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残酷真相。（94）

“你是怎么把我搞过来的？”

“我估计那些技术细节你也听不懂。”

“那好吧，既然你能从我以前的世界获取信息，那原来世界的我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

“给我一个解释。”

“好吧，还是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了——你是怎么过来的。”奥托挠了挠他那一头金发，伸了个懒腰:“我尽量给你讲的明白易懂一点。”

“首先。”奥托打开了他手腕上的终端，在半空中投影出了一个半透明的蓝色悬浮的大脑:“你要知道一件事:人类的意识，一个人，在某个瞬间的全人格意识，包括浅层的想法和潜意识还有其所有激活或者未激活的记忆等等的总和，就是这个瞬间人脑的全电信号组合——你可以类比为电脑数据以及运行程序就是1和0的组合一样，虽然不太准确。”

“我们用某种方法跨世界线的侦测到了你大脑里的电信号，以此确认了你的基本信息，以免搞错对象……”

“等等！你们搞我还是有预谋的！？”

“是，我们选中了你。”

“卧槽啊！为什么选我啊！我还以为随机到我的！”

“因为时间限制，我们只来得及检查不到一千人的样本，我们选择了最优解。”

“我哪里最优了……就算我打崩坏3，也不至于只有我一个人吧？”

“那款游戏……不是主要原因。”

“算了算了，你继续说。”

“然后我们用某种技术方法（反正说了你也不明白）来让你的脑电信号组合完整的通过迁跃成建制的来到我们的世界线，并匹配到这个世界的‘楚天’身上……”

“你是说一开始你们就知道我是穿越者？！”

“这倒不是，我们的探测技术无法跨宇宙直接通过你的大脑得知你脑子里的信息，也就无从得知你的身份。当然就没办法从这个世界找出对应的人来。”

“继续。”

“但是你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会涉及人类意识的最前沿科学，我就不多说了，你就这样理解:每个人的意识都连接着一个……我们在汉语一般把这个词翻译为‘魂源’，不过不能断章取义，它其实不是人类灵魂的本源——至少还没被证明是，但是我们已经可以证明，魂源有意识识别的功能，我们不知道魂源的本质，但是可以通过实验来得知其性质:一般来说每个生物意识都与其魂源唯一连接，并且魂源来源已经可以被探知——”奥托顿了一顿，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而你的成功，证明了特殊情况下，魂源是可以交叉混合的，而我们的探测技术可以探测到你这个魂源来自异世界的人类意识，最终确定你的确切身份。”

“而我们只是在原来的你身上截了一个瞬间状态下来，不会对原来的你造成任何影响，现在，21世纪的楚天依然在继续他平静的大学生涯，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穿越了。”

“首先，你证明了单个魂源可以无视区位连接多个人类意识，其次，你还证明了在意识不完全融合的情况下，一个人的身体里可以容纳两个意识体，并且魂源相互间不冲突——楚天先生，感谢您为人类意识科学做出的巨大贡献。”

“我特么的……”

“世界如此美好，为什么要这么暴躁呢？”

“崩坏世界哪里美好了！”

奥托却不接话茬，径自继续说道:“楚天，你现在必须认识到一个问题:你还是楚天吗？”

“我哪里不是楚天了？”

“如果你是楚天，那在那边平静的上着大学的人又是谁呢？”

“当然也是……楚天。”楚天言语一滞，后半句才有气无力的说了出来。似乎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

“接受现实吧。”奥托认真的看着低下头去的楚天:“在你与原来的自己分离的一瞬间，你就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一个不同于真正‘楚天’的‘楚某’。——当然了，你可以继续用这个名字。”

“可是魂源——”

“我说过，魂源还没有被证明是人类灵魂的本源，甚至人类意识和魂源的因果产生关系都没有确定。共用一个魂源说明不了什么。”

楚天感觉到自己右手的伤口开始一跳一跳的发痛。

“如果楚天和楚云泽其实是两个人的话，那么现在其实是三个人了——原版楚天，分裂体楚天，还有楚云泽。”

“不……不对……”“楚天”痛苦的扶着自己的额头，冷汗开了闸一样从后背流了下来，他慢慢的趴在了桌面上，然后紧紧抱住自己（楚云泽）的脑袋:“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我——”

“为什么！！不对！如果按照物质决定意识的道理，我的意识体应该和楚云泽融合才对！但是我没有！按理说一个大脑不应该能容纳两个并行意识！”

“不错，你找到了疑点，但是这并不是你能完全反驳的证据。”奥托赞赏的看了紧揪着自己头发的楚天一眼，说道:

“的确，我们还不能解释这个问题。”奥托看向窗外，那萧索的罗马街头，漫不经心看着天空中云彩快速的飘过:“我们估计所有的答案都在‘魂源’上——请记住，魂源不是唯心主义里的灵魂，我们只是在借用灵魂这个词，魂源是一种客观存在，对它的研究会解答人类意识产生之类的很多问题——而我们的猜想就是:”

“人的意识，其实并不是完全装在那个一两公斤重的脑子里面。”

“楚天，我知道这很残酷，但是今天，我必须把一切都揭露给你看。”

“从本质上来说，你就是一个精神上的克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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