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战隼的复活

“萨米尔……萨米尔，萨米尔……”希令喜悦到了极点，不断地呼唤着萨米尔的名字，这个自己最珍视的人的名字：“笨蛋……为什么，现在才……萨米尔！”

“希令……对不……起，别……哭啦，我不是，回来了吗……”萨米尔的身体很虚弱，无法正常说出话来。

“萨米尔！”希令跑过去，扑上萨米尔将他抱住了。

“啊……哟！疼死……了！”萨米尔虚弱地喊叫出来。

“呜啊啊啊……”希令抱着萨米尔大哭着，萨米尔也用自己的手抱住了希令。

……

希令激动的感情平静下来后，萨米尔对希令说：“你……这是要，去哪儿？第五……小队的，队员们呢？大家……在哪儿？”

希令突然不哭了。

希令松开了，在萨米尔的床边站了起来：“现在，别动队的队员们都被困在了日本，我打算要立刻做火车前往日本。萨米尔……”

希令还没说出口，萨米尔就抢先了一步：“能……让我也，和你去日本，吗？”

“……”希令愣了一会：“你现在的身体很不乐观，可能都无法正常走路……”

希令突然停下了，因为希令看到萨米尔笑了。萨米尔的微笑好像已经告诉了希令，他想要说什么了。但萨米尔还是说：“我至少，还有一颗大脑。而且，我回来，不是为了休息，而是要……继续前进！第五小队，大家，还在……等着我们呢！所以……带我去吧，希令。”

希令也微笑起来：“好的。我们现在出发吧。”

……

萨米尔穿上了F.B.S.O.T的制服，与希令离开了招待所。

希令将萨米尔背在背后，走在卡萨格里安的街道上。萨米尔的头埋在希令黑色的长发里，可以闻到希令的发丝中淡淡的香气。

一个少女背着一个少年快速走在街道上，这种奇观瞬间引来了所有路人的观望。但希令没有理会周围的人，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希令让萨米尔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手机，拨通路弥文的电话。

“咦？路弥文……是谁？”萨米尔对希令问道。

“啊，是……”希令突然感觉有点尴尬：“是我在俄罗斯结交的一个反抗军成员，他是计算机技师，我需要让他帮我们一个忙。”

萨米尔笑了笑，没说什么，从希令衣服里拿出手机：“密码……是多少？”

“62191520。”希令对萨米尔说。

“呵，F.B.S.O.T的……字母序号吗，真简单……”

“啊呀啰嗦！快点打电话，时间紧迫！”

萨米尔在通讯录找到了路弥文，拨出后将手机放在了希令的耳朵上，这种景象更加喜感了，有的路人甚至笑了出来。

“喂，希令，出什么事儿了吗？”路弥文接通了电话，对希令说道。

“路弥文，你能在火车出发之前再添加一个人吗？”

“啊？！你说什么？！”和希令想的一样，路弥文很吃惊：“要我再加一个人？！我就添加你一个人就花了我一天时间呐！你让我在几个小时之内再加一个，怎么可能？！”

“拜托了，路弥文先生。我以后怎么补偿你都行，你能用剩下的时间再加一个人的位置吗？”

“喔喔喔，等一下，希令。”路弥文在电话那边说：“就算我真的神速能再加一个人，但那辆火车有可能座位已经被订满了！”

“没关系，就算是把车上的一个乘客的信息给删除了，我也要让这个人和我一起坐那辆火车！”希令对路弥文说道。

“你疯了！删除乘客信息，那那个乘客就变成非法的了！要是他投诉了铁路管理中心怎么办？铁路管理中心肯定会排查乘客信息，我私自篡改信息的痕迹就有可能会被发现！到时候甚至他们能顺藤摸瓜，找到我的位置，高加索总部也就暴露了！”

“啊别管那么多了，我一定要和他一起走！”

“……”路弥文顿了一会：“这样吧，如果那辆火车上有空的座位，我就帮你再加一个人的位置，但可能赶不上。要是那辆火车座位已经被订满了的话，安全起见，我还是建议你们坐下一班火车。”

“我明白了，路弥文。拜托你了，再算我一个人情吧。”

“啊呀好了，我知道了，都认识多久了还那么见外。”路弥文对希令说：“那说吧，要我添加的那个人他是谁？”

“他是F.B.S.O.T第五小队的队长，萨米尔·加藤。”

……

希令背着萨米尔坐上了公交车，通过这辆公交车可以到达格罗兹尼。他们两人都戴上了口罩和墨镜，这样就能让城市摄像头的面部识别系统无法识别到他们了。

希令将萨米尔放在座位上，然后伸手去帮萨米尔整理衣服。

萨米尔虽然还很虚弱，但立刻避开了希令的手。希令为之一怔，这才意识到萨米尔已经有自己的意识了，自己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对了，说起来……是希令，在我瘫痪的时候，一直在……帮助我的，日常生活的吧……”萨米尔对希令说道：“谢谢……谢谢。”

“没……没什么，当然是我应该做的……”希令对萨米尔说。

“哦，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连上厕所，和洗澡……”

“啊啊？！”希令立刻面色赤红了起来：“怎么可能？我没有，我是让其他人来帮你上厕所和洗澡的！！”

“哈……哈……”萨米尔吃力地笑了笑：“没关……系，没关系……”

“啊！都说了不是的啦！”希令急躁地对萨米尔说，而萨米尔只是笑着。

“我会……履行誓言，我会，和你……去战争的尽头的。”萨米尔微笑着对希令说：“这次，我不会再……停下脚步了。希令，等战争，结束了……”

“啊！好啦！”希令急忙捂住了萨米尔的嘴：“我不想听到Flag！安静休息吧，萨米尔。”

“呵呵，明白了。”萨米尔笑着说。

……

希令背着萨米尔来到了格罗兹尼火车车站，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车站大厅中人流很密集，希令背着萨米尔来到了等候区。

“喝点水吧，萨米尔。”希令将水杯拿起来，一手伸向萨米尔的嘴，另一只手去扶住萨米尔的脖子，想要去给萨米尔喂水喝。结果又被萨米尔躲开了。

“好啦，希令。”萨米尔对希令说：“我还是……拿得动，水杯的。给我吧，我可以……自己喝的。”

“好吧，你拿着水杯，我得跟路弥文再通一次电话。”希令将水杯递给萨米尔的手上，拿出了手机。

“喂，路弥文，怎么样了？距离发车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希令对路弥文说。

路弥文那边好像很紧张，说话的语气怪急促的：“好消息，那辆火车还有空座位，而且还不少。但坏消息是，我这边有点赶不上了，时间非常紧张，很有可能会错过发车时间！”

“我知道了，尽量快点，我们已经在火车站了。”

“好的我挂了，我要继续超负荷工作了！”路弥文挂掉了电话说。

“你们……是在哪儿，认识的？”萨米尔对希令问道：“感觉……关系不错。”

“我们是在俄罗斯的乌斯季库特支部认识的。我第一次在城市里暗示出了F.B.S.O.T的信息，就是他发现并破解了的。”

“太好了……”萨米尔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能看到，有这么多人……为了战争的胜利，而拼命努力，我觉得……很高兴，充满了信心……”

“我知道，我们别动队现在正在进行着陈简博士给出的终结方案，只要我们成功实行了这条方案，战争就会胜利了。”

“陈简……博士？”萨米尔放下了水杯：“他，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找到他了？哦，对了，为什么，队员们在日本，而希令……却现在，和我在俄罗斯？”

希令的表情阴沉了下来：“我为了照顾你的日常生活，借用了反抗军的一台远程战术机器人，和队员们一起去了日本。现在那台机器人被我弄坏了，所以我才打算亲自去日本的。”

“那陈简博士呢？你们，得到了……终结方案了吗？”萨米尔对希令问道。

“陈简博士死了。被敌人杀死了。”希令低沉地回答道：“但我们在他死之前，得到终结方案。现在反抗军也已经知道了情况，但是如果要让反抗军参与到终结方案之中的话，我们首先要找到三把钥匙。”

“三把、钥匙？什么，钥匙？”

“陈简在叛逃之前，销毁了一切大脑编辑技术的探究资料。如果要让这项技术在世界上消失的话，就必须要摧毁所有的改造机器，就是‘上帝之手’。而连接全世界全部‘上帝之手’的计算机，我们称为‘终端机’，只要我们控制终端机，控制全部的机器，让它们输入氧气，再将扫描仪的功率开到最大，就能一次性炸毁所有的机器。

“但是扫描仪有安全保险，保险会组织我们提升扫描仪功率超过安全值，而解除保险必须要三把钥匙同时转动才能解锁，因此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得到这三把钥匙。”

“等一下，希令。我们，为什么要让……大脑编辑技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样，就能让战争胜利吗？”萨米尔对希令问道。

熟悉的感觉涌入了希令的心头。很难受，这是自己第一次在陈简博士面前，得知了“终结方案”时的感受。因为这样的作战方案，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战争，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只要，大脑编辑技术能在世界上消失……”希令的语气很压抑，那沉痛的悲伤感再次淹没了她：“新人类，就无法再用这项技术改造人类了。而新人类会产生后代，而大脑改造不会遗传，因此他们生下来的新生儿都是完全的旧人类。

“所以……呜呼、所以……”悲痛的情感已经让希令语无伦次了起来。

“所以，等到新人类，全部衰老而死……的时候，他们的孩子，也已经长大，而那时候，就是世界，重新回到……非乌托邦的社会中，的时候了。我们，反乌托邦的战争，也胜利了。”萨米尔居然代替希令全都说出来了！

希令感到很震惊，她抬起头来看着萨米尔消瘦的脸，萨米尔的脸上洋溢着微笑：“萨米尔，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

“哈哈，希令。”萨米尔轻轻笑了笑：“别难受了，希令。我其实，在从基地，出发来到地球……的时候，就猜到了。果然，陈简博士……和我想的一样。”

“什么？你早就猜到了？！”希令惊奇地对萨米尔说：“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这一代旧人类，很可能，会被乌托邦分子……全部杀光。”萨米尔说出来了：“我明白，这场战争，我们只能将胜利，寄托给未来。”

“萨米尔……萨米尔！”希令再次抱住了萨米尔：“为什么……我们真的不能在这场战争中活下去吗？难道这场战争的胜利，必须要用我们全部旧人类的生命作为代价吗？！”

“希令，我知道。”萨米尔对希令说：“他们一定会，在我们破坏掉……全部的‘上帝之手’之后，对幸存的，旧人类……进行大屠杀，但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在这场大屠杀之中，活下去。”

萨米尔伸出虚弱的手，也抱住了希令，轻轻笑着说：“希令，我们一定可以，活下去的。我们，一定能在……这场战争之中，活下去的。所以，别难过了，我们不是……没有希望。”

“那，那萨米尔……”希令的脸与萨米尔的脸贴得很近：“能再和我，定下约定吗？”

“什么？”

“约定，我们要在这场战争中活下去。”希令认真地看着萨米尔的眼睛说。

（这不就是立Flag了吗）但萨米尔没有说出这句话，笑了笑：“我知道了。我答应，我们……会活下去的，一定。”

强烈的情感在希令的心中翻涌起来，喜悦和悲伤混在一起，让希令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希令将自己的脸和萨米尔的距离，慢慢靠近起来……

就在即将接触的时候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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