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加尔·斯拉德尔陷入了一种“尴尬”的窘境之中。
就在几分钟前,抓着他的手的德鲁塔斯向他求婚了——虽然说对方的话语似乎并没有说道“求婚”这几个字,但是杜加尔却认为对方的话也和求婚差不了多少了。
但...问题来了。
他可不认为德鲁塔斯知道什么是“爱情”。
自己从联邦的数据终端中所查找到的所有有关于对方的情报全部都是关于“死亡”与“屠杀”的,而在联邦的军部之中,德鲁塔斯更是强大与残暴的象征。
然而,关于这些的描述全部都是在德鲁塔斯还是她本体的那一只巨大的蝎子的时候得到的,而关于德鲁塔斯拥有可以变成人类的能力的情报...完全没有。
或者说,在自己遇见阿列克谢之前他完全都没有碰到过一只可以化成人类的异虫。
而且,从德鲁塔斯之前的表现上来看,她对于人类世界一窍不通。
既然如此,他又怎能肯定对方知道什么是人类世界的感情么?
万一只是自己的遐想怎么办?
果然...还是先确认一下吧。
“德鲁塔斯。”
轻声地念叨着,杜加尔轻轻的挣脱了德鲁塔斯紧握着的手。
“你...知道你刚刚说的话象征着什么吗?”
“象征着...什么?”
就仿佛是不知道杜加尔究竟在说一些什么一般,趴在床上的德鲁塔斯微微的歪了歪头。
随后,她小心翼翼在床铺上挪动着,爬到了杜加尔的身旁,将自己的头靠在了对方的腰旁。
“难道...不是...我想要...知道...答案么?”
“好吧好吧...”
不知为何,尽管听到的是足以令自己感到沮丧的消息,然而杜加尔却像是听到了好消息一般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失望,但能够查清这是一个误会就好了呢。
不然到时候自己要是把话当真的话那么这一个误会就会成为笑话了。
“怎么了?杜加尔?”
“不,没事,刚刚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轻声地说着,杜加尔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德鲁塔斯的长发。
“那么,德鲁塔斯,保险起见,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顿了顿,杜加尔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你,或者说阿列克谢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的状况有些不对劲的?”
“唔...说是...哪里...的话...你今天...突然...发的...那一通...脾气...”
再一次伸手抓住杜加尔抚摸着自己的手,德鲁塔斯微微的抬起头,用着自己那一双淡绿色的双眼迎着杜加尔的那一双漆黑的双眼。
“之前...从来...没见到你...这么生气过...哪怕是我...当时快...要杀了...你的...时候...都没见过...那一幅...样子...”
“一个人在快要死的时候哪里还会想着生气啊。”
听着德鲁塔斯的回答,杜加尔微微耸了耸肩。
“不过,如果你说的只是这一个问题的话,那么你可以不用担心了,就如同是我之前说的那样,那只不过是暂时性的一种突**况而已,之后只要我控制住情绪的话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大概吧。”
微微耸了耸肩,杜加尔侧过头看向了窗户外头那一片漆黑的宇宙。
由于这一艘战舰现在还在宇宙中行驶的缘故,杜加尔还没有办法看到那一颗陨石上面成片的树林,而漆黑的宇宙显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看的,千篇一律的漆黑让人看久了只会感觉到从内心深处激发的孤独...亦或者是恐惧。
不过这样也是好事,成天盯着绿色看早晚有一天会发疯。
他至今都没有弄明白阿列克谢为什么要在一颗没有有任何利用价值的陨石上种满植物?
难道她就不知道这样子会让这一颗陨石在宇宙中显得特别的显眼么?
就算说是为了遮蔽这一艘战列舰...可是这一艘战列舰也有几百米的高度啊,哪有树木会长的那么高的啊!
况且有长得那么高的树木也早就被别人怀疑了吧?那可是陨石,不是什么星球,在星球上种植这些植物还有可能会因为星球本身就很大而显得不会那么明显,但这可是陨石啊!本来就那么一点点的地盘再在上面种满植物的话不久等于是告诉别人“这里有东西”吗!
这么做的话还怎么隐藏这一艘战列舰嘛,到时候别人一发质子炮打过来就全完蛋了。
虽然说现在已经被淘汰了,但是那一颗陨石所在的星区不就是处在那些海盗们所凝聚的星区么?在这一片星区内碰到什么被淘汰的东西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话说回来,既然这里是存在于人类联邦和异虫的领地之间,那么为什么无论是联邦还是异虫都随意的放任这一个领域内的那些不法之徒逍遥法外?
联邦还能够理解,毕竟这里也算是一个缓冲垫,但是异虫呢?
对于异虫来说,这里应该是一个十分完美的跳板才是吧?为什么那些异虫都不想从这里进攻呢?
所以说...异虫的思维实在是令人无法理解,自从自己遇见阿列克谢以来对方所有的操作自己都完全看不懂,现在德鲁塔斯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变得这么执着。
“对了,德鲁塔斯。”
就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杜加尔看向了床铺的内侧。
尽管说很奇怪,但是杜加尔喜欢把闹钟直接放在自己睡觉的枕头旁边。
一来这样方便自己在闹铃响起来的时候能够快速的按掉闹铃,二来这样也很方便在时间到的时候直接叫醒自己而不会因为距离自己有点远而没有“听”到闹铃。
当然,杜加尔现在是去看时间的。
“既然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是不是应该要回到你的房间里睡觉了?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
就如同是发觉了什么一般,德鲁塔斯再一次伸手抓住了杜加尔的衣角。
“我...说了要...和你...睡...你...想要...赶我走么...”
说着德鲁塔斯的声音中渐渐的带上了一丝哭泣的音调。
对于杜加尔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惹哭一个小女孩什么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不就是想要让对方回去睡觉么?为什么会让对方哭起来呢?
而且还是如此...委屈的哭泣,换个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自己欺负这一个小女孩了呢。
“没事...没事,你别哭,我并没有想要赶你走的意思。”
侧过身,伸手抱着德鲁塔斯,轻轻地拍打着对方的后背,杜加尔用着尽量柔和的语调说着。
“可是你看现在时间已经够晚了,你的身体也需要恢复不是么?如果你待在我身旁的话那么不仅是我,你恐怕也是没有办法好好睡的啊。”
“为什么?”
轻柔地疑问声伴随着德鲁塔斯的那一双淡绿色的双瞳无声无息地刺痛着德鲁塔斯的内心。
他要如何解释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句话?
就算对方的本体是一只恐怖的异虫,但是现在的她也只是一位可怜的小女孩而已啊。
等等...似乎德鲁塔斯并不知道人类社会的这些繁杂的东西?所以说她也根本不知道孤男寡女同床共枕会发生什么?
“真是的...”
呼了一口气,杜加尔轻轻地拍了拍德鲁塔斯的头发。
“也没什么为什么的,一来我也没有讨厌你,二来我也没有什么东西藏着掖着,更不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我没法好好地睡觉,仅仅只是我自己个人觉得这样子不合适而已。”
“不...合适?”
看着一脸无奈的杜加尔,德鲁塔斯疑惑地眨了眨眼。
“为什么...不合适?”
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一般,德鲁塔斯轻轻地爬回了床铺上,随后在上面滚了一圈。
“大小...足够...能够容纳...我们...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啊...”
看着突然做出这一种举动的德鲁塔斯,杜加尔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
他可完全没有想到德鲁塔斯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该说不愧是拥有如此纯洁的瞳孔的生物么?自己都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都还不知道自己在说的究竟是什么。
“我是想说...你在这里睡觉并不怎么合适...当然我再提醒你一遍,我并没有觉得你很碍事或者说什么其它的东西,我也没有说和你...啊...不对...”
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杜加尔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不过我就问你一遍,你确定不会为你这一次的行动而感到后悔么?”
“后悔...什么?”
一脸疑惑地看着杜加尔的那一双漆黑的双眼,德鲁塔斯眨了眨眼睛。
就如同是杜加尔之前所认为的一般,德鲁塔斯并不知道杜加尔现在究竟在说一些什么。
或者说...她其实是知道的,但是现在却在这里装傻?
不...似乎并不是装傻,毕竟德鲁塔斯的智力就摆在那里,这一点应该是不可能出现错误的。
“没什么...你不知道最好...”
轻声地叹着气,杜加尔背靠着德鲁塔斯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位自己认识不久却莫名其妙缠上自己的邻家小妹在一天突然突发奇想想要和自己同床共枕一样。
问题是自己还不能下手。
“那么...晚安。”
轻声念叨着,杜加尔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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