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夕

大皇子郑漾知对德州展开的攻势持续不过短短两天，而结果则是毫无悬念的，大皇子败了，就结果来看败的非常凄惨，任何战略目标也没有达成，损失却是相当惨重的，出发时的七万军士到如今归来的只有四万多人。

不只是大萌国内，各个国家也对这场萌国皇族之间的内战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关注。

按照直隶军官方给出的说法，身为将军的曹成在即将进攻德州之前进行分兵，以气息乐毅临津两地为目的，打通齐鲁军的漫长防线，然而让人意外的是齐鲁军在乐毅临津构筑了相当坚固的防御，同时还进行了一场埋伏。

虽然直隶军拼死防抗但是仍然无法改写战争的结局，于是乎，这两万多人的军队包括最高将领楚屏在内全部阵亡，无一生还。

大皇子郑漾已亲自发了一篇对楚屏的哀悼书，字里行间追思这位将军历来的成就，还不忘将齐鲁军骂为豺狼之辈，并且呼吁其他地方加入到对二皇子的围剿中。

然而这一次的攻势似乎让地方上的官员感到了害怕，这一次交锋大皇子似乎落入了下风，虽然直隶军主力犹存，但依然让人感到不满，别说那些本就站在中立的地方了，就是表态支持大皇子的地方也变得吱吱唔唔了起来。

原本倾向大皇子的局势似乎因为这一仗而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当然，一切已经和大皇子绑在一块的地方就没有那么容易退场的了。

就比如中州布政使胡雍令就是其中之一，大批中州军队早已从开封府出发陆陆续续抵达齐鲁军的防御边境，想要撤兵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听到大皇子兵败的消息他心中只有把那个大皇子郑漾已大骂一顿，然而继续组织自己的军队。

事实上布政使虽然是一省之地的长官，但是并没有调兵权利，大萌是军政分离的，他之所以能够调兵是受了大皇子郑漾知的亲令从中州地方上抽调了不少兵。

当他一开始听说大皇子展开对德州的攻势时他就知道要坏事，因此他还加快了整兵速度，想要从齐鲁西面发动攻势给北方的大皇子分担压力。

然而，直隶军败的实在太快了，他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传来了大皇子兵败德州的消息，原本准备进攻的计划不得不停滞下来，军队在归德府停了下来，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的停驻在那里，他可不认为自己这点兵力能够打下对面的城墙。

不过好在齐鲁军并没有理会中州的军队，在大皇子败退了之后，齐鲁军全县迅速发起了反攻，返回沧州城的直隶军似乎想不到会发生这种食物，还没与休息一下子，枪炮的声音便让他们再次不得不动了起来。

直隶军似乎毫无斗志可言，沧州城似乎根本没打算守住一般，大量部队向后撤去，只留下少数人守城，临走前海拔火车站炸毁，避免身后的敌军攻打过来，而不到一个时辰，沧州守军便失败了。

陷入绝望的守军不再反抗，打开城门欢迎齐鲁军的入驻。

于是乎，沧州城的城头挂上了齐鲁军二皇子郑漾已的旗帜，不过齐鲁军并没有占领太久便又重新带着缴获的各类物资缩回德州继续以防御为主。

这其中的原因其一便是齐鲁军一方也没有准备好，这一次攻克沧州原本只是试探性进攻，即便是他们也是没有想到的，其二就是从晋地赶来的军队已经抵达了冀州，来自西侧的威胁随时都能够切断沧州与德州之间的联系。

但不管怎么说，大皇子算是丢了城了，这一仗算是败的很惨，各地报刊也没有闲着，纷纷在报纸的头条刊载了关于这场战事的信息。

在泺南，二皇子郑漾已大宴宾客，他好好地展示了一番自己的大方，对这次作战立功的将士毫不吝啬自己的上次，更是直接直接将这次埋伏计划的组织者孔青笙任职为他的宾客，如此年轻有为的人让人心生羡慕。

虽其中很大原因是因为对方是孔鹤峰的亲孙，在他看来是足够信任的人，而且这次计划的成功乃是一场大功，当然值得重赏。

不过孔家的插足让二皇子的旧部心中生出了些许不满，不过这些都是心中的不满而已，这场被二皇子殿下所看重的大功绝对不容许他人多嘴妄议。

论功行赏之后就是下一步计划了，这次大胜让郑漾已大胆了许多，对面的沧州城他已经看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甚至连冀州也是如此，但是他不想浪费多余的时间去到处攻城略地，他想要的是尽快达成自己的最终战略目标，那就是攻克京城，彻底拿下自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兄。

然后向天下人宣告证明，那个所谓的大皇子不过如此，真正的帝王应该是他。

相比泺南二皇子行宫内的欢腾，京城的朝廷就显得十分暗淡了，留在京城文武官员原本心中已经默认了大皇子继承大统的事实，然而，这一次败仗却让人难免感到疑虑，不过仅仅只是一场败仗而已……

在外部一片对直隶军不友好的大环境下，大皇子本人并没有因为这场失败而产生负面影响，倒不如说这场失败反而让他的心情大好，他不由得再次看了看手中从前线发来的加密奏报口中连连赞赏。

他不知道另一方身处前线的邱明心中在庆幸，好好留了一手派遣了自己的心腹带领军队跟随在楚屏的后方，没想到楚屏居然如此机警居然在口袋的入口位置察觉到了不对劲，并且还冲出了尚未完成的口袋，不愧是坐到了京城卫指挥使的人，还好发现的及时将这些变数通通抹杀，在确认再无人侥幸逃脱之后他才放心的发了这么一篇奏报。

这些事情其实即便郑漾知知道了也没什么，他并不关心这个，对他来说只要这一场足够吸引人眼球的败仗就足够了，此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场败仗传遍了大萌的大江南北，在大萌成了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话题。

“尊敬的陛下，恭喜您，距离陛下您的目标只差一步了……”

博迪涅在一旁笑道，在他的要求下他已经是皇宫的常客了，甚至在这皇宫中还有属于自己的住处，他和郑漾知联系罗刹的重要人物，在这么重要的局势下郑漾知自然要将他放在身边，一遍随时咨询罗刹人的动向。

听到博迪涅的话郑漾知心中也难免开始生出一丝激动，但是他意识到自己还有最后一步需要做：“博迪涅先生，麻烦你通知贵国军队做好准备入境，不过不是现在好需要再等些时间……”

“哦？陛下还想做些什么？”

郑漾知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要做的气势很简单，让自己站在舆论的顺风向上，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削弱接下来邀请罗刹出兵带来的不良的舆论影响。

……

直隶军战败的消息传出还没有多久，当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京城的时候，京城的另一个举措更是让人再次议论起来。

两封并未加密的电报不加掩饰的从京城发往了两个地方。

关外上京，西域伊犁……这两个地方皆是当地重要的政治中心，也就是沈千万庞员杰两人的居所和驻地。

不知被谁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让天下人都屏住了呼吸，就算不知道电报的详细内容也能知道电报的大概意思，大萌最不缺的就是善于联想的人了。

大皇子才刚刚在德州新败，这个时候向向这两位人物发电报还能是为了什么，不正是向这两个地方请兵助剿吗？

不管这个消息到底有什么有利的证据来证明，但至少大皇子向这两地求助的事情已经天下皆知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沈千万所收到的电报内容也正是如此，没有多余的寒暄问候，电报的内容直截了当，就差直接写上借兵这两个字了。

这皇子之间的争斗沈千万虽然是不参与，但是并不是说明他对这战事一点也不关注，恰恰相反，他可以说是最关注这场战事的人之一了，尤其是在发现了大皇子一系列进军的疑点。

这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就像是的赌气的孩子，而结果就是两万亡魂成了这场儿戏战争的牺牲品。

明明主力主力尚在，并非不能一战，其他省份的兵马也正在逐渐齐鲁边境靠拢，大皇子还没有到山穷水尽地步，就算到了那以他那对他沈千万的感官和那爱面子程度也不会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沈千万忽然发现，当他回头关注关内的时候，天翻地覆的变化几乎让他认不清，陛下有了，两个皇子开打了，其他大小地方一个个驻足观望，等待最后的下注。

如果陆博虎还在这里的话还能有个人来商量吧……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把战事闹大，大损大萌的实力，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参与这关内的事情的，他的职业就是守着关外，仅此而已。

“让电报部的人照例回复，该怎么说怎么说……”

说完沈千万又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最近罗刹的军事调动越来越频繁了，北方渐渐入冬让罗刹人大规模军事行动不在可能，只是仍然有必要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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