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中二少女斯特法

中二少女斯特法

公元2058年6月20日 距离共和历元年还有7年。“开拓者一号”已离开火星轨道。

哥伦比亚共和国 圣菲波哥大

深夜，静悄悄的。总统的高档住宅的一楼，总统卫队与433营驻扎在这里。由于总统官邸的大小原因，一楼最多只能隔出四间卧室，原本都属于总统卫队，现在因433营也临时驻扎在这里，只能再腾出来一间。

总统阿瓦德最近越来越喜欢在二楼阳台上看落日了，这让总统卫队十分苦恼，或许阿瓦德是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也或许他知道，只是不在乎。阿瓦德终于肯从阳台上回到室内了，总统卫队在狂喜之余立刻跑回了总统官邸，钻进卧室，讲究卫生的人形会简单处理一下仪容仪表问题，而大部分人耐不住一整天的警戒巡逻，纷纷倒在床上（或者是地板上）不省人事。

433营的处境十分凄惨，她们随425旅用整整一天回到了波哥大，而总统卫队临时搬迁的驻地只有一间卧室分配，按照她们的标准，最多两个人，就算条件所迫，四个人已经是极限，加上从亚马逊河捡回来的斯特法妮，八个人该去哪里呢？

答案是地下室，反正她们不在乎空气好坏，大不了关掉进气就好了——可斯特法妮无法接受。

现在，斯特法妮正大声地抱怨着：“你们怎么能容忍这种地方！”

“……”

“说话啊，怎么办嘛！”

“再逼逼就杀了你……”秦舞炫忍无可忍，坐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上蹿下跳的斯特法妮。

“你……”斯特法妮确实被吓到了，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她所认为的忍气吞声。

秦舞炫盯着斯特法妮足足看了好几秒钟，然后栽倒在了地板上：“嘁，还以为你多厉害……”

现在轮到惠利被吵醒了，她懒得爬起来，只是躺在地上幽怨地说：“你不困吗……？”

“困什么啊，我们那个年代都是超长待机半个月的！”

“那你开心就好……算了，不睡了，明天路上有的是时间。”惠利从地上一跃而起，强行拉着斯特法妮坐在了墙角的桌子上。

“欸，你干什么……斯特法大人很值钱的！”

“那我尊敬的斯特法大人，能满足我一点好奇心吗？”

“哈……当然~”

惠利侧视着斯特法妮，尤其注意到了斯特法妮在空中晃悠着的腿：“你为什么这么低啊？最多也就……一米六吧？还是说，一米五？”，说完，惠利意味深长的笑了。

“这……”

“嗯哼？我没有嘲讽的意思哦，只不过我一直以为小羽已经很小只了，没想到还有比她更小的呢~”

“……”斯特法妮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

“还有啊还有啊，你这个衣服……不合身啊？外套穿着跟斗篷一样。”惠利拉起斯特法妮披在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来回扯了扯，故作惊讶的样子。

“……最小号了，还有，你抓着的那个本来就是披风，只不过空间传送之前把长出来的部分塞进衣服里了。”

“哇……？这算什么，制服吗？西装外套加不知所以然的披风我勉强理解了，可是……？”

“可是什么？”斯特法妮出于好奇，把头又转了回来，正看到惠利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下半身。

“小裙子欸！？还有过膝袜？好棒欸……”惠利咽了咽口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你……”斯特法妮瞬间反应了过来，脸“唰”的一下红了：变态！”——随后尽可能捂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自己穿成这样的，还说别人变态！”

“你们两个……”秦舞炫慢慢抬起了阴沉着的脸，冲着两个闹在一起的人大喊：“给我够了啊！”

“是是是，你继续睡……”惠利表现出了一副积极的认错态度，努力的点了点头……直到她意识到了一些事情：“等等？认怂书怎么说的来着？！爱睡不睡不睡出去！”

“你给我……”见到惠利强硬的回复，秦舞炫甚至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憋了一口气下去，把嘴边的话老老实实的收回。

“嗯——？”

“认怂，认怂……”秦舞炫越说越没有底气，只得尽可能的捂住耳朵，继续趴在地上。

此时，斯特法妮坐在桌子上，一边悠闲地晃着腿，一边还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块惠利不认识的食物，带着一脸幸福的笑容整块吃了下去，津津有味地嚼着。

刚刚赢得了一场战争的惠利回过头来，看到了斯特法妮的动作，不免好奇心爆棚：“这是什么啊……？”

“告诉你也没用，就这一块了。”斯特法妮嚼着，洋洋得意地看了惠利一眼。

“嘁……”

看见惠利的反应，斯特法妮很认真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反正很好吃就是了，我临走的时候在武神星空间站拿的，只有猎户座总督区才能吃的到。”

“光银河系都那么大，你确定？”惠利表达了怀疑。

“确定，连英仙座的总督都不给我，说他们那里真的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斯特法妮两手撑着桌子，腿在空中来回晃着，抬起头来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惠利用很随意的语气说：“万一人家只是讨厌你，不想给呢？”

“……”

“怎么了？”

“爹地他会讨厌我吗……？应该不会的吧，他不喜欢吃这种很甜的东西的。”

“谁…谁——？你爸？”惠利不可思议地看着斯特法妮，好像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一样，这个称呼显然令她大吃一惊。

斯特法妮很不能理解惠利为什么有这么夸张的反应，冲着惠利眨了眨眼：“对啊……不是大家都有吗？”

“那你妈呢！？……啊我没有骂人的意思。”

“猎户座总督欸，我说过的啊。”

“你不是管她叫姐姐吗？”

“我喜欢，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突如其来的庞大信息量让惠利一时间无法接受，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惠利甩了甩脑袋，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现在她真的有点怀疑眼前这个脸庞上写满了稚嫩的女孩子真的如她所说，是从未来回到现在的

“你真的是穿越来的？”

“骗你有泯灭弹当奖励吗？”斯特法妮扑闪着大眼睛，对惠利的奇怪行为感到十分不解。

惠利转念一想，又心生一计，快速地问道：“你叫什么？”

“斯特法妮，跟你说过的。”

“全名呢？”

“斯特法妮·克莱顿”

“你爹姓克莱顿？”

“我跟我妈咪姓的。”

“你妈叫什么？”

“艾因里希· 克莱顿……问这些干什么？”

“不会吧……？”

惠利现在真的相信了，从她没有一点思考就能把所有问题的答案脱口而出，并且面部表情没有一丝丝的变化能看出来，这些东西对于她而言是常识性的，根本不需要回忆和思考，并不像编谎话的样子。

“很无聊欸……这是个人隐私问题，要不是妈咪说共和前7年她还不认识爹地，我不会告诉你的。”

“那你妈现在应该在哪？”

“一个叫欧盟的非法组织……就是蓝底十二星那个，具体在哪我就不知道了，她也没说过。”

……

欧洲邦联 法兰西共和国 巴黎

早上七点钟，太阳已经挂载东方的天空了，巴黎市开始了繁忙的一天。今天，克莱顿用着作战处长艾因里希·冯·施密特的证件，带着汉瑞混出了塞纳尔基地，她经常这么做，艾因里希也默认了她这一行为。

行走在大街上，克莱顿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人，小声说道：“汉瑞……”

“怎么了？”

“你能不能……松开我的胳膊啊？大庭广众，不合适……”克莱顿很不自在的扭了扭上半身，极力躲避着路人的注视。

“男人和男人都能抱在一起，我怎么不能了？”

“……”

“呐呐，问你一个问题哦？”汉瑞紧贴着克莱顿的侧身，小声的说。

“说……”

“如果以后真的发生了点什么意外，让现在掌握整个星球的人类全部灭绝，或者是只保留一小部分的话，我们是不是就有完全的自主权了？”

克莱顿对于汉瑞这个天真，甚至说清奇的不可思议的脑洞似乎很有兴趣，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啊，两角兽灭亡了，除了我们，还剩下什么会难度超过三位数加减法的运算的物种吗？”

“那克总如果有喜欢的人了……孩子想要叫什么啊？”

“嗯……可爱的女孩子的话，就叫斯特法妮好了，男的还没想好。”

“原来克总早就想过这种事啊——？”汉瑞对克莱顿的回答十分满意，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你……好啊你，跟谁学的还会套别人话了！？”

“欸嘿嘿——”

萌混过关，成功套到了平时看起来很严肃的姐姐大人的话，计划通（√）——by 汉瑞·托奇卡·尼克劳斯 公元2058年6月20日

……

地下室里恢复了安静。惠利又趴回了原位，抱着沉迷在久违的自然充电之中的天羽，在控制菜单中选择了“系统睡眠”，夹杂着复杂的思绪。现在，又只有斯特法妮一个人是清醒的了，没有人陪她聊一些往事，也没有好玩的事情去做。哪怕连风声也没有——虽然斯特法妮早已习惯了“裂空座”号的指挥室那样黑暗，枯燥的环境，但至少那里有挂满墙壁的计算机，实在感到无聊透顶了，还能开启聚变电堆，冲着哪个不知名的小行星打一发电磁炮。

但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想回家了……”斯特法妮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喃喃自语。她又往里挪了两下，让后背可以靠在墙上，这样能省一些力气，也能找到一点当年的感觉。

“以前在指挥室还能看星星，这儿什么也没有……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该怎么回去啊？”

别墅外是一片空旷的草坪，以前阿瓦德还能自由活动时，没事的时候喜欢在这里浇水。为了替总统恢复这个爱好（为了继续把给草坪浇水这个工作交给阿瓦德来办），秘书曾经向阿瓦德建议过，可以飞去亚洲或欧洲的大城市，找一家医院截肢，然后重新安两个新的肢体，这会与“原厂配件”没有任何差别，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阿瓦德婉拒了。

风掠过草坪，远处的山上……等等，直到昨天晚上的时候，风还会吹过山上的树林，发出唰唰的响声，不知名的鸟虫鸣叫着，一片生机勃勃……

山上的树叶都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个光秃的树干矗立在地上。

一想就能明白，这肯定是总统卫队连夜干的好事，没有人能够在一片树叶也没有的树林中躲藏起来，阿瓦德可以安全的坐在阳台上看星星和落日，饱受折磨的总统卫队不再需要累死累活的巡山放哨。这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不是吗？

别墅的正门是毛玻璃，其他地方都留着大片大片的透明，让阳光洒进房内，这些玻璃都是特种材料，导致异常沉重，斯特法妮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推开了比自己要高一半的门。

“呼……我真的有一米六啊，为什么非要说我只有一米五九。”

斯特法妮念叨着，蹑手蹑脚地从房里钻了出来，轻轻合上了门。

黑暗，清冷，虚无渺茫的太空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美妙体验，柔顺的晚风拂过，仔细打理过的披肩发顺着风轻轻飘扬，只有母星，那个在星际地图被标识为“Earth”的蔚蓝星球才有的感觉，十足的生活的味道。

斯特法妮从来没有在母星的陆地上停留过，她仅有几次带领猎户座舰队护航从远星满载各类资源的运输船回到这里，再由悬浮在赤道上空的星际母港补给维修，冲刷掉肮脏的太空灰尘，让裂空座号航空母舰露出它本身的，漂亮的黑色光泽，然后再返回位于武神星域的猎户座星际港。她从有意识以来的十几年，一直是这么度过的，除了少有的几次跟随整个猎户座总督区的舰队出征以外，永远如此。

斯特法妮愣在原地，仔细的感受着这份前所未有的祥和。

天已经蒙蒙亮了。

睡醒了的秦舞炫发现了身边少了一只生物。惠利正在旁边，天羽正挺着死鱼眼尝试挣脱——谁不见了呢……？

秦舞炫环视了一圈，似乎又没发现什么异样……

“对了！桌子上那个中二少女呢？……她叫什么来着，斯特…特斯拉？不对……哥斯拉？更不对了……”秦舞炫坐在地上低着头，陷入了思索。

就在秦舞炫认真从记忆里寻找那个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中二少女的自我介绍时，天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趴在自己身上的惠利丢到了一边，这才爬了起来。

“叫斯特法，不是特斯拉，更不是哥斯拉……”惠利懒洋洋地说道。

“她爸妈什么癖好啊，起这么难记的名字。”秦舞炫小声嘟囔了两句，也站了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等！那个特斯拉…不对，叫什么……？”好像一道闪电从脑海中划过一般，秦舞炫心中一惊，想起来了自己要干什么：“总之，她人呢！？”

“嗯……嗯！？你说小可爱不见了？”惠利大惊失色，先前沉浸在朦胧的梦乡中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一阵寒意从头顶一直伸到脚后跟，她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斯特法妮果然不见了。

“该不会被什么‘时空管理局’拉回她那个时间线了吧……明明挺喜欢她的。”惠利的语气中满是失落。

“什么‘时空管理局’啊，门是开着的。”

“……被拐走了？”

“出去看看，她可不能乱跑，被人逮了我们怎么交代这个拐卖妇女儿童的罪名。”

秦舞炫和惠利对视了一眼，两人连杂乱的衣服和头发都来不及多管，丢下一脸“发生了什么”的天羽，跑了出去。

“……等等我！”

天羽一把抓起挂在墙上的外套，跟着两人一起上到了一层。

…

“嘘——”秦舞炫把想要冲出去的天羽拉进了客厅，捂住了天羽想要出声的嘴。

“呜呜呜？（怎么了？）”

“你别说话……看外面。”惠利紧贴着客厅的墙角，头探出去悄悄观察着门外。

这只是虚惊一场，斯特法妮正老老实实地坐在门外，那件比自己身高还长的披风被坐在了身下。

“喔……那个还真是件披风啊？”惠利惊叹着说道。

“之前见她没有啊？”

“她说走路嫌碍事，塞衣服里了。”

“……花心大萝卜。”秦舞炫以摇头加叹气回应了惠利鄙夷的眼神。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惠利争辩道——只不过这句话连自己也不能说服。

斯特法妮坐在厚厚的玻璃门外，头也不回地冲着里面的几人说：“出来一起坐一会吧，那里面闷了一晚上，很难受的。”

虽然惠利不知道斯特法妮是如何发现隐蔽的很好的自己的，她照做了。

惠利刚刚推开门，打算坐在斯特法妮的旁边，斯特法妮便向惠利问：“那个很亮的就是母星的恒星吧？”

“是啊……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至少在所有人类足迹到达过的恒星星系里，大部分都是双星系统的恒星，母星这样的单星系统倒是很少见。对了，这个恒星叫什么啊？目测是黄矮星，视星等大概负二十多……太暗了，太小了。”斯特法妮双手撑着下巴，胳膊肘抵在膝盖上，自顾自地说着。一半是和惠利说的，另一半更像是和自己说的。

面对这个奇怪的问题，惠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太阳这个名词理应是所有人都清楚的。惠利反问道：“……那你猜，母星的星系叫什么星系？”

“银河系猎户座大区，中央行政区……我只知道叫这个。”斯特法妮很认真地说出了这一串地理范围太过庞大的地名，很迫切的问：“所以这个恒星叫什么啊？”

“……见识广就是不一样，太阳还小，什么叫大。”惠利小声嘟囔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斯特法妮奇怪的问题。

房内，秦舞炫盯着斯特法妮的背影，和偶尔露出来的半张侧脸，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一阵时间过后，秦舞炫拍了拍天羽的肩膀，问道：“小羽，你觉不觉得那个特…斯特法长的有点眼熟啊？”

“何止眼熟，和我们见过的一个人长的跟直系亲属一样。”

天羽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秦舞炫深感意外，问：“谁啊？”

“科威特~？舞炫大人再仔细想想哦？”

“科威特……”秦舞炫嘴里念着，随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蓝底十二星非法组织那群坑货？就是从码头边的地道钻出来的那几个？”

“没错~”

“你这么一说……真的像啊。”

“头发短了点，个子矮了点，再高几厘米，头发长到后背一半的位置，背影简直就一模一样了。”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连背影都知道？”秦舞炫疑惑地看着对答如流的天羽。

“我才不会像你和惠利那样整天想那么多麻烦而且没有用的事情，把记忆缓存全部顶掉。

秦舞炫不再说话了，看着门外和惠利并排坐着的斯特法妮，思绪越来越复杂。

“她不会真的是穿越来的，不是中二少女？而且那么巧，我们见过她妈？”

这个大胆的想法正在逐渐取代斯特法妮在秦舞炫心中被打上的“中二晚期”的印象。

一阵深深地恐惧笼罩在了心头上，四肢都变得无比冰凉……秦舞炫打了一个寒噤。

…

斯特法妮远望着天空，丝毫不害怕直视太阳，向惠利说着：“我见过的所有行星都是没有大气层的，天空就是黑的，就算有恒星的直接照射，也只是影响地表温度而已。像地卫一那样的小行星，母星的母舰级别的船坞都建在背面，正对着恒星的那一片温度太高了，不适合我们长期生存。所以说，这种满天都是蓝白相间的样子，就叫白天了？”

“是啊。”惠利点了点头。

“那像几个小时以前，黑洞洞的，还能看见很多各种星座总督区的恒星，就是你们说的晚上？”

“嗯……你还挺聪明的嘛？”

“哼哼~当然了，斯特法大人可是整个猎户座总督区最强的人……”听到了惠利的夸赞，斯特法妮十分自豪的开始用起了自己已经重复了无数遍的“斯特法大人”的自称。

……

随着425旅的凯旋，哥伦比亚南部的问题得到了完美的解决，现在国内的混乱局势已经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摆在路面上的只有北部港地区还存在的问题。根据军委的要求，425旅将和哥伦比亚政府军的几个旅一起，休整一天之后再次出发，向北部的大西洋沿岸进军，从地方势力手中将珍贵的港口完全收回，完成对哥伦比亚的事实统一。

随后，根据东亚联合的高层的要求，将以哥伦比亚共和国的名义继续向北进军，夺取巴拿马运河，争取能够进入墨西哥境内——不过这一切是建立在美国内战有新一步进展的基础上的，不知道要再等上多久。如果不出意外，425旅将在收复北部港之后陆续回国。

……

“斯特法很想见到爸爸妈妈……上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呢？”

孤单的少女坐在草坪上，仰望着自己曾经肆意驰骋过的浩瀚星空。

——————第九章完

呐呐，读者姥爷们喜欢斯特法妮（斯特法）这个角色吗？本来打算拿来当作续集（或者是将来有兴趣写的第二部）的主角的斯特法妮，我已经有点喜欢了，只是可惜自己那点凄惨的文笔写不出来那种感觉，算是一大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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