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会带我们逃离这个国家,到达那冰冷的北极地带,是么?”
“没错。这帮走私贩子自称‘鬼髅帮’,率领他们的老大,可能还和你们有些话谈得来呢——他是一个法师,而且还是个土生土长的雷特坦人。”
“雷特坦还有法师?真出乎我意料。我原以为自这国家建国后,这片土地上的魔法就彻底销声匿迹了。”
“的确有,可如你所见,雷特坦的法师们确实必须得销声匿迹,另谋出路,否则就得面对特使那无穷无尽的迫害。那个法师叫穆普瑞,还是个鉴赏珠宝的行家。莉莉亚盗来的不少宝石,都是托他的手销得了赃。等你找到你的项链后,要不要将它交给他看一看?你的项链…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妙的力量。”
“奇妙的力量?”克莱斯代眉头颦蹙,“海妹,此话怎说?”
“在那项链身旁静坐的时候,我的心里会感到彻骨的寒冷,镇静到无法思考任何事情。而一旦我触摸到那项链时,第二天的夜晚保准会做噩梦。那个噩梦是如此逼真,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从我的脑海中抹除印象……”
“噩梦?那梦是怎样的,海妹?”
“‘白霜与白光降临之时,时间将会扭曲它的存在。圣火难以延续,我们将在净火天重逢’……在梦的开篇,我总会听见这么一句话,随即,我发现我位于某个战场上。我看不清周围的环境,视野一片模糊,我的眼仿佛是半瞎了,但我能听见周遭的惨叫声和龙啸,还有冰块碎裂的声音。在梦的最后,我梦见自己被龙卷风挂上了天,摔落在地,奄奄一息,随即一座冰山向我的头上压过来——嘣!就在这时,我就清醒过来了,浑身都发冷汗。”
“这梦……”克莱斯代看向米萝。米萝困惑地听着海妹的描述,仿佛在将其同现有的线索抽丝剥茧地找出联系来,小脑袋使劲地转呀转,脸上则显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她估计还没想起来,可是我可记得很清楚,海妹所经历的那个梦——更精确而言,那个“幻觉”,和我当时所昏迷时,进入的梦境是同一个!
“海妹,每次触碰项链后,你都会做这个梦么?”
“没错。就像个死循环一般,梦的细节或许有式微差异,可是总体的流程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莉莉亚触摸这项链后,也会和我做这种类似的梦。所以我觉得这项链异常地邪门,如果不是为了守留住我们的往昔回忆,蓝雅,我早就把它交给穆普瑞了。这个项链,要么是被诅咒过,要么是被施了法,总之,有股十分不详的气息。”
“不好……那这么说来,我们得赶快在叛徒交出项链之前找到她了。关于这个人,你知道些什么呢?”
“一个不起眼的乡下女孩,胸无大志,喜欢鼓捣什么‘通灵术’,还自称可以和动物、植物说话。她是个印珀人,因为战乱,从西南方向跨过了大半个大陆流浪过来。我收留她,是因为她确实在调教动物方面有两把刷子,可是谁曾想到,她会是个叛徒!”
“在这个镇子上,她有什么熟人么?或者是有没有什么她可能躲藏起来的地方?”
“她必然早就不在镇子上了,不过,你们可以从那队驻扎休息在镇子旅店里的佣兵那儿找到情报。我的预感告诉我,他们十有八九与她有过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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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入夜后,克莱斯代和米萝爬上屋顶,飞驰在静悄悄的小镇屋檐边。镇子已经睡了,巴巴列斯的居民们没有夜生活,早早地熄了灯。寂静的街道上只有爬山藤和油麦绿同月光共舞,略着冷清。只有旅店里,还有些许阑珊灯火,时不时还传来摩拳擦掌的比划声,混杂着刺激的青稞酒味儿一同飘来。
“项链会使人进入梦境,而那个梦境,和姐姐大人你所梦到的,是同一个?”米萝的小脑袋总算转过弯来了,想通透的那一刻,尾巴“咻”地一下像一根笔挺的箭般打直了。
“没错。之前在月镜山的那一次昏迷,应该是某种故意的‘揭示’。如果项链真的能让任何触摸到的人都进入梦境的话,米萝,那到时候利用你的能力,让你潜入我的梦中,再去仔细探索一下那个模糊的梦境吧。我有预感,只要找到项链,或许就离我失忆的真相不远了。”
“虽然想法很美好啦……不过姐姐大人,亏你一天到晚还在读魅魔种族的书呢!能潜入别人梦里的是梦魔,和我可完全不是一个种族!我也想帮上姐姐大人的忙,可是要我潜入到梦中什么的,我确实做不到啊。”
米萝摇摇头,摊开双手以示无奈。两人趴在房顶边缘,监视下方旅店的动静。
“是么?我看的书里是说,有些高阶的魅魔融合了梦魔的血液,也拥有操控它人梦境的能力。”
“完全是瞎科普,真是的!没有这种事啦,都是无稽之谈。姐姐大人,我甚至开始怀疑你那本书是不是地摊上买的了……魅魔是魅魔,梦魔是梦魔,可别搞混了呀!”
“好的好的,是我想多了——嘘,安静一点。”
从旅店门口走出来两个晃晃悠悠的佣兵,其中一人搀扶着另外一人。借助旅店油黄色的灯光,隐约看得见他们脸色很差。这些蠢大个们背着模样怪异的枪械,在旅店的后巷角落处拉开裤裆撒开尿来。没等撒完,其中一个便醉倒在地,晃晃悠悠地翻到排水沟里去了,闹出“叮咚”一声巨响。
“该死的!有完没完了?掉沟里了还想睡老娘的店?滚远点吧!”旅店老板娘闻声赶出来,只往夜色中睥睨了那俩醉鬼一眼,便气冲冲地进了旅店,竖了打烊的招牌,关上了门。
“应该是安全了,米萝,我们走。”
两人瞬移到旅店的房顶上。透过天窗,她们几乎看得见所有房间的情况。其中一个房间内,一个身着青蓝色制服的精瘦男子,眼神犀利、手脚利索地抹着匕首,正在桌上的地图上摆弄着什么,而他身边是一个丑陋的女人,脸上留着三道疤痕,绑着邋里邋遢的双马尾脏辫,一身镶钉佣兵皮衣,似乎也是个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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