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日常中的勇者日常

妾身名为艾莉娜，艾莉娜·海伦娜，没错，就是和净水之国海伦娜的王族相同的姓氏。

但妾身却是个兽人，众所周知，不同种族之间无法通婚，所以妾身不可能有王族的血脉。之所以有这个姓氏，是因为妾身是被收养的。

似乎是现任净水之国的国王，也就是妾身的父亲大人还是王子的时候，在某一次出访山地兽人部落的时候，在路边捡回的弃婴。当时妾身还小，什么都记不清了，这些信息还是王宫里的女仆告知的。

嗯……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啦。

妾身是在人类的国度里长大，据说，仅仅是听说兽人族在山地的生活相当不好，在饥荒的年里，不得不抛弃婴儿避免劝阻饿死，妾身这个被抛弃的弃婴能够活下来，还像个公主一样，已经很知足啦。妾身并没有什么实感，也有可能是妾身确实将自己当成人类了。

据说父亲大人是看见妾身的很像王族血统标志一般的水蓝色头发，念想到无法生孕的正妻，才将妾身带回去。

妾身生活的一直都很好，弟弟妹妹都很和善，宫里的女仆和其他王妃阿姨都待我很好。但是，怎么说呢，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吧，妾身的耳朵和尾巴无时无刻都在标志着妾身是个异族。

妾身是个外乡人。

大家都很礼貌，很友善，但骨子里还是有些许的隔阂，他们并没有恶意啦，只是很疑惑，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妾身，像是因为害怕将瓷器打碎而远离观赏。

明明将妾身当成普通的一员就可以了。

有时候和父亲母亲大人一起去贫民区，带着王族用不了的物资去帮助他们，那些小孩子总是很开心的和妾身一起玩耍，但是大人就不行了，他们知道更多。就像王宫里的人看妾身一样，那些平民区的大人礼貌，充满谢意，但对父亲和母亲保持较远的距离——他们并不认为双方彼此之间是相同的个体。

因为太过在意了，反而然人不舒服。母亲大人看出了妾身的不快，就向父亲大人提出送妾身去修道院，在神明之下自然是万物平等。而父亲大人认为应该询问我的意见。

妾身天生就很喜欢宗教，房间内有一个书架装满了宗教书籍，最喜欢的书是《创世纪》，很爽快的同意了。

临行之前母亲大人还特意询问妾身房间内有哪些地方需要打扫，哪些地方不想打扫。

因为妾身一般会自己保持房间整洁，所以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就是抽屉里的东西不希望被拿出来看吧，毕竟那里面藏着妾身的写的恋爱小说……大家都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青春期的骚动和对异性的倾慕吧。

之后妾身就要去修道院了，岁数小一点的弟弟妹妹哭得一塌糊涂，又花费半天时间才将他们安抚好。我的大哥，也就是未来将要接替父亲大人王位的人亲自驾车送我去修道院，还一路上详细给我讲解修道院的规则，不要给神官们添麻烦。

虽然很抱歉，但妾身确实没有仔细听……

因为我感觉到了某种更加神圣，更加伟大的声音……

抱歉，形容不出来，可以理解为一种召唤吧。

当妾身抵达修道院，神官先生还没有为我洗礼，妾身便已经知道该如何行礼，知道如何祈祷，知道如何让精神共鸣。

妾身，得见了真神。

那无与伦比的伟大，不需要用任何功绩称颂，不需要任何语言定义，那存在便是伟大，位于至高至善的顶点，救赎与神圣的最终归宿。

不可名状，难以言说。

妾身不敢直视那身影，仅仅是身影之后的大光便刺痛了妾身的眼睛。他却用手拂过妾身的脸，轻按妾身的头。

心中再无狭隘的憋屈，变得豁然开朗，旧疾和幼时的伤疤全部被治愈，妾身知道了，为什么妾身得到的启示中未得洗礼便直入教堂。

“我必要从千万人中提你的名，要你做我的代行者，在地上宣扬我的义。”

那是神为妾身亲自洗礼啊。能感觉到自己灵魂的升华

“此去没有报偿，没有前景，你的所得只有荣耀。”

万物平等的光芒之下，妾身怎么可能还有怨言。

“你可信我？”

妾身只当点头称是。

从这天起，妾身变成为了广域神茵菲妮特的代行者，离神最近的人。唔，妾身的神不介意妾身直呼其名，也许神认为，人世只有至善和大义值得在意，不是很在乎繁琐的，出于形式的礼节。

至少广域神殿的礼节要求很少，也没有要求教徒在某些特定的时候礼拜，完全凭借自己的信仰。

妾身在修道院里学习了两年神术，在那里神明代行者代行者的数量并不少，我的一个代行者前辈曾经遗憾地和我说，如果能将教义和礼节系统化，也许能更广泛更有效率的的传播神明的大义，不过被神明严令禁止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嘛，如果以严苛的戒律要求信众，称道“信者得救”那么妾身的神和邪魔又有什么区别。

正因为这种超离万物之上的伟大，妾身才会赞颂他的名。

现在妾身正处于游学时期，每个神官都会游走四方知晓不同的风土人情然后返回神殿学习更深层次的神术，虽然妾身作为代行者日后一直会四处游走，但这样的传统是不可废除。

也许妾身无法继续当上公主的生活，不过这样的人生也挺好。

只是就在前日，妾身的旅费用尽了。

咨询当地的教堂如何赚取旅费，他们立刻塞给妾身一大笔钱，真是的，妾身是来游学的，不多体验下人生怎么行。

所以谢绝了资助，转而去冒险者工会希望找到一个能够接受我的小队，我自认神术还是学习的很刻苦的。

映入眼帘的第一张广告就是占据了整张告示板的巨大海报，用非常漂亮的颜色绘画出一个手持话筒，纵情歌唱的美丽女孩子，旁边用大字注明“虽然我迷人又可爱，但我会招来死亡”的字样。

妾身一直很喜欢歌唱家，妾身认为神官和歌唱家一样都是能给别人带来幸福的职业，本以为是作为巡回演唱的护卫工作，没想到——

竟然是以危险程度高而闻名的勇者小队，也许是极度缺人的缘故才使用这样隐晦的说法吧，毕竟如果按照冒险者公会的要求注明队长是勇者，可能不会有人来加入。

妾身在游学的过程中听到了不少关于冒险者七大不可思议的传闻，比如说“当小队满员之后，新加入的冒险者可能会死掉成为大家的回忆”……大多都是负面的，完全不想亲身领教，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而死也太不值了。

不过说真的，这种没有违反冒险者公会协定的说法，语言造诣真高，被骗就被骗吧，妾身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自信的。

“斯蒂尼！我的钱包呢？早上醒来就不见了，是你偷走了吧。”

“不是我拿的，里面又没有借据，我拿它又干什么。”

“你没翻过怎么知道我没带着借据？”

“唔，呃，因，因为猜测！”

大萝莉体型的女孩子苦思冥想了半天，终于灵机一动想出这种看上去说得通的理由。

实际上说不通吧。

这就是我们的队长，勇者的继承者，斯蒂尼·萨亚。是个笨蛋。

第一面见她就感觉她是个笨蛋，果不其然。虽然在后来的战斗中体现了她极高的战斗素养和战斗意识，直觉更是不魔法的灵敏，可惜依旧是个笨蛋。

安道尔称其为“天然呆”，妾身才疏学浅，不懂这个词汇，但莫名感觉很贴切。

果然，那个黑发的男子，也就是小队中唯一的男性，安道尔，一边朝我们欢脱的队长奔跑，一边气愤地从影子中抽出巨剑挥舞。

感觉他是个奇怪的人，没有贵族气质，也很吵闹，和我在海伦娜王宫那些彬彬有礼的兄弟姐妹完全不同。

不过——

妾身真的好喜欢他呀，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安道尔是小队中真正负责管理和调配的副队长，也是主攻手之一，学识渊博，力量强大，言辞幽默，甚至还是个以稀有著称的影术士，虽然经常说一些不算过火的黄段子，但其实更非常体贴女孩子，被同伴任性对待也没有怨言。

更重要的是，即便他背负着黑暗的过去，但并没有就此沉沦，继续坚定地向前迈进！

糟糕，一不留神就忘记了手边的工作，神术失败了！

普通人用的是魔力，吸收自然界游离的元素精炼成能量，神官类似，不同的是我们体内的魔力会被神明加护，升格成神恩。

并不是能量的效率提升或者攻击力上升这样浅显的加护，而是某种更加伟大的意义上的提升……

就比如说妾身现在所用的神术“神赐之物”能够将神恩变化为具体的面包和牛奶，凭空生成，不需要任何辅助道具。

这是魔法皇帝之外的任何魔法师都做不到的事情。

妾身的同僚经常在饥荒的时候前往各个灾区赈灾，一个正式神官可以供给百人的用餐，而妾身这样的代行者因为和神明的联系更加紧密，神术的释放也更加方便，妾身可以供给上千人的日常进食，而最厉害的代行者可以让无数面包从天而降，养活数以万计的灾民。

不过，这仅仅是最普通的黑面包，如果想要让面包的味道更好或者变成白面包，就需要添加神术“玛娜”的效果，神术等级比较高，必须要专心致志才行。

艾莉娜艾莉娜，就算对方像自己小说中的主人公也不能轻易沦陷啊，坚定，坚定，用女孩子纯真的美好品质吸引他。

说到吸引，唔，不是应该是男孩子来的吗，最初见面的那个晚上我还去夜袭人家了……好羞耻，真是恬不知耻，就算推给兽人族的繁殖本能也感觉脸红得像火烧一样。

“呜呜，妾身该不会被认为是**的女人了吧……”

感觉心情低落了，没心思继续制作面包的妾身找了一张构装体椅子坐下，发现对面的瑞雯小姐双手托住脑袋紧紧盯着我看。

据说是魔导科技系的高材生，看起来经常气鼓鼓的样子，实际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女孩，不知为何被安道尔称为“个性稀薄的吐槽役”。

个性稀薄是什么意思？吐槽役又是什么？和安道尔相遇之后妾身不断感觉到自身的浅薄。

“那，那个，瑞雯小姐？你这样会让我很紧张的。”

“啊，没什么，”她随便摆摆手，胡乱做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大动作，听说她是贵族的后裔，但是不太能看出来：“我在想艾莉娜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见你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有些担心你啊。”

“还不是安道尔说了一段奇怪的话，妾身不太理解。”

“哦，是什么话呢？”瑞雯兴奋地轻微扭动身体，一副期待的样子。

“就是那个啦，那个，呃，总之总之就是很奇怪的话，妾身不能理解啦。”

脸又红了，妾身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

“你不说出来，我也没办法帮你。”瑞雯做出无奈状，讨厌，明明就是想要听别人的隐私。

“妾身不好说，但和歌莉娅小姐聊天的时候，听说安道尔的父亲是被高级的魔族，好像叫……凶灵所杀，所以后来他又有一系列的悲伤过去哦。”

“嗯，所以呢。”

当时安道尔对妾身说：“是谁派你来的？”

妾身认为这句话很有问题，安道尔到底在防范着什么？他应该知道我是代行者，不可能被魔族附身，那么为什么还是充满着警戒心？

虽然安道尔经常板着一张脸，但眼神很温和，但那时的那双眼睛，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充满着敌意、警惕、血腥和某些不可名状的黑暗。是妾身不应该去触碰的地方。

“所以妾身在想，他是不是还在被魔族或者什么诅咒所纠缠呢？我在向他告白的时候发现他很冷静地在嘲讽，是不是把我当成了某个敌人派来的使者……瑞雯小姐你怎么了！”

妾身在回想那段的时候，忽然被迎面喷来的水打断了，发现瑞雯在不断咳嗽，似乎是喝牛奶喝呛了。

快想想有什么神术能够治疗肺积水的！

“咳咳，没事，不用治疗，真的没关系。”

“你确定？”

“确定确定，咳咳，你，你该才说向他告白了？而且那个好色的家伙还没有同意？更没有当场推到你？”

“对呀，当时被冷笑着答复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感觉语气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如果只是个巧合的话，难道安道尔真的是对我……”瑞雯摸着下巴细细思考，忽然想起妾身还在等待，匆忙地抬起头：“啊，没什么，突然想到了一点东西而已，哈哈哈。”

她的脸色也变得不好了，果然还是呛水伤到身体了吧。

“妾身还是觉得他可能被某些不好的东西缠住了，妾身想要帮他变得更加自由，更加贴近于神。”

“呃，无意贬低你的信仰，但我是个科学工作者，平时不常去神殿，所以如果你说到关于教义的话题我可能跟不上。”

之后我们又聊了两句，明显神不守舍的瑞雯小姐便以调整构装体为由离开了。

看她走的时候也心事重重的，看来妾身没有成为一个好神官的能力，感谢妾身的神没有抛弃我。

“面包好了？谢谢，有肉，更好了。”

歌莉娅殿下走过来，用手作为刀刃，给我刚刚做成的几个面包切片。

呜哇，真的是用手诶，而且切口好利落，一点都没有粘连。

这就是武道？

反正妾身完全无法理解，她可爱的小手怎么能够做到和刀子一样的效果。

“谢谢款待，面包很不错，这个神术，很用心？”

她似乎有着“就算嘴里塞满食物也能正常讲话的技能”，不过妾身怎么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几分嘲讽的韵味？

是妾身自己多心了？

“啊啊，不用客气。”只能这样回答。

“瑞雯，怎么了，不是很有，精神，你也一样。”

歌莉娅公主和安道尔一样经常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安道尔的眼睛很有神韵……呀，说出来了。

但是歌莉娅公主……平时沉默寡言，就算说话也断断续续，眼神中时不时闪烁过无机质的光芒，给妾身的感觉就像携带武器随时准备攻击的构装体一样，本身就没有感情，妾身的本能告诉妾身她很危险。

“瑞雯小姐我不太清楚，据她说是因为现在偷袭也经常被安道尔躲开，让生气的她更加憋闷，正在考虑是不是要稍微习武。”

“那么，你呢？”无机质的光泽又扫过来了，感觉像射击之前的瞄准激光，好可怕。

“妾身啊，”我摸摸自己的手，不安地说道：“妾身最主要的心结还是骂了他变态，明明代行者代表神明在人间的形象，妾身却骂人了，不知道安道尔会不会生妾身的气。”

“放心，并不会。安道尔很大度，去高档餐厅，宰他一笔，他没有什么，怨言。”

貌似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言论。

“不过妾身还是骂人了，本来不该是……”

“没有关系，等等，切换模式……你知道吗？你温和的笑容是最好看的表情，皱着眉头才是最让安道尔苦恼的。”

她拍拍我的脑袋，难得说出了一整句话，又拿走了一块面包和一壶牛奶，走到一边自顾自吃去了。

不过温和的笑容……吗？

可以试试，妾身没有随身携带镜子，只能凭借用手摸自己的脸来摆正笑容。

不是很容易的事情，直到斯蒂尼队长招呼大家继续探索迷宫也没能够摆出满意的笑容。

斯蒂尼队长首先发布了一大串前言不搭后语的鼓励，然后又警告妾身和其他人不要因为是最后的一关就疏忽大意，又给我们举了很多个因为冒失而死的冒险者故事。

她意外的很有说书天赋，有些像是讲鬼故事的团队活动，加上她本人热情洋溢的表演反而让人很开心。

妾身和同为新加入的队员凯瑟琳一组探险，对方大概也是看了海报才来的吧。

妾身其实已经认识她一段时间了，唔，关系……应该还好吧。

她是个全身散发着军旅的气息的女孩子，高挑漂亮的翼人族女孩，但比起“女孩子”的印象来说，“军人”的概念更深，妾身不太擅长和这种人打交道。

“恕我直言，艾莉娜阁下，您的表情很糟糕。”

“是，是吗？”

真是直言不讳，她表情一直很正经，言语也很直白。

“就像吃下了半斤豆子却被告知是巴豆，正在绝望的关头又被告知其实不是巴豆而是最新研制的剧毒豆子的时候，对人生的戏剧性感到好笑的表情。”

太直言不讳啦！

“艾莉娜阁下，您是喜欢副队长阁下吗？”

她挑挑眉毛，耸耸肩表示自己并无恶意，改变了话题。

“喜，喜欢什么的……”

“我认为喜欢就是喜欢，并不需要内疚，据我所知，神明的教义中并不赞扬一生全部投入宗教事业，正好相反很赞成结婚和生育，这尤其是生命女神的教义，您究竟在苦恼什么呢？”

确实，没有生育也就代表着人世没有未来，以守护人世为己任的神明们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苦恼安道尔和斯蒂尼小姐似乎很般配。”

妾身还是说出来了，虽然妾身与凯瑟琳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似乎女孩子之间比较能够互相理解。

如果正如安道尔所说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难道就是斯蒂尼小姐？

对了，妾身记得小队集合的时候斯蒂尼就应经先到安道尔的宅院中了，还穿着一身和维嘉小姐同款的女仆装，这么说来是在同居吧。

难，难道妾身即将成为情人的角色，呀，真是不知羞耻！妾身的神一定不会原谅妾身拆散人家家庭的事情的。

“以我个人的愚见，艾莉娜阁下并不需要苦恼，我们并不清楚勇者周边产生的复杂关系，但队长阁下和副队长阁下的关系可能并不是您所想的恋爱，艾莉娜阁下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凯瑟琳将背在身后的长弓解下来，又抽出一支箭，警戒着幽暗的迷宫，同时用正经的说明性口吻对妾身解释道。

“是这样吗？”

妾身明明是神官，可是察言观色的能力却并不高。

“嗯，队长阁下的精神年龄和外表相去无几，恋爱对她来说还是太遥远了。副队长阁下看似有意，实则没什么期待。”

“也就是说妾身还有机会？！”

“嗯，也许吧，但我始终认为，爱情这种事并不是能够强求得来的。所以在我们翼人族的休假期间经常会举行各种大型舞会，就是为了让族人能够邂逅真正好的另一半。这也就是为什么其他种族评价我们为‘严谨又浪漫的种族’。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我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可是妾身并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关系的，艾莉娜阁下，我会帮你的，教官如果知道我放弃了一个渴望恋爱女孩子，一定会痛骂我的。”

说完她并不擅长的笑话，凯瑟琳扬起一个笑容，虽然像是并不习惯的笑容而略显僵硬，但妾身还是感觉到内心一阵温暖。

太谢谢了！加油加油！妾身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我们之后应该先将其他人支走，为阁下两人赢得独处时间，先将误会解开吧，不然无法让关系脱离冷漠……等等。”

凯瑟琳突然止步，吓得妾身冷汗直冒。

“抱歉，艾莉娜阁下，我被副队长阁下拜托制作赋予魔法的箭矢，需要的时间很长，恐怕这次冒险结束之前都不能帮助您了。”

只是这样啊，吓妾身一跳。

“没什么没什么，这种正事优先就好。”

“请不要这么说，在我看来，这次的冒险和少女的恋情同等重要，只是更先被副队长阁下拜托，所以，抱歉。”

她低下头，郑重向我道歉。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要知道，少女的爱慕不会那么容易消失的，为了爱，妾身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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