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生计

床上的格蕊丝没有让安东尼斯尴尬，但当他发现附近的软椅上躺着的莎尔娜的时候，却一下子脸色通红。

因为，格蕊丝浑身上下的衣服穿得好好的，而莎尔娜却脱掉了外衣。她里面穿着的是一件低胸的背心，而她现在躺着的姿势几乎让大半个丰满的胸部暴露在外。

安东尼斯完全记不得发生过什么，而这间房子也十分的陌生。也就是说，昨晚上他是在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来到这里的。

虽然莎尔娜的睡姿很撩人，但安东尼斯也不好多看。他顺手拿了条被单轻手轻脚的走到软椅旁准备搭在莎尔娜的身上。

然而，虽然安东尼斯尽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被单一挨身，莎尔娜还是立即睁开了眼睛。

“哦，你醒了啊。诶？你为什么脸红扑扑的？酒劲还没下去？”莎尔娜揉了揉眼睛说道。

“我……”安东尼斯其实挺想直接跟莎尔娜说她的身体很诱人，但是，这屋里还有格蕊丝，这么说话明显不合适。

莎尔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立即媚笑着说道：“啊，哈哈，我明白了。你馋嘴了是吧。悠着点哦，你的小女朋友也在哦。”

“我才不是他的小女朋友，莎尔娜姐，如果你想跟他做点什么请便，我去艾蕾蒂娜的房间去躲一会就好了。”安东尼斯背后响起了格蕊丝细弱的声音。

“诶？不是小女朋友？那你昨天那么关心他干什么。也罢，无所谓啦，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干点什么？”莎尔娜的眼神变得更加撩人了。

安东尼斯几乎快要滴下汗珠了。他此时心中在大喊：你们这俩女人是想玩死我么？

倒是格蕊丝替安东尼斯解了围，她说：“莎尔娜姐，你就别逗我们这位‘国王陛下’了，他脸皮可没这么厚。他帮过我好几次，我把他当兄弟看待，我当然得关心他了。”

“对，对，我明白，我开个玩笑不行么？哎，安东尼斯，你得赔我一件外套，你还得好好感谢一下你的好姐妹格蕊丝。昨晚上你吐了我一身，我气得要命，还是格蕊丝替你道歉，然后求我跟她一起把你抬回了房间。你这家伙看上去没多少肉，但还真是一点都不轻。”莎尔娜似笑非笑的盯着安东尼斯说道。

“哦……我真是什么都记不得了，如果我做了什么坏事……我诚挚的给你们道歉。”安东尼斯诚惶诚恐的说道。

“行了，也别吓成这样。如果不是希拉一直灌你酒你也不会这样。我开玩笑的，外套不用赔了，本来就很旧了。”莎尔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接着说道：“我要回自己房间了。”

莎尔娜离开之后，安东尼斯反而不知道该跟格蕊丝说些什么了。

格蕊丝也自顾自的在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仪容，并没有主动搭理安东尼斯。

“呃，这，这是我的房间还是你的房间？”安东尼斯终于鼓足勇气问了一句。

“我的。”格蕊丝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谢谢你……把我带回来。”安东尼斯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可以说的。

“我们不把你抬回来，市政厅大楼的工作人员也会把你送回房间的。也没必要为这事特别感谢我，我也是喝多了有点感情用事。”格蕊丝依然没有回头看安东尼斯。

“哦……那还是得谢谢你。那我回自己的房间了。”格蕊丝的态度太让安东尼斯不知所措了，他只想赶紧逃离。

“你的房间就在隔壁。钥匙在你裤子口袋里，我放进去的。你昨天险些把它丢进下水道。哦……对了……有件事……唉，算了，好像不应该跟你说……”格蕊丝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说吧，既然你提起来了，总归是要说的。”安东尼斯意料到大概不是什么可以让他高兴的事情。

“哦，是这样的。昨晚上我跟欧兰亲了，我们还亲了很久。我跟他都醉了。不过我觉得跟他贴在一起感觉挺奇怪的，所以大概如果不喝醉，我是不会让他再接近我了。嗯……不过……”格蕊丝沉吟了许久，才接着说道：“不过欧兰想想也还是个不错的男人，至少他很会用话语去哄女人开心，而且跟他亲的时候感觉是挺……不错的。不过，你觉得呢，我是不是该以后离他远点？”

“欧兰大概还记得你是他曾经写过条子的那个舞娘吧……”安东尼斯这句话说出口以后他就后悔了，因为这话很可能让格蕊丝非常不高兴。

然而格蕊丝却淡然的说道：“哦，也有可能。昨晚上我跟他说了我曾经在海蓝宝石跳舞。嗯，如果隔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还对我感兴趣，我还挺有成就感的，你说呢？”

“我……”安东尼斯其实很想大吼：不要再跟我这样说话了！但他却没能说出口。

“哎呀对不起，这种事情其实就不该让你知道。好了，你赶快回你的房间去吧，我要洗澡了。昨晚上跟莎尔娜姐把你抬到这里出了一身臭汗，可得好好洗洗——你要不走的话，难不成想跟我一起洗澡？”格蕊丝终于转过了身，带着一脸不明所以的微笑对安东尼斯说道。

“我……”

“好了，别紧张。你想跟我一起洗澡我还不愿意呢。洗澡可是我每天最大的一件事，我再爱的人，也甭想跟我一起洗澡——只要他是个男的。你回自己房间吧，我的兄弟。哦，别想多了，我跟欧兰，仅仅是亲亲而已，可你跟我在暴雨中已经……诶——希望你不会后悔跟我做了些什么。”

安东尼斯几乎是用逃亡的心态回到了格蕊丝隔壁的属于他的房间。

一间客厅加一间卧房，装修和陈设都一模一样。

简练却精致，这跟艾尔迪斯在八月夫人的办公室的风格完全相符。

“原以为是特立独行，但其实是遵从狼国风尚。”安东尼斯再次对这个概念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安静的房间，宽敞的大床。尽管安东尼斯已经睡了很久了，面对如此舒适的睡眠环境，他还是选择直奔卧室。

安东尼斯无梦的香甜睡眠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的。

安东尼斯虽然选择整个白天都在沉睡，但剧团——或者说曾经的黑曜之影剧团——其他人却在努力的为如何在这个超现实的狼国立足奋斗。

敲门的是希拉，他通知安东尼斯必须出席剧团的会议。

会议在欧兰的房间召开，艾尔迪斯和艾蕾蒂娜也来参加了，因为他们是剧团众人的担保人，剧团的未来跟他们也有直接关系。

看到人都到齐了，莎尔娜严肃的说道：“昨晚上大家都很高兴，这很好，有好心情才能坚持奋斗。今天召集大家，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想讨论一下我们在狼国的生计问题。我们留下来没费什么力气，但是如何活下去可得好好想想了。我们随身带的那些南海券在这里就是废纸，所以……”

“我可以暂时帮大家。我这箱子金币在狼国也并不是废物，应该能做不少事。”多丽娅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却很坚定。

“谢谢了，但这怎么好意思呢，这都是你自己的钱。而且，这些金币又能坚持多久？“莎尔娜走到多丽娅身边说道。

“昨晚上你们在喝酒的时候，我跟饭厅服务员打听了一下狼国的黄金兑换情况以及物价。我算了算，如果我这箱金币全部换成狼国货币，而且我们精打细算的话，可以撑差不多半年。哦对了，我在这个市政厅大楼里住着，前两个月是完全免费的，从第三个月开始缴纳食宿费用。”多丽娅说道。

“惭愧惭愧……我们一堆大人醉的一塌糊涂，你一个小孩子却在替我们考虑怎么过下去……”莎尔娜颇为尴尬的说道。

“我也不算小孩子了，希拉不比我大几天。莎尔娜姐姐，我们是不是要继续演戏？”

“呃……你把我的想法给提前说出来了。确实我是这么打算的，因为其他事情我们也不会做。如果不演戏，那么大概只能去做苦力……”

“在狼国没有做苦力的机会，这里的粗活重活都是魔法机械在干。”艾尔迪斯打断了莎尔娜的话。

“哦，你看，那我们就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重操旧业。艾尔迪斯，在狼国，舞台剧的境况怎么样？”

“嗯，马马虎虎吧。不过狼国人喜欢幽默一些的表演，你们的戏似乎太严肃了点。不过，就算是很热门的剧团，利润也非常的有限。”

“能有利润就很不错了，在玛卡莫斯，黑曜之影也没赚到什么钱。幽默一点……我想也不是不行，欧兰写喜剧也没问题。那么，我的提议是，先演演看，如果效果不错，那就继续下去，如果完全没有观众，那我们再另寻出路——我知道这听上去并不像非常靠谱的计划，但我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大家有什么意见么？”莎尔娜环顾着四周说道。

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艾蕾蒂娜怯生生的问道：“我……我能不能也加入你们？我不会演戏，可能上不了台，但我当个打杂的还是可以的……”

莎尔娜笑着说道：“哈，别谦虚，你在艾蕾蒂娜路的表现可以说演技很好了啊。训练一下演个角色没问题的。”

“我……能不能不提那事了……”艾蕾蒂娜一脸的难堪。

“好好好，不提了。剧团欢迎你的加入。”莎尔娜和善的说道。

“那艾尔迪斯，你是怎么打算的？你也要跟我们一起演戏么？你长这么帅，演个男主角没问题的呢。想不想跟我搭档啊？”莎尔娜眼神摇曳的看着艾尔迪斯说道。

艾尔迪斯脸微微一红，笑着摇了摇头说：“不了，我不适合干这个。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厨师，我还是继续这个职业吧。昨晚上我已经跟这里饭厅的经理谈过了，他正好缺个厨师。不过呢，如果你们有什么微不足道的配角需要我客串，我很乐意。”

“唉，真遗憾，你不来演男主角真的可惜了……好了，那就这么定了，黑曜之影狼国重生计划正式开始。多丽娅，剧团的启动资金只能靠你了。这算剧团借你的钱，等我们开始盈利之后，算上利息还给你。”莎尔娜拉着多丽娅的手亲切的说道。

“好，借据可以写一张，但利息就不必了。”多丽娅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多丽娅的金币需要换成狼国的货币——费尔尼——才能真正用来买东西，而换钱的伯伦奈斯市民银行也在这座市政厅大楼之内。

“没必要人为的给各种公共事务造成麻烦”，这一点确实做得很好。

安东尼斯和艾尔迪斯陪多丽娅去了银行。

安东尼斯此时才知道了昨天他是怎么从二楼的饭厅来到的十八层的客房。

他们搭乘的是魔法飞梯——也就是一种在一个筒子中上下运行的小型盘状飞艇。

市民银行位于六楼，人来人往的颇为热闹。

一走进银行，就有工作人员迎上来颇为热情的询问办理什么业务，但听说是要用大批金币换取费尔尼时，工作人员立即直接把安东尼斯一行三人带到了副行长办公室。

副行长是一位跟艾尔迪斯一样打扮的一丝不苟的中年人。

“请叫我埃斯托克，我是专门负责授权大额黄金购入的。听说各位手里有不少金币是么？”戴着黑边眼镜的副行长脸上一直挂着一幅令人感到温暖的笑容。

“是的，这一箱子都是金币，产地是南海。我想您也知道，南海的金币是纯度最高的。”多丽娅向埃斯托克副行长展示了自己装满金币的提箱。

“是的是的，我们对于南海金币的收购价也是最高的。那么首先，请允许我清点金币数量好么？”

“没问题。”多丽娅把提箱整个递了过去。

埃斯托克仔细的数了三遍，然后说道：“这里一共是一百三十一枚南海金币。按照今日牌价，可以换取七十二万零五百费尔尼——哇哦，这可真是不少。”

“嗯，谢谢，我立即就可以拿到现金么？”多丽娅的声音稍微有了点兴奋的感觉。

“只要这些金币都是真的，你们稍等一会就可以拿到七十二万零五百现金。所以，我现在要检查金币的品质。”埃斯托克一边说着一边从办公桌下方拿出了一台小小的仪器。

“这是奥术测金仪，如果不是纯金的话，它会报警。我就当着各位的面进行检测，这样各位就不会怀疑我给金币掉了包。”

安东尼斯现在突然有些紧张，因为他担心这些金币里可能真有假货。

安东尼斯的担忧成真了，测金仪响个不停，埃斯托克的眉头越皱越紧。

而多丽娅也无法再保持平静了。

“很不幸，小姐，您的这么多金币里只有十四枚是真的，其余的都是假货。虽然假金币也有一点含金量在里面，但我们是不会收购的。所以，十四枚金币，我们可以给您七万七千费尔尼。而假金币我们将会暂时没收。我会给您开个单子，如果未来有朝一日您想离开狼国回南海，可以来我这里领回您的假金币。但如果您一直留在狼国，这些假金币我们银行就一直封存了。”埃斯托克一脸遗憾的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安东尼斯第一次见多丽娅这么的情绪激动。

“我也非常同情您，但是，假的的确是假的。不信请看。”

埃斯托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锉刀，拿着一枚被他放在假货堆里的金币使劲的锉了几下，金黄色的外表之下赫然露出了一片深灰色。

“这是铅锡锌合金，假币制造者们会通过精心的配比让这种合金达到跟纯金同样的比重。其实这也算是精工细作的假币了，说起来成本也不算低，但根据法律，我们还是不能购入这样的东西。所以……”

“好了，我明白了。七万七千是么？请支付。”多丽娅的语气又变回了惯常的冰冷淡定。

面对着这七十七张一千费尔尼的纸币，剧团所有人都沉默了。

“也不要太沮丧，至少还不至于一无所有。这些钱大概租不到可以演戏的剧院，那我们大不了去大街上或者公园里演。不过，多丽娅，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都是假币？”莎尔娜虽然让大家不要太沮丧，但其实她的语气听上去可一点都不积极。

“唉，莉丝婆婆自己搞混了，她把孩童金币当成真的给我了。”多丽娅叹了口气说道。

“孩童金币？那是什么？”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南海贵族家的孩子如果过生日办宴会，到会的人都会直接把金币当礼物带去。这些金币会被直接交到过生日的孩子手里。以前的时候，送礼都是送真的金币，但后来南海颁布了一项法律，不允许未成年孩子获取大量私人财产——这就是为了避免大臣们利用子女过生日的机会收取贿赂。那么，如果一过生日就收到成百上千金币可就是违法了，但是，如果不送金币，一是不合规矩，二是又会显得太穷酸。后来贵族们想出了造仿真金币——也就是‘孩童金币’的方法，既不破坏规矩看着漂亮，又不会违法，同时，其实还省了钱。”

“那就是说，南海贵族公然集体造假币？”希拉十分吃惊的说道。

“其实……金币上的图案略有不一样的。孩童金币上背面的帆船桅杆要比真金币上的矮一些——当然，需要仔细看才能看出来。既然跟真金币有‘明确’外观上的差异，根据法律，这就不能被视为造假币了。不过，确实不太细心的话容易搞混。这次就是，莉丝婆婆和我知道萝姨被抓的消息都慌了，她随便找了个钱箱抓了几把金币给我，而我也没仔细看……亏了我还有十四枚自己这么多年攒下来的真金币，要不这次真的是……唉，真是对不起大家了，原来以为可以帮剧团一个大忙，但现在……我不知道到底这点钱能做点什么。”多丽娅虽然语气保持平静，但目光却非常的黯淡。

“多丽娅，别自责了，资助我们又不是你的义务。能有七万多已经非常值得感谢你了。艾尔迪斯，七万七千费尔尼，能在伯伦奈斯干点什么？”莎尔娜一边轻抚着多丽娅的肩膀一边对艾尔迪斯说道。

“食宿免费期过了之后，够你们七个人在这里继续住二十天左右的——我不需要用这些钱，明天我就开始上班了，我有工资，而且只要我在这里工作，吃饭不要钱，住宿也半价。”

“两个月加二十天，拿来让剧团重新运作绰绰有余，只是我们大概只能在露天表演，且服装道具能省就省了——艾尔迪斯，据你所知，狼国有没有什么针对露天表演戏剧的法律或法规？”

“我对这就不了解了，我们最好去伯伦奈斯公共事务委员会询问一下——没错，也在这栋楼里。”

公共事务委员会接待黑曜之影剧团的是一位叫做莱拉的说话轻声细语的短发年轻姑娘。她微笑着耐心的听完莎尔娜对剧团的介绍以及剧团演出的初步计划之后，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首先我们很欢迎来自异国的各位表演艺术家给伯伦奈斯的市民带来新鲜独特的娱乐享受。伯伦奈斯中央公园的卡尔曼莱露天剧场应该还有空闲的档期可以供各位使用，而如果剧团每个月的收入在二十万费尔尼以下的话，将不必缴纳任何税金——然而……”

这个皱着眉头说的“然而”让剧团所有人立即意识到了虽然之前听到的都是好消息，但莱拉后面的话肯定就很难让人高兴起来了。

“然而，各位首先需要去商务委员会为剧团进行注册，然后再来我这里申请表演许可——我这里很快，只要注册批下来了，许可我立即就发。然后呢，剧团将要表演的剧本需要全本呈交帝国道德委员会进行审核——这可能需要等一阵子，因为他们要审核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当然，也不是说特别的久……”

“我们要演的内容和大帝没有关系，甚至跟整个狼国都没有任何关系，这也需要审核？”欧兰有些急躁的打断了莱拉的话。

虽然欧兰的态度非常的不客气，莱拉却看上去丝毫没有不高兴，她依然微笑着轻柔的说道：“是的，无论剧情是任何内容，只要公开表演且带有叙事性的东西，都必须交由道德委员会审核。”

“好吧，那么你说的这什么注册申请审核这一堆事全办完需要多久？”欧兰一脸的不耐烦。

“我见过最快的一次，大概一共花了四个月，而最慢的……”

“哦好的，谢谢了，要拖这么久对我们现在状况来说非常的不合适。让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接待。”这次打断莱拉的是莎尔娜，她觉得没必要再把这姑娘慢条斯理的话听完了。

虽然结果并不乐观，大家也都非常的沮丧，但八个人还都一一对莱拉表示了感谢，然后集体准备离开这个办公室。

然而，就在他们马上准备开门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莱拉的声音。

“各位等一等，我知道刚才我提供的信息让大家很失望，但是……我突然想起来可能有个项目适合你们去做……请问，你们中间是不是有会唱歌跳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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