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颠簸的航程

漆黑的夜空之中，群星璀璨，浩瀚的星空如此令人向往。

这个世界依旧像往常一样运转着，亿万年的星光依旧照耀着这个世界。

天空之中划过一道流星。

陨落的星星，冰冷的星星，也终究会燃烧，用最后的生命照亮整个银河浩渺。

窗外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仙境一般。

一架飞机疾驰而过，在万米高空之上留下了飞行的痕迹。

再过不久，就会到达那片土地，所有未知的秘密都将被揭晓。

机舱内的温度还算合适，即便是在万米的高空之上，在这冰冷的冬天里，也不会让人感到寒冷。

只不过，机舱内没有打开一盏灯，显得有一丝昏暗。

毕竟这是在晚上，而且这是一趟国际飞行，飞机内的自动驾驶系统自动关闭了机舱内的灯光，除了给乘客一个合适的睡眠环境以外，也给这漫长的飞行节省了能源。

一切显得那么平静。

隔音效果十足的材料几乎阻断了内外声音的传播，飞机上仅有的两名乘客也沉默不语。

韦伯和格蕾一起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上。

韦伯的视线一直看向了窗外，他的思想已经飘向了那沉沉的云雾之中。

而格蕾则静静地坐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话比较好。

就这样沉默着，一片沉寂的氛围。

“喂，我说你们说句话呀，难道你们不觉得很闷吗？”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这带有特殊腔调的话语打破了此时此刻的沉寂。

“啊。”格蕾回过神来。

她的脸颊略微泛红，仿佛就像是自己打破了这得之不易的安静。

“亚德！嘘……”格蕾打开了斗篷将那个长型的鸟笼取出放在了腿上。

“唔——真的很无聊啊。”亚德没有再发出任何言论。

随后格蕾马上将视线转向了韦伯，似乎刚才的话语并没有打断他的沉思。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照在了他看起来依旧年轻的脸庞上。

月光轻轻洒落在他的外衣上，一小滩暗淡的红色血迹出现在视野之中。

话说为什么在这航班已经停飞的夜晚里，他们还能坐到飞机前往极东之地，这就要从他们出门的时候说起了——

正当他们在为这件事发愁的时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出现了一个白发的中年人，举止文雅，穿着得体。

“哟，我的挚友，近来可好啊？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要给我说说？话说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呀？还有今天的月亮好漂亮呀……”

这个中年人面带着灿烂的微笑说个不停，如果不让他停下来，说不定他可以一直站在这里讲到明天。

韦伯走上前去，同样带着十分灿烂的微笑。

“啊，梅尔文，确实很久都没有见到了呀，看到你我可真是高兴呀。”

韦伯上前友好地抱了抱梅尔文。

“哈哈哈……”两个中年人就像是年轻的小伙子一样放声大笑着。

路过的行人也比较好奇地将视线投向他们。

“稍等，梅尔文。”

“嗯？”梅尔文带着疑惑向着韦伯微笑着。

短暂的问候之后，两人分开，韦伯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外衣之中取出了几张大面额的钞票。

随后韦伯将这几张钞票塞进了梅尔文的手中。

“韦伯？你这是？”

“啊，梅尔文，抱歉啊，上次为了解决一个事件向你借了一点钱，不过现在我只能还你这点钱了。”

“哈哈哈，没事没事，韦伯你呀，想什么还我钱都可以的呀。”梅尔文笑着对韦伯说。

“剩下的钱我会尽快还你的，梅尔文，不过现在我要去拯救世界了，所以……”

“所以？”

“借我一架飞机吧，我用完就还给你。”韦伯带着灿烂的微笑看着梅尔文。

“嗯？”梅尔文也笑着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你想笑死我吗，韦伯·维尔维特？！这怎么可能啊，他怎么会借你一架飞机！这是笨蛋的欢乐秀吗？哈哈哈！！”被格蕾藏起来的亚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禁笑出了声。

“亚德！！”格蕾立马叫停了亚德。

“就和以前一样，没有担保，更没有保障，但是就算我拜托你了，梅尔文！”

“嗯哼哼哼，哈哈哈哈！！当然可以了，我的挚友！”梅尔文再一次笑出了声，说出一番惊人的言论。

“啊……不是吧，真的会借！！这人是笨蛋吗！！”亚德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

“亚德！住嘴！”

“没有担保，没有保障，我借给你的理由还是只有那一个——我们是挚友啊！韦伯！既然我们是挚友，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帮你的！”

梅尔文微笑着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突然，从牙齿之间的缝隙之中，渗出了两行血液。

梅尔文的两只手放在了韦伯的肩膀上，向着地面吐出鲜血。

吃惊的路人急忙用手中的全息板呼叫着救护车。

“喂，梅尔文……！喂，不要吐在我的衣服上呀……！”

也就是说，他们之所以能够坐上这架飞机，全是他的挚友——梅尔文·威因兹的功劳。

然而现在令韦伯·维尔维特感到困惑的并不是该如何偿还向梅尔文所借的钱款，他所思考的是更加严重的问题。

“在樱雪市的圣杯战争之中，有一个超越了人类，超越了认知的存在……”这一段话不停地回响在韦伯的脑海之中。

更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论如何，圣杯战争之中都不应该有这样的现象。

本来“降灵仪式·英灵召唤”是用来拯救灵长世界的决战魔术，立于七个属性顶点的七名英灵--冠位(Grand)从者会现身将阻碍着灵长世界发展的大灾害给讨灭。

而人类为了自己的方便，将这种魔术降格而成的召唤系统就是圣杯战争。

圣杯系统所召唤出来的都是降格的英灵，即为从者（Servant）。

就算是召唤出了再强大的从者，也不可能会召唤出如此大规模的且蕴含着十分强大魔力的结界。

“海因里希的家主，约翰尼斯的家主，格奥尔格的家主，以及沙条家的家主，希望你们的决定是正确的。”

韦伯回想起十年前的一些事情——

十年前，海因里希家主、约翰尼斯家主和格奥尔格家主，他们三个人找到了自己，就这件事争论整整一个晚上。

自己并非是创造圣杯的人，而是一个圣杯的毁灭者，深知圣杯危害的自己于几年前同远坂家家主一同毁灭了位于冬木的大圣杯。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赢得自己的同意。

如果连自己都能同意他们的想法的话，不光是表示自己不会去干扰他们，而且时钟塔方面也不会对此有任何异议。

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当然他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

即便如此，出于某种原因，想要让圣杯永远消失的自己竟然同意了他们。

多么讽刺的结局。

然而事后唯一让自己感到困惑的是，一向反感圣杯战争的沙条家的家主——沙条绫香为何也参与到其中？

这一点也不符合逻辑，甚至作为课题被拉到了时钟塔的讲堂上。

但是她确实同其他三位家主消失在了大圣杯构筑的那个地方，这一次圣杯战争的管理者——利威尔·加菲尔德也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现在，樱雪市的大圣杯正常启动了，所有的问题都随着时间渐渐沉没在了地下，没有人知道沙条绫香当时是如何抉择这一切的。

……

种种问题一直困惑着韦伯，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突然，整架飞机剧烈的摇晃着。

韦伯一头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

“师傅，你没事吧！”

“嗯……不要紧，发生了什么事……”

机舱内响起了警报声，顶部的呼吸器从夹层中掉了下来。

“尊敬的各位乘客，飞机遭遇不平稳气流，有颠簸，请大家不要离开座位，系好安全带，洗手间将暂时关闭，在洗手间的旅客请注意……”播报中断了。

飞机持续抖动着。

韦伯捂住了自己的头，将从外衣中取出了全息板。

“居然扩散到这里来了吗？”全息板上显示他们与不断扩散的迷雾正在接触，这个国家已经被黑雾笼罩。

“师傅？”

“我没有问题，格蕾，快跟我去驾驶舱。”

头上不断有电火花冒出。

格蕾扶着韦伯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驾驶舱，用魔术将门打开，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在整个驾驶舱之中。

透过前方的玻璃，在他们面前的是那混沌的迷雾，宛如一堵墙，甚至比云层还要高，还在不断地释放出剧烈的闪电。

它宛如滴在水中的墨汁，不规则地扩散开来。

“警报，信号接收异常，警报……”自动驾驶系统需要接受卫星的导航才能正常运作，然而现在信号正被屏蔽。

“我没事了，格蕾，你去做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吧，记得系好安全带。”

“嗯。”

韦伯自己坐在了主驾驶位上，系好了安全带，而后从一旁抽屉中取出了一本飞行员手册。

“师傅，您这是？”

“总不能让它掉下去吧，这个地方还是很高的，应该还能学一点时间。”

越来越近，闪电的光芒十分耀眼。

“嘁，太麻烦了。”韦伯丢掉了那本手册，“这个应该和开车没有什么区别吧。”说完，韦伯将双手放在了飞机的操纵杆上。

“喂喂，这可是不一样的呀！！”亚德显得有点惊慌。

“来吧！”

飞机开始与那黑色的迷雾接触。

这些黑色的迷雾宛如一只饥饿的猛兽，将飞机吞入其中，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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