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你可别想瞒我，昨天那个早已被组织被除名的小王八羔子居然敢主动上门找你麻烦，好在她不知道对方是你也就罢了，否则看姐姐不把他大卸八块给你出气。”

身形不甚强壮甚至还略显瘦小的雨凌开口间语气轻描淡写说出的却是令人不禁为之大惊失色的豪言壮语，要是局外人听来大概十有八九会付之一笑或是以为她不自量力，然而殷惜妍自然心里有数，守卫者全员上至干部阶层下至日常出勤队员决然没有一个滥竽充数之辈，况且想要在这帮说是妖魔鬼怪都不为过的超能力者之中崭露头角担任领导者一职没有两把刷子铁定是无稽之谈，所以殷惜妍自然深深明白外表柔弱的雨凌那个“组长”的头衔在这个组织里意味着什么。

只要她有意愿，轻松镇压飙哥那种角色可谓易如反掌，要是出现性质恶劣的犯罪或反叛行为拥有直接制裁甚或抹消对方权利的人就是面前这位现在笑嘻嘻故作娇嗔的柔美少女。

将淡淡的敬畏之情藏在心底，殷惜妍有些尴尬地挠着轻声解释道：

“雨凌你放心吧，那个人没对我做什么，虽然说是有一些误会，不过早就已经当场解决了，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哼，没做什么？守卫者上上下下都知道何飙行事风格狠辣过激，要不然当时也不会因为触犯内部法规而遭到除名处分，遇到那种人作为对手也只有像有小惜妍你这种实力的人才能轻描淡写地说句“没做什么”一笑了之了，依我看至少应该设法废掉他的能力以绝后患。”

姜雨凌双手抱胸眉宇间一股领导者轩昂气质不怒自威，平日里玩世不恭随随便便的殷惜妍在她面前仿佛小巫见大巫一般不由自主地变得规矩起来。

从行政层面来看殷惜妍只是守卫者之中普普通通的一份子，说是挂靠在这里打小时工倒是颇为贴切，她对于组织之中其他成员的了解自然与可以独当一面的组长姜雨凌不可同日而语，就连何飙这个全名都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手下败将的真名实姓显然不如另一件事情更值得关注。

“那个，话说雨凌啊…难不成，昨天上午你在场吗…”

“我当然不在啊，不过你以为我不亲眼目睹就不可能了解事情发生的大致经过吗，这你就太小看我啦。”

知道殷惜妍在好奇什么的雨凌噗嗤一笑，将手搭在娇小少女的脑袋上轻轻抚摸。

守卫者成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管理层如姜雨凌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地详尽了解每一个成员的具体情况，不过殷惜妍是一个例外，能够在其他成员特别是男性羡慕的眼光中与他们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组长打成一片的目前来看只有殷惜妍一个人成功做到，然而就算有这个胆子也并非人人都能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殷惜妍在这个方面拥有的优势不仅得天独厚不可复制而且更是一目了然。

90%以上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构成的组织中姜雨凌是个特例而殷惜妍如此小巧可爱的少女更加凤毛麟角，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入姜大组长法眼的自然非殷惜妍莫属。

似乎是被抚摸得有些惬意的殷惜妍刚想放松身子好好享受不过背后骤然间四散开来的无声寒意如寒流一般顷刻间席卷少女全身，意识到不对的她一个机灵无意识地挣脱开了雨凌的小手。

姜雨凌淡淡纳闷间瞥眼一看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旁边正散发出一股莫名危险气息的陌生少女，自己刚才看见殷惜妍露面时就全然忘我一般忘记了周遭事物的存在以至于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个似乎是跟随着殷惜妍一道出现的生面孔。意识到自己在陌生人面前展现出失态一面的少女脸上泛起了一丝符合自身年龄的娇倩潮红，轻咳一声后恢复了平素冷静端庄的雨凌看向应纸鸢开口问道：

“对了，这位是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呢，请问来这里有何贵干。”

雨凌冰雪聪明，稍加思索就已经意识到这个有点可疑的少女是殷惜妍的同伴，因此审问对方如何进来的说辞也就跳过直奔主题，不过高挑少女似乎意外地不太领情。

“惜妍，这位是？”

不过平素落落大方举止端庄的少女这次却出人意料地没有一丝一毫领情的感觉，从头到尾目光都只注视着殷惜妍一个的应纸鸢现在也仍然面不改色地看着自己的号闺蜜如此询问，语态虽然亲昵却莫名地流露出一丝肃杀的意味。

意识到了空气之中暴风雨一般酝酿着某种危险氛围的殷惜妍打了个寒颤，她难得地开始斟酌起了自己的用词。

“啊，这位是姜雨凌，她是我在这里工作上的前辈一样的存在，一直以来都受到了她很多的照顾。纸鸢你放心，她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啧，“其实”是什么意思嘛，难道我看起来像个凶神恶煞吗？”

没有对雨凌仿佛故意而为之的打诨插科做出回应，应纸鸢认真地打量了面前抱胸扁嘴仿佛闹别扭一样的女孩片刻后，便摘掉了那副寒意满满的严肃面孔。

“初次见面，我叫应纸鸢，是惜妍这孩子的…好朋友，嗯。”

“啊，初次见面，既然是惜妍的朋友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诶？怎么了。”

“说实话，以前不是都没怎么听你提起过你日常生活中的朋友亲属之类的吗，这次你突然间带了这样一位有点…严肃成熟的女性过来，老实说有一瞬间我真的以为她是你的姐姐呢。”

“这、这个嘛，你要是真的把纸鸢当成我姐姐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即使是当着本人的面似乎也并没有多少拘谨感觉的姜雨凌毫不客气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殷惜妍听了却是暗自胆战心惊生怕一旁的“实际监护人”大人不知什么时候会生气。不过这似乎是杞人忧天，因为一旁的高挑少女完全没有因为姜雨凌略显失礼的举动而感觉恼怒，相反，在亲眼确认了自己妹妹一样的惜妍在这个似乎不那么正经的地方有着一个关心她的前辈，纸鸢的心情倒是有那么几分阴转晴的意味。

“对了，既然难得来一趟，不如顺便来坐坐吧。”

姜雨凌调皮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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