像有人给你发了条短信,我没看。”
希瑟跳下床来到桌边,戴上了放在桌上充电的眼镜,一条醒目的通知映入眼帘:“Frank-Jadson:今天和明天的巡逻队我交给Mathilde带了,早上七点和Sylvia、Ericlocks、Ainrich、Claire、Emilia一起来我的办公室一趟——顺便,以后晚上不回的话最起码和我说一声,我能理解你想和你的男朋友多相处一段时间的想法。”
早上七点……现在是六点四十,也就是说还有二十分钟。塞纳尔基地在圣日耳曼森林的西边,离这里二十多公里,只有用飞的才能在二十分钟之内到。
“要我送你去吗?”卢锡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希瑟的身后,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看起来有什么急事?”
“不…不用了,我应该有办法。”希瑟说着就要推门出去——她把手放在了门把上,意识到了自己根本没穿衣服。
“你见到我制服了吗,黑色的那个。”
“弄脏了吧,昨天晚上……”卢锡安小声回答,像是做错了什么事。
“你那个……”希瑟关于昨天晚上的记忆又被唤醒了一些,站在门口瞬间憋红了脸:“你…你弄脏的,帮我洗了吧。”
“一定,好了快去吧,要迟了。”
……
作为一名有职业素养的女性,希瑟用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完成了从在衣柜里挑选衣服到洗漱完出门的全部流程,站在已经有了不少车辆和人的街道上有些不知所措。马上就要七点了,意味着她肯定要迟到了——一会该怎么和贾德森处长解释?就说……夫妻小别胜新婚?善解人意的长官他一定能理解的——希瑟是这么认为的,他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贾德森处长能理解,毕竟他不像艾因里希·施密特处长之前的那几任老顽固……等等,艾因里希?
C2巡逻队今天还是由兢兢业业的汉瑞·C·尼克劳斯带队。希瑟成功联系上了133小队,搭上了回基地的顺风车。早上七点二十四分,希瑟来到了她的工作单位:塞纳尔军事基地,她的第一个任务不是去找贾德森处长解释为什么迟到,而是先找到亲爱的克总。刚刚来到指挥部广场上,希瑟便看到了一个穿着蓝色短T和黑色短裤,看起来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运动的克莱顿。她是全基地除了施密特处长以外唯一一个头发长到覆盖了一半的后背的人,很容易分辨出来。克莱顿站在旗杆下抬头看着旗杆顶上挂着的法国国旗,希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冲着她生还的希望跑了过去:“Ainrich~!”
“希瑟你迟到了喔——”克莱顿没有回头,她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属于谁,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旗杆上的旗帜——这东西确实有一点不对劲,但希瑟暂时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希瑟来到了克莱顿的身后,手搭在了克莱顿的肩膀上:“快快快…救我,拜托你一会帮我和贾德森处长求个情吧,你要什么条件都好说!”
“你有没有觉得国旗有点不对劲?”克莱顿终于肯转过身和希瑟面对面说话了,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新发现:“施密特主任也在,你可以去找她试试?”
“我死定了……”希瑟颓唐地抬起头仰望天空,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期——她看到了几根旗杆。最中间的挂着蓝底十二星欧盟旗,没有问题;右边的是印着IU&MC徽章的白底旗帜;左边的是……纯白色的法国国旗?这个位置确实是属于蓝白红三色旗的,为什么今天变成了纯白色?
“我依稀记得第一次来塞纳尔的时候就是这个旗子,好多年了从来没有换过,其他两种颜色都被晒没了,就剩下白色了——所以,施密特主任要我顺带换一个旗子,拜托你啦。”
“我觉得法国人用白色旗也没问题。”希瑟小声嘟囔着,还是接受了这个奇怪的请求。
谁都没有想到,这幅新的三色旗居然成了后来传遍整个巴黎的都市传说的源头……
“拜托了克总,能走快点吗?”希瑟每往前走两步都要停下来等一等克莱顿,她焦急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刚刚从外面回来,很累的……那你先上去等我?”
希瑟走回到了克莱顿的身边,仔细端详了一下比自己要低一些的克莱顿,萌生了一个绝妙的计划——随着她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克莱顿开始有了一丝恐慌:“你…你要干嘛?”
很快,亲爱的克总知道了希瑟要干什么。希瑟很轻松地抱起了克莱顿瘦小的身躯,扛在身上飞一般地跑进了指挥部大楼。一阵头晕目眩之后,贾德森处长在五楼的新办公室便到了。克莱顿在希瑟身前推开了房门,带着她进了这间气氛明显不太对劲的办公室。
这间屋子空置了至少几年时间,七十多平米的长方形房间被打扫完之后成了贾德森处长的办公室兼作战指挥室。之前指挥室里的沙盘和地图以及指挥终端全都在这里了,再加上一套沙发和茶几、几个基本空着的书柜以及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整个房间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宽敞。办公桌正对着房门,希瑟要找的贾德森处长并不在那张看起来就很棒的椅子上坐着,而是在右手边的沙盘桌附近玩兵棋。桌边堆叠放着三本书:《How to speak Franch》(如何说法语)、《Franch-English
Dictionary》(法英词典)、《Grammar in use——Franch》(实用语法—法语) 空调呼呼作响,房间里的温度并不是很高,亲爱的佛兰克的那件永远是挂在座椅靠背上的黑色制服上衣终于被穿上了,至少从侧面看起来还是蛮有长官的感觉的。希瑟更多注意到的是他那紧绷着的表情……
“看起来心情不好……”希瑟心想着,打算趁着贾德森处长的注意力全部在沙盘上的时候偷偷溜去和坐在茶几上的西尔维娅为伴,不料刚走了两步就被身后的声音叫住了:“终于来了?”
希瑟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臂紧紧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她感觉贾德森处长正在向她走来……
“嗯……?”表情很是严肃的贾德森处长走到了希瑟面前——他好像在希瑟的头顶上发现了什么东西,走近仔细看了看……
从嘴角微微颤动到面部表情扭曲,再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些表情变化让希瑟觉得很是奇怪,他好不容易在大家面前树立起严肃的形象又一次崩塌了。
“怎…怎么了?长官?”
捂着嘴笑出了眼泪的佛兰德斯指了指希瑟的头顶,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你…你男朋友的手艺……不错!”
“啊?”希瑟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改天给我留一下他的联系方式,我也想学怎么把头发编成这样。”
克莱顿从希瑟的背后撑着她的肩膀跳了起来,她也和贾德森处长一样看到了希瑟头顶上的那两个用头发编成的猫耳,笑着扑进了因为好奇走了过来的西尔维娅的怀里。1191中队和24007中队的其他五个小队长先后都看到了那对用头发编的猫耳;或是倒在了沙发上捧腹大笑、或是强忍着已经极度变形的面部肌肉让自己不笑出声来……办公室里充斥着欢快的气氛,直到佛兰德斯领着希瑟站在了办公桌旁的镜子前的时候她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会笑。
半晌,快要震塌屋顶的笑声终于停了下来。佛兰德斯没有对希瑟的迟到多说什么,现在既然人到齐了,也该严肃起来干正事了。以前有人来找他的时候从来都是坐着的,但很显然,办公桌前只有一张椅子但这里有六个人,谁坐着都不太合适,于是六个人在桌前站成了一排,除了希瑟以外最高的克莱尔用三分钟时间解开了希瑟头上的两个用头发编成的猫耳——边笑边解开的。
“好,我们…我们……”佛兰德斯刚刚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一看到希瑟条件反射般的差点又笑了出来:“那个,我们…抱歉,稍等一会。”
佛兰德斯捂着嘴把椅子转了过去,整个人都随着笑容颤动了起来。
“咳……好,我们继续。”作为一名多多少少要有一点风度的巴黎市区常规驻军军事主官,训练有素且富有经验的的佛兰德斯把笑意憋了回去,开始一本正经的说明今天叫六个小队长来的用意:“虽然我们这里多了几倍的小队,但我能放心的还是只有你们六个人。你们在今天、明天以及后天的城市巡防任务全部取消,副队长会暂时接替你们的职责,另外有一件更重要的任务我想要交给你们……不过我事先说明,这不是IUMC或法军指挥部的命令而是我的个人请求,如果你们之中有人拒绝参与的话我没有意见。”
“Yeah sir——!”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只有克莱顿小声问了一句:“不过出了事不会怪我们的吧……?”
“理论上来讲不会有问题,迄今为止这件事只有我、你们以及我的合作方知道,不过即使出了问题,我会承担所有的责任。”
克莱顿作为这个计划的核心,她在之前已经大概知道了佛兰德斯的“合作方”意大利中央局的法国行动组组长艾萨克打算干的惊天动地的事——佛兰德斯是艾萨克为意大利争取到的最强大的力量,在他的手中掌握着唯一一支可以在三个小时之内出现在巴黎市区的武装部队,只有在他的协助下,在巴黎这个法国人的核心区域抢人才成为可能。不过,做掉巴斯赫特对他而言真的值得付出这么多吗?
可能只是因为他和维多里奥总理的私人关系吧……
巴斯赫特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欧美四十余国针对他的暗杀行动已经不下百次,没有一次成功。包括法国外部安全局&国土安全局、意大利中央局在内的机构的各种手段他都见识过。这只屡屡遁逃的老狐狸这次的行动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意大利人原本认为他在来到法国之后首要的事就是和他至今没有被**的地下网络联络,打算顺藤摸瓜一网打尽。可没想到……他完全不打算和他的人联络,出了机场第一件事居然是去他和当年在慕尼黑工业大学上学时的“同学”见面——他的导师便是21世纪生物工程黄金世纪的开创者之一的阿尔文·克莱顿教授,艾因里希·克莱顿曾经长期跟随阿尔文·克莱顿教授左右,那时候还是一个年轻人的巴斯赫特似乎对她产生了一点感情。这样一个足以被载入人类史册的人居然还如此专情,专情到丝毫不顾及危险,连续两次出现在意大利特工的视线中,若不是他和他那该死的“黎明运动”,他应该作为模范好男人被颁发一个纯金的“感动欧罗巴”奖杯。
克莱顿离开医院的第一天,艾萨克安排在医院的人便发现了巴斯赫特的眼线,他像艾萨克一样装作是IU&MC的下属人员,故意向巴斯赫特透露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回到工作岗位的消息。艾萨克和法国行动组的七个人会负责引巴斯赫特上钩,而贾德森处长的任务就是在不惊动国家宪兵的情况下尽可能在“渔网”附近部署兵力,布署人员应该尽可能的少但又要拥有可靠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包括克莱顿在内的六个小队长显然是最好的人选,她们之中每一个人都值得信任。除了五个便装安插在“渔网”附近的小队长之外,附近区域还会额外安排两支巡逻队,确保一旦发生交火的话可以在五分钟之内赶到。同时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两架武装直升机会在当天待命,这就是塞纳尔军事基地作战处长佛兰德斯·贾德森能做的一切。
明显没睡好的佛兰克安排完六个小队长各自的工作,等到她们离开之后上去了楼顶,今天凌晨五点钟就来了的艾萨克还在等着他。
“搞定了?”艾萨克搬了一个堆在楼顶的木箱子坐在了楼梯口,迎着明显在思考着什么的佛兰德斯问。
“搞定,等你们了,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维多里奥帮忙,不知道他打算怎么感谢我?”佛兰德斯顺手关上了通向楼顶的门,就近坐在了呈弧线型的屋檐上。他突然想起来几个月前在这里打过一个自称是前英国首相汉弗莱的私生子的疯子。
艾萨克把攥在手里的金属方形酒瓶内的酒红色液体一饮而尽:“博纳罗蒂总理认为你不适合继续在你现在的位置上待下去了,法国人肯定清楚你和博纳罗蒂总理的关系,现在意大利和法国闹得很僵,你直接指挥着随时能冲进爱丽舍宫枪毙那个秃瓢总统的兵力,处境很危险。”艾萨克收起这个价值不菲的瓶子,微笑着说:“说不定你也在国土安全局的名单里了,一旦我们正式和法国人决裂的话。”
“他要是请我去当IUMC理事长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给法国人腾位置的,这份工作好歹管饭,我要是辞职了谁保证我不饿死?”佛兰德斯扯了扯自己在上楼之前故意弄得皱巴巴的制服外套,接着说:“瞧瞧,都穷死了,我给他干这么多脏活他好意思不给我配一个老婆?我就不要求漂亮性感什么的了,最起码帮我烫一下衣服吧~?”
“去IUMC罗马分部的参谋处干两天怎么样?你点头的话这件事搞定之后你立马就能启程去意大利。”
“不去,在法国人这里我还能被叫一声commandant(法语-指挥官),我就是因为在俄国打完回去的第一时间就被解除指挥权调去了参谋部当参谋官才在美军那里辞职不干的,我现在就是一个价值五欧元一小时的廉价劳动力——负责通厕所的那种。转告那老小子,除了请我去当意大利陆军总参谋长之外的事别再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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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像一个无情的学习机器,走着无数人走过的套路,活得像一根连阳光都照不到的韭菜(韭黄就是这么来的)——于是就来码字了……话说有没有小伙伴愿意来群里玩呀——几个小伙伴平时很寂寞的样子,群号就在简介里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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