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寒冷袭来

黑水滨海河段防线，随着南滨海州被纳入大萌关外的实际领之后成了总督府黑水的放下的重要部分。

虽然是新构成的防线，但是总督府第这段防线极为重视，漫长的黑水直面被罗刹占领的北滨海州，这一段防线构筑不仅仅关乎滨海州，而是整个关外。

构成这段防线的防卫力量的不只是原乌水防线的部队，还有大批从辽地调来的军队，防线构筑的十分迅速，很快一座座混凝土构筑的碉堡和军镇便沿着黑水河岸排开来，将这一段黑水纳入了严密的黑水防线的一部分。

宁玲的战姬小队所驻守的军镇位于黑水下游河段，在靠近苦兀海峡的位置，也就是黑水防线的末端地带。

看着黑水对岸的土地，熟悉的寒风每每会让他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为扶风驻守战姬的那段短暂的时光。

一个神秘的加密任务让她们踏上原为生女真州的土地运送一样神秘的东西，等到抵达扶风之后作为驻守扶风战姬小队还没有几天，一场突如其来的罗刹人和生女真州联手的袭击摧毁了这一支小队。

宁玲有时会想，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没有从扶风调到乌水协防，自己又是否会死在那一场突袭之中呢？

当然，这都只是想想而已，宁玲虽然伤感相识的战友战死，但是身为战姬，这是必须承担的责任，而且如果不是在那之后自己立下战功，也不可能达到现在战姬总旗的位置。

时至今日，她告别曾经的战友独领一队的日子已经将近半年了，而在如今，北边罗刹不安分的消息也早早的通过各种消息传遍了整个黑水防线。

虽然没有被战火蔓延，而且可以说战火的发生点距离她所在的军镇相当遥远的，但是这一带依然随处可以感受硝烟的紧张气氛。

营北五号军镇，这是她所在的军镇的名字，随着罗刹与总督府冲突的开始，军镇中的一千两百人军士增加到了接近两千人的规模。

各种物资也被从后方送了上来，不过并不多，据说是因为关外军被当今天子贬为叛军之后，一切来自关内的物资支持断绝。

不过宁玲并不相信这种说法，沈千万其实在成为总督府一开始便致力于摆脱对关内物资的依赖，关外的工业设施完备，原料储备也相当充足，一时间应该是不会出现这种物资短缺的状况的，应该是滨海一带的交通干线尚未修筑完全，所以从东边省来的物资运输遇到了些许困难。

即便知道这条消息的真实性，但是这也让宁玲对京城的那位所谓的大功皇帝失望到了极点，不只是他，整个关外军都是如此，自总督府建立以来，关外军戍守关外疆土数十年之久，这些位于边境的军地，对于国家的概念是最清晰的，然而，现在那个代表着国家的大功皇帝却抛弃了他们，这让许多关外军感到极为备份。

而一些军武堂，新学堂，女学馆出来的人则不由得思索起了一个问题，那边是国家与国君两者的概念与之间的关系。

不过很快罗刹人来了，人心惶惶的关外军一时间找到了一个情绪的宣泄口，他们停止了那些复杂的思索，将心思全部放在了对抗罗刹人的入侵上。

虽然京城的那位天子要求他们放弃防御，但是这些关外军中有不少军属都是生活在关外的各个城市的，无论是为了什么，他们都必须保住黑水防线，因为他们深知罗刹人的凶残是出了名的，雅库特人和那些生女真就是最好的例子。

事物总有两面性，营北五号军镇也不例外，虽然后方的交通不便，但是在物资和人力上营北五号军镇实际上并不缺少，反而，对比其他军镇还有富余，那就是因为支持他们的当地生女真人部落早已经将源源不断的物资和滨海州卫队送达了军镇。

不少当地的生女真人主动在关外军巡逻的间隙时间沿着黑水防线进行巡逻，毕竟他们世代居住此处，和刚刚来到这里没多久的关外军相比他们更加熟悉这一带的环境和地形。

“队长，我有东西要给你。”

正当宁玲站在军镇的墙头眺望河对岸的丛林时，身边一位盘着两团团子发型的战姬从不知哪里窜了出来，小小的圆脸看上去很可爱也很年轻，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这位刚刚从辽东女女学馆毕业的学生很是活泼，让宁玲总会想起曾经扶风战姬小队熟悉的某人，只不过这种个性能否在战争中保持多久呢……

看到这张小圆脸的兴奋的笑容，以及军袍下摆带着的血迹，宁玲便明白了什么。

“刘紫虹小旗，你又擅自外出了吧。”

宁玲的眉目紧缩，而刘紫虹的笑容也在这样的目光逼迫下败下阵来，她立即不知所措起来。

“队长，是我带她去的，干粮和罐头吃的太久了，所以想趁着巡逻闲暇之余猎点野味，要罚就罚我吧。”

又是一名战姬登上了墙头，面相平淡无奇，眼睛总是眯起，安宁诗，同是辽东女学馆这一届的毕业生，这位给予宁玲的印象却要更加深刻。

虽然年轻，但是表现十分沉稳，即便是战斗训练也丝毫不弱于队伍中的老成员，据女学馆的成绩评价也十分斐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可靠队员，很得宁玲看重。

看到她手中的一只灰色的带着血迹的兔子，这应该就是刚才刘紫虹说的要给她的东西吧。

其实安宁诗所说的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是事实，干粮和罐头是关外军的主食，味道确实不怎么样，时间一长总有人想换换口味，趁着逻之余外出打点野味的人不是没有，安宁诗并不是第一个。

“呼……下不为例……”

宁玲叹了一口气，算是对这这件事情轻拿轻放了，而原本还在无比紧张的刘紫虹则雀跃了起来，然后马上就被她身后的安宁诗压下去了。

面对她疑惑的目光安宁诗示意性的晃了晃手中的野味，刘紫虹恍然大悟状的闭上了嘴巴。

“那……队长，这……”安宁诗迟疑了一下。

“知道了，我收下了，放到后厨去吧。”不要白不要，既然放过她们一马宁玲当然不客气的收下了这件礼物，说实话，干粮和罐头她也吃腻了，偶尔换换口味开个小灶也不错，宁玲是这样想的。

若是没有战争的和平岁月，这滨海州过得也确实不比关内差，当然前提是适应的了关外的严寒气候，这种气节着实是冻人。

嗯？

忽然间宁玲注意到从眼前飘落的雪花，这个世界冷了点，下雪也可以算正常，然而让宁玲感到奇怪的是，不知何时，周遭的温度似乎降低了几分。

战姬虽然没有神姬那样的感知，能够敏锐察觉到温度的变化，但是相比常人她们的又更甚一筹，而且如此巨大的温度差变化不可能感觉不到，这温度还在持续下降。

“呼……怎么感觉有点冷……”不只是宁玲，安宁诗也觉察到了温度的变化，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瑟缩了一下脖子。

变化不仅仅是温度，照耀着营北五号军镇的暖阳，迅速消失在天空中，被厚重阴霾的云尘掩盖，来自北方的寒风送来阵阵凉意，让军镇中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伸手紧了紧身上的棉袍。

军镇中的氛围骤然间变得压抑起来，这让宁玲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到底发生了什么？

“队长！身后！！”

突然，刘紫宏瞪大眼睛看向宁玲的后方，脸上不加掩饰的震惊之色，甚至她的脸色还有些发白。

一旁的安宁诗则深深的紧缩眉头，她的脸色也不好看。

身后？那不是罗刹人占领的北滨海新区州吗？

满怀疑虑的朝着身后望去，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她在一瞬间瞪大自己的瞳孔，脑子里也近乎放空。

那是什么？！

只见在那视线的尽头，广袤无尽的丛林的那一边，一道无边无际的白色横线区分了天与地的界限，伴随着不断从远处传来的飓风的呼啸，让空气都在颤抖。

白色的不断翻涌的云层与纷飞的暴雪组成了一道界限分明的高大的墙壁，然而这道墙壁正以极为迅猛的速度不断向前，朝着她们的方向翻涌而来，沿途吞没着阻挡在它前方的一切。

云瀑？

如此震撼人心的景象让宁玲思索了许久也只能找到一个算是比较吻合的描述词汇，然而那组成墙壁的并不是云，而是刺骨无比的寒意。

宁玲隐约看清，那些被吞没的丛林的转瞬之间便化作白色的冰窟，即便是看着也让人不寒而栗。

“跑！回去！回到封闭的室内去！！！”

“通知所有人！门窗禁闭！升起暖炉！任何一人不准滞留在室外！！！”

宁玲忽然大喊道，听了她的话，安宁诗与刘紫宏立刻会意，也纷纷跑下墙头呼喊了起来。

其实不用他说，已经有军士注意到了这面不断前进的墙壁。

那是什么？那是一切寒冷的聚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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