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失常

枪声响起，褚楚应声瘫倒在地，鲜血从她的胸口流出，把枯黄的草坪染成殷红色。

“不，我……”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开枪，更不明白手明明抖得像帕金森一样为什么还是击中了褚楚，我本应十分懊恼，但心里面更多的是一种解脱，相比于不尽人意的结局，让人左右为难的抉择更加令人煎熬，罪恶感油然而生！

“缇莎，你……”姬封看呆了，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我会扣动扳机。

耳边的嗡鸣不断折磨着我，诡异的声音让我分不清现实，头晕目眩，天花缭乱，我扭头看了看姬封，这个人是姬封吗？她是，但我看着总觉得陌生。

“唔……”褚楚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手枪的威力不够，子弹也没击中要害，她还活着。

米娅连忙上前检查伤口，子弹贯穿左肺部，距离心脏只差几公分。米娅有些犯了难，不知道是否该急救这个可怜的女孩。

“米娅，我们现在的任务可是深入敌后打游击战，你明白的吧？”克里斯蒂娜撇过脑袋，不去看这个垂死挣扎的女孩。

“嗯。”米娅下了决心，她把地上的两件修女盖在了褚楚身上，“对不起了，小姑娘，不要怪我们。”

旋即抽出注射器，给褚楚注射了一针吗啡减少她的痛苦。

“走吧。”

“嗯。”

她们拖上了近乎疯癫的我，离开了这座罪孽深重的山头，从那一刻起，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但这却不是悲歌终章，而是亡灵序曲。

……

“呜，咯……”寒冷与逐渐变黑的视野让褚楚逐渐失去意识，她后悔了，她后悔那么倔强，直到子弹击穿身体，寒冷的身体被滚烫的血液浸湿，钻心的疼痛让她饱受煎熬，她才知道活着有多好。

残破的肺部让她叫不出声，透支的体力让她无法挪动身体，如果能再来一次就好了……

“你甘心吗？”一个女人从黑暗中发声。

“唔……”

“可怜的姑娘。不甘心又能怎样呢？”女子走近了褚楚，打横抱起这具已是残魂断魄的躯体，在她的脖颈上深沉一吻，粘稠的血液又从苍白的脖颈上渗出。

“唔…唔，唔……”褚楚拼尽最后的力气挣扎，但仍是以卵击石，直到褚沉默下来，不再挣扎，甚至不再流血，女人才放开了她的身体。她没有半点留恋，扭头消失在了黑暗中。

僵硬的身体倒在地上，漆黑的夜里没有人目睹这里发生过什么，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少女尸体和一串闪耀着皎洁月光的水晶项链。

大概是从她最内层的口袋里掉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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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

狼穴——联军游击队临时落脚点

“是弹震症，这个姑娘的症状是弹震症。”一个白胡子老头看了看被绑在椅子上疯疯癫癫的缇莎，确信道。

弹震症正式名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因为一战时期有很多罹患此症的士兵听到炮弹的声音以后就会发疯，所以此症又被称为弹震症。

“大夫，这怎么治？”姬封一个头两个大。

“没得治，送到后方去吧，让专业的心理大夫去治她，我是战地医师，不会这个。”

“这下好了吧，刚跑回来就给你搞疯了！”姬封没好气地冲着米娅阴阳怪气。

“……”米娅也没有反驳，默默地接下这顶黑锅。

大概所有士兵都最讨厌遇上这种人道主义与战时保密相悖的抉择，要么杀了，要么带回去，杀了又不人道，带回去又碍事，总不能放了吧，万一她跑去通报，可能导致不可估量的后果。

“现在好了，你给她一把手枪，她把自己搞疯了，我们得把班长送回后方，更麻烦了！”姬封怒目圆瞪，斥责道。

“行了，姬封，这种情况谁也不想看到不是吗？”维多利亚打起了圆场，毕竟争吵带不来任何好处，“先不说这个了，我给你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姬封叹了口气，确实，责骂不能起到任何挽回的效果，智能本就存在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哎……你说吧。”

“嗯，你在我们横渡多佛尔海峡的时候意外身亡，后来我们辗转来到巴黎，和法军汇合准备进攻塞里。”

克里斯蒂娜铺开一张地图，维多利亚在上面一边指点一边陈述。

“本来一路顺风，眼看塞里即将攻陷，突然有部分法军反水把我们反包围，缇莎升空侦察被科斯勒多什一发打断了脖颈，另一发直接打爆了脑袋。”

姬封望了望被绑在椅子上疯疯癫癫的缇莎，摇了摇头。

“之后我们本来想着撤回巴黎，但是指挥我们的法军准将勒克斯认为巴黎凶多吉少，转而带我们往德国方向行进，后来果然听闻巴黎被围攻，巴黎所有的法军都被处决。”

维多利亚在巴黎上画了一个叉，又把手指挪到柏林。

“当时德国柏林还没有沦陷，我们加入联邦国防军开始抵抗十字军的攻势，但是并没能扭转战局，柏林失守，我们撤出柏林以后和一些溃散的联邦国防军整合，这时候联合国安理会重新组建了渎圣联军，IMTF划归联军指挥，我们就地整编，并在德国境内展开游击战，指挥官是勒克斯，副官是瓦兹洛夫。”

“瓦兹洛夫？”姬封有点惊讶。

“对，就是叶卡捷琳娜的指导员，那个贱兮兮的瓦兹洛夫。”

“那现在我们要做什么？袭击医院还是轰炸教堂？”姬封没好气道。

“我们下一个目标是科隆大教堂。”维多利亚指了指科隆，“那个教堂是教廷势力在泛德意志地域的政治、宗教中枢。”

“科隆？我没记错的话，科隆和德累斯顿，一个在德国西边一个在德国东边，作战跨度这么大的吗？”姬封感到不可思议。

“不要着急，这次袭击德累斯顿圣母教堂以后十字军肯定会警戒很长一段时间，而且科隆有重兵把守，其他IMTF小队也会加入我们，我们要和她们汇合。”

“话说你们身上这些钢板？是什么东西？”

之前一直没有仔细地观察，维多利亚五人身上的装备可谓是炫酷十足，浓浓的赛博朋克风味。

维多利亚金色的头发在耳边被两个机翼般的金属发饰束成双马尾，脖颈部位的黑色金属圆环连接着上身特殊材质的紧身服——不反光，有弹性，还透气。腰部的金属腰带与一条短裤契合，八片钢板从腰带上延展，均匀分布在腰肢左右，背部还有一个喷气口一样的东西，短裤下方露出一点性感的绝对领域，在之后便是紧致的黑色吊带连靴袜，吊带深入短裤里让人浮想联翩，连靴袜的松紧上还可以清楚地看见“英国皇家空军”的白色字样。

“你好sao哦~”姬封吐槽道。

“没有啦！”维多利亚被姬封盯地有点害羞，“这些都是增幅装备啦，你以为克里斯蒂娜那发威力极大的制裁魔法是怎样做到的？”

“钢板是散热设备，金属环是增压和循环设备，将血液抽进散热鳍内的细管里进行冷却，为了防止血液在散热鳍内凝固，使用增压设备让血液快速抽出快速注回，少时多次地冷却。”米娅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刚才我和总部联系了，你和缇莎先回去，把缇莎治好以后，你俩一块接受身体改造，然后重新回队。”

“外带着她回去？”姬封不解道。

“对，你带着她。”

//我要不要给褚楚写一篇番外？感觉有点对不住......其实褚楚后面还有戏份，只是我不确定那是糖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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