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让你去调查的那些人，信息都收集好了吗？”

一块有几根水泥管的空地上，不生杂草。杂草不生的原因是这里常常有人走，走的人多了自然无草。

说话的是武成，他现在身处的地方是煤矿，今天正好是他来收取鹦武调查成果的日子，顺理成章的出现在这里。

他一脸随意，到了这里他不会有什么拘束，很放得开，连昨天订婚一事仿佛都被他遗忘掉了似的。

在武成面前，是一群看不到具体特征，只有大致轮廓的的人。其实不论是他面前的一群人还是他自己，都被黑夜给遮蔽住了，尽管没有乌云，但光线依旧不够照出他们的面容。

能看得出是男是女已然不错了。

今天不下雨，非常适合出来走动，这便是武成为什么一副忘记昨天的事的随意样。事实上，他这随意不等于真正的随意，只不过他信得过鹦武能查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对此不存在什么“我交代你的事你做不好我会生气”这种心态。

置身于黑暗，离武成最近的一个人便是鹦武。在看不到对方面部的情况下，武成是如何判断出这人是鹦武的，这个疑题的答案很简单。

熟悉的人和人之间，是不需要通过看清对方样子才能知道对方是谁，有时候，凭借气息、香味、体态等等之类的特征就能辨别出来者是谁。

不单单是武成知道眼前这些置身于黑暗看不见脸的人是谁跟谁，实际上这些看不到脸的人也能通过大致信息来确认武成的身份，尽管今天的武成躲在墙下阴暗处比以往都要“黑”得多。

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皮肤黑融入了环境，而是环境太黑将不黑的染成了黑，所谓的环境同化。

不用眼看都能感受。

“大致收集好了，但还有个别人的信息没收集‘全’。”

这个全是怎样的全，鹦武心中有数，不是说鹦武收集得信息不够，而是鹦武自认为自己收集到的消息不足以让武成满足。

全面的个人信息可是很庞大的，大至钱包支付信息，小至生活琐事，这些都归类于个人信息。鹦武不敢说自己收集到很全面的信息，但是敢断言自己找到了武成感兴趣需求的大部分信息。

不过，还差一些，所以鹦武才会说“还有个别人的信息没收集全”。

武成明白鹦武的想法，鹦武口中的不全对他而言够用了，鹦武是在担心他不是很满意才这么说的，其实接触了这么久，鹦武很少会有让他失望的时候。

这也是他为何将调查一事寄托给鹦武去完成的主要原因——放得下心。

武成摆了摆手，示意鹦武无需顾虑那么多道：“没事，先说调查到的吧。”

在以前的日子中，武成吩咐鹦武去办一件事，有时他会强调必须在特定的日子完成，但真正到了特定的日子时，若鹦武没能完成他也不会责怪鹦武。

不为难。

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真正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手段，拉拢人的手段。他并没有想过真的让鹦武一下子就将信息收集好，他只需要得到一些比较有用的讯息就可以了。

什么算是有用，大概就是知道真名以及最近的动态，起码做到这般程度。

“嗯，先说莫岛。”鹦武顿了一下，整理言语，决定说的顺序。

“这个莫岛，不是真名，莫鑫悼才是莫岛这个人的真实姓名，现实中的。”

听此，一点都不感到诧异的武成只是点了点头。即便他身处黑暗中，点头这动作还是能被众人看见的，像是手指动两下这种小动作才难以察觉。

得到武成的反馈，鹦武这才继续说下去，“莫岛是他的游戏名以及现实中登记的名字。”

登记的名字并不一定就是真名，类似莫鑫悼的状况就有好多例，不过这些都是暗处的事情，正常人难以发现。

接触过黑暗的人才会知道一些常人所不理解的东西，这是一个规则。

“OK，这个过。”示意鹦武不要再说下去，武成制止道。虽然鹦武还没说完有关于这个莫岛，不对，是莫鑫悼的相关信息，但武成觉得到此就行了不用再说那么多。

他的做法没错，因为一个真名能反映出的东西很多，换个说法，那便是一个真名意味了很多东西。

“接着是王导，王燕这对姐妹。”一下子就接受被打断的安排，鹦武开始讲述下俩个调查出来的人的事情。

将王导，王燕放在一起将，是鹦武通过调查知道这俩人是一对姐妹。王导是姐姐，王燕是妹妹。

“这对姐妹的话……”话说到这里，鹦武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停了下来。这不是正常的说话顿一下缓口气，而是不好说下去。

蹙眉望着鹦武的方向，武成问道：“怎么？有啥难题吗？”

说话朝了对方的方向说，这是基本的尊重。即便看不到对方的脸，对方也看不到自己的脸也要这么做，因为就算别人看不到，自己也看得到，不自欺。

武成不是很懂鹦武为啥会突然停下言语，不过他又隐隐猜出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鹦武就跟他说了“收集到的信息不是那么全”，那么现在发生的这般现象，是否是王导王燕的信息采集得不够，才导致鹦武这般的。

猜测终归是猜测，武成没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他不想因此打扰到鹦武，他能理解做一个报告的人也不容易，若是他说得太多打乱了鹦武的思绪，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了想，鹦武说道：“这对姐妹有点神奇。”

“这个确实，她俩的确挺神奇的……”产生共鸣的武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满脸尽是苦涩。答应一濑花的“宽恕”，让他尝到了不少苦头，也令他更加坚信日后这类要求不能轻易答应。

甚至说，不再答应这种要求。当然，话不能说这么死，毕竟说了这种“死话”之后，在以后某个时间段里他又不得不答应这类请求的话，就是打自个脸了。

自己的话都无法遵守。

“我查不出来她们姐妹为什么要去武成你家里住，查不出来的原因是她们的资料都很正常，俨然是‘正常人’，在这种信息资料下，动机不清楚，端倪不明。”

“被你这么一说，等等，容我想一下。”武成这才想起来，他没吩咐好鹦武，是他的错，是他没告诉鹦武王导姐妹一事应该联动一濑花，不然想查出些什么确实不容易。

他所认知的，是一濑花与王导姐妹有着不浅的关系，而这关系将直接决定了鹦武能不能查出王导姐妹的资料。假如鹦武忽略了一濑花那里，再想对王导姐妹进行揭底是极难的，近乎不可能。

他忘记跟鹦武说先将一濑花跟王导姐妹放一起了，他这么想是没错的，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遇到王导姐妹是一濑花搭的桥。

没有一濑花，他认识不了王导姐妹，东刃樱还认识王燕，但他不行。所以说，忽略了一濑花这个重要纽带，那他或是他吩咐的人不好查出一些需要的东西。

这就像媒人一样造桥牵线，虽然他不怎么喜欢这个比喻，到底他还是无法释怀与王导姐妹的相遇。

“唉，忘记和你说了，王导姐妹与一濑花是绑在一起的，就是捆绑销售的意思，要想去查王导姐妹，首先你要从一濑花入手。”

武成叹气道，他知道他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这都是在打报告的时间了，除了再劳烦一次鹦武别无办法，还需鹦武不厌其烦的再去一趟。

“是这样的吗，怪不得我总感觉好奇怪，按理说“正常人”不咋可能会跟我们接触，看来还是我太年轻了。”听武成一席话，鹦武算是将心中因王导姐妹而生的疑惑给解决了。

鹦武为了王导姐妹的事困扰了两天，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解决，鹦武自然会感到开心。

“下一个吧，王导姐妹的事放后边。”

知道今天是无法明悉王导姐妹之事了，武成干脆的让鹦武进入下一个步骤。

他吩咐鹦武去了解五个人，王导姐妹是第二与第三个，跳过王导姐妹进入下一个的话便是第四个，报告工作还未结束。

剩下的第四个与第五个，是一濑花和那个自称为晓玲，在夜晚拦截武成的女人。

重头戏都放在后边，这是鹦武比较常用的手段，在汇报时也保持着这种习惯，自然而然的把神秘，脸上迷雾没揭开的一濑花跟晓玲放到最后。

压轴戏。

“轮到一濑花……”鹦武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我们都知道一濑花她父亲是局长，不过重点不在这，她父亲我们是有些了解的，然而说到一濑花，我感觉就算你不吩咐我去调查她，我迟早也会主动去收寻她的讯息。”

“太不可思议了，本以为一濑七疤藏的就够深的了，不曾想一濑花才是真正的黑幕。”惊呼的语气。

鹦武口中的黑幕，并不是说一濑花做出了哪些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指一濑花藏得比其父亲一濑七疤还深！要知道，一濑七疤就已经动用到煤矿组织层面的力量才得知了一些内幕，那相较之下，藏得比一濑七疤还隐秘的一濑花是个怎样的人？

所以，鹦武摇了摇头道：“一濑花的信息，没查出怎么有用的，只得到了姓名和以前就读于哪所学校这些公开的讯息。”

最后修改时间：2018-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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