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信誓旦旦地做出了掌握事件方向的宣言,但实际上事件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天平依旧是“持平”的。
【而老师的立场,你们懂的吧。】
学姐的话没有说到头,但意思无疑已经传达到了。
学生会这种组织一直都是学校向官僚主义倾倒的缩写,作为正常人很难想象学生在学校运营方面到底能承担何种责任或者负责哪些必不可少的工作。工作?没错,就是工作。老师来到学校的目的就是“工作”,那么学生会的定位就很奇怪了。
员工?志愿者?教徒?
这样一群人挤在某间教室里,到底在做些什么呢?想来想去,“学生群体与教师群体的桥梁”这样听上去像是“谈判专家”一样的说法最适合云里雾里又不懂声色地表示“无事可做”这四个字的含义了。
实际上,除了参加扮演官僚主义的进化史外,就只能下飞行棋了吧?
所谓锻炼也好,增加管理经验也好,这种谎言也只能骗一骗书呆子。想一想给你们试炼的人自己都还是某些自尊心极高但还是要忍不住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人才时,应该或多或少察觉到海格力斯受的委屈也实在是命中注定。
可即便是如此狐假虎威的组织,却还是可以站在我们头顶……
想到这里,我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塞进嘴里。
这次的对手是学生会接下来的会长优势候补,也可以算是学生会方面的代表人物了。由此看来,学霸和刘姐他们是铁了心打算和学生会对着干了,即将到来的成果交流会议将会是两帮人的第一战场。
“战场”什么的,太过“中二”了吧?
我拿起一边的碳酸饮料,企图让自己冷静一下。随着低温的气泡从喉咙流入胃中,这样的刺激让人瞬间有了生存的实感从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面对现实,这缥缈的机会还是处处透露着不公平。
最后的裁定是老师这一点没有任何改变。只要这一点没有任何变化,我们的不利就不会有任何实质上的变化。
“怎么样,你觉得这电影里谁是坏人?”
就在我伸手放回饮料的时候,一旁的干事突然凑到我耳边问我道。
说起来和女生靠得这么近还真是少有的经验呢,即便是我这样一直打不起劲的人,内心也犹如RPG轰炸过了一般“蹦”地猛烈跳动了一下。
“先让我把杯子放好。”
假装正经的样子,我慢慢把杯子摆回原位。
“啊,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你看电影了?”
“没事。”也许这个时候“有你在身边根本看不进剧情”之类的选项更加适合增加好感度,但好在自己根本就不是抱着“攻略”为目的的“耍流氓”行为,所以根本不用在意这些琐事。
“耍流氓”是必须的,为了在堂堂正正的舞台上创造机会,只能用一些意想不到的手段。就像辛普森案没人会想到辩方律师会真的找出证人过去在种族方面的不适发言。
“怎么样,之前你不是一眼就看出了学姐她是理科生吗?这次能不能猜出电影里坏人是谁?”
我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回了位子上。
“你觉得呢?”
“果然就是那个一直找茬的老大吧,自以为位高权重就可以干涉调查,事实上他就是犯人,所以才一直阻碍男主两人调查的吧。”
“那犯人就是他吧。”
“什么啊!”说着她在我的肩上“狠狠”锤了一下。也许是太久没有和异性这么近距离相处,即便是被打,我也总觉得自己的心情某种程度上还是属于“高兴”范畴的。真是不可思议,难不成我是受虐狂吗?
“不要这样,周围的人也在看电影啊。”
告诉自己,这种喜悦来自雄性动物的本能。
告诉自己,这种喜悦来自雄性动物的本能。
告诉自己,这种喜悦来自雄性动物的本能。
好,总算是镇定下来了。
说起来,用这样跃跃欲试的态度希望别人是罪犯……这也是歧视的一种吧。
毕竟“人”无法跨过自己来观察事物,所谓思考,终究是以自己为出发点,考验“长跑”耐久的过程。
自己的看法真的客观吗?我所说的客观又的确是叠人眼中的客观吗?我又怎么能客观地认识叠人眼中的客观是不是真正客观呢?
在这样想下去,就真的无穷无尽了。
“你也猜猜看嘛,否则只有我一个人在认认真真看总觉得好傻呢。”
这么说她是注意到我根本就是对着电影屏幕发呆吗?自从电影开始前荧屏上跳出了熟悉的window系统操作桌面后,我就没有关注过面前的画面到底要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思想感情。即便画面从眼前飞过,我也只是碎片式地收集着琐碎的信息,这种感觉就像是“最开始”的那样,虽然熟悉,却让自己厌恶无比。
“咳咳”
周围其他的观众发出了咳嗽声,委婉地表达了对于干事同学这样不顾及他人感受行为的抗议。作为遵守公序良俗的优秀市民,我也想干坐着等干事消耗完所有活力最后瘫倒说不出话来啊。
不对,这里应该想的是“我也想阻止她才对”吧?
“说说看嘛,还是说你根本猜不中吗?”
这算是什么蹩脚的挑衅啊?
不过,为了不打扰其他人的观影体验,我还是打算先让干事闭嘴,便把注意力集中在电影的故事上。
事实上故事本身不难理解,来自外地的男主侦探收到委托寻找宝藏,却意外和本地的男二混混组合调查城里的连环杀人案,并遭遇到本地黑老大各种阻扰的故事。
而且,在我集中注意力的时候,男主和男二已经在和黑老大的战斗中取得了优势,眼看电影即将迎接尾声。
“看起来的确如你所说呢。”我微微转头,发现干事她一直在看着我这边,让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是我赢了,是吧。”
“是的是的。”
一边打发着干事的炫耀,我一边观赏着电影的大团圆式的结局。
“如果是我的话|……”看着男主和男二终于越过阻碍,找到了黑老大的资金来源——封藏在地底密室的金条时,影院的氛围开始变得躁动起来,甚至有些观众开始准备起身离开。
“是你的话?”干事依旧不依不饶地问我。
“我觉得……我希望男二是‘坏人’。”
“为什么啊?”干事表现得难以接受。想来也是,都已经是电影的结局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毕竟,这时候男二如果能杀死男主就绝了。”
无疑,故事里的两人必然积累了足够的羁绊,而如果,能有任何外力,足以撕碎这一切美好的信任的话,那该会是多么强大的因果啊。
“好变态啊,你平时都在看什么啊?”
干事重新端坐回座位上,拿出手机开始核对时间。
可就在这时,枪声响起。
男主转身,看向了他来到这个城市所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手中的枪对着自己的方向,而那枪口的硝烟徐徐升起,就像在暗示有什么正在一点点逝去。男主突然捂嘴咳嗽一声,然后下一个镜头可就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男主倒下了。
“那一定很痛吧。”如何瘫倒在地可是很有讲究的,一旦任凭自己的动作由体重控制,那么即便是自己身高带来的重力加速度,就足以给身体带来足够的冲击力。
“……”
“这算什么,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干事不再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而是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电影本身。
【我曾想过,是不是该和你独占这一切。】
【可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你是不会,一定不会接受这种条件的】
【是你的话,一定会觉得这些金条是不义之财而选择交给上面的人吧。】
男二一脚踩在了男主的脸上。
【不要怪我,原本我找你来也是打算在这个时候解决掉你的。】
“说起来,男二可以伪装第一个死者成男主的委托人呢。”
“别废话!”
【把这些交给上面无疑是正确的选择,但这种做法对于这条街不会有任何帮助。】
【上面的人不会管,Boss也死了,这样这条街的秩序该由谁来控制呢?】
男二抬起头,看向了面前随意摆在地上的金条。
【只要有了这些,我就可以维持这条街的公平,甚至可以恢复到上面的机关正常运行的那个时候!】
“哦,原来是未来乌托邦为背景的题材。”
“别废话!”
【不会再有街头枪战,不会再有路边寒骨,孩子不用离开父母,人们可以正常地生活工作,只要有了这些,我们所有人的理想都能实现!】
【这一次,我们的命运由我们自己掌握。】
【大家美好的生活和几条人的性命相比,答案已经很简单了。】
男二移开了踩着男主的脚,再次拿枪对准了男主的头。
【最后的机会。】
【你愿意留下来吗?只要有我们两个人,这条街的复兴速度会加快许多吧。】
【相比起死掉的那几个人渣,能让所有好人幸福生活的未来才更重要吧。】
“这有点功利主义的影子哦。”
“……别烦。”
男主俨然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但即便是面对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还是选择了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只不过,不是话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无比绝望的最后抗争。
“结束了呢。”
无论是笑声,还是第二声枪响,都淹没在了这座抑郁的城市中,随着纸醉灯谜的电子音乐和嘈杂的车水马龙,浑然不知的人们依旧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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