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把柄（96）

“你们……做了什么？”

白色的灯光转暗，变成了看起来更舒服的淡黄色，然而光线却从无数个角度挤压着楚天的身体。房间的窗户被窗帘死死的挡住，桌面在地板上投射出尖锐的阴影。楚天从未感到过这个房间是如此的封闭，即使是古斯塔夫的战舰里面的审讯室也没有——就好像四面的墙壁还有地板天花板活了过来，似乎正朝他疯狂的压过来。让他难以呼吸。

面前，奥托那墨绿色的眼睛不怀好意的半垂着眼睑，仿佛一只在玩弄猎物的猫，眼神充满了戏谑。一种专属于千年统治者的威压从奥托的神情中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压迫的楚天几乎说不出话。此时，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那种渺小。

愤怒，羞耻，恐惧，慌乱……这些情感荆棘一般在楚天的脑海里纠缠着，刺痛着楚天的头颅。愤怒？是的，楚天对奥托玩弄自己命运的愤怒从未消失，他只恨自己的拳头不够强大，不然他早把奥托给挂在梵蒂冈大教堂的十字架上祭耶稣了。羞耻？没错，通过奥托透露的信息，自己显然已经毫无隐私，自己的一切都**裸的呈现在别人的眼前。恐惧？那是一种猎物对猎手的恐惧……无论他愤怒还是悲伤，都无法改变双方的力量对比，面对奥托的力量，他显然毫无还手之力，即使奥托要拿他做人体实验当西琳第二楚天也没得办法。慌乱……这是面对情况极端不利时的慌乱，即使是在险象环生的战场上楚天也从未如此的惊慌。因为，现在他要面对的，是未知的人心。

楚天开始怀念古斯塔夫。

好人啊！

“没什么，我们检查了你的终端设备里的存储信息，还有你的户口档案什么的。”奥托仍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语气轻松的说到。

“那……”

楚天感觉自己完了。

奥托无疑是把自己手机和电脑里的东西全拷过来了。

说不定连聊天记录啥的都没放过。

是的，楚天和一个平常的男青年一样，手机中必然存在某种来源诡异的小电影……不过那不是重点！

毕竟，奥托这种活了一千多年的人，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男人看ad alt video有什么错？！

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用在意。

奥托肯定也不会在意。

但是要命的不是这个啊！

被别人知道你硬盘里的小秘密没啥，大家都理解，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但是他存了崩坏三的涩图啊！涩图啊！！！

不仅有涩图，还有本子啊！！！

甚至不仅有本子，还有18+的MMD啊！！！

万恶的群青！万恶的p站！万恶的iwara！你们为什么要创作这种邪恶的东西！你们不创作就不会被我看见，我不看见就不会下到手机里，我不下到手机里就不会被奥托看见啊啊啊啊啊啊！！！

楚天现在很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但是他还是冷静了下来，思考了一下具体情况。

琪亚娜的图？不重要，现在连琪亚娜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奥托也应该不会在乎。

芽衣的图？同上，奥托不在乎。

布洛妮娅？她……嗯，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本体，不过不重要，反正我不和她同事。奥托应该也不在乎……吧？

芽衣的图？无疑问，奥托不在乎，pass。

姬子的图？同上，pass。

嗯，符华的……说实话符华的涩图很少……但是、就是那么不幸的，楚天又一张……其实画的很一般，但是当时楚天就是因为少见才存下来的。

这是个天大的把柄。

重点来了！

德丽莎和卡莲！

（跪地不起）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你们为什么要画德丽莎的涩图啊！！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画奥托×紫苑！

为什么！为什么要画天命舰长女装上班！

为什么！为什么要画当面ntr奥托！

为什么！为什么要画……

你们画的爽了，现在只有我一个在承受奥托的压力啊！

嘤嘤嘤……我为什么要看这些东西……

还有丽塔……

不知道丽塔有没有老死，但是奥托无疑是很重视丽塔的。

我操 你爸爸啊死灵法师！

That's why l 悲愤！群友的车开的如同轮子抹了油，一个个的怎么都不去搞比利！这群就知道发涩图的全应该去喂斯大林！反了他……奥托就应该叫七万个泰坦把你们挨个biu的插！

但是现在无能狂怒是没有用的。

面临被“biu的插”危险的是楚天自己，不是那群搞黄色的沙雕群友。

更可怕的是，奥托可以对原世界的楚天一直追踪下去——也就是说，楚天设备里的本子只会不断更新。

他的黑料也就不断增加。

楚天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瘫软。

他明白了。

奥托心机太深了。

他这么做，无疑就是想逼楚天和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即是选择第二个选项:放弃一切，重新开始。

但是楚天割舍不下啊……怎么也是活了十几年，哪能说放弃就放弃？

“那……还请主教大人不要外泄我的隐私？”

奥托耸了耸肩膀，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我看了你家老婆的本子你很不爽，但是我又不是有意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是？

你看那么多愚昧的清洁工都在玩绿帽梗……，你也不能把他们全杀了不是？奥托大人，我楚天从今以后痛改前非，深刻悔过，绝对不敢对您的孙女和妻子有邪恶的思想，并决心当您和卡莲cp最坚定的忠实拥护者。谁提那个长着红驴耳朵的倭人村姑，我就跟谁急！

楚天几乎是用着讨好谄媚的语气向奥托发出了请求。毕竟一来他寄人篱下、吃人嘴短，二来奥托还抓着他有上仙涩图的把柄——他还是要脸的，三来，在这件事上，楚天还是有点理亏:你总不能看了人家老婆的本子还一脸自豪吧？欠抽？

嗯，刚才楚天敢于怒锤奥托的脸还毫无心理压力的白吃白喝，完全是因为奥托需要自己，而且自己作为奥托单方面行为的受害者而理直气壮。

一码归一码，我看过卡莲的本子，我理亏。

“我再研究研究吧。”奥托的语气似乎满不在乎:“今天也不早了，我看你也有点困倦，我们还是明天再聊吧。——在这里住的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非常感谢！”

“那就好。”奥托站起身来，披上了他的外套，楚天也连忙站起来送客，克劳迪娅则走在前面为奥托打开了房门。

“奥托。”看着奥托渐渐远去的背影，楚天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在走廊的尽头，奥托停下了脚步，转回过身。

“我想问一下。”楚天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清晰:“卡莲她回来了吗？”

奥托又转过身去，背对着楚天向前走去，他的声音沉闷的像教堂的钟声一般:“她已经归来了。”

“那请代我向她说一句抱歉！”

奥托没有回应，他背对着楚天，挥了挥他的手臂，似乎是答应了，随后便和克劳迪娅一同消失在了走廊的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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