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战争的牺牲品

“白初杰姐姐！”

当久违的呼唤，以及熟悉的声音落入耳中，白初杰对托阿的出现感到惊异，更让她惊异的是与她一同前来的另一个人，三秦军总兵虞墨阳。

自从那次两人合作的剿灭白莲圣母教之后已经有大半年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说实话白初杰在操练军队有几次都会想起这位能力不错的年轻将领，因为三秦军给她的印象很深刻，总有些时候忍不住将南江军和三秦军在心中进行一番比较。

再次面见肯定是有的，而且白初杰也早已预感这次动乱会促成这次相见的原因，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次会面的情况居然会如此的特殊。

“你是怎么……找到托阿的。”

低头看了一眼正努力蹭着自己胸前两团之间的托阿，白初杰抬头询问，原本在她的推测中托阿应该被困在了封锁严密的京城在对，那可是连锦衣卫也没办法突破的地方，然而托阿却出现在了这里，难道说京城里还有其他向外的通道不成？

想到这里白初杰忽然生出了一丝希望，如果说托阿也在这里的话，那么郑潭香说不定……

“我奉郑公主之命，带着这位托阿神姬前往寻找神姬大人的。”

然而虞墨阳下一句话便摧毁了白初杰心中的侥幸。

“白初杰姐姐，郑潭香姐姐被抓住了，快去救救她吧。”听到虞墨阳这么一说，托阿也从那让人沉迷的安心中惊醒过来，她急忙扯住白初杰的衣服焦虑的道。

“放心吧，白初杰姐姐一定会的。”白初杰只好努力安抚慌了神的托阿，同时对着桌对面的虞墨阳道，“既然你带着托阿出现在了这里，那么京城的事情，虞墨阳将军多多少少也应该知道了吧……”

听闻白初杰这么说虞墨阳陷入了沉默，这也是他一直以来考虑的问题，他来江南可不只是为了送托阿，还有的便是想要知道江南政府的态度。

白初杰可以说是大萌乃至整个世界最为特殊的神姬了，如果白初杰和其他的神姬一样还好说但是重点在于她的特殊性，她不仅仅是作为了镇国一方的守护神，同时她拥有自己的军队，自己的辖地，自主的权利。

南江军现如今十万的军队可不是一股可以小觑的实力，而且身为军人虞墨阳也深知江南政府的职能特殊。

江南政府名字叫做江南政府，实际上确实一个以白初杰，江南神姬，南江军领军为核心的军政府集团，看似在浔州发展商业欣欣向荣，但一切重工业，军用工业全部都握在政府手中，民用工业发展为起让步，全民民兵训练保证了江南的上百万成年男性具备一定程度的军事素养，就连所设学堂的大部分授课也与军工业有关联。

军人特权政策，军人优待条例，军人家属免税政策，在江南军人地位很高，军队拥有对交通火车的拥有优先调令，还有就是那停在火车站里的装甲列车，那玩意儿虞墨阳也只在关外见过。

这些无一不是在表明白初杰正在做着战争准备，江南可是大萌腹地，不同于边地，白初杰想要打谁尚且不知，但是白初杰肯定是要插手北边的皇子之间的斗争的。

这一切让虞墨阳终于忍不住问道：“神姬大人，您到底……支持哪一方？”

虞墨阳的问题白初杰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她早就料到虞墨阳会这么问。

虞墨阳本是局外人，但郑潭香无奈之举却让托阿将其带入局内，白初杰虽然和虞墨阳共事的时间很短，但是白初杰对虞墨阳的性格还是多少了解的，虞墨阳是这个时代典型的接受过新学思想的年轻军官，他知道爱国，也是最坚定的爱国者，但是国家与君主的概念却在他的概念在分开了。

这也注定了他不会成为拥护君主的哪一类人，也注定了他会将国家利益作为自己最优先的考虑，这也是她揣测的重要依据。

“我？”白初杰想都不用想，直接果断道，“我谁也不知支持，无论是大皇子也好还是二皇子也罢，但是硬要说的话我支持的是宪制皇帝吧……”

宪制皇帝？那不是已经驾崩了吗？白初杰似乎说了一句无用的话，这让虞墨阳感到有些不满以及顾及，白初杰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暂且不论，按照对方的说法似乎打算成为这场战争的第三方势力不成？莫非这位神姬大人是想让自己的地位更进一步……在这江南自立？！

这个想法让虞墨阳瞬间感到后背都凉透了，一旦这场战争中加入了神姬，加入了江南政府，那么战争规模不可避免的将会持续扩大， 说不定将会将大萌的局部内战引起一场全面的内战，到那个时候大萌的损失恐怕要比白莲圣母教这么多年的教乱加起来还要多。

虞墨阳的脸色阴晴不定，但白初杰却还是认真的考虑接下来的话，逐字逐句的向虞墨阳解释清楚，为接下来的事情做铺垫。

“别看我明面上只有南江军哦，其实支持我的人还是挺多的……”

南江军居然在暗中还发展勾结了大萌其他的地方势力？

“到了这个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我也并非师出无名。”

果然，南江军早已经为战争做好了准备，而且还有战争借口在手，是什么地方的宣称权吗？

“无论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不适合这个时代的历史舞台了，他们应该退场了。”

什么？居然还要杀害皇族？意图取而代之成为大萌之主吗？

虞墨阳越听越愤怒，越听越恐惧，他没有想到白初杰居然藏着这么大的野心，果然，没有收到国家专门教育的神姬真的难以掌控，那么自己又应该怎么办？原本他不想牵扯进这场战争为的就是减小战争规模，减少战争带来的损失，说句不好听的，就算齐鲁直隶打烂了，还有别的地方撑着，然而现在江南也要加入战场，大萌又该何去何从？

“神姬大人……”虽然知道如果直面说出会很危险，虞墨阳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神姬，而且还是在对方的地盘上，然而虞墨阳绝对不能允许有任何对大萌不利的情况发生，“不敢如何，若是神姬大人对国家不利，我虞墨阳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也该跟你解释一下了，这是天子给我的玉玺和手信，这些事情我认为向虞墨阳将军你这样的有识之士确实应该知晓了……”

自顾自的白初杰根本没有注意到虞墨阳刚才低着头所说出的话，想要取信他人自然需要拿出证据，因此拿出玉玺的环节是必须的，顺便在虞墨阳如同石化一般的表情中，将天子与他之间的达成交易说明了一遍。

而听完这些话，虞墨阳那依然保持着面容僵硬毫无表情的脸维持了许久，这反应有些不对啊，这个时候就算是不相信至少也应该反驳几句啊。

直到白初杰以为对方因为这么大的信息量让虞墨阳的大脑一时间接受不过来时，虞墨阳终于有了动作，他原本僵硬的瞳孔动了动，目光从他久久盯着的桌子上的玉玺和密旨上转移到白初杰的身上。

……

又是结束了今天的祭奠，张天仰锤了锤有些酸痛发麻的后腰，年纪大了身体的健康情况确实一入年轻时候了，才过了这么点时间身体就感到吃不消。

但是张天仰倒是一点也没有因为身体上的大不如前而影响到他今日的心情，相反，这一身的酸痛时时刻刻在提醒他这几天来的所作所为没有白费。

和平的诉求已经影响到了祭奠参与者的主体群体，那就是那些儒生，这些儒生是二皇子的支持者，但是他们作为传统文化影响下的学者在反战诉求和平的影响力可比新学生更大，而众多儒生的要求之下，即便是孔家也不得不考虑战争所带来的结果是否会对孔家造成名誉上的影响。

而作为二皇子手中利刃的齐鲁军队有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用于对大皇子的军事战争呢？就算有好战者但也只占据了极少数，大部分人都会受到和平诉求氛围的影响。

那么就在今天……张天仰打算用某种理由免检二皇子郑漾已，向对方做最后的商谈，成功了，那么大萌内战就可以避免，权利更迭相对稳定，如果失败了，自己也能够全身而退，既然战争不可避免自己一个外交官也难以再那之后发挥什么作用，张天仰看得很开，这也是他能够淡然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当张天仰达成上停在夫子庙门前的黑色轿车时却意外的发现，那个仅仅在第一天与他见过面的孔鹤峰居然在车内，似乎是在等他。

张天仰毫不犹豫的钻井了轿车内，对方在等他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下官张天仰见过孔儒公。”孔鹤峰领的是爵位，就算他是外交部的二把手也不是孔家能够和这种传统贵族平起平坐的， 因此张天仰表现的很谦卑。

“不必多礼，张侍郎，这几日在齐鲁过得可好？”孔鹤峰笑呵呵的询问道。

“有劳儒公挂念，下官的住处很好，休息的也很不错。”

“是吗，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听闻张侍郎为大萌外交做出过许多贡献，就连与奥斯曼的盟约也是张天仰亲自促成的，不愧是外交部的栋梁。”

“不敢当不敢当……”听到对方这么一说张天仰立即连连摆手，不过说实话孔鹤峰提及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有点小得意的。

“如此功劳张侍郎就不必谦虚了，不然张侍郎也不会来这里……来这里成为一个必然的牺牲品……”孔鹤峰虽然脸上还在笑，但是忽然张天仰察觉到自己的腰间顶着什么东西，他的目光微微向下当他看到那件顶着自己的东西的真面目时，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

“儒公这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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