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刚刚醒来,意识逐渐恢复并且眼睛稍稍睁开一条缝的时候,我的大脑就产生了这么一条信息:
“我昨天睡觉前肯定没拉窗帘。”
太亮了啊!
怎么回事啊?我是非常相信我的生物钟的。我一般都是六点醒。特别准时。这完全是我两年多高中住宿生活训练出来的那里。可就算是夏天我在的这个纬度六点的时候也不会这么亮的啊。而且现在还是寒假啊,是冬天啊。为什么冬日的六点时候会有这么刺眼的日光啊!我可是住在北温带季风气候区的普通高中生啊!
难不成……是异变?
我猛然睁开眼,想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啊……”很抱歉我今天第一句话,或者说说出来的第一个字,竟然是用略带沙哑的嗓音硬生生挤出来的。
因为我敢肯定我现在看到的这个房间不是我昨天晚上睡觉的那个房间,也不是我家的任何一个房间。
我面前也就是床的对面,是一座我只有在电视或者古玩店里面看到的那种多宝架,上面每个格子里或多或少都堆着书册。
我转过头看向床左边,刺眼的阳光透过薄薄白纸窗照进来。窗前是一张案桌,有三本蓝皮线装册子,还有砚台,挂着几支毛笔的笔架,一块镇纸和一块墨。我上一次见到这些东西还是我小学上毛笔课的时候。案桌旁分别立着两个高台,上面各摆在一盆植物。应该是吊兰那种吧。前边靠近墙角地方还挂着一副字,什么用非常矫健的笔迹写着繁体的“辅仁会友”四字。
床的另一边,是一个大的雕刻装饰的立柜,应该是衣柜吧。柜门一共六扇,都有像波浪一样的花边装饰。虽然看上去不怎么雍容华贵,但是我觉得很大气。正前方靠右是一座类似于梳妆台的东西,一面货真价实的铜镜。
请大家原谅我没有什么文采也没有什么专业词语描述我看到的这些东西。
???
我闭眼三秒,再次睁开,看到的还是这已经超出我认知范围的场景。
冷静冷静……昨天从鸢铃家出来已经是很晚了,回来……回来的时候我肯定锁了门的。我的习惯是明天晚上上床前除了WIFI和充电器的那个插座其他水电煤气开关我都要关掉的不然我会焦躁死的。嗯,窗户我也锁了。我家住的六楼,除非专业人员是不可能在不吵醒我的情况下把我从家里绑架出来的。
而且这也不是绑架吧?你见过绑架的把人质安排得这么舒舒服服的吗?别的不说这张床真的是软到爆啊!这触感让我想到了曾经在一次聚会上碰到的扬州大爷爷家的重孙女。而且清脆的鸟鸣是这么的悦耳,加上一股似有似无的清香……我所在的环境绝对是当代都市人很渴望的地方吧。况且谁要绑架一对蓝白混合领夫妻的儿子啊?
我觉得就算我真的被绑走了他们也不会有多大反应吧……可能是我太悲观自私了吧。
难道是……穿越?
阅本无数的我脑海里立马闪出了这么一条可能性。
我立马掀开被子从床上翻下来冲到案桌前,拿起那刚刚我看见的三本小册子翻看。有书的地方肯定记着我想要的东西。这就是文字和书籍的强大力量。我只看见第一本上贴的白纸条上写着“日志”二字。
竟然是汉字!
但这字比我当年练的字好不到哪里去……那刚刚那个“辅仁会友”是谁写的啊?
我翻到第一页,发现这册子还是用竖排写的,和以前的人们一样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第一列开始“此志自炎广十八年四月始记”这几个字就立刻跳进我的眼睛里面。
炎广?
我种花家历史上有这个年号吗?
以我的认知,明朝开始就没有这个年号啊。
我拿本子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我翻了翻,发现这本子才写了三页。我暂时不想仔细的看完,就接着翻开下一本同样带有“日志”字样的本子,第一页第一列是“此志自炎广十七年八月始记”这几个字。
纳了个闷。我的脑袋飞快的检索着我所剩不多的在无聊的时候翻词典附录历史朝代表的记忆。能用上十几年的年号……我怎么也想不起有“炎广”这个年号。
如果我真的穿越了的话,我是不是穿越到了一个非常冷门的时代或国家里面?
怀着激动带有几分恐惧的心情,我看着手中最后一本书。
《家谱》?
这竟然是一本家谱?
我的心脏顿时加快了跳动频率。按照一般规律,穿越者很可能会穿越到与自身有一定关系的历史人物上。如果我也是这种情况的话,那这本家谱很可能是我秦家老祖们遗物。我翻开封面,看见四个大字突破了竖排红线的限制,呈田字型排列,左右各二地写在两面纸上。
“家公谱氏”?
“家谱公氏”?
“公氏家谱”?
……
“公氏家谱”!
???不是秦家的家谱吗?可我活了十八年多了,还没有见过姓公的人呢。
随便翻翻,前面都是一些我没有任何一些印象的名字。后面还跟着如同简介或者传记一样的文字。当我翻到最后几页有字的书页时,我发现有一页折了角。在上面我看见了如同家族树一样的线和字横在两面纸上,上面还有两个名字用红笔圈了起来。
嗯……第一行写的是公泽,下面连线的公芹应该是他儿子吧,还有一条线连着公蓉……公芹旁边那个周姈是她妻子吧,但都标上了“已故”……公芹下面还有两个圈起来的名字。
左边那个叫公印。草,公芹是多么想让他当公务员啊。
我眼睛瞟到右边那个名字。
“啪”,书掉到地上了。
我的手突然松了。
我不相信我看到的那个名字。
我赶紧把书捡起来在翻到那一页仔仔细细颠来倒去地看。
“不会吧……”我说出声来。
公鸢铃。
虽然使用楷体繁体字写的,但这三个字我是不可能认错的啊。
鸢铃。
几百甚至一千多年前,有一个女子,她的名字和我的堂妹一样诶!
这不很巧嘛?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蔺相如和司马相如不也是一样的名字吗。
我往后翻一页。“公泽,山南忆日人,字尧元,文芳阁学士,少傅,礼部尚书……生于xxxxxxx卒于xxxxxx”
这公泽官位不小嘛。
我跳到有明显隔断的第二段开始读“公芹,山南忆日人,生于xxxx卒于xxxx字美才,武光阁将士,山南参将,领京城巡弋参将,始世袭野王都指挥……”
看来公泽是文官顶层人物之一,而他儿子竟然在军队里混的风生水起,还领了个世袭职位?
这家人了不得啊!
下一段,嗯……“公蓉,字美同,芹之弟也。荫媛唐县令。已退。”
没了。我看看公泽和公芹的传记都有不短的文字,虽然最后都写了生年卒年了但我知道这些年号什么的,不知道怎么换算。但公蓉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莫非这公蓉还活着?
我眼睛扫过去,发现最后一段文字也很简短:“公印,字星龙,山北野王人,炎广元年生。世袭野王都指挥。女弟,公鸢铃,山北野王人。从女兄,公白若,从女弟,公夜雨。”
等等。
我在看公印的本子。
公印很明显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我刚才也很明显一个人睡在他的床上。
那我很可能穿越到了公印身上。
通过粗略的看了看家谱,我发现公印是个没有父亲,但有三个妹妹的当军官男人。
公印是炎广元年生的,但他袭了野王都指挥这一世职。
而我刚刚看的那本“炎广十八年”的日记才记了几页。
……
如果我真的穿越了的话,那我很可能成为了一个18岁就袭了军官官职的一个家里的独苗苗,我最亲近的亲人只有一个妹妹。
草。
真的是这样吗?
作为一名在红旗下长大的新世纪青年,我向来拥护马克思主义哲学以及中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说实话虽然眼前的所见的确具有超现实性,但我,一个唯物主义者还是很难相信自己真的穿越了。
我虽然很孤独,但也不想就这么离开我活了十八年的世界啊。
我坐回床上。眼前浮现出我曾经在那个世界见到的点点滴滴。我的家人,鸢铃酱,我的吵吵闹闹的同学,我的和蔼严厉的老师,我奋斗过哭过笑过的学校,我熟悉的城市,我喜欢的游戏,还有一群等着我的纸片人。
泪,流了出来。
不,也许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我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我刚才看到的那个梳妆台前。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见见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打磨的光亮的铜镜虽然没有后世的镜子好用,但还是比较清晰地映出了我的脸。
这……
这帅哥谁啊?
如果我有这张脸的话,我在学校还怕没有女孩子倒追吗?
我的意识还是我自己的,但我的脸不是我自己的。我没有勇气也没有脸皮承认镜子中的帅气面庞是我曾经一直拥有的天质。
好吧,据我所知,即使在2019年,人类还没有掌握转移人的意识的技术。
我,秦星龙,真的穿越了。
(本人准备高考中,更新极为困难,可能会断,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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