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源初·破坏之光

飞机被渐渐拉入到漆黑的迷雾之中。

黑暗逐渐笼罩着这架飞机，从头到尾，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柔和的月光，也渐渐地消失了。

比南北极持续几个月的极夜不同，在这里，甚至没有星光的陪伴。

四周都是黑茫茫的一片，只有耀眼的闪电短暂地照亮这个区域。

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飞机的涡轮引擎和加速推进器共同运作着。

黑雾被涡轮引擎吸入后喷出。

仪表盘、显示器上甚至无法将其数据化。

根本不知道这堵“墙”有多厚，也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

“兹——”

耳朵里好像听见了钢铁被挤压的声音。

韦伯渐渐地开始紧张起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不过还不算糟糕的是，至少现在飞机还可以在这恶劣的环境中保持正常的飞行。

“讯号中断，自动驾驶系统关闭。”还是熟悉的机械音。

虽然韦伯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操纵一架飞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手中的操作杆剧烈摇晃着，根本无法控制，飞机猛地冲向了地面。

在这黑雾之中，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飞机掉向地面。

“唔——”

“师傅！”

“啊，啊啊啊啊啊——！！”亚德十分慌张。

剧烈的震动让人感觉整架飞机就快要解体。

“给我——起来——！！！”韦伯用尽全力拉着操纵杆。

依旧在下落着，韦伯一点点地拉动着操纵杆，坠落的警报声持续地响着。

仪表盘上，高度不断地在翻新，此刻离地面只有大概六千米的距离。

韦伯闭上眼睛，用尽了全力来拉动整架飞机。

“嘿，小子，和本王一起去征服世界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响在了韦伯的脑海之中。

对于韦伯来说，是如此温暖，如此振奋人心。

“怎么可能会败在这里，呀——！！！”

操纵杆被进一步拉动，两只手的手指也不经意间按到了操纵杆上的按钮，飞机渐渐地开始回升。

坠落警报渐渐地停止了，飞机从新回到了正常的飞行状态。

一些黑雾渐渐地附着在了机身上。

“哈，哈——”韦伯不停地喘着气，头上的汗珠一大颗一大颗地掉下来。

“师傅，我们成功了！”

韦伯抬起头四处张望，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危机中缓过来。

“嗯，那就好……”韦伯用手拂去了头上的汗珠。

不与在外围相同，黑雾的内部似乎比想象的要平稳，只有那交织的闪电让人感到担忧。

飞机平稳地飞行在这里，韦伯也松了一口气，开始观察窗外这些漆黑的迷雾。

这些不像是简单地被赋予魔力的气象云雾，它们看起来更像是死灵的复合体，或者说是属于灵魂的物质。

仅凭肉眼观察无法判断其本质，因为黑雾甚至干扰了人们对它的思考。

但从这个规模来看，制造黑雾的创造者坑定是一个强大的存在。

“师傅，这些黑雾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一种固有结界吗？”

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这些迷雾仿佛拥有着生命，能从中感受到魔力的跳动。

“说不定真的是某种固有结界，感觉它就像是一种具现化的怨恨和愤怒，就像某个人的内心，充满了怨恨的黑暗和愤怒的雷电，但是……”

所谓固有结界（Reality Marble），即具现化自己心象风景的魔术。

这个东西一旦被发动，会使周围的空间变化成完全不同的风景。心象风景的具现化，也就是说固有结界是在境界不变的情况下替换自己与世界。

这时候，自己与世界的大小会替换掉，世界被完全关进一个小小的容器里。这个小小的世界就是世界卵，也成为了理论的名称。

只不过从理论上来说，固有结界内的物象无法影响到真实的世界，当然这也只是大部分情况，说不定现在他们所遇到的就是绝少部分的情况。

飞机持续地飞行着，失去了导航，失去了方向。

好像永远也无法飞出这片迷雾。

“真让人头疼啊，完全找不到方向。”韦伯翻出了抽屉中的地图。

看不见地下的标志物，也看不见任何星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喂，我们不会一直困在吧！”亚德质问着韦伯。

格蕾也看向了韦伯。

“不是很清楚，总之……”

没有等韦伯说完，短暂的平静时光又被打破，飞机上的警报音再度响起。

“警告，机内气压值下降……”

“什么？”韦伯立马看向了显示屏，有什么东西正在侵蚀着机身。

（逃生舱门爆开的声音）

“师傅！”

“不要乱动，Lady。”

黑雾侵蚀掉了紧急逃生舱门的固定结构，由于内外的气压差，整个舱门被压了出去。

飞机再度开始剧烈的抖动。

韦伯回过头去，机舱内的一些没有固定的物件正在向舱外飞去。

他的长发也被吹起。

韦伯把右手伸出使用了一些魔术，将驾驶室的舱门慢慢地关上了。

被吹起的纸张一下子粘在了门上，飞机开始失控。

“师傅！前面！”

韦伯立马回过头去，在闪电的光芒下，黑雾正在聚集。

黑雾聚集成一个骷髅头的模样，它张开了“嘴”要把这架飞机吃掉。

“不光是拥有腐蚀的能力，而且还拥有着生命？”

惊雷的巨响宛如这只“怪物”的呐喊。

高密度的黑雾将飞机一口吞下。

涡轮引擎持续地吸入黑雾。

（爆炸声）

更加剧烈的抖动，一个涡轮引擎发生爆炸着火。

回旋的火焰之中，散发出大量的浓烟。

韦伯不知所措，只能静静地看着显示屏上那个破损的引擎。

飞机开始下降，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中，缺少一个引擎驱动都会对飞机造成致命打击。

“没想到第一次开飞机就要来一次迫降……！”韦伯努力地操纵着飞机，和刚才不同，这一次完全无法拉升。

仪表盘混乱地运作着。

“师傅！”

高浓度的黑雾加快速度腐蚀机身。

（巨大的金属断裂声）

“这架飞机快撑不住了！”

说完，飞机立马从中部断开，飞机的后半部分脱离机身掉了下去。

残缺的机身，再加上莫名的吸引力，飞机加快了掉落的速度，在这样下去只会机毁人亡。

但好像也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亚德！”

“哦，好勒！”

“第一阶段，限制解除！”

鸟笼中的亚德分裂成了四块，在空中组合成一面盾牌的模样。

格蕾解开了安全带，右手手持盾牌，用左手抓到了韦伯所坐的那个座椅，她将盾牌放在了韦伯的面前，而自己则把头埋在了韦伯的肩膀上。

机头穿过了黑色的迷雾，向着地面砸去。

韦伯眼看着飞机马上就要撞击到地面上，他闭上了眼睛把头埋了下去，同时用左手护住了格蕾的头部。

（剧烈的撞击声还有土地被划开的声响）

飞机在地面上滑行了几百米。

紧接着，视野中便是一片黑暗……

……

“已经全部都结束了吗？”

慢慢地睁开眼睛，微微试探着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而后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那个熟悉的白色面具映入眼帘。

“至少，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吧，Master。”

Assassin依旧单手抱着莉莉艾，他们站在源初之戟上。

除了寒风就只有冰冷的雨水，还有那越来越多的雷电。

“想不到我到头来还是做了一份无聊的工作呀。”

“嗯，辛苦了，Assassin。”莉莉艾笑着对他说。

“倒也没什么，Master，我只是不想杀那样的将死之人而已，不过出于保护你的原则，我必须杀了他。当然他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比较大的威胁，尽早除掉也好。好了，我们下去吧，Master，跟他们汇合之后，就要商讨下一步计划了。”

“嗯。”

在下面，Saber用不可视之剑斩杀了最后一只怪物。

“呀！”

被切开的伤口里流出血液，怪物倒在了地上。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其实这些怪物对于从者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威胁，只不过比较难缠的是他们拥有着不断复活的能力。

Rider一行人马上也要结束战斗了。

“实在是太过于惨烈了。”凯恩在上空眺望着整个战场。

在这条战线上，一切都毁了。

已经看不出港口的样子，凹凸的地面上摆满了尸体，鲜血直流。

远海的巨兽停止了悲哀的吼叫。

地面开始有一些轻微的震动，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在意。

瑶从废墟之中爬了上来，找到了山中老人。

山中老人将手中的大剑贯穿了怪物的身体刺入到地面之中。

“嘿，爷爷！”瑶正在跟山中老人挥手。

“嗯？契约者，吾不是建议汝和Caster的御主待在安全的地方吗？”

“嘿咻。”瑶从高处跳到了地上，山中老人就在她的面前，“嗯，抱歉，爷爷吗，不过我还是想和爷爷你在一起战斗。”

“哈哈哈哈，无妨，不过……”

此刻，一旁的Saber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立马朝着巨兽看去。

“Assassin！Lancer！快躲开！”Saber立马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Lancer没有犹豫立马迈步准备跑开。

山中老人迅速回过头看向了巨兽，一道紫色的闪光出现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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