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空气调节系统调整过的空气在无形的气压下凝固了。
“咕...”
被杜加尔的那一双直直的视线注视着的德鲁塔斯再一次低下了头,面色通红地将自己藏在了刚刚被杜加尔掀起来的被窝之中。
如果此刻有哪怕是一个外人在场的话,那么展现在那一位外人面前的就是一个无比暧昧的场景。
虽然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是了。
只不过,现在的这一种气氛对于那些正在热恋中的情侣罕见的能起到一些“良好”的促进作用。
蜷缩在床铺上的羞涩病弱少女,站在床铺旁的一位黑发的年轻人,以及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屋。
怎么看都是一个随时能够让某种关系再上一层的情况。
然而很可惜,在这一个场景中的男方是杜加尔。
“德鲁塔斯?我真的就问你一个问题,不会怪罪你的,你也不要害怕...你倒是说下啊,你的轮椅呢?”
看着那一位重新蜷缩进被子中的娇小身影,杜加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再一次用手掀起了自己床铺上的被子。
就如同是柔软丝绸一般的白色长发顺着被子被掀起来时候的气浪浮上了半空,在完全失去了被子的遮蔽后,原本还有着些许掩盖的德鲁塔斯的脸庞便映入了杜加尔的眼中。
充斥着慌张与某种恐惧的淡绿色双眼,被通红所取代的原先还是惨白色的脸颊,以及那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原因而导致的不断蜷缩的四肢...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杜加尔的话,那么或许还会划上些许时间来观赏这一位异虫将军难得一见的可爱的样子,但现在的杜加尔却纠结于一件事情。
在专注于某一件事情的时候,杜加尔边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而这一种状态下的他对于某些事情会变得非常的执着。
然而这一种适用于大部分场面的状态却在面对这一种场面的时候显得格格不入。
“轮椅...在...酒吧里...”
不敢直视杜加尔那充满疑惑地双眼,德鲁塔斯蜷缩着自己的身子,颤颤巍巍的说着。
显然,这一位白发的小女孩现在会是这样的语气绝对不是因为身体的缘故。
但...
“在酒吧?”
疑惑地看着蜷缩在床铺上的德鲁塔斯,杜加尔皱起了眉头。
这实在是太可疑了吧?
一个身体有恙的娇小少女,在离开轮椅的情况下居然能够在成年人先离开的情况下在短时间内比那一位身体健全的成年人先到了对方的房间中,而且还强行破开了大门,又把门关上顺带再从外头反锁,然后再钻入对方的被窝里?
这是哪来的魔幻小说的情节?
想要做到这一点,除了“瞬移”之外应该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吧?
不对...要说是瞬移的话...自己这边似乎有人还真的能够使用这种方法...
卡拉...自己之前就见过对方用她自己那仿生人的身躯进行过折跃。
可她不是只能够自己一个人折跃么?
“在酒吧?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在片刻的思索之后,杜加尔果断的向面前的小女孩问出了自己正在思考多的疑问。
他想不出来答案。
“是...是卡拉....送我...过来的。”
依旧保持着那样蜷缩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对方的话语中似乎带上了一点点的哭腔。
只不过杜加尔似乎没有察觉到。
“卡拉?可是...”
听着德鲁塔斯那颤颤巍巍的解释,杜加尔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她的折跃不是只能够折跃自己么?什么时候还能带人了?”
“她说...我的...肉体...强度...足够支撑...空间折跃...”
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用着自己的那双淡绿色的双眼瞥了一眼杜加尔,德鲁塔斯用着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解释着。
所幸这一个房间的空间够空旷,而且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才让杜加尔能够听清楚德鲁塔斯的话。
“原来如此...我一时把你当成人类了真是抱歉。”
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看着那一位蜷缩在床铺上的小女孩,杜加尔微微摇了摇头,缓缓的坐到了床铺上 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
看起来刚刚自己的言行似乎把这一位小女孩吓得不轻。
但...原来除了经历那一种失去力量的落差之外,这些异虫还会为别的事情而感到惧怕和恐惧的么?
这还真是神奇啊...亦或者说...这只是生物的特性?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表现的这么恐惧呢?我似乎没有做什么吧...”
“不是...恐惧...是...是...”
不知为何,在呢喃了片刻之后,这一位娇小的小女孩再一次毫无征兆地将头埋入了自己的身躯之中。
不过对方那还未说完的话倒是让杜加尔感到了一丝的好奇。
“是什么?”
“是...害羞...”
终于,不知道是鼓起了勇气还是什么原因,德鲁塔斯缓缓地抬起了头,用着那一双充斥着由于的淡绿色瞳孔注视着杜加尔。
“害羞?”
一脸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那一位小女孩美丽的双眼,杜加尔疑惑地歪了歪头。
他想不到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就只是...
等等...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杜加尔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由于德鲁塔斯的双眼冒着的一丝丝荧光在光线暗的房间中太过于夺目的缘故,杜加尔都忘了现在的环境。
漆黑的环境,只有两人的房间,躺在床上的娇小少女...
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些不太对?
“啊...真是的...我之后去好好问一问卡拉她为什么会把你送到我的房间里。”
轻轻的用抚摸着对方脑袋的手敲打着对方的额头,杜加尔重新看向了对方的那一双淡绿色的双眼。
每一次看见这一双淡绿色的双眼他都会在内心中感叹一番。
不同于杜加尔所看见过的其它人类浑浊的眼神,哪怕是阿列克谢那一位每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感染虫的双眼也是如此的清澈美丽。
尽管说本体外形千奇百怪甚至有些恐怖,但是在拟态成了人类之后这些异虫不都有一双如此美丽的双眼么?
要是所有的异虫都拟态成了人类的话该有多好。
“那么,德鲁塔斯,你需要我帮你送回你的房间么?从这里到酒吧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去取轮椅。”
说着,杜加尔从床铺上站了起来,走向了房门。
然而,刚刚走出去一步,他的衣角就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回头一看,一支巨大无比的蝎尾正如同是手一般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就仿佛是这一条蝎尾的主人已经使用了全力一般,在杜加尔的眼中,这一条蝎尾正快速的颤抖着。
“不...不用...杜加尔...来到你这...里...是我...要求...卡拉...做的...”
“哈?”
颤抖着的声音传入了杜加尔的耳中,随后他便将自己的视线看向了那一位蜷缩在床上的小女孩。
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德鲁塔斯抬起了头,用她的那一双散发着荧光的淡绿色双眼死死的盯着杜加尔。
“这些...都是我...自己要求的...你不用找...卡拉...”
说着,杜加尔兀的感觉到那抓着自己衣角的尾巴的力道似乎更大了一点。
“我...想要...和你...睡觉...”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伸手轻轻的抓着那盘据成一团窜着自己衣角的巨大蝎尾,杜加尔微微侧了侧头。
“你现在是困了么?还是说之前碰了一些酒水了?”
“都没有...杜加尔...我是...认真的...”
微微咬了咬牙,德鲁塔斯加大了自己尾巴的力度。
然而身体依旧没有恢复的她哪怕是操纵自己的尾巴都已经耗尽了力气,更何况是用自己的尾巴去将杜加尔这样一个健壮的成年人拉过来。
哪怕能够拉动一点点都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吧。
“真是的...何必这么拼命呢?”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杜加尔如同在剥皮一般轻轻地将缠绕在自己衣角上的尾巴拔开,随后在德鲁塔斯的注视中,他缓步走到了床铺边,重新坐在了床上。
“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和我说一下吧...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和我说,你不用这么做的,毕竟...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
说着,杜加尔轻轻的抚摸着这一位娇小的小女孩那一头柔顺的长发。
“你现在重要的应该是恢复才是,这一点我想你自己应该比我还清楚,你之前不是还想着要杀我么?你这样软绵绵的尾巴可根本就不能对我造成威胁呢。”
“不是的...”
轻声地呢喃着,德鲁塔斯颤抖着伸出手,缓缓地放在了杜加尔抚摸着自己头发的手上。
“我...我现在没有...想要杀...你的...想法了...我...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最近...在烦恼...什么。”
轻声地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付给了杜加尔,随后,这一位白发的小女孩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当...阿列克谢...说你...最近有...点不对劲...的时候...这里...有些奇怪...”
说着,德鲁塔斯抬起了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心脏的方向。
“我想知道...为什么...杜加尔...为什么...我现在...对你...提不起怒火...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奇怪...”
“是这样么...”
看着那一位侧卧在自己身旁的小女孩,杜加尔微微的眨了眨眼。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只不过这一种答案他反而有点不太敢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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