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零距离的接触

“新伏尔加格勒……真是名不虚传。”吉尔吉斯走在新伏尔加格勒的街道上说。

德雷克监狱所在的新伏尔加格勒是俄裔木星联邦人的聚集地，是个典型的工业城市。因为排污的问题，无法全部建造在地下，所以这个城市选择把居住区建在地下，而地面上全都是工厂。

现在走在地面上的街道上的第五小队，就像行走在巨大的钢铁森林中，周围全是爬满管道的厂房和巨大的建造机器。路上的行人都穿着太空服，因为裸露地表的缘故，所以室外是真空的。他们大都结伴而行，边笑着说话边走，有的人还拿着各种劳动工具。

“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俄罗斯一样。”吉尔吉斯沉浸在这熟悉的感觉中无法自拔。

“爸，你说的是……一百年前的俄罗斯？”西子卡洛夫对父亲问。

“比那更早一点。虽然我，和这里的居民都不是那时候过来的，但我们都有一种共鸣……没错，劳动的共鸣。”

“劳动的共鸣？”西子卡洛夫好像似懂非懂：“但是我不是很喜欢劳动啊？”

“哈哈……”吉尔吉斯笑了笑：“会的，只要是流淌着俄国血的人，早晚都会感受到这样的共鸣。”

“嗯……不太懂……”

“我们快到了。”萨米尔对大家说：“前面的那个灰色的建筑就是。”

小队来到了建筑前。这从外表看起来，和周围的厂房没什么两样。建筑的大门两侧站着卫兵，让吉尔吉斯惊喜的是，他们手持的不是KR35，而是AK-203步枪。大门上用一串俄语字符拼出了“德雷克监狱”的字样。

“哦喂，站住，出示证件。”一个卫兵用俄语对萨米尔说。

“你会说英语吗？”萨米尔用英语对卫兵说。

“会一点。请出示证件。”卫兵用标准的英语对萨米尔说。

萨米尔从口袋里拿出F.B.S.O.T的身份证明：“我们来执行木星联邦的任务。”

卫兵查看了证件，把证件还给萨米尔：“没问题，请进吧。”

第五小队进入了监狱的大厅，萨米尔看到吧台前有一个警官背对着他们，好像与接待员交谈着什么。接待员看到了走来的第五小队，对警官说了什么。警官离开了吧台，转过身来：“你们来了，第五小队。”

“弗洛斯特警官？”萨米尔看着面前这位穿着绿洲市警察局警服的男人说：“你负责我们小队的甄选任务吗？”

“对。加藤先生，好久不见啊。听说你在风雪市立了功？”弗洛斯特拿出香烟，对萨米尔示意了一下。萨米尔摇了摇头，弗洛斯特自己点起一根：“跟我来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先跟我到更衣室，把衣服换成地球联盟的作训服。”

“其他小队呢？”萨米尔对弗洛斯特问道。

“海狸和卡兰斯蒂纳已经来了，现在就等哈萨尔和沙赫了。你们是分批来的，所以有时间间隔是正常的。”

“那他们已经开始测试了吗？”

“是的。第一个开始的第一小队已经开始测试3小时了。”弗洛斯特好像加快了脚步：“目前为止已经出现两个钓鱼人候补了。”

“这么快？”

“不，一点都不快。”弗洛斯特打开更衣室的门说：“每个衣柜里都一套地球联盟的作训服，尺寸不对可以跟我到后勤部更换。所有人准备完毕后在这里集合。”

不一会吉尔吉斯、矢田浅子和玛丽塔走出更衣室。除了吉尔吉斯，两个女孩看上去都有点不好意思。

“是要换衣服吧。”弗洛斯特转过身：“跟我来。”

鸭华在更衣室里换衣服，萨米尔看到鸭华动作很慢，表情看上去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突然从他的鼻子里流出一道红色液体。

“快……快给我纸巾！”鸭华突然回过神来，捏着被血沾红的鼻子说，地上已经淌了一滩血：“血……血要满进嘴里……呜恶！”鸭华咳出一了口血。

“拿着。”希令把一包纸塞进鸭华的手上：“你这也太敏感了。”

“不行……太兴奋了，那个尺寸……呜恶咳咳！”鸭华被流进喉咙的血呛到了。

“行了别想了！快把鼻子堵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弗洛斯特打开门后，看到鸭华站在一地血上，鼻子里留着潺潺鼻血看着自己。

“没……没什么，哈哈，就是流个鼻血。”乔尔笑着对弗洛斯特说。

“他们换好衣服了，我们走吧。”

队员们在走廊内向关押区走去，鸭华的衣服被鼻血沾红了一大块。

“你刚刚怎么回事？突然流了一地血。”西子卡洛夫对鸭华问。

“联想到某些东西，脑补得太过了。”

“什么东西？”

“行了别问了！”

“等下。”萨米尔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有音乐声？”

大家都不再说话，边走边仔细听，确实听到了歌曲的旋律，好像还有人在唱……

“啊，我亲爱的地球母亲，你是我们最美的家园……”听起来声势浩大，是很多人同时在唱。这首歌是50年前出自一位法国作曲家之手，名叫《至地球，我们的故乡》。萨米尔听说在开发太阳系的高峰期，每个飞船的船员都会唱这首歌。

“弗洛斯特，这是怎么回事？”萨米尔对弗洛斯特说。

“进去就知道了。”弗洛斯特拿出身份牌：“记住，从你们进入这扇门后，你们就是木星联邦的战俘，明白吗？”

所有人调整好状态：“明白。”

识别门打开了，震撼的大合唱既视感扑面而来。这是一个深度有十层的地下监狱，中间是镂空的，从目前所处的最上面的一层向下看，可以看到最底下的地面，和十层紧挨着的牢房。

每个牢房的门都是钢制的，门也不是密封的，而这浩大的合唱声就是从每一扇门后面传出来的。

“当我们行走在草原上，当我们在雪山中跋涉，我们的心彼此相连，因为我们是地球人……”萨米尔突然开始跟着唱起来：“当我们离开大气层，当我们进入外太空，蓝色星球的光芒，在我们心中永远闪耀……”

队员们也都跟着萨米尔唱起来。大家都对这首歌很熟悉，因为这不仅是从小时候就听父母哼唱，也是木星联邦和冥王星小学的必学歌曲。

但唯独希令没有唱，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现在再听听这首刻在DNA里的歌曲，感觉怎么就那么违和呢……”弗洛斯特看着唱着歌的第五小队的队员们说。

在歌声中，弗洛斯特把第五小队的每个人，挨个送进了牢房中。几乎每个唱着歌走进牢房的人，牢房里的几个战俘都笑着前来迎接。那些来迎接新战俘的地球士兵，看上去就像是在举办派对一样快乐，脸上丝毫看不到负面情绪。

显然，队员们唱歌的行为第一时间就获得了战俘的信任。

最后只剩下了萨米尔和希令两人，其他人都已经进入了牢房。弗洛斯特带着两人来到一扇门前：“这位战俘，请进。”弗洛斯特对希令说。

希令阻止了弗洛斯特拿起身份牌的手，微笑着看向一旁的萨米尔：“等我出来后，我们一起回家吧。”

“嗯。”萨米尔简单地回答道。

“行了别废话了！”弗洛斯特故作凶狠地开门，把希令推了进去。

弗洛斯特关上门后，对萨米尔笑了笑。萨米尔也和弗洛斯特相视而笑。

萨米尔继续跟唱这首歌，弗洛斯特打开了最后一扇门，让萨米尔走了进去。

弗洛斯特刚关上门，这首歌就唱完了。坐在萨米尔面前的三个战俘。一位坐在床上，是个二十多的男人，留着一脸小胡须，看起来像中东人。一位躺在床上，三十多岁，典型的美国人形象。还有一个坐在椅子上，是一个看起来和玛丽塔差不多大（双关）的女孩，亚洲人的面孔。值得注意的是，房间中间的椅子上还放着一盘国际象棋。

“我叫阿姆罗·安吉，来自巴基斯坦州。”中东人对萨米尔说。

“贝尔拉·马丁，美利坚州人。”美国人说。

“我是矶贝真由里，日本州出身。”亚洲的女孩说。

“萨米尔·加藤，来自美利坚州。”萨米尔尽可能地放松：“这里看起来还有床位，我可以用这张床吗？”

“请吧。”阿姆罗对萨米尔说：“洗澡、洗漱和上厕所都在卫生间，东西都是公用的。但洗漱用品我们分发好了，并留了一套在洗漱台上，你可以用那些。”

“谢谢，那我先去刷个牙……我已经三天没刷牙了。”萨米尔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洗漱完后走出卫生间，看到矶贝和贝拉尔在下象棋。

“这盘象棋每个房间都有吗？”萨米尔对阿姆罗问道。

“不是，是我们申请得到的。”阿姆罗躺在床上说：“现在凑齐四个人了，我想我们可以下飞行棋了，哈哈。”

“唉？但我更喜欢下国际象棋。”矶贝随口说道。

萨米尔突然紧张了起来！现在就“下什么棋”这个问题上出现了分歧！但萨米尔没有表露出来，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但人越多越好玩嘛。”阿姆罗对矶贝说。

“但我觉得国际象棋最能考验技术，所以最有意思。”

“我也觉得下国际象棋比较有意思。”贝拉尔也**对话中。

“嗯……”三个人陷入了沉默中。

“加藤。”突然三个人都喊了萨米尔一声：“你喜欢什么棋？”

“我……我喜欢国际象棋，因为我只会这一种……哈哈！”萨米尔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这句话是个病句！

“因为只会这一种……所以才喜欢国际象棋吗？”矶贝若有所思地说。这让萨米尔更加紧张。

“不对，是因为喜欢国际象棋，所以只学了这一种。对吧，萨米尔。”贝拉尔对萨米尔说道。

“没错！”萨米尔立刻接下话，并迅速用逻辑组织语言：“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国际象棋，所以所有的棋中我只学过国际象棋。”

“那你的技术一定很高吧！”阿姆罗突然兴奋起来：“不如等他们两个结束这局之后，我们两个来切磋一局怎么样！”

“好啊，我可是很有自信的。”萨米尔笑着说。

“你可别轻敌了，阿姆罗可是得过中东国际象棋联赛亚军的赛手。”贝拉尔对萨米尔说：“我跟他下了很多次，大多数都是他赢了。”

“唉，要是我小时候不学为围棋，学的是国家象棋，说不定还能把胜负比拉倒一比一。”

“哈哈，萨米尔，矶贝就没赢过阿姆罗。”贝拉尔趁机走了一步棋。

“唉，你刚刚是不是移动了一个棋子？”矶贝对贝拉尔说。

“是啊，现在该你了。”

“你动了哪个？”

“谁知道啊，你自己看嘛。”

“啊！你这是出千！”

萨米尔看着嬉闹着的三个人，暂时放下心来：“阿姆罗，我也可是很厉害的。我在我的高中可没人能赢过我。”

“哦！萨米尔对阿姆罗发起了挑战！”贝拉尔起哄着说。

“那我们快把这句结束吧，我突然对萨米尔和阿姆罗的对局感到极大的兴趣。”矶贝趁机也出了一步棋。

“好的。等等，你是不是走过了？”

“是呀，到你了，贝拉尔。”矶贝坏笑着对贝拉尔说。

“嘁，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输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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