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你和你爹一样！是个……

文学读物中，标点符号起的作用往往大于文字的作用。比如说——「啊」（普普通通）。

而修饰后就是——「啊～～啊～～～」（我没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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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嗯~~陈司傅~”

一大早，陈司傅就听见了原道萱迷糊慵懒的声音。

“起……疼……啊~疼疼疼……啊~好疼啊！”

这一连串来自少女的急促痛呼声如同一杯冷水浇在脸上，陈司傅就像从高处坠落一样，瞬间就睡意全无！

他猛然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原道萱紧紧抓住自己头发的样子。

少女眼中还含着泪花，看起来很吃痛的样子：“你压到了我头发了！”

陈司傅估计她是一大早睡懵了，没发现头发被压住了，一突然起身就被拽痛了。

想到这，少年的知识库里更新了一条无用的知识：原来两个人睡一起，女生会很容易被压到头发！

怪不得，电视剧里男主角总是对男二号说：“你要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和你没完！”

na ru ho do…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少年用手指替原道萱梳理好了头发，打着哈欠去洗漱了，完事后顺便为少女准备了另一份洗漱工具。

趁原道萱还在洗漱，陈司傅拿起了手机打开游戏开始收菜。

当少年看到时间时，他的大脑突然停止运转了几秒。

在这几秒里，他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一句话：

“知道为什么假期都很短吗？——因为假期没有早上。”

“10点？！我去！小卉怎么没来叫我？她不饿吗？”

陈司傅扔下手机急忙跑出自己房间……

来到了客厅……

第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吃东西的小卉……

以及顾小姐。

……

顾小姐本名是小顾，是陈司傅的母亲。

对！没错，陈司傅他妈妈就是姓「小」！

至于为什么有这奇葩的姓，陈司傅听父亲说过，顾小姐是孤儿院长大的。孤儿院的院长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文化并不高，取名也只是小×这种形式。

陈司傅的母亲就叫小顾，不过少年认为这应该是南城方言中「小虎」的谐音。

之后老奶奶去世了，只有8岁的小顾就被送进了福利院，政府也为她办了户口。

在办户口时，陈司傅的妈妈一直坚持自己叫「小顾」，死都不承认第二个名字。

无奈，工作人员只能同意了。

顾小姐很厉害，从12岁开始就独自一个人生活，后来凭借优秀的体质成为特招体育生进了当时南城最优秀的学校，也是在那里遇见了陈司傅的父亲。

之后的故事陈司傅就不知道了，但从顾小姐高考可以考上著名的医科大学来看，顾小姐的文化成绩肯定也很好。

嗯，和陈司傅的父亲一样也是学霸。

所以，顾小姐曾经很不明白，两个学霸生下的孩子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学渣。

是因为物极必反吗？

……

现在，顾小姐穿着一身居家服坐着吃着煎鸡蛋。

空气里一片安静，这让小卉都开始有些疑惑了。

陈司傅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说了一句“早上好”后就身体僵硬地入座了。

压住想要颤抖的手，陈司傅拿起筷子吃着煎鸡蛋，虽然母亲做的煎鸡蛋很香，但少年一点味道都尝不出，因为还在想着如何应对后面的事情。

“老妈应该还不知道有女孩来家里过夜……”

“不不不，她肯定有知道！原道萱鞋子还在这……猜都猜得到！”

陈司傅抬头看了看自己母亲，又偶然间发现桌子上还有一份早点。

少年口中机械地咀嚼着，心中哀嚎着：

“我去……这是什么都知道了啊！”

“为什么老妈会来啊！以前不都是两个礼拜回一次家吗？！这才返校一个礼拜啊！”

吱——

陈司傅知道这是自己房间门开的声音。

噔噔蹬——

这是少女走路的轻响，但也是死亡的前奏！

“陈司傅……真香啊，我们吃什么啊！啊！小卉早上好！额……嗯…？！！”

完了。

陈司傅一直低着头没去少女表情，不过也能猜到……估计原道萱此时肯定先是惊呆了，然后又是脸色苍白怕死了，最后估计会……哭的！

抱歉了，我也自身难保了！就看看待会儿能不能补救一下，尽量不让老妈骂哭你了。

小卉下座移了移自己的椅子，空出了一片位置，指着一把椅子看着原道萱，笑着打着招呼：“早上好，姐姐你坐这吧！”

看着小卉，陈司傅瞬间就猜到了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

小卉是一个喜欢和家人分享喜悦的孩子。

所以说，原道萱的存在，顾小姐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

“怪不得，第一个周末老妈就从学校杀回来了……”

“这么说来，昨天锁门的行为……”

想到这，陈司傅看了看正在喝牛奶的妹妹，很自然地轻声问着：

“小卉，你昨天……”

“我叫她锁的，昨天晚上我打电话来家里了。”顾小姐淡淡的话语传进陈司傅的耳朵里。

陈司傅感觉自己冷汗都出来！大脑也疯狂开动起来，思考着这背后的深意。

“那您这是为啥……”他先试探着询问。

顾小姐抽出一张纸优雅地擦了擦嘴巴，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儿子，调侃道：“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还真上道。”

陈司傅很明白，在与人交流时，有时候语气比语句重要！所以听到顾小姐的语气，少年的心中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陈司傅感觉自己母亲并不是来责骂的。

顾小姐打量了一下陈司傅身边一直低头的少女，“你就是原道萱吧。”

接着她把目光转向陈司傅，声音也听不出喜怒：“你和你爸一个样。”

陈司傅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说，你是不是太懒了？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10点。”

“昨天你们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就是一起躺一张床上了。”

顾小姐没有理会自己儿子的嘴硬，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一边加糖搅拌着一边审问着：

“还有呢？”

“……讲故事。”

“什么故事？”

“以前给小卉讲过的故事。”

“好听吗？有趣吗？”

陈司傅没有回应，他知道这个问题是问原道萱的。

可少女还处于宕机中，陈司傅只能敲了敲桌子提醒她。

“啊……！”

“抱歉…！请问…”

“没关系。”顾小姐笑了笑，再次问道：“他昨天讲故事给你听了？”

“……是啊。”

“有趣吗？要实话实说哦。”顾小姐前一句听起来令人轻松，可后一句怎么都像威胁。

“有点……无聊。”

“为什么讲故事给你听？”

“因为……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因为……我们睡一起了，有点紧张……”

“既然紧张，那为什么要还睡一起？不热吗？”

“我开了空调！”陈司傅很无用地解释着。

“你不要说话！”瞪了陈司傅一眼，又转而向少女问道：

“为什么睡一起？”

“因为……我想……”

“额……外面有沙发，但我没睡！所以，应该是我想！”陈司傅又插了一句。

顾小姐直接无视了，一直盯着原道萱：“哦？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知道。”

“那你知道你做的事代表什么吗？”

“不检点……不要脸…”

陈司傅看到少女真的要哭了！他咳嗽了一下开口说道：

“我说一句公道话……”

“开头是「我说一句公道话」句式的，都是有偏向的。可以啊，陈司傅，这就开始偏袒起了？”

“……”

“而且你这插话技术也太糟糕了。”

“……”

看着陈司傅无言以对，顾小姐转而又对原道萱问道：“既然知道这样不好，那为什么还要想？”

“因为……因为…因为……因…”

“你太喜欢他了？”

少女点了点头。

“那好，你多大了？”

“十……六岁。”

“说实话。”喝了一口牛奶，顾小姐道破了谎言。

“快…十五了。”

“昨天他还做了什么。”

“嗯…？没有了……”

“还行，虽然有点笨。”说完，顾小姐直接离席。

这就…完了？

感觉劫后余生的原道萱急促地大口呼吸着，陈司傅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的手，对自己妹妹吩咐道：“小卉拿一些纸来。”

全程不明不白的小卉找到了纸，小声地问着：“姐姐干嘛要哭啊，妈妈也好严肃哦！是因为哥哥你和她睡觉吗？可睡一起不好吗？我以前也经常和哥哥你一起睡啊！”

“这不一样的。”陈司傅为少女擦拭着眼泪一边回答着。

“哪里不一样呢？”

“因为……姐姐年纪已经很大了，你想想，你长大后我们不就分开睡了吗？”

“是吗？”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就是她不是我们家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小姐又站到了陈司傅不远处。

“那就让姐姐成为家人吧！”

哇哇哇！

小卉你这助攻……

陈司傅心中暗暗点个赞。

“小卉啊！我的乖女儿！”顾小姐来到小卉身边，双手捂住她的脸溺爱地问道：“你很喜欢这个姐姐吗？”

“我不都和妈妈说了吗？我超喜欢她呢！”

“好哇！现在我知道呢了。那小卉你带这个姐姐去看电视吧。”

陈司傅知道这是自己母亲要和自己谈话了。

“抱歉，我有点严肃了，我并不是来责问你的。”

顾小姐还安慰了一下原道萱，虽然她的表情依旧是看不出喜怒的平静。

可这对少女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喜讯了，她破涕为笑被小卉领走了。

“等等。”顾小姐叫住原道萱，把放有煎鸡蛋的盘子以及一瓶牛奶，分别递给小卉和少女，“把早点也拿去吃吧。我想你也饿了。”

“谢谢……谢谢您！”接过食物，少女就不停鞠躬道谢着。

……

等到她们都离开，顾小姐挤压着手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声音……让陈司傅心中渗得慌。

“认识多久了？”

“感觉挺久的。”

“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我想，你阻止……就会疯的地步。”

顾小姐皱了皱眉，“小屁孩哪有那么多要死要活的？”

但陈司傅知道，自己没撒谎，如果这段感情无疾而终，这对于少女来说……可能真得会疯吧。

但他又不敢去说少女的真实情况。

毕竟对于任何一个家长来说，精神病都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吧。

“你很喜欢她吗？”

“……喜欢。”

“我说的是另一种喜欢。”

我知道啊！我就怕我一说：“正在喜欢中”，老妈你就会撕了我啊！

“嗯……额…”

陈司傅迟疑着，顾小姐也耐心很足。

“好吧，正在喜欢中！迟早会喜欢！”在自己母亲面前，陈司傅还是不想撒谎，直接承认了。

“要是被我知道你没有负责你就完了。”

这让少年变得惊讶起来了，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您……这是同意了？”

“嗯，难得有小卉不害怕的姑娘，而且你都愿意睡一起了，再加上小姑娘也挺老实的，所以我这边不会反对什么。”

“可是……”

“怎么？我同意了还那么多废话？”

“只是有点好奇…老妈你好像一开始就同意？”

“是啊！门都是我故意叫小卉锁的，就是想看看你怎么处理，要是一块睡了，你就必须负责了。”

很显然，陈司傅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一块，自己的老妈好像在故意撮合？

可就算是撮合，可这也太早了吧？！

“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我今年多大了？”

少年求生欲很强地回答：

“……您是永远的18岁！”

顾小姐瞥了少年一眼，“你觉得我2岁就能生下你？我是说正经的。”

“84年4月15日，老妈你今年呢……35岁！”

“呵呵，但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当年我从孤儿院里出来上户口时，因为一些原因我故意多报了2岁。”

“不过我体质好，比那些比我大两岁的小姑娘都要高，所以并没有人发现。”

“所以如果你还不懂得话，就想想你自己多大了！”

……

来来来，我们来做一道很简单的算数题！

已知甲乙两人决定合作制造一种名为「陈司傅」的产品，并且甲和乙还要有将近1年的磨合期，16年后，生产者甲33岁了！那么请问，甲多少岁时决定制造「陈司傅」？

很简单吧，只要用33减去16再减去1……

陈司傅不敢算下去了！

他感觉在答案出来后，他会对自己老爸产生颤栗感的！

太可怕了！

……

啊嘞…？

突然间，陈司傅想到了原道萱的年纪……

也想到刚才顾小姐的那句——「你和你爸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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