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就义的战隼

“你……你说，这……啊、哈啊……”鸭滑在听完希令对“终结方案”的讲述之后，和在场的全部第五小队的队员一样，震惊地无法说出话来：“呜……呜恶！啊、啊……呜啊！”鸭滑感到心中有种剧烈的悸动，强迫他开始呕吐起来，虽然什么也没吐出来。

其他队员都不比鸭滑的状态要好，全部都被充满了心灵和大脑的震撼所淹没了。心灵在挣扎着，就像是在水下想要浮上水面呼吸，但却被人死死按住不让上去一样的感觉。

“也……也就是说，我们在这场战争中，一定都会死吗……这、这太无法让人接受了！我们真的……不能用其他方法结束战争了吗？！”南卡激动地对希令喊道。

希令和陈简都沉默着。

“我在此有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希令低沉地说道：“你们作为一名战隼特别行动队的队员，愿意为了取得战争的胜利，为了让人类文明继续延续下去吗？你们，有为胜利献出自己一切的觉悟吗？”

所有人沉默着。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感到了恐惧了的，没有觉悟献出自己一切的人，现在可以离开了。”希令用最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对队员们说道。

“离开……是……”玛丽塔茫然地问道。

“没错。我们即将进行的最后的作战计划，不需要没有献出一切之觉悟的人存在。如果没有这样觉悟的人，现在请你退出第五小队吧。没有人会责怪你的，与其还留在别动队，不如趁早解脱了比较好。”

没有人说话。再一次是长久的沉默。

时间，在每个人剧烈而急促的呼吸声中，悄然度过。

……

鸭滑，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故作轻松地说：“希令，我们没有人想要退出。我们每一个人，在进入别动队时的那一刻，就做好了牺牲的觉悟了。”

“没错，希令。”罗宾也跟着说道：“如果这是为了战争胜利而必要的话，我们愿意献出我们的一切。不仅是生命，还有我们的心愿、我们的忠义、我们的意志和灵魂，都将奉献给人类的未来。只要还有一丝机会和希望！我们，就会不断前进下去！”

“是的，前进下去！”凯尔希说道：“如果是萨米尔队长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前进下去的！只要前进下去，就有无限的可能。如果我们在此退缩，那将失去所有的可能性！”

“就是这样，我们不会退缩，我们只能前进下去，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南卡对希令说道：“说不定……我们最后还能取得活下去的机会呢？如果我们退缩了的话，就一定不能活下去了！”

“呵呵哈，看到了吧，希令！”罗宾看着队员们毅然的面孔，笑了笑对希令说道：“我们没有人，没有人想要在这里退出！我们已经做好了觉悟。希令队长（暂定），请你连同萨米尔队长的份一起，带领我们取得战争的胜利，让我们看到战争的尽头吧。”

希令笑了，无比地欣慰地笑了：“谢谢，大家。感谢大家！”希令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严肃地对所有人说道：“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将进入反乌托邦战争的最后阶段！我们，将进行对‘胜利’最后的冲刺！”

“自由，万岁！”鸭滑借着这样的气氛，呼喊出了这样的一句口号：“自由万岁！”

全部的第五小队队员，包括陈简博士，都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高呼着：“自由万岁！”

“自由，万岁！！”

……

皇居之外，联盟公安局的警察和联盟军已经重重将之包围了。不仅是陆地上，就连空中和地下，都已经布满了警察和军队。

几乎有数十个狙击小组，潜伏在了皇居周围的高楼大厦中，观察着皇居宫殿外部的每一个角落。地面上，日本陆上自卫队、美国陆军和海军陆战队驻扎在了所有的街道上。同时地下也有三角洲特种部队、日本特殊急袭部队和海豹突击队的封锁。

PS：地球联盟成立后，保留了原先各国部队的编制。但各国的全部军事力量全部归属于联盟政府，统称为联盟正规军。

地面上有艾布拉姆斯坦克、史崔克和布莱德雷克装甲车，空中有数十架超级阿帕奇、科曼奇M型和超级眼镜蛇直升机在盘旋着。更高的高空中，还有F-15S型歼击机和F-22M型歼击机编队在巡航着。所有的重武器，将他们的机炮、主炮和导弹全部瞄准了皇居的每一个角落。

阿里尔·叶柯穿着一身便装，来到了作战指挥部前，指挥部其实是就是一辆指挥车。站在指挥车外负责安保的英国皇家空勤团的士兵，看到阿里尔走来，立刻向他敬礼。

阿里尔回礼后，打开了指挥车的门，进入了指挥部。

冯诺威尔仍然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白色长褂，里面不仅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正装，甚至在西服的外面与白大褂之间还穿着一件防弹背心！整个人看上去士兵不像士兵，研究员不像研究员，指挥官不像指挥官。

“穿着还真是诡异呀，诺威尔先生。”阿里尔走到诺威尔身边，看着显示屏上的影像说道：“听说你想要对日本皇居进行地毯式轰炸？”

“没错。”诺威尔阴沉地说：“现在是剿灭F.B.S.O.T的好机会，他们现在躲在皇居的宫殿中，根本不可能逃脱。想要弄死他们就趁现在，时间拖得越长，不安定因素就越多。”

“但你知道，陈简博士也和他们在里面。而且日本皇居是我们地球联盟重要的物质文化遗产，我们不能对这样的建筑物进行轰炸。”

阿里尔看向诺威尔，阿里尔被诺威尔的眼神吓到了——诺威尔的眼睛里，有一种近似疯狂的执着，对仇恨的执着。仇恨的烈火，在他的瞳孔中熊熊燃烧着。

“不要被感情左右你的判断。”阿里尔对诺威尔说：“不到迫不得已，我们绝不能把整个皇居炸掉。而陈简博士，我们也一定要他活着。”

阿里尔更加走进了诺威尔，两人之间缩短到只有一拳的距离，他瞪着诺威尔的眼睛说道：“陈简博士被全地球联盟的人100%全票选择了强制思维改造，就是因为我们想要他活着！只要陈简活着接受了强制改造，他就能再次回到曾经我们爱戴的那个博士，思维改造技术的全部损失也能得到弥补！

“所以，我代表全体地球联盟人民，告诉你，诺威尔先生。我们，绝对不允许陈简博士死亡。所以请你放弃吧，轰炸皇居的这种想法。”

……

“你们需要的‘终结方案’，还有几点重要的信息需要我告诉你们。”陈简对希令说道：“之前说道的‘终端机’，终端机的位置一开始在中国成都，但是在‘上帝之手’普及到了全世界后，我和阿里尔决定将‘终端机’移动到联盟首都，纽约市。

“我们将存放‘终端机’的那座设施，称为‘新世界之心’。那是一个巨大的建筑物，而‘终端机’就在‘新世界之心’的中央控制室中。

“最后，‘终端机’有一层保险程序。想要用‘终端机’将扫描仪的功率提升到最高，就必须要将这一道保险解除。而解除这一道保险，必须要3把钥匙，在同一时间转动。这3把钥匙分别由我、中科院院长和冯诺威尔保管。

“虽然有通过外部计算机直接将这层保险黑掉的可能性存在，但我觉得可能性非常小。因为这层保险使用的防火墙和加密程序，是不同于联盟正规军和委员会的，非常特殊的加密格式。并且是由阿里尔选取的，全地球联盟中最优秀的黑客亲自进行编写的。

“所以即使可以从外部破解保险程序，需要的时间也会特别长。因此会快且简单的方法，就是获得这3把钥匙。”

“所以说，其中的一把钥匙，现在在你身上吗？”希令对陈简问道。

“没错。”陈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们3个人在最开始时相互约好，要把钥匙每时每刻带在身上，作为我们实现理想乡的意志相同的证明。”

“所以，现在的另外两把钥匙也都在中科院院长和诺威尔的身上吗……”希令思考了片刻，看向陈简的眼睛：“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好办了。暗杀可是我们的拿手好戏。”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最大的问题。”陈简严肃了下来，对希令说：“想要通过潜入，来进入‘新世界之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阿里尔在纽约的‘新世界之心’外围和内部，布置了世界上最精锐的部队，进行方圆10公里的全面戒严。以‘新世界之心’为中心，向外每一公里范围为一个警戒圈，所以从里到外一共足足有十道封锁线。想要从地面上进入‘新世界之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是空中的话，这一百多平方公里内布满了各种先进的防空导弹，并且配备了全世界最先进的全方位雷达，任何隐形飞行器都无法逃脱雷达的捕捉。因此从空中进入的可能性也非常低。

“如果是说从地下走的话，这一点根本行不通，所有的通往中央的地下通道全部被炸毁了，除非你再挖一条地道，否则地下是行不通的。而且就算你真的要挖地道的话，‘新世界之心’也有地下检测仪，任何企图靠近中央的地下挖掘小队都将被第一时间发现。

“所有，应该如何进入中央控制室是你们最大的难题。”

希令小心地对陈简说道：“如果，我们有几千辆坦克，几百架歼击机，数十条战舰，和数十万名士兵的话，我们能将‘新世界之心’攻占下来吗？”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有正面对抗联盟军的兵力可以调动？”

希令微笑了出来：“只是一次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陈简从垫子上站起来，对希令伸出手：“我想要说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希令，让我们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吧。”

“我会将‘终结方案’立刻整理成文件递交给反抗军，并第一时间进行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希令也站起来，握住了陈简的手：“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做到。”

……

时间进入了夜晚，地平线上最后的一缕阳光也消逝了。东京都被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但当黑暗来临之时，城市中会亮起无数的灯光。这些灯光虽然在这庞大的黑暗中，每一簇都十分微小，但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的灯光聚集在了一起，他们一同散发出来的光芒，就将照亮这个黑暗的世界，一直持续到黎明到来的时刻。

灯火通明的大都会里，皇居作为一小块绿洲，没有太多的灯光，只有几盏微弱的老旧路灯，点缀在皇居的庭院中。但这丝毫不影响照明，因为四周的都市所发出的光芒，再加上包围皇居的联盟军方架设的超大号探照灯，将整个皇居照得亮如白昼。

在皇居的宫殿里，第五小队的队员们手持着武器，躲在临时组成的掩体后面，紧张地与皇居外围的联盟正规军对峙着。

最后的时刻到了。

希令将手枪装上子弹，推弹上膛，但希令关闭了保险：“陈简博士，就按我们所说的做吧，我们一定可以从皇居逃出去的。”

“是啊，就按你说的做吧。”陈简微微笑了笑说道：“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所有人，你们准备好了吗？！”希令对大家问道。

“准备完毕！”队员们回应道。

希令操控TP70S型机器人，带着陈简来到了宫殿的门前。希令左手将陈简的脖子抱住，右手拿起手枪，将枪口抵在了陈简右侧的太阳穴上。

希令看着宫殿外严阵以待的联盟正规军，对所有人说：“我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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