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一片思念落寂夜（中）（月底求月票）

“我一个人去便可以应对，这些日子姐姐也辛苦了，呆在门内休憩几日罢。”，子楚摇头道。

秦沁无奈地摆摆手，妥协道：“好罢好罢，随你，对了，李灵儿师徒前些日子传来讯息，他们马上也要到邯郸来了。”

子楚明亮的眸子光芒一闪，赞许李灵儿道：“恩，那个小姑娘在塞外历练了一年多，听说进步极大，如今已经能在胡一刀手下过上几招了。”

“弟弟，你口中的小姑娘可是一直以她为目标而努力，咱们可不能输了。”

“那是自然。”，子楚笑道。

秦沁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不知是思索着什么。

过了许久，她方才喃喃道：“巨子他老人家再过半月便回来了。”

“我已有所耳闻，距离巨子回来还有些时日，明日我便回邯郸，姐姐若是有事，飞鸽传书便可。”

“我在这里等你，既然劝不动你我也不多说了，自己万事小心。”，秦沁说道。

“既如此，子楚便先回去休息了，姐姐也早些休息。”

望着子楚消失的背影，秦沁以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只记得她是赵国王族，可你难道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吗？”

……

邯郸的夜，有人早已休憩，还有人彻夜未眠，不知在想写什么。

月光洒落在我的床前，侍女们都已然熟睡，我将窗户打开，仍由夜里的微风吹拂在脸上，带动着发丝摩挲着衣衫。

明月当空，城外的远山如同沉睡的巨兽一般，默默地守护着邯郸的宁静。

若是取一杯香茗，对月自饮，说不得也别有一番意境来，不过今夜我还要去看一个人，这把茶问青天之事，怕是只有等以后了。

……

“碧水潭”是一家成衣店，坐落在城东，本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店铺，至于一家成衣店为何会取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名字，便无从得知了。

不过相传在一年前，有好些个从代郡来的女子，住进了这座本是大王赏给马服君的宅院里。

后来附近的百姓都发现这里开起了一家成衣店。

整个店里头皆是些貌美的年轻姑娘，尤其是碧水潭的老板，乃是一位体态妖娆面容姣好的妖艳成熟少妇，平素里都以面纱蒙面，成衣店里的伙计都称呼她为“燕掌柜”。

不少好事者都打听过“燕掌柜”芳名，只是这“燕掌柜”好似从天而降一般，周遭的百姓都只知她叫燕掌柜，至于燕掌柜的真名，却是无人知晓。

于是乎，不少自诩风流之辈都喜欢流连于此，以期能有些许浪漫的邂逅，当然，其中能有所“斩获”者却是极少，久而久之，就给这座成衣店蒙上了一层传奇色彩，流传的人多了，这座名唤“碧水潭”的成衣店自然也就有了许多传闻。

有许多传闻传得神乎其神，便是说这些女子乃是仙女下凡的都有，不过坊间最靠谱的传言还是以下这个。

相传，这座宅院，本是马服君赐予自家的小女儿赵霜王姬之物，但赵霜王姬还未及笄，自然不可能搬出来一个人独住，是故还一直居住在马服君府，这里自然也就空了出来。

按理说赵霜王姬身份尊贵，平日里又深居简出，按理说不会与碧水潭里的这些女子有所交集，但为什么这些代郡来的女子能住进来？

对此，附近的人们都众说纷纭，但真相如何，怕是只有这些住在碧水潭里的女子知晓了。

……

是夜，碧水潭后头的宅院里迎来了一位客人。

一名体态玲珑的少女，穿着着一身黑衣，头顶上披着斗笠，隐隐约约看不清面容，只是从她优雅玲珑的体态来看，此女相貌必然也是绝佳，她淡然地走到碧水潭后那处并不显眼的后面，敲了敲宅院的敦实的门上的铜环，发出了“咚咚”的轻响声。

片刻后，门内似乎有了动静，却是一声线稍显稚嫩的女子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是谁？”

“代郡李家村。”，黑衣蒙纱少女小声答道，她的回答答非所问，听起来似乎是什么早已约定好的暗号。

门内传来惊喜的声音道：“是殿下？”

少女嘴角微微一弯，浅笑道：“是我。”

门很快便打开，开门的正是又拔高了些的李红妆，而躲在黑色斗笠里的，自然就是趁着夜色偷偷潜出马服君府的我。

李红妆将我迎入门内，又警惕地左右环顾一圈，见四周并无异常，方才松了一口气。

她关上门来，一把环抱住我的手臂，亲昵地蹭了蹭，说道：“殿下，红妆可是许久未曾见到你了，可想死红妆了。”

我褪下斗笠，冲她微微一笑，借着月光打量着眼前愈发高挑的姑娘。

从代郡来到邯郸已有一年，这一年里，她脸上的稚气褪去了许多，个头已经隐隐比我高了些许，体魄也比寻常姑娘家结实上不少，很难想象，她今年才十岁。

“方才廉姐姐说殿下要来，让我来这里候着殿下，本来我还不信，想不到殿下真的来了！”，李红妆蹦蹦跳跳地说道。

“听廉饶燕说，小红妆最近可不曾好好研习女红，此事可是真的？”

我的话虽是责怪，但语气里却并无半分责怪之意，小红妆吐吐舌头，嬉皮笑脸道：“略略略……红妆才不要像她们那般，红妆日后要像殿下学习，日后做一个带兵打仗的大将军。”

“胡闹！女孩子家当什么将军！”，我不顾她的撒娇，当下便作势要打。

李红妆一下跳开，我又不是真的要打她，当下便见她得意洋洋地跳到我面前，昂首挺胸叉腰说道：“殿下，莫说与我一般大的男童，便是比我长上三五岁的少年都打不过我。”

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我忽然想起了代郡墨门的虎姑娘，自从代郡边市一别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高挑姑娘，在李红妆的身上，我隐隐约约看到了虎姑娘的影子。

或许，小红妆将来还真的可以当个将军。

“好了好了，小红妆日后定是个大将军。”，我走到她面前，欲要摸摸她的脑袋，却才惊觉她已然比我个头高上少许，若是我来个摸头杀，似乎有些怪异。

当下我便只得退而求其次地拉住她的手臂说道：“小红妆还不曾休息呢？”

李红妆哈哈一笑，豪爽道：“嗨，廉姐姐说殿下今日会来，让我在这里等候殿下，我想着殿下好些日子不曾来过了，甚是想念，又怎么会有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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