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围……这是目前马南天唯一所想的事情,他的部队还是太少了,八十多名重骑和三十名战姬,只是街道的狭隘程度让叛军无法铺开过多的兵力发挥数量上的优势,但即便如此,若是被敌兵扑倒面前依然是重大的威胁。
一路被叛军围追堵截,他们的损失已经十分惨重了,只是马南天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清点,一切还要等突出重围再说。
“杀!!!”
重甲的将士们咆哮着作为先头队伍朝着西门冲去,前方一片平坦空无一人的路面好似让人看到了绝境中的希望,追兵们似乎还没有及时感到这里排列成枪阵,那么这一路上直到西门城口他们将畅通无阻。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这么想的同时,已经消停了许久的火炮声猛然想起,破风的呼啸声由远渐近,这时候马南天才猛地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惊觉,他急忙勒马同时吵着前方打头的将士大声嘶吼:“炮击袭来!快停下!”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三颗炮弹在这一瞬从天而建,一颗失了方向砸进了街边的宅子中,几乎摧毁了半边房屋,而两颗则一先一后的落到了接上,一颗砸在了前方几十米出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弹坑,而另一颗则径直落尽了前方冲锋的骑兵队列中。
一声巨大的爆炸伴随冲天而起的尘土飞扬,那炮弹周围的人与马几乎消失不见了踪影,身体的碎块和那飞溅的染血的碎石让人分不清楚,周围的骑兵也遭到了波及,弹片和气浪将他们掀飞在地,满身鲜血的重伤者倒在地上哀嚎,而受了伤受了惊的马匹则四处乱窜冲撞了马南天的队伍。
“杀!!!”
喊杀的高丽语从前方传来,这些高丽兵在炮击减弱了重骑的势头之后立刻选择了扑杀上来,刚才的炮击让队伍陷入了停止,损失惨重的重骑已经失去了冲锋的锐意,而对面额叛军已经排好了阵势准备举枪射击了,面对这种情况马南天不得不再次调整战姬和重骑的位置。
砰!
砰!
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中前方的叛军手中火枪炸出一束束火花,及时调整好队列的战姬开启战姬立场挡下了大部分子弹,叛军队伍距离己方如此接近,炮击应该是不会再来了,马南天重整队伍继续冲锋。
杀!
正当马南天已经用战姬对前方的叛军进行突围时,两侧又响起了叛军的喊杀,马南天心中一惊,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已中计了,前方这一派枪手猛烈的射击就会为了牵制自己手下的战姬,而两边叛军的夹击正是为了截断他们这一排长长的队列,隔断他们与身后金妃和李儃的联系。
他想要回身去救也来不及了,前方的叛军已经越堵越多,在不突围他们就真的被彻底困死在这里了。
“马将军快快突围,不比担心我们!”
焦头烂额之际金妃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中,只见身后在一队亲卫护着金妃一脸惊恐的李儃跟了上来,此时他们身上的华丽服装早已经换成了简单朴实的衣着,和普通的高丽平民差不多,毕竟原先那身不但有碍于行动更是这战场上明晃晃的指示标。
“你们怎么……那马车……”
马南天对金妃能够带着李儃与他会合感到异常惊讶,他明明之前看到那马车与他所在的先头部队有些距离啊。
“娘娘料事如神,在马将军遭到炮击前便让陛下和自己换好了衣服,带着小股的战姬和亲卫向马将军靠拢过来,还好那金銮马车吸引了叛军的注意力,没有注意我们,因此才顺利脱困。”申民骑着一匹黑色的马从后面赶来提金妃回答道。
“那……那些军队……”
马南天看了眼身后那比横隔在另一侧的数千军队,他们依然在拼杀,盘踞重点金銮马车的攻击给他减压了不少,难道说金妃是打算……
“杜一鸣将军和鱼符会尽量吸引叛军的注意为我们争取时间。”金妃一边安抚李儃一边目光决然的看向马南天,“将军快快突围,他们能够坚持的时间不多了。”
“好!”
连金妃都是如此果决的人马南天更不必说了,那那些高丽兵的死活他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对杜一鸣和鱼符的勇武心中敬佩一阵之后立刻重整旗鼓,队伍停下的步伐再次动了起来。
“给我冲!”
“喏!”
战姬清亮的回答和重骑沉闷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看到马南天队伍杀气腾腾的冲刺,叛军们立刻加快了子弹的射击频率,只不过因为战姬的存在子弹并没有对马南天的队伍造成多少伤亡,眼见骑兵已经冲到几乎近在咫尺的距离了,叛军终于慌了神,纷纷从路中间躲开,任由这一支对从他们的身侧冲了出去,他们这支队伍的人数本来就少,根本挡不住这些骑兵的冲锋,尤其是其中还有占比不小战姬。
不过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按照长官说的他们的目标是高丽王乘坐的金銮马车,让这一小股军队冲出去那又怎样,西城外面还有大股的军队等着他们呢。
如此轻易的突围成功倒是让马南天感到颇为意外,在这一连串出乎意料的战局打击下他都为不死伤个把人还无法突围呢,没想到这伙叛军并不在意他们,叛军应该还没有意识到金妃和李儃已经成功突围了,这倒也好,接下来他们几乎是畅通无阻的朝着西门奔驰而去,没有任何人对他们进行阻拦。
而就在这时前方又突然出现了一小股骑兵,人数仅仅寥寥二十几人,就在马南天下意识的想要大喊戒备时却猛地发现这支队伍的人有些眼熟……这不是他留给儿子的亲卫队的人马吗?马南天再仔细看,这马靖居然就在这伙亲卫的中间。
这个孽子?!
自己明明吩咐了马靖跟随苏糜的大部队突围,没有想到他居然还留在这危机重重的险境中?马南天只觉得气血上涌,怒不可遏。
“父亲……”看到马南天的马靖下意识的呼唤了一声,只是在看到马南天那满脸愤怒的表情便意识到自己要完了……
“混蛋!”
看到策马来到自己身边已经高举手掌的马南天马靖心中一狠,一闭眼直挺挺的绷起身子等待接下来的一巴掌,大不了的事不过是一巴掌而已,他马靖既然选择留下来了,心境也稍微有了点变化,相比死亡一巴掌确实谈不上恐怖。
“唉……”看到儿子这个样子马南天停下了手,颓然的垂了下来,这一巴掌毫无意义,他能用一巴掌把马靖扇到安全的地带去吗?
“你们!这个月别想着领饷了!”虽然对儿子下不去手但马南天却能教训这群亲卫,自己三番两次嘱咐他们保证马靖的安全,却怎么把他们带到这种地方来了,自己怎么罚他们也不为过,即使他知道这些亲卫也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全才会采取这种作为。
马南天这一关算是过了,马靖睁开目光不由自主的这队伍中寻找起那个人的身影,然而除了大部分父亲的兵马只有少量的高丽军队,更不用说那个人的身影在何处了。
“爹……那个……郡主呢?”
“鱼符虽然没有姬武装,但是个人武艺高强,她和其他众多侍女与高丽军队为我们断后争取时间。”马南天以为马靖色相又起,到了这种时候还念念不忘那个郡主的相貌,“你这该死的玩意儿!快跟着我们突围,现在已经没时间了!”
鱼符……她……
马南天骂骂咧咧的话早已经在马靖耳边淡去了,他愣愣的看着火光冲天的城那边,阵阵喊杀早已经将这片汉城给彻底淹没了。
鱼符?那个和自己一日之交的郡主居然在那里断后?
马靖一向自诩没心没肺第一人,他从不来留念任何一个被他玩过的女子,相比青楼的艳姬,鱼符最大的不同恐怕就是她是第一次吧,马靖那时候虽然脑袋晕厥,断断续续的记忆却总给他留下了点记忆。
第一次疼痛中从眼角泌出的泪水,让人看看不出是痛疼还是悲凉的目光,以及他迷迷糊糊中所听到只言片语的倾诉,这种新奇的体验很是新鲜,对方看不惯自己,但却是房事之后与自己说实话而非缠绵情话的人,自己看不起对方,甚至那一日的体验对他来说也是极为糟糕的,但是自己总能记得那染了落红的白色手帕,而那件东西正在他胸口的里衣藏着呢。
“走!!!”
马南天传入耳中的一句暴和像是刺破了耳膜一样让他感觉大脑刺痛,连思维都被这股刺痛给停滞了,当大队部行动之际他也驾驭着马匹飞驰,只是他所冲去的方向与马南天的截然相反。
小爷我他妈的一定是疯了……马靖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他明明向要做的是跟随着马南天突围才对啊。
除了眼睁睁的看着马匹带着自己朝着那火光冲天的地方冲去,他能做的就只有在心中大声咒骂自己的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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