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托阿的脱身

“公主殿下！大皇子带着军队入宫了！”

快步走入台员公主庭院的虞灵带来了一条让人难以置信，这条消息在百里奚第一次传话时便被她所得知，然而当她想要将这小消息扩大传播给其他的锦衣卫人员时却发现锦衣卫的隐蔽电报早已经为大皇子的人，其中还不少是身穿锦衣鱼服的锦衣卫打扮的人。

很显然，锦衣卫中也有不少人投靠了大皇子。

虽然百里奚并没有明确的指示，但是她却知道接下来最需要的就是做什么，必须带着宫中的重要任务迅速撤离，便大皇子的控制。

想到这里虞灵立刻带着自己可信任的剩余十名手下赶往台员公主的居处，居住在这里的台员公主和女真神姬托阿就是最重要的人物了，至于天子那边已经来不及了，正是因为大皇子紧盯着皇宫那边她才有这个机会跑到台员公主的庭院来，她能做的就只有寄希望于百里奚指挥使了。

“虞灵？”

刚刚帮助托阿洗漱干净的郑潭香正端着水盆准备倒水，听到虞灵的声音之后先是一愣，在最开始的混乱之后便迅速恢复镇定：“你是说，皇兄他……”

看到虞灵点头郑潭香皱起眉头，虽然她和郑漾知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根据郑漾知曾经的行事来看郑漾知应该不是有胆子做这种事情的人，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背后肯定存在着某种实力作为依仗。

似乎看出了郑潭香在疑惑什么，虞灵及时补了一句：“在大皇子的军队里出现了数名罗刹战姬的身影，其中一人在我过来之前已经和郑馆主交上手了。”

罗刹？！

“公主殿下，快走吧，趁现在大皇子的军队尚未赶来，在不在就来不及了！”

“那我父皇呢？”

“那里交由百里指挥使了，请公主殿下放心吧。”

郑潭香面带忧虑，但是她也知道时间紧迫不容半点耽误，她立即返回屋内，牵着还是一脸迷糊的还带着困意的托阿跑了出来：“公主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托阿乖，什么也不要问，跟着姐姐离开这里知道吗？”郑潭香早已收拾起自己脸上的忧虑表情，换上轻松温和的微笑，但是托尔心智早已经远超她的年龄了。

庭院中的气氛十分凝重，平日里很少有人来的庭院一下子占满了十几个人，而且身上穿着深色的锦衣鱼服，这种衣服托阿认识，好像叫做……锦衣卫，能穿这种衣服的人在大萌的身份很特殊……

今天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碰！’

就在这时，隔着园林清脆苑林，远远的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枪响，虞灵和郑潭香的脸色一变，很快院门外把风的锦衣卫队员冲了进来，面色很是难看：“虞队长！苑林外把守的队员已经和禁卫军交上火了！”

反应这么迅速恐怕不是大皇子郑漾知的注意，郑潭香稍加思索便意识到能够想到这一点的人是谁了，邱明，这个老人的城府极深，大皇子郑漾知那个脑子能够和罗刹搭上线这其中大部分功劳想必都要算到这个老人家的头上去。

“公主殿下！我们走！”虞灵，“你去带着四个人去支援前面，且战且退，尽量拖延时间！剩下的人随我一起掩护公主离开！”

“是！”

到了这一步每个人的脸上都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谁都清楚他们这十个人到底能够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是个未知数，但是身为锦衣卫在皇城卫兵和大部分锦衣卫叛变的情况下，他们已经是皇族最后的包围力量了。

“为了大萌！”

院子中的人马在离开立即分为两队，虞灵带着剩下的两人护卫着郑潭香与托阿迅速向林苑的边缘跑去，林苑位于整个皇城的边缘，而皇城墙壁有着只有锦衣卫内部才知道的暗道，可以直接抵达北京城的外城，到了那里她们就安全了。

“咦？小心……”

然而理想与现实的冲突总是那么不尽人意，当他们即将跑出这林苑的人工林时，托阿突然大睁起眼睛呼喊出声来：“前面有人！好多人！”

“什么？！”

虽然出了托阿之外，没有人看清在那前方的朦胧黑暗中游人影的存在，但是听到托阿的示警所有人还是立刻下意识的寻找其周围的树干作为掩体想要隐藏起来。

也就是托阿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前方的黑暗处突然亮起一道火光，紧随而来的枪声几乎刺破了他们的耳膜，他们身边的树干上也应声炸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弹坑，木屑飞溅，也惹得托阿一声惊呼。

“反击！”

作为锦衣卫的精锐，虞灵和她的队员反应速度可不慢，他们几人迅速举起手中早已经上好膛的枪口朝着刚才火光发出的地方进行反击，在黑暗的环境下谁也看不到谁，但是枪口的火光却将位置暴露清楚的暴露了出来。

虞灵他们毕竟只有三个人，每当他们开一枪变回遭到来自数个方面的火力压制，很快一名躲避不及的成员便被一枪击中了右臂，那么锦衣卫发出一声痛哼，血流如注的右臂显然已经没办法继续拿枪了。

“后撤！后撤！”

看到前档火力点逐渐毕竟虞灵大喊一声，同时一把丢出挂在腰间的一颗掌心雷，一声爆炸夹杂着惨叫，接着便是一阵有一阵的哀嚎，趁着爆炸带给敌人的间隙和震撼，虞灵等人立即脱离自己刚才的藏身点，向着后面的掩体跑去。

似乎是顾及他们身下剩下的掌心雷，那些禁卫军并没有继续逼进，也没有继续开火，就在虞灵以为这些禁卫军酝酿着下一波攻击的时候那边突然远远的传来的呼喊的声音：“台员公主殿下，我等乃大皇子麾下的禁卫军部队，奉命前来保护公主殿下。”

“我这里有锦衣卫精锐不需要禁卫军各位将士的保护，若是无事，各位将士还是请回吧。”

刚才的枪战虽然让郑潭香的心跳加速，但是很快她便镇定了下来，从容的回复不像是十几岁的少女。

“公主殿下，这些都是大皇子殿下的安排，莫要让我等难做，我等绝对不会伤害公主殿下的，还请公主殿下放心吧，殿下身边的锦衣卫兄弟我们也不会伤害他们的。”

“公主殿下，千万不要答应！是卑职办事不利，卑职死有余辜，但殿下却……”

“够了虞灵……”郑潭香摇了摇头，“我们势单力薄，整个林苑已经陷入包围，就算坚持下去也没办法逃出去了……”

郑潭香的话让虞灵从怒意中恢复冷静和理智，是啊，就算他们继续坚持下去也无济于事，郑潭香公主依然逃脱不了被抓住的结局。

“所以当务之急是托阿啊……看样子他们尚且不知道托阿的存在……”

郑潭香的话让虞灵的目光转向她身边的小女孩，刚才的枪战似乎把她吓得不轻，趴在郑潭香的胸前不敢抬头，身体也在微微的发颤。

“那让托阿带着殿下离开……”

“不行，托阿才刚学会飞，再加上一个我危险性太大了。”郑潭香否决了虞灵的提议。

“托阿。”

“公主姐姐？”

听到郑潭香的呼唤托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

“托阿还记得前几天飞起来时的感觉吗？”

“我……记得……”虽然不知道郑潭香会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这么问，但托阿还是点点头。

“那太好了，托阿……”郑潭香温柔的抚摸了几下托阿背后的青色羽翼，感受羽翼的柔软的触感和温度，“那托阿，先在就飞吧。”

“唉？”

托阿一愣，她没有明白郑潭香的意思。

“托阿，向着西南飞，能飞多远就飞多远，一定要飞出城外，然后去长安，去长安找虞墨阳将军，这是我的玉佩信物和盘缠，让他带你去找白初杰姐姐，将这里的一切告诉她好吗？”

托阿明白了，这是郑潭香让她脱身。

“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唔！”

害怕托阿的声音被禁卫军听到，郑潭香急忙捂住托阿的嘴：“托阿听话，现在只有你能够救我们了，你是我们的希望，只要你能将消息传达给白初杰姐姐，我们就有救了，听话好吗？”

“我……”

郑潭香第一次露出这样焦虑的表情，这让托阿陷入两难，当滨海还是生女真州时大家为了她的逃离全部牺牲了，如今同样的处境更是深深的刺痛了她，重复的经历让她真的厌恶逃避，但是这一次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我……知道了。”

“好孩子，好孩子……”听到托阿点头答应郑潭香松了一口气。

“我一定会找到白初杰姐姐的，一定……”努力让自己从那温柔的怀中离开，托阿一转身舒展开身后的翅膀，青色的羽翼此时翼展已经达到了将近三米，她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之后猛地振翅而起，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总算是摇摇晃晃的飞向了高空。

几篇羽毛从半空中落下，郑潭香呆呆的望着夜色下逐渐飞远的身影，几秒之后她收回了视线，从地上拾起几片羽毛藏入怀中。

‘“走吧，我还是台员公主，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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