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双边谈判

无论民间还是官方都没有‘东段黑水’的叫法，但是白初杰明白这沈千万所指的东段黑水就是滨海州境内的黑水这段黑水，也是大萌占滨海州与罗刹占滨海州的分界线，按照地域划分上来讲这段黑水确实是她这个总经略所要担当的责任，不过白初杰可并不这想。

“东段黑水确实流经滨海，但是戍卫黑水防线却是总督府的职责，这一点想必应该明明白白写入了总督府文书了吧，更何况朝廷每年都会拨款戍卫黑水的专项银两，总督大人可不能赖账啊。”

白初杰可不是笨蛋，她可不会因为沈千万一句话和莫名的责任心就去接手一道长达数百公里的漫长防线，戍卫黑水是一笔巨额花费，这沉重的负担以滨海州的状况根本无法承担，更何况滨海目前还没有正式的军队，守卫力量不过是一支不到一百人的卫队而已，要去戍卫东段黑水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那里毕竟属于滨海州管辖，与我黑水省相隔甚远，恐怕有所不妥吧。”沈千万似乎也打定主意要甩开这么一大块包袱。

“这有什么不妥，既然如此那你我签订文书，黑水南岸二十里地全部归总督府管辖，你们要修哨所修铁路一概与我滨海无关，我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千万脸上淡笑但在心中毫不客气的回答了一句。

白初杰说的当然都是废话，什么最大的让步？白初杰实际管辖的区域连距离黑水一百公里的地方都没到，说什么最大的让步，全部都是一场空话罢了。

“白经略应该是苦恼于成军的花费和军备吧，这样吧，我总督府承担一半的花费，武器装备也由我总督府提供如何？”

“这倒是不必了 武器装备什么的还劳烦大人你运输过来，多麻烦啊，这样吧……军械就不必了，总督大人直接资助我滨海一个军械制造厂怎么样？配套的匠人也麻烦准备好了，一劳永逸多好啊。”

好个屁……沈千万摆弄茶杯的手微微一颤，如果不是顾及到白初杰除了经略之外还有个神姬的身份，他早就脱口而出了，他堂堂总督府可是面见了靖西，镇北，定南三位神姬的人物，但是白初杰却丝毫没有与这三位神姬的共同点，尤其是毫无堂堂神姬的教养，话进行到这里沈千万更感觉对面坐着的是一名厚脸皮的市井无赖嘛。

“神姬大人是在说笑吧，军械制造厂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建成的……”

“我也不贪，只要一个小厂就可以了，但是我要相应的步枪，速射枪，一百毫米口径以上的火炮等大萌制式武器的技术，日常量不要求太高最基本百支步枪……”

“神姬大人！”

不等白初杰把话说完沈千万便开口打断了白初杰的话，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平复波动的心情：“神姬大人，我们还在谈论事情，这等场合就不要讲笑话了。”

“我知道陛下对神姬大人的期望很大，但是我总督府……并不想参与其中。”

果然，白初杰暗暗为自己的推测点了一个赞，沈千万恐怕已经对天子委托她的事情略知一二了，并且在这个时候明确表达了自己中立的意思，但是天子曾说总督府是可以拉拢的一方，哪里存在突破口呢？

不管了，现在先把军械厂的事情定下再说。

“总督大人似乎误会了什么，我并没有开任何玩笑的意思，而且大人帮助滨海建立军械厂并非是无偿的，我滨海也能提供总督府所需要的东西作为回报。”

“回报？”沈千万的情绪似乎平稳了下来，但是似乎有再确认白初杰所说的话是认真的，但是他的目光中依然透露出不屑，滨海州那种地方能够提供给总督府什么？“莫不是什么山参兽皮？那种东西我三省也有，而且还不少。”

“并非那些东西，而是更为重要的资源。”白初杰说着竖起一根手指，“滨海煤铁矿储量丰富，我们可以为总督府提供开矿许可，到时候总督府将能获得大量廉价的煤铁矿如何？”

白初杰所说的提议确实值得沈千万考虑，但是沈千万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答应下来：“我三省并不缺煤铁，所以白经略所说的这些……”

“那黄金呢？”

“什么？”

白初杰的话让沈千万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停顿了，他终于抬起头正视起了白初杰，看到这一幕白初杰自然不等对方问便将早已经在滨海那边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她的信心来源。

数块大小不一枚金色块体被白初杰用手帕托着到了沈千万的桌前，最大的有手指大小，最小的细碎入金砂，沈千万目光聚焦在上面，过了数秒才慢慢的说道：“狗头金？”

“这是生女真人在滨海州一处河滩上发现的东西，而且许多生女真人都有发现过类似金子的经历，所以我推断，滨海州一定有至少一处金矿。”

“推断？”

“对，滨海目前已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建设上，所以并没有开始大规模勘测滨海州的矿脉，我来之前也才刚刚交代了在附近寻找矿脉的任务，许多深藏在不知某处的矿脉都未挖掘。”白初杰说着脸上露出微笑，“所以我的提议是，总督府派遣人员进入滨海州勘矿，所找到的任何金矿都有五年的开矿权，在此期间的所有产出的金子都归总督府所有。”

沈千万目光盯着桌子上的那些金子陷入了沉默，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白初杰所说的话一般，但是白初杰并不在意，也并不着急，她所做的就是喝着杯中许久没哟品尝到的茶水等待回应。

良久沈千万目光终于动了动，他嚅嗫这嘴唇说出了两个字：“十年。”

“成交，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为我提供专门从事军士制式武器的研发匠人，至少十人。”

军士制式武器？沈千万皱皱眉头，这个白初杰为什么只需要军士制式武器？那么姬武装的武器不需要吗？

不过也好，这方面的匠人本就不大是重视的匠户，白初杰既然提出来那么就给她就是了，对了，研发司不是有几个异想天开的不切实际的家伙吗？与其让他们留在这里吃闲饭倒不如一并打包了给这位白经略送过去吧，让这个白经略头疼吧。

“没问题。”

一系列的思考只发生在短短瞬间，沈千万旋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白初杰的提议。

“既然这么一项谈完了那么就来谈谈第二项吧。”

白初杰的话让沈千万眉头一皱，还有第二项？

“朝廷每年都有黑水防线的专门拨款，据我了解似乎是两百万龙元，到时候我会上书朝廷申请申请获得黑水防线拨款的一部分，毕竟我们承担了东段防线，这不过分吧。”

白初杰说的在理，沈千万点了点头：“那么，白经略是打算分多少呢？”

“黑水无论东西都是直面罗刹人的远东军团，任何一段被突破我们所面临的风险都是相等的 ，既然如此我的提议是五五开，一人一百万怎么样？”

“白经略的算盘打得可真响啊……”沈千万冷笑着，“谁都知道西段是罗刹人兵力部署的助力，东段不过是罗刹人新占的滨海州北部，防御工事几乎没有，显然是我总督府面临的压力最爱，我分你一成，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这怎么行？西段罗刹人防御共事完善这说明罗刹人在这里的以防御为主，新占的滨海北部同样也是我大萌黑水防线薄弱的部分，我们面临的进攻几率肯定更大啊。”白初杰一拍桌子显得义愤填膺。

“荒谬！”白初杰明显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行为让沈千万差点被气笑了，“罗刹人从东段进攻？就拿对岸那不足三千人的军力吗？”

“但我滨海的军力还不到一百人啊。”

看到白初杰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就像是等待他人夸奖一般，沈千万颓然的倚靠在椅背上连手中的杯子也懒得去摆弄放到了桌面上。

“八二……”

“成交！”

终于，持久的谈判结束了，白初杰接受了戍卫东段黑水的责任，当然并不是立马接受，而是在等到白初杰回去着手成军的时刻，毕竟虽然沈千万想要甩掉东段黑水这个担子但是也要考虑到滨海府的应对能力。

“那么……总督大人是不是该和我说说翘瑶的事情了呢？”将桌上的金子重新包裹回手帕里，白初杰重新开始了话题，她肯定沈千万将她和沈翘瑶一同找来绝对不只是关于东段防线的事宜，对方应该知道自己庇护沈翘瑶的承诺，如果真的想要强行让沈翘瑶留下那么之前谈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唉……”沈千万叹了一口气，之前和白初杰所说的那些多多少少也是为了他接下来的话题争取些准备时间，真要提及时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想必白领略也应该听那丫头说了吧，她的父亲被我那不成器的二儿子害死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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