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小楼今朝又东风

相传在墨家总坛之内，还有一块神秘之地，外人皆不得进入，至于此地究竟有何秘密，却是众说纷纭，怕是只有墨家矩子等寥寥几个高层方才知晓了。

对于墨家的评述，简而言之便是如今的墨家能制造出很先进的武器而且势力极大，虽不可敌国却可倾城。

就现阶段而言，墨家的实力十分强大，分坛遍布七国，门徒足有数万之数，各类人才不计其数。

便是李大夫也仅仅是门中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层管事，据他说，若不是他的医术，怕是连墨门学术的厅堂都入不了。

自从见识了书生的武力后，我对这些神秘的门派充满了好奇。既然墨家都这般强大，那比墨家更强的法家究竟是又多强？

或许在这些门派之中，我真的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力量，足以自保的力量。

在我的心中，始终有一块地方如同明镜一般清明。

我现在的处境很微妙，看似身处高位，养尊处优，实则却是不然。

虽说现在赵国兵强马壮，但来自两千年后的我却知道赵国将来终究是要灭亡的，到那时如果我还没有自保之力，从历史上的经验来看，到那时我的结局多半说不上好。

乱世红颜薄命，尤其是王族的女子更是风雨飘摇，古往今来有太多血淋淋的例子。

北宋靖康之耻，有多少帝姬公主客死他乡。

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前，崇祯的女儿们更是被她们的父亲忍痛杀害。

似乎征服者对于总喜欢将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女子摁在脚下狠狠地践踏她们可怜的尊严，来满足自己已有些变态的征服欲。

我若是想要好好活下去，也是该为自己谋求一条退路了。

我诚恳地看向眼前这位发须皆白的老者，诚恳道：“李大夫，流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

李大夫又轻轻抚了抚须，看着我道：“若是要见墨家中人，小流儿只需亮明自己王姬的身份便可，又何须多此一举呢？”

这老头儿是我肚里的蛔虫么……我微微摇摆了下脑袋，饮了一口茶水道：“要去拜访墨家的是小流儿，并非是王姬赵霜。”

李大夫听了我的话，颇感意外，但想来他也明白我的心思，便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小流儿这般坚持，老夫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老夫虽没有什么大本事，想来在代郡墨门之中还是能说上些话的。”

语罢，他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又问道：“小流儿却是准备何时去拜访？”

我想了想，说道：“待到灵儿的卖身契之事一了，我们便去罢。”

李大夫则是点头示意没问题。

接下来俩人便是说些闲话，暂且不表。

值得一提的便是几个面熟的女人自房外走过，我略一回想，便明白她们便是当初与我一同在囚车之中，那些个李家村被俘虏的女子。

当初随军撤退后，便被赵奢安排在了代郡的驿馆之内，或是赵奢可怜她们的遭遇，如今吃穿用度倒没有分毫短缺。

这些女人终究是可怜人，若是可以，将来自己也要维护一二。

除此之外便要说一说花前，我与李大夫相谈甚欢，这个比我现在这身体的年岁大上三两岁的丫头便坐在我们身边，静静地替我们煮水泡茶。

她的泡茶功夫着实不错，一套焖茶泡水的动作有如行云流水一般，香茗在她手中过后，有如三月的阳春清水一般甘甜清冽。

时间在我们小酌对饮之中悄然流逝，还未过多注意便是已到了巳时。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地变得阴沉下来，外头不时有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外头杉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更有几缕啸风刮入屋内，将挂悬的帘幕吹得呼呼作响。

北地虽少有雨，但我很清楚，这狂风是暴雨将至的前兆。

不待我叮嘱，月下和舞文两个丫头很有眼见地便是将几处打开的窗户合上，不多时，外头便传来了“滴答滴答”的雨点声。

初时还是寥寥几声，仅仅须臾就演变成了劈里啪啦的暴雨之声。

“哎呀！下雨了！”一个娇俏的少女惊呼声自门外传来，我略一分辨，却似乎是二丫那丫头的声音。

紧接着确是传来了另一个成熟些的女声：“二丫，慢些走，莫要摔了！”

是李卫氏，看来是灵儿他们回来了。

就在我看向房门那处时，便是有三个苗条的倩影推开门踉跄着冲入房内，定睛一瞧，果然不出我所料，确是灵儿，二丫与李卫氏。

她们手中都拎着不少布料，看来收获颇丰，便是稚嫩的二丫也拿了两匹，胳肢窝里还夹了一匹。

但此时她们的样子颇为狼狈，便是灵巧如灵儿也是微喘着气，许是额前的留海上发梢濡湿了黏在一起遮挡了她的视线，她伸手拨弄着碎发上的水渍，将多多少少还残留的水珠子抹去，继而又纠结地看着被雨点晕染出的点点水花的衣物，似是在想要不要换身干爽些的衣服。

身体素质不如她的李卫氏和二丫就更不堪了，俩人弯着腰喘着粗气，连布匹掉落在地也不去管了。

说来也巧，我们坐得位置有些隐蔽，加之她们慌慌张张的避雨，三人却未注意到旁边还有六个人在注视着她们，略一休息恢复了几分力气后，三人便是交流起来。

“灵儿姐，你这前凸后翘地身材真好……二丫确不知何时才能像你这般。”二丫看着灵儿胸前因为被雨水濡湿而毕露的曲线，艳羡道。

听了二丫的话，李卫氏温婉一笑道：“二丫你还小，却还是未长开，还是莫要着急。姐姐是过来人，依姐姐看，便是灵儿妹妹的规模也只能算一般，与咱们王姬殿下相比确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是躺着也中枪，啊不对，这个时代还没有枪，应该说是躺着也中箭。

你们几个丫头完全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换你们胸前顶上这么大两团肉试试？

想当初我一个大男人变成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自是不必多说，偏偏这身板还瘦弱得一阵风便能刮走，更让我不知所措的是，这弱不禁风的身体胸前怎么会顶着两大团已然不输成年女子的嫩肉。

要是将来完全长开了，这小身板还不得被压垮。

想当初，我还在李家村的时候，用了好些时间才勉强适应了这两堆肉找到了身体的平衡。

现在想来，当真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凝噎感。

就在我回忆李家村的那些啼笑皆非的往事之时，李卫氏与二丫两个女人却是越说越露骨，连肚兜的尺码都聊到了，李卫氏还开玩笑说要剪裁几条肚兜送我，最后连李大夫都听不下去了，他故意“咳咳”咳嗽两声，成功地刷了一波存在感。

三个大姑娘小媳妇听得了是李大夫的声音，这才注意到厅中还有别人，李大夫倒不打紧，她们循着咳嗽声见着了我，李灵儿与李卫氏倒还好，二丫这小丫头登时像见着猫的老鼠一般吓了一跳，惊讶地捂着嘴巴后退一步，连踩着了崭新的布匹都未曾注意到。

我知道那丫头自以为说了我“坏话”被撞破了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便起了戏弄的意思。

我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转首看向李大夫 ，问道：“李大夫，不知这非议王族该如何处罚。”

李大夫见我这般表情，哪里还不知我的心思，当即也配合着我说道：“轻则杖刑，重则割舌。”

我满意地点点头，双手手背交叉顶住光洁的下巴，目光盯着二丫，故作沉思道：“这样啊，让我想想该怎么责罚二丫呢？”

二丫这单纯的丫头到此时还未想明白我这是在捉弄她，听闻我的话却是觉得自己患难与共的流儿姐姐变了，变得好可怕，当即就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丫头怎么就要哭了，我这还没开始调戏呢，但我一向是见不得女孩子的泪水，是故赶忙道歉道：“二丫别哭，姐姐跟你说笑呢，来，姐姐带了好吃的糕点，可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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