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援军总指挥的身份是……

“战线崩溃？！”

心爱的木制烟斗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其中塞上的烟丝也洒了一地，刚刚点亮的一点火星还没有正式燃起便已经逐渐熄灭。

这是威凯·布柳赫尔最喜爱的烟斗，是上一次对奥斯曼作战中的战利品，它来自一名被他亲手击毙的奥斯曼高级军官，精致的烫金色花纹与中亚风情一直让他爱不释手，更重要的是它见证了威凯·布柳赫尔光辉灿烂的成功，其中蕴含的重要意义不亚于耶维奇陛下亲手为他颁发的勋章。

然而此时此刻布柳赫尔早已经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个小小烟斗了，因为他在奥斯曼所打响的声望即将在这东方遭到重挫。

“前线的军队没有料到困在鹤城中的萌国军队居然在应对巷战的同时还敢于出城作战，一支精锐的萌国军队摧毁了南方的火炮阵地，得不到火力支援的士兵们难以抵挡萌国军队的脚步……”

“所以他们溃逃了？丢失了阵地让这支南江军达成了支援的目的？”

威凯·布柳赫尔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调兵遣将阻击这支萌军居然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那些南面的远东军团部队居然还没有等到东西两边的援军抵达便丢掉了他们的阵地，数万人的防线居然就这样崩溃了，这场如此丢尽罗刹远东军团颜面的一仗简直前所未有。

明明布柳赫尔此时的情绪极为激烈，但他的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冷静，能够在积弊已久的罗刹军队中靠着军功脱颖而出，布柳赫尔并不是指一个容易情绪化的人，他也深深的意识到自己几次判断失误的萌国援军的战斗力恐怕远超自己的想象，而他们凭靠的既不是神姬，也不是战姬……但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南江军……布柳赫尔默默的从嘴里用萌语蹩脚的发出这三个字音，即使他无法理解这个异国的词汇，但是他也早已经将这段发音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了。

“诺力亚特，你知道这支军队的指挥官是谁吗？”

“南江军的实际缔造者是萌国的近年才公开部分信息的江南神姬，她很神秘我们只能够找到很少的资料，而这只军队的总司令是一个名叫瓦格涅夫·谢尔·普维西的罗刹人，在东线军队以基层军官的身份服役了将近三十年，也是那个所谓‘同盟救济会’的高级成员。”似乎早已料到布柳赫尔接下来的问题，诺力亚特已经整理好了一叠厚厚的资料。

“罗刹人？当了近三十年的基层军官？救济同盟会？”这条消息着实让布柳赫尔感到心中一惊，这个萌国居然放心将这样一直战斗力极强的军队交到一个与他们敌对国家的民族手中？而且这三十年的基层军官的履历更是吓人一跳，如此高的军龄再怎么样也应该混到一个高级军官了吧，不用说，知晓罗刹军队中弊病的布柳赫也猜得到是刻意打压的结果。

至于救济同盟会……这个名字听得布柳赫尔眼皮一跳。

“这支军队中有许多曾经是救济同盟会成员的罗刹人，在被放逐东伯利亚之后他们便穿过了鞑靼人的领土前往了当时刚刚建立的南鞑靼领土，也就是萌人所说的滨海州。”

没有想到这支军队和罗刹人还有这么深的关系，这支南江军之中居然还有救济同盟会的残余成员服役，但是现在面对眼前的情况这些都不重要，鹤城之战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必须做出另一个决定了。

“阿加塔……冬将军阁下，你还能够出战吗？”

布柳赫尔回头望了一眼正坐在椅子上休息的阿加塔，面对布柳赫尔的提问阿加塔没有说话，而是半睁着眼睛竖起了一根手指，一颗小小的冰晶在她的指尖慢慢凝结并逐渐扩大，然而这样的画面还没有持续多久便看见冰晶忽然紊乱的颤抖起来，下一秒，小小的冰晶便啪的一声在脆响中化作消失于空气中的粉尘。

好吧，布柳赫尔明白了阿加塔想要表达的一切，福余那一战她的精力消耗极大，短时间内已经无法再支撑身体参与一场大规模的战斗了，而且既然阿加塔回来了，那么那两个阿加塔口中所说的萌国神姬也很有可能来到了这里，以目前阿加塔的身体状况来看……也许对方的状况不一定更好，但布柳赫尔显然已经不能在把阿加塔押注在这里了。

还要继续打下去吗？从军力上来看罗刹远东军团各部依然还有战斗力，但他们对上那支南江军部队结果又会如何呢？布柳赫尔已经不想在冒险了，在这里惨败的话他们已经夺取的一切都将一丝不存的重新吐出来。

。。。。。。

燃烧的鹤城之中激烈的战斗还在持续着，借住大火的肆虐，罗刹人一步步压制着关外军的迂回空间，在大街小巷的冲突之中双方都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然而即便罗刹人付出的代价要大得多，但他们前进的步伐依然无法阻止。

城内的关外军的士兵越打越少，而罗刹士兵却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城里涌进，坐落于城中心一带的官府此时已经成了抗击罗刹人的最前线，关外军的士兵凭靠着官府大院厚实的围墙进行着第罗刹人的阻击。

也正因为如此这里也成为了罗刹人的攻击重点，连城墙都能砸开的重火炮面对这官府的围墙更是不必说了，这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抗，一炮下去便是一个大大的窟窿，在这座围墙背后的官府建筑也已经倒塌了大半，衙门的牌匾被炸掉了一般，只剩个‘府’字的半边还顽强的挂在半截柱子上。

高温，硝烟还有罗刹人几乎把关外军的士兵们逼入了绝境，看着残缺的围墙荣澄欣知道这里已经不能够在继续作为一个防御据点了，这里的守军应该准备后撤了，死守在这里指挥徒劳的增加关外军的伤亡，利用鹤城的地理环境层层阻击拖延时间使他们现在唯一的手段。

正当荣澄欣准备宣布放弃这里向后撤退的时候，忽然间罗刹那边想起了一阵急促的哨声，朝他们袭来的枪炮声也戛然而止，紧接着罗刹那边乱糟糟的喊成了一团，这一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关外军一方也忘记了反击，战场也陷入了到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荣澄欣揉了揉耳朵，因为是较为精锐的战姬，她的听力向来不错，然而被持续震耳欲聋的火炮折磨到现在她根本无法光靠听力得到一份完整的信息，只能隐约辨别出几句罗刹语的词汇，不过即便如此几个关键的信息也足以得知罗刹人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动。

“停止进攻……”“迅速撤退……”

罗刹人……准备撤退了？正当荣澄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信息准备再确认一番时，阵线各处忽然响起了萌军的欢呼声，她抬眼看去便看到那些罗刹人匆匆撤退的景象，甚至还有人安装炸药准备引爆运不走的重炮。

难道说这是罗刹人为了引诱他们而设下的圈套？不对啊，这老毛子的脑袋怎么和扶桑人的长一块去了？不像是老毛子的风格。

不过很快后方的援军将罗刹人撤退的真实原因传了上来：南江军来了！

“反击！把他们赶出城！”

荣澄欣肯定不能放过这次机会，至少也不能让撤退的罗刹军队从容的销毁这些宝贵的物资，关外军们发出压抑已久的呐喊，声嘶力竭的宣泄着一切，他们所坚持的，所付出的终于在今天有了一个结果，喊杀与呼喊之中，萌军在鹤城全线发起了一场反击。

而在鹤城的后方，好不容易炸开堵死了的南城门城墙使城内外的联系重新顺畅了起来，邓芝焕第一时间急急忙忙的在随从的陪伴下向着关外军的指挥部走去

面对这支赶来的援军，整个关外军中就属他的情绪最为复杂了，对于南江军的到来他当然抱有说不清的感激，但对于整个关外军而言，南江军客军身份却在整个战争中发挥了关键的作用，这让他无处摆放自己关外军的傲气。

虽然说显得有些狭隘，但这整个这个时代中关外军能够自成一体的关键所在。

邓芝焕一边走一边细细打量起他所看到的南江军士兵，他对这支南江军同样充满了好奇，这花花绿绿的衣服打扮，那些会跑动的大铁盒子，还有许多士兵背后背着的小短筒，难道这些就是战胜罗刹人的关键？不过很快他也没有时间来探究这些了。

“邓将军，总指挥有请邓将军前往议事。”

就在这时，南江军的传令兵从前方走了过来，朝着身后的一处帐篷指了指。

邓芝焕站定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同时也在整理自己的心情，在没有得到总督府的指示之前邓芝焕自认为需要保持相当的距离和克制，但主动出城相迎的姿态也必须做足，不能够落了关外军的面子，也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自己争取的可是全合成关外守军第一的功劳。

简单的整理之后邓芝焕让左右的侍卫退下，自己独自踏入了帐篷之内，心中预演了无数遍可能面临的情形。

然而，当他看清帐篷的内第一眼，那一只正准备敬军礼的手硬生生在半空中拐了一个湾，眼前的画面给予他的突如其来的讶异无法抑制的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惊呼：“大……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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