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隐藏在黑暗里的情报

“这里是3号阵地，我们伤亡过半，请求支援！”

“不行！无线电失灵了！”

“我们的装甲部队呢？！我们的炮兵呢？！”

“没了！全没了！他们到处都是！”

首都防卫已经陷入了混乱，哀嚎和绝望已经使“政府军”丧失了一切希望。然而进攻的国际联军实际上连600人都不到，当然这是不加入投入的机械士兵的数量。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他们就从国境线推到了首都，那些从国际军火市场购买的装备对于武装到牙齿的联军连塞牙缝都不够，短短的10分钟之内，全国境内的防空导弹阵地和一切可能对推进造成威胁的炮兵阵地在天基武器和轨道空降部队的联合攻击下变成了一堆废墟，而那可怜的空军在面临从航母和空中堡垒起飞的无人机和有人主机时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机甲和其他装甲部队恐怖的推进能力让防线变成了笑话，即使是他们擅长的巷战，对于统一装备着最新式外骨骼装甲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更别说更擅长这方面作战的机甲了。

在现代武力的集合面前，这个东南亚国家的国防能力简直连纸糊的都不如。

最后，随着在全频道宣布残存部队无条件投降的呼叫声响起，这场时长25小时的军事行动暂时告一段落。

不过，在这25小时的军事行动中，各国纷纷接到了与疑似无人驾驶的机甲交战的报告。而最早的报告来自华国部队，他们发现了疑似储存无人机甲的军事仓库，而随后随着后续部队的推进，这些设备全部收回到华国军队的控制下。

让随着军队推进的情报人员在审问战俘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他们对于为什么国际联军会进攻他们仍无法理解，在他们看来，这次军事袭击简直就像突然发起的一样。而当情报人员提及到核武器和导弹发射的事时，他们均表示不知情，即使是把相关的照片摆在他们面前，他们的表情仍带着疑惑。

最邪门的是，测谎仪显示他们并没有撒谎。

……………………………………

作为第一批进入雅加达的军事人员，张海他们一直忙到了晚上。这包括对仍发生攻击行为地区的镇压和保护核处理部队进入据说储存着核弹头的仓库等等这些麻烦事，当他们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是军事行动结束的3小时后了。

华国、俄国和美国军队的军营实际上距离不远，老实说像这样和平的相处还是第一次。

“我可再也不想跟那些无人机甲打起来了，老天简直是疯子！”往嘴里灌着军用营养剂，彭石河一脸郁闷地发着牢骚。

这个时间早就没有晚饭了，毕竟都已经是凌晨了。

“怎么？你怕了？”保养着手枪的刘克勤笑着问。

“啊，是的，我承认，怎么样？”

“这样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共和国军人啊，你的思想政治教育需要继续加强。”从他脚边的袋子里拿出装着营养剂的试管，杰克笑着说。

“上尉，你的表情不像你的话这么正式。”

“有吗？不过老实说我也不想，不会投降不会害怕的敌人还是越少越好。”他拧开了试管耸了耸肩。

“我怎么感觉距离我们失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呢……”彭石河叹了口气。

“那我希望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一发子弹先结束我的小命，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担心怎么去找工作了。”刘克勤笑着说着不怎么美好的话语。

“话说回来少校呢？”彭石河看了看帐篷问。

“他现在在指挥所开会，老天，我感觉还好我的军衔没这么高。”

当被问及林涛的位置时，这时他正在军营外抽烟。

一到有外派军事行动的时候，军队就会暂时解除禁烟令，看起来很矛盾，但是从某种角度也算是一种照顾前线士兵的制度。毕竟谁都保不准在外面冲锋陷阵的士兵们就会回不来了，即使是一场注定胜利的军事行动，战场的压抑和紧张也足以把一个普通人压倒了，这个时候或许一根香烟的作用要比心理疏导师更大。

此时林涛正站在靠近联军军营边缘的一个空地上，凝视着已经完全黑暗下来的雅加达市区吞云吐雾。

顺便一提，这里距离其他国家的驻区很近，而且一般他们都可以进入各国驻区，只要不是敏感地区。

“上尉，能借个火吗？”一个带着一种北美地区口音的中文从他坐着的箱子下响起。

是一个穿着美式海军陆战队制服的黑人男子，而他则是佩戴着少尉的军衔。

“抱歉，打火机突然没电了，我那款Zippo放在家里没带。”他一脸尴尬地看着林涛把自己兜里的打火机递给自己。

“那真是走运，你遇到了我。”林涛笑了笑，这里他用上了英语。

“是啊，多谢。”估计是看他用中文还是有些不习惯，艾克里理解地笑了笑。

一起靠着集装箱看着黑暗的城市，艾克里突然说着：

“你们也遭遇了那种无人控制的机甲了吧？老实说这已经不算是机密情报了。”

“当然，不过看起来你们也是。”林涛耸了耸肩。

“当然，被程序控制的机器人，不存在投降和恐惧，我们的人死了几个，估计明天他们的家人就会收到阵亡通知书。”艾克里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那真是不幸。”

“是啊，不过还好我不认识他们。”艾克里摇了摇头。

“你们美国人都是这样的吗？”林涛笑着问。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华国人在军营里抽烟，我记得你们军队不是禁烟的吗？”艾克里笑着回敬了一句。

“还好，执行作战任务有这个战时特权，应该感激这个特权不是吗？否则抽烟还要偷偷跑个没人的地方。”林涛苦笑了一下。

“上帝创造了烟草这种东西真是太好了，不过更要感激那群土著，否则哥伦布到那里估计会把这玩意当成没用的杂草，就凭这一点我才感觉感恩节还算是有点意义。”艾克里嘿嘿笑道。

“不应该是哥伦布日吗？我记得你们美国有这个节日。”

“他老人家都死几百年了，管他去。感恩节最初就是跟印第安人一起过的，只可惜现在已经没有这么多印第安人了。”艾克里叹了口气。

“是啊，真可惜。对了，听说过感恩节要吃火鸡和南瓜馅饼什么的，那玩意味道如何？”林涛好奇地问。

“我们吃了这么久都习惯了，估计对于你们来说味道很奇怪。我记得纽约唐人街有一家中餐厅，老板是个华裔，他做的中餐应该算是正宗，那些乱七八糟的美式中餐和他做的没法比。我上次尝了一次，才知道原来华国人是吃这种口味的。”艾克里想了想说道。

“那真是有意思，如果有一天有机会真想去尝尝，不过可惜军人办签证很麻烦。”林涛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真可惜我也很想去华国玩玩，不过等退役再说吧。”艾克里笑着说。

“退役……也是啊，说不定退役了我就可以遨游世界了。”林涛笑了笑。

烟很快就燃完了，看到林涛准备掏出香烟，艾克里从兜里掏出好彩递给他一支。

“尝尝，美式的，这应该不算是涉密，算是之前谢谢你借给我打火机。”

不过当他看到林涛把兜里的香烟也拿出一支递过来时，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礼尚往来，不是吗？”点燃了香烟，林涛笑着说。

“没错。”

最后闲聊了一会儿，艾克里拍了拍身上的灰，向着林涛告别后向着自己的营区走去。

“你在这干啥呢？”张海走了过来。

“过烟瘾，你要来一支吗？”林涛笑着说。

接过香烟，张海疑惑地看着笑眯眯的林涛问：

“怎么了？这么高兴？”

“之前你开会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美国人，跟他聊了聊，很健谈。”

“你可别随随便便泄密啊。”这样说着，张海点燃了烟卷。

“如果你是说无人机甲的事，只怕他们比我们还清楚。”林涛耸了耸肩。

“说的也是……是那个人吗？”看着在路灯下那个有些模糊的身影，张海眯了眯眼。

“没错，一个海军陆战队的少尉，不过也许不是。”林涛笑了笑。

“说的也对，反正我们也不是海军陆战队的。”张海点了点头。

“所以，开会的内容呢？”

“审讯，对‘叛军’首领的审判内容。我们的步子要快一点，虽然导弹和核弹头已经落到我们手里，不过我们更需要来源，你相信他们有开发能力吗？”

“就跟无人机甲的问题一样，如果他们有这种技术我立马戒烟。”

“所以，来源就更重要了。不巧的是如果按照人权法和日内瓦协议来黄花菜都凉了，所以要动手快一点。”张海耸了耸肩。

“当坏人？真巧我们一直都是当坏人。”林涛忍不住叹了口气。

“听说CIA已经从境外把他家人绑了回来，我觉得在正式审讯之前他们才是最坏的……嗯？”感觉到终端的震动，张海第一时间把它拿了出来。

这是来自外部的通讯，而这个通讯码是江国华的。

“出了什么事吗？”张海沉声问道。

“把你的小队全部召集，到一个不会被窃听的地方，可以吧？我已经通知我们部队指挥官了，他会给你们提供帐篷，我有点事情要说。”江国华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这些话不像是平静的事。

“是，我立即去。”

收起终端，林涛点了点头，跟着张海快步走向宿舍。

果然，最高指挥官为他们提供了一个空着的帐篷，而且在外面已经安排了宪兵值岗。

坐在张海身后，彭石河和刘克勤有些紧张。他们见到国家元首的机会并不多，而每次见到他估计都有什么要紧的事。

这次也不例外。

“我需要你们，不计一切代价审问出叛军首领背后的势力。”第一句话，江国华就让众人愣了一下。

“呃……首长，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指挥现在……”刘克勤举起手有些为难。

“我知道，他现在正在联军宪兵控制下，但刚才说的是命令。”江国华淡淡地说。

“与其他势力的沟通呢？”杰克皱着眉头翻出了之前张海发给他们的会议内容。

“你们只管做你们的，外交部和国防部正在沟通。”

“不计代价……是吗？”眯着眼睛，张海问道。

“我们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包括刑讯和记忆扫描吗？”林涛补上了他想说的。

“最后一项不被允许，我们需要那个混蛋上国际法庭，但，只要让他能在一个月后在日内瓦召开的国籍法庭出庭，其他的都可以。CIA也已经把他的家人带到雅加达了，国安部分析师对他的详细分析报告现在发给你们。我的要求是，在一晚上，想出能让那个混蛋说实话的方法，然后去做就行了。”江国华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说道。

“之前他的审讯内容不符合我们的需要……”彭石河喃喃着。

“没错，通过这次事件之前我们对印尼官方的情报内容，他们不可能具备制造和发射核弹头的能力，更不用说那些无人机甲了，但事实是他们已经拥有了这种能力，而他们的领袖居然对这了解不多，很有可能是他的记忆片区被经过加密处理，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在他记忆深处的东西。”江国华一脸寒意。

“这下有些棘手啊……不能记忆扫描的话仅靠外部手段很难让他说出我们想要的。”杰克脸色有些难看。

“这就是你们的任务了，把它完成，我要你们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报告。”

“明白，我们立即进行准备工作，不过如果造成任何后果……”张海有些犹豫。

“只要他不会死，其他的随便，我们对他家人还有其他的不在乎。”

“我想告诉诸位，这是类似于上上世纪发生的古巴导弹危机，而且正好是在我们家门口，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把国家安全放在第一位，否则会有很多无辜的人死去，我们的国家会有很大的危机。”

江国华的话就像大锤一样，所有人都感觉肩上的担子沉重了很多。

“我们不会让危机继续下去，请首长放心！”张海立正沉声说道。

所有人立即跟着他敬了一个军礼。

“我相信你们的能力，放手去做吧。”

视频通讯结束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各位，首长已经把任务的严肃性说清楚了，我不需要多说其他的，我只想说，不管这里是哪，是外国领土也好还是老天爷的地盘也好，这里是我们的家门口，任务，必须完成。”看着众人，张海一字一句说道。

“即使，把人权还有人性等等这些东西全部踩在脚下，让我们的手脏一辈子，也必须完成。”

“是！”

………………………………

凌晨4时，按照预定，小队所有人坐着吉普车驶向位于雅加达市区内的第一监狱。虽然到处都是轰炸和炮击的痕迹，但这里确实是关押战俘最好的地方。

所有的安排都是秘密进行的，因为对战俘使用刑讯手段是明确违反日内瓦公约的，但他们必须这样做。

“戴好头套，我可不想我们的脸出现在任何一个媒体的头条上。”坐在副驾驶看了看后面的人，张海把黑色头套发给了他们。

“上次带这个还是跟其他空降旅的军事演习，真亲切。”只露出两眼，彭石河无奈地耸了耸肩。

“你的脸并不帅，没事。”损了他一句后，刘克勤和林涛带上了黑色头套。

“真是好消息……”

“人已经带到了，你确定东西准备的合适？”打着方向盘绕过废墟，杰克看着远处的大门问道。

“我只对他接下来要说的感兴趣，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希望军工厂的装药别克扣，否则我真没把握。”耸了耸肩，张海戴上了黑色头套。

“你可别下手太过分，否则这次审讯就完了。”林涛提醒了一句。

“你跟我一块的，这句话应该对自己说。”

“我对你们到现在还有兴趣聊天感到乐观，我们到了。”踩下刹车，杰克打开了车门。

“干活了。”

看到五个穿着老式迷彩服带着黑色头套的壮汉向着哨位走来，哨兵握紧了步枪。军用吉普并没有任何牌照，但看到杰克递过来的命令书后，他们立即将众人放行。

“希望CIA那群审讯专家别下手太狠让他说不了话。”刘克勤喃喃着。

“要对他们有信心，否则一个月后就麻烦了。”林涛抚摸着身上的战术背心说着。

经过一堆检查后，他们来到了关着叛军指挥官的审讯室外。

说是叛军有些奇怪，因为在这些事发生之前，他名义上还是印尼国防军某个上将。

但他以雷霆手段暗杀镇压了国内反抗势力夺取政权让他从正规军变成了“叛军”。

老实说看过尸检报告后，众人感觉这个家伙派的人还真是心狠手辣。

透过单向镜，张海看到那个人正低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而探照灯正开大功率。

那个人已经一夜没法入睡了，现在他的精神防线很脆弱，但一要问到他有关他接受的外部势力情报时，无论是水刑还是疲惫审讯都没能让他开口。

要不是他不能死，那群审讯专家早就用记忆扫描仪烤焦他的大脑得到想要的情报了。

“少校，按照规定，审讯内容不会被录像和录音，但是我们的人必须在场。”CIA的审讯专家打扮的就像是上班的白领，和他正在做的事完全不搭。

“我明白，他的家人呢？”张海点了点头。

“在另一间审讯室，不过他们与这次军事行动无关。”

“但他们与这个人有关，能请你的人把他们带过来吗？”林涛沉声说道。

“可以。”

推开铁门，张海凝视着一言不发的中年人。

站在黑暗中的审讯官很识相的退到了一旁。

“拉斯塔尼，是吗？”张海用英语沉声问道，在变音器的作用下，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瘆人。

中年人点了点头，但张海直接一拳打了上去。

“记住，用语言回答我！”他咆哮着。

“……是，我是拉斯塔尼·克莱沃上将……”

“你不是上将了，你是我的战利品。”张海冷声说着。

“我什么都说了……”

“还不够，告诉我，是谁支持你发动了政变，核弹头、弹道导弹，无人机甲，机器士兵，还有隐身战机等等这些，是谁提供给你的。”张海摆正了躺倒在地上的折叠凳沉声问道。

“我都说了，这些东西在地下军火市场很容易就能买到……”

“你撒谎，没有人能在我们情报人员的眼皮下随便交易核武器，告诉我，是谁？”

“我不知道……”

“我们已经注射过吐实剂了，但是效果没用。”之前的审讯官耸了耸肩，表示这些问题他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先生，只不过您依旧是以文明人的身份来工作，能请您打开门吗？”张海回过头说道。

在打开门的同时，探照灯关上了，同时审讯室的灯打开，让这个房间稍稍正常了一些。

“过来！”林涛厉声喝道，抓住瑟瑟发抖的年轻人和妇人的胳膊把他们抓了过来。

“父亲！”年轻人的惨叫让拉斯塔尼微微抬起了头，当他看到惨叫的儿子和妻子的时候，他剧烈抖动着。

“放了他们！他们与这无关！”

然而张海一击直拳直接打碎了他的鼻梁骨。巨大的痛苦让拉斯塔尼咳嗽着吐出了血块。

“我很讨厌有人在我耳边大喊大叫，尤其是我的所有物，一般这种时候我喜欢用我的手段让他闭嘴。”张海耸了耸肩，他的声音就像是恶鬼一样带着冷酷和残忍。

虽然知道张海这是在故意扮演出恶人的形象，但杰克彭石河还有刘克勤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呃……他有这方面的爱好吗？”彭石河小声问道，然后打开了审讯室的电脑。

“我负责任地告诉你，没有。”杰克耸了耸肩，然后拍了拍刘克勤示意他视情况关上戴在头套上的微型录像机。

刘克勤点了点头。

“告诉我，是谁，提供你这些东西的？”

“我不知道……”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求求你，放了他们，我真的……”

“毒刺！”张海厉声喝道。

点了点头，林涛解下挂在肩上的步枪，然后将枪管抵在妇人的腿上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喷涌出的鲜血溅了张海和拉斯塔尼一身，但张海连眼睛都不眨。

那不是空包弹，也不是橡皮弹，而是一枚7.62毫米的NATO制式步枪弹。

捂住被打穿的大腿，妇人嚎叫着倒了下去，她的儿子尖叫着想要去扶她，但却被林涛一脚踹到了审讯官旁边，后者耸了耸肩，直接一把提起了那个捂着头的年轻人。

“你做了什么？！你这……”拉斯塔尼崩溃地大喊着。

“继续。”张海沉声命令道，随后林涛开枪打断了她另一条腿。

按住不断挣扎的拉斯塔尼，张海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别担心，我用的子弹里面没有铅，都是开过枪的人，你应该知道在这种距离下空腔作用没有100米时那么恐怖，你也不用担心跳弹伤到你，这里的墙壁都是特制的，不存在这种情况。”

“我求求你，你放了他们……”

两眼通红，泪水混合着鼻涕和鲜血在他脸上糊成了花。

“只要你告诉我我想要的，我会放过他们的，你看，那是最新研制的单兵医用蛋白，它可以快速止住血，你夫人的动脉已经被打碎了，你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否则她会失血过多而死，你看，她已经开始抽搐了。”

抓住他的头发，按住他的眼皮，张海强制让他看到自己的妻子的惨叫声开始变小，身体像脱水的虾一样抽搐着。

面目狰狞，仿佛被恶鬼附身一般，如果是鬼片的话，拉斯塔尼的表情真的可以拿奥斯卡金奖，但这不是电影拍摄现场，还没凝成血痂的动脉血流在干涸的鼻血上，快要刺破耳膜的惨叫不断刺激着他脆弱的精神防线。

“我……我……”

“如果超出我的时限，你的夫人就会死；超过最佳止血时间，她也会死。”张海耸了耸肩，抽出了手枪。

手枪弹和步枪弹不同，强调制止力使得它在近距离的杀伤效果有时会优于高速步枪弹，巨大的空腔效果会让人的部位就像吹爆的气球一样炸开。

“时间到，我很抱歉。”看着他剧烈抖动着，张海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脑浆伴随着鲜血溅了他一身。

“不！！！”

“母亲！！！”

而做出这一切的张海只是轻轻将脑浆从他的黑色头套上抹下，糊在拉斯塔尼的手背上。

“这是你夫人的脑组织，很温暖，不是吗？”

“啊啊啊啊！！！！”

他咆哮着，就像被砍断手脚的狮子一样，只不过被拷在审讯椅上让他像小丑一样挣扎着。

“继续，他的波动水平上升了。”一直在外面监视的杰克看着投影上的数值说着。

那是之前审讯人员注射入拉斯塔尼体内的纳米机器人传来的，这上面的精神数值显示张海为了达到他的效果已经成功了一部分。

“还有多少？”张海用装在嘴里的发信器默默问道。

“如果继续的话，他的防线会破碎。”

点了点头，示意林涛把年轻人带过来，张海在拉斯塔尼衣服上擦干净了脑浆轻轻说着：

“你是我的战利品，你的家人在我眼里也只不过是会说话的活体组织，但他们没有我想要的，你有，所以，你还有最后的机会，告诉我，是谁提供你那些东西的。”

拉斯塔尼只是喘着气，用仿佛能杀死人的眼神瞪着张海。

张海的表情并没有变化。

“快点，我的耐心有限，你拯救你儿子的机会不多了。”

张海说完扣下了扳机，打断了年轻人的腿。

拉斯塔尼绝望地闭上了眼。

但他确实说不出，潜意识里加入的枷锁让他无法说出那些现在想要告诉张海的东西，那个枷锁是那么恐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上这个枷锁的。

“继续，快要成功了。”看到剧烈上涨的数值，杰克继续说着。

稍稍思考了一下，张海把手枪瞄准了年轻人的脑袋。

“不……爸爸救我啊！！！！”

“永别了。”

伴随着张海毫无感情的声音，撞针打响子弹装药的声音直接被火药爆炸声掩盖住了。

数值到了头，拉斯塔尼彻底崩溃了。他已经无法再说出话，因为他的心死了。

“成功了。”

快步走上前，林涛在他的后颈部刺入了一个奇怪的仪器，那个仪器可以强制性激活被锁死的人体神经，让他能够说话，然后拿出干净的布擦干净了他脸上的血污。

审讯官跨过年轻人的尸体，给拉斯塔尼注射了最后的吐实剂。

瞳孔涣散，虽然活着，但他已经和死人没什么两样，当然，在后期处理下，他依旧可以参加一个月后的法庭审讯，去听早就已经被安排好的，真实和不真实交织在一起的罪名。

“是谁提供给你那些装备的。”张海的声音正常了很多，因为这是与他的潜意识的对话，声音变得很清晰缓慢。

“是……一个叫……IJP……无限正义党……的人……提供的……”他的声音就像是僵尸一样。

IJP？ Infinite Justice Party？这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组织的名字。

刘克勤的录像机死死盯着双眼无神的拉斯塔尼。

“包括对你记忆区的加锁，也是他们做的？”张海又问道。

“是的……但我不记得……”

“他们的规模？技术水平？”

“我……不……知道，我只是与……他们的……信使接触……过……包括那些……装备，武器……还有对前任政府和民间……人士的……暗杀和……清洗……也是他们……做的……”

“你在撒谎，那是你下的令。”

“不……他们……在我下令……之前就已经动手了……包括对你们的情报……人员释放……假情报……也是他们……做的……”

所有人脸上都布满了震惊。

“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张海紧接着问。

“不……知道……他们……有些……像……机器人……他们……不是人……”

与其说像是指责IJP没有人性，那句话更像是直接说他们的行事手段不像人类。

“那个信使在哪？”

“不……知道……他……失踪了……但是……他之前……乘坐的是……来自南美……的国际航班……这些东西……你们可以查到……”

又问了一些问题，这场残忍的审讯结束了。

“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复杂，果然有人，连我们情报人员都不知道的组织参与进来了。”走进外面的监控室，张海有些艰难地说。

“看起来是的，我想这是个劲爆消息。”林涛耸了耸肩。

负责审讯的CIA官员脸色十分难看，虽然一小部分是因为张海那完全没有人性的做法带来的收拾后局的麻烦，但更多的则是对审讯出的内容的震惊。

和NSA不同，CIA在境外投入特工的规模和情报掌握上更强，然而他们居然连这个所谓的IJP听都没有听过，那充满中二气息的组织名如果不是从拉斯塔尼嘴里说出来，他甚至以为这是哪个孩子随随便便喊出的口号。

这是个大问题，他必须尽快返回兰利，同时到华盛顿去汇报。

“谢谢你的帮助，让我们得到了很多收获，不过……虽然很不近人情，但少校您真的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在离开前，CIA的官员淡淡问道。

“我们这群人，还配拥有良心这种奢侈品吗？您不也是看着我做的一切，什么都没做吗？”张海淡淡说着，从兜里拿出了被揉的不成样子的烟卷。

“确实，我自己也没有什么立场，我为我的失礼向您道歉，同时再次感谢您。”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张海沉默着，同样沉默的林涛走上前，从他兜里拿出了一根一样的烟卷。

“你是想带着头套抽吗？我可不建议。”只是拿在手上，林涛轻轻说着。

“怎么可能？”

摘掉了头套，他的手颤抖着把烟卷叼在嘴上，然后点燃了烟。

“真难抽，但又很好抽。”鼻子吸进烟雾又从嘴里吐出，张海嘟囔着。

“仅此一次，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

林涛颤抖着点燃了烟。

那前进之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