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我把脑袋埋得更低了一点,默默地提着粪桶走向教堂外的污水池。
好在阿卡德正在紧张地施放治疗魔法,没有功夫四处探望,根本没有发现人群之中混入了昔日对他百般羞辱的宿敌。
但是阿卡德的出现让我不得不提高警惕,因为一旦被让她撞见,我们的逃跑计划便功亏一篑。
“呼~好沉呐!”完成任务的我返回A区把粪桶放回原位。
“那边的!过来,把101号床的病患推到待诊区!”老修女似乎看不得人闲下来,立刻又给我安排了工作。
“哎~”叹口气,在心里咒骂一下该死的教廷,然后和姬封配合着把一名90公斤重的十字军士从床上抬上手推车推到待诊区再把他扛下来。
“你们俩,把这两个康复的伤患掺到忏悔室,然后带着他们忏悔完以后带回A区静养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们得跟负责A区的大修女登记一下,别忘了!”
刚把伤患卸下,另一个老修女便又给我们安排了任务。
么得,我堂堂IMTF第十三特遣队指挥官,五常意志的执行人,自由世界的捍卫者,罗马教廷的报丧人,现在居然得在这里听从一群老修女的差遣。
“是…”火在心中烧,但是嘴上还是得答应,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掺起腿上没什么力气,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十字军士兵,带着他前往忏悔室。
但是问题来了,忏悔室在哪里?
“你好,请问忏悔室在哪里?”我随手拦下一名年轻的修女。
“就在那里。”修女指了指教堂的深处,“穿过C区以后不要走CD走廊,因为CD廊中间被神龛给挡住了,你得向E区走然后EF廊走到底再从F区里插回CD廊的下半部分。”
“额……”
“你听懂了吧?很简单的就是右拐左拐再左拐然后走F区里插回去。”修女不厌其烦地又讲了一遍。
“额,懂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她我没听懂,只得不懂装懂,然后带着士兵想无头苍蝇一般乱绕,最终绕回了原路。
“你俩认识路吗?”被我掺着的士兵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认识,认识,快到了。”我敷衍道,实际上我压根不知道在哪。
“你跟着我走吧。”士兵一转攻势,一瘸一拐地拖着我穿过C区再穿过E区,然后沿着EF廊走到底再从F区里插回CD廊的下半部分最终抵达忏悔室。
“哦!原来在这里啊!受教受教~”我和姬封都尴尬地讪笑道。
士兵无奈地看了我们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一瘸一拐地走进忏悔室里对着神像忏悔。
……
忙碌的昼间工作终于结束,剩下的夜间护理工作交给另一班修女,我们则被特蕾莎修女领着集体跪在教堂中心的管风琴下做晚间祷告。
神父在神像下举行布道,科斯勒多什圣咏团的几名“圣女”开始唱起赞美诗,歌声空灵婉转,滋人心脾,当初要是把阿卡德扣下来当人肉留声机想必是极好的。
在那之后便是晚饭时间,餐桌上有很多的奶酪、肉脯和松软的面包,每个人还能分到一杯葡萄酒和一碗香喷喷的牛肉蔬菜浓汤,虽然谈不上丰盛,但也属实营养均衡。我趁着大家都在埋头进餐偷偷地撕下半块面包和肉脯塞进领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而旁边的姬封傻乎乎地狼吞虎咽一点也不晓得乘机储备一点口粮,看的我是又恨又气,但是饭桌之上不允许窃窃私语,我也没办法提醒她,只能用胳膊肘戳戳这个憨批,但是她很明显没理解我的意思。
气死偶咧。
晚饭过后,终于到了一天中难得的自由时间,教堂里规定不值夜班的人员必须在九点半熄灯就寝,教堂里作息规律,晚饭结束才七点而已,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可以让我们在帐篷里休息或者去附属于教堂的公园里散散心也不成问题。
对我而言,经历了一整天紧张繁重的工作我只想早早的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写下日记然后睡觉……
一连几天,我们都生活都是这样忙碌又单调,每天都有伤员出院,又有新的伤员被送进教堂里进行救治,他们大都脱离生命危险,伤口也被包扎。很明显,我们是后方医院。
终于到了礼拜天,这一天是圣经所规定的休息日,一大早地起来随着特蕾莎修女做完祷告,之后除了值班的修女们,其他人便可以自由活动,离开教堂也被允许,只是需要登记。
“姐姐,我们去商店里买点生活用品吧~”早餐后褚楚收拾完自己的餐具就黏了过来。
“好啊,你去不去?”我扭过脑袋问姬封。
“哦,当然,你们不可以丢下我!”我总觉得姬封话里有话。
等等,可以去商店的话我藏面包干嘛,面包碎屑散落在衣服里在衬衫和肌肤间反复摩擦,别提有多难受,但想到是为了计划做出的牺牲也就忍了,现在突然发现这一切毫无意义,别提心中有多悔恨。
原来我才是那个憨批,淦!
德累斯顿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十字军与联军的冲突,街上还残留着战争留下的痕迹,但是城市重建工作开展的很快,街道和建筑已经基本被修缮完毕,就是挂在路灯上的尸体如果能撤下来就更好了。
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具尸体,是德国联邦国防军没错了,虽然已经开始腐烂,但尸体还算完整,身上也没有血迹,可能是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死的,当然,也许是十字军把他挂上去之前清理了血迹也说不准。
既然这里还挂着联邦国防军士兵的尸体,那肯定就说明十字军在此还需要震慑潜在的反抗分子,那或许这里还不像意大利那样已经全面接受了罗马教廷和十字军这一突然控制政局的新政府。
事实也确实如此,商店里的人们脸上都没有什么开心的颜色,大都是埋着脑袋挑选完自己需要的商品后匆匆离开。
“压缩饼干、压缩饼干和压缩饼干。”姬封自言自语地嘟囔着,白皙的手在超市的柜台里一把一把地把压缩饼干这种难吃的东西塞进购物袋里。
“朱庇特姐姐,你干嘛买这么多压缩饼干啊……这个很难吃的。”褚楚不理解姬封的行为,好心提醒姬封压缩饼干并不好吃。
“没事,你不用管管她,她家境不好,小时候饿过肚子,所以对压缩饼干这种体积小又便宜还管饱的东西情有独钟。”
姬封白了我一眼,继续往袋子里塞压缩饼干。
我则带着褚楚陪着她在市场里闲逛,回想起上次在亚眠的家乐福超市里挑选衣服,当时虽然姬封是个死人,但是好歹我们七人都在一起也算整整齐齐,现在只有我和姬封身陷敌营,心里很不是滋味。
布置其他五人现在身在何方,现在状况如何,这个问题每天都折磨着我,作为一名指挥官,最关系的问题便是麾下士卒的即时情况,而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我能做的只是每天睡觉前为她们祈祷一下。
……
我只看不买的行为遭到了很多店员的白眼,但是奈何身上钱实在不够更何况还要留下盘缠不然到时候跑路的时候会遇上各种麻烦。
褚楚倒是像个小女孩一样对所有闪闪发光的东西都有着不同寻常的迷恋。
“你喜欢这个?”我指了指褚楚已经看了很久的水晶项链。
“没有啦,只是觉得和姐姐的姐姐送给姐姐的那条很像而已,姐姐难道不觉得吗?”褚楚摇了摇头。
请勿套娃,谢谢合作。
“老板,这个多少钱?”
“两欧元。”店员愣了一会,“或者一个第纳尔。”
教廷保留了欧元的经济体系,但是还推出了罗马系的货币体制与之并行,并逐渐替换欧元,或许是看到我们修女打扮,店员又告诉我们他们也接受第纳尔进行交易。
我打开钱包,掏出一枚银币,仔细端详了一下,银币上果然刻着“Denari”这个单词。
“喏。”我把银币递上去。
“谢谢惠顾。”
“送给你啦,褚楚。”我把包装好的水晶项链递给褚楚。
“唔,谢谢你,纱碧姐姐~”
看着满脸欢喜的褚楚我的内心好受了不少,虽然有一天我会离她而去,但我衷心希望这个孩子能安然度过这该死战争。
停,我心里一惊,糟糕这好像是死亡Flag!
呸呸呸,当我没说。
“嗯,纱碧姐姐,你把腰弯下来~”
“???”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我还是照做了。
“这个送给你~”褚楚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尾部装饰有嫣红流苏的金丝发夹,夹在了我耳侧的发丝上。
老实说我以为她要亲我一口,看来是我想多了……呸,我才不稀罕小屁孩亲我呢,我不炼铜的。
“谢谢你,褚楚。”
“不客气!嘻嘻~”
天空还是碧蓝色,云朵也很洁白,春风吹过,心旷神怡,这种天气在外闲逛真算得上是一种享受。
//是新冠肺炎,是这该死的新冠肺炎,让我这个大懒比保持日更还变长了,这章三千字,平时大约两千到两千四百字,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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