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四校合战 3

看着第一次见到实物的装备，话语宛如梦呓般脱口而出。

「那……是什么装甲？」

伊吹茫然无措的样子即使只通过发问的声音都能想象出来。

「依靠惰性炸药爆炸降低来自反装甲武器伤害的新型装备，详细的合战结束后我再和你讲吧，诗乃」

深羽不带犹豫地立刻回答了伊吹的疑问，虽然我不像她知道得那么详细，但有一个很大的可能性就是现在我的狙击枪无法顺利击毁对方的二代机了，唯有这一点我想大家都有所察觉。

即使还有诱爆之类的方法，也无法改变局面上从我们掌握着对方的生死转变为了对方拥有自保能力这一情况，另外如果其它小队也携带反应装甲，那么对一击毙命的狙击手而言恐怕就是遇到克星了。

「嗨，奈原的美女们，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不属于小队里任何一人的轻浮男声冷不防地从通讯器中响起，

「应该已经进入通信范围内了吧，我是西合小队的队长虎彻峰，星月夕夏，敢不敢出来单挑？」

【对方发射信号弹，还冒着被狙击的危险，就是为了和夕夏一对一？】

西合小队的第二台机体已经停在了辉夜身后稍远的位置，我们四机完全可以对着还在前进的辉夜群起攻之，轻松拿下西合小队两员，这样便能距离合战的胜利更近一步。

只不过，单纯地获得胜利并不是对应着获得高评价，在被全程关注的HMA合战中，「大人物」期待的是「有价值」的过程，否则躲得远远的看鹬蚌相争不就好了吗。

「……先别理他，IA01，西合小队另外两机的位置是？」

语调依然保持冷静的夕夏在询问的同时控制机体向前走出一大步，像骄傲的武士一般将手中的长刀往右侧重重地甩开，充满力量的动作所造成的风压甚至将地面的尘土都掀飞了起来。

「看来是听到了呀，终于有幸能和传闻中的『辉夜公主』交手了，月之女神啊，你一定不会让观众们失望的吧？」

这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语气和台词总能让我联想到A班的那个吉田崇光。

夕夏则是依旧没有用语言回应，继续等待着千晴的报告。

「经过筛选排查，可能性最高的结果是西合采用了分队模式，另外两机在七点钟方向的森林中，前进方向比较混乱，不过最近一次的侦测结果显示他们会在这里会合，倘若对方全速前进，也至少需要7、8分钟才能到这」

「那么四号和三号警戒7点钟方向的两机，二号机维持……」

「喂，我说……单枪匹马来请战你们不会还谋划着怎么暗算我吧？要是没信心改天再约也是可以的，绅士不介意为淑女等待。我们小队的另外两机也在往这边赶呢，只要你愿意可以是四场一对一哦，反正从采集数据的角度来看，这样安排教官们也不会反对的。喂～喂～辉夜公主你能不能说句话让在下听听您的声音啊？」

刻意在公共频道内挑衅，如果我们拒绝这次够发挥二代机极限的一对一战斗，颜面不挂是其次，首先从合战的目的上说就是相悖的，除非……

「……不得不上了呢」

我稍微凝重地提醒着夕夏。

「单挑的话，夕夏姐是绝对不会输的！」

如同伊吹所言，对于HMA这种新式兵器的理解，对于御雷公国最初的二代机的掌控，对于HMA对抗的熟悉，夕夏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尽全力和她交过手的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难道正因如此，我才会对敌方自寻死路的做法产生了疑惑吗？

「那么你们就按刚才的安排……而我就，如他所愿！」

Comet System配合着冰冷的开战宣告展现了爆发式的威力，夕夏那台轻装上阵的辉夜仅仅刚启动就仿佛离弦之箭一样，迅速笔直地朝战场上的另一架漆黑的HMA冲去。

西合的HMA或许是装备着笨重盾牌的原因，移动速度即使用肉眼观测也能看出显著差距。

从始至终夕夏都没在公共频道中口头回应他的邀战，无论在之后的记录采集还是对西合对手心理战的层面，这种处理都有复杂难言的积极意义。

两机的距离极速接近，夕夏的HMA依靠着惯性使出了势大力沉一记跳斩，装备着锯齿长刀的对手自然不敢用这个武器去硬接，而是竖起巨大的盾牌，挂满了反应装甲的盾牌。

「咣」

坚硬的金属互相撞击震动着附近的空气，紧接着一声一声越来越快地反复响起，而反应装甲的爆炸却一次也没有发生。

为了避免近战武器实际上受损或是被判定受损，攻击反应装甲自然是不可取的，以夕夏的水平施展出每一刀都砍在缝隙上这种神乎其神的剑技也并非难以置信。

瞄准镜中展示的光景便是对方的机体在夕夏持续的猛攻下，身体逐渐失去平衡，每当露出破绽时夕夏的居合斩总会趁势使出，很快对方的机体就出现了几道显眼的伤痕。

不过对方也不是大脑充血的笨蛋，见状立即切换成了远程武器，同时矢量发动机控制全速后退想要拉开距离——

尽管几乎所有人都能明白西合的辉夜防御被击溃只是时间问题，然而此举还是给他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的时间，毕竟他携带的还是威力不容小觑的榴弹武器。

到底是二代机的动力系统，居然能够支撑如此的武器装备负载，同时还能提供可观的移动速度。

可如果驾驶员只有这种程度的技术和胆量的话，面对夕夏时根本不可能把守势转化为有效的攻势。

所以我，该注意的是另外那台渐渐接近的HMA的举动，在它进入射程内的瞬间扣动扳机。

「他真的只是为了和夕夏学姐单挑吗？」

【深羽的声音？】

「深羽姐姐？」

【这是什么意思？】

违和感被深羽的这一句话无限地放大，疑问不断膨胀起来。

「为什么西合小队会知道在这里的是我们小队？为什么那个盾牌好像是专为应对狙击手所准备的？为什么要分散战斗力让请求单挑时队伍的实力出现劣势？为什么他不等汇合之后再开始单挑？」

很奇怪，诚如深羽所言，不自然的地方其实不少，只是摆在眼前的现实直接影响了我们的判断。

「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连伊吹都语气凝重地问道。

「假设这个单挑是陷井，以此作为前提来确定思考方向吧」

我咽了咽唾液，接着深羽的意见说道，

「试探实力？转移注意力？或者拖延时间？」

如果是后两个可能性的话，尤其是最后一个那就大大不妙了。

「哥哥说的这几个都有可能，如果是后两个可能性那么关键就在于另外两机了，千晴，西合另外两台HMA的位置是？」

「已经失去踪影了，我需要时间……」

千晴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焦虑，恐怕也是认识到情况将会变得严峻与否的重压落到自己身上了吧……等等，如果……

「夕夏！规则应该没有禁止攻击IA吧？」

「！」

所有人都因为我的这句话发出了惊叹，同时视野中夕夏机体的攻势明显减弱了，一副不对劲的样子。

「说的有道理，知道我们小队的始发点，甚至四机配置，然后分队在IA所在的区域徘徊，只能认定对方在战斗正式开始前已经获得了一些情报」

深羽已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这里是IA01，有两台HMA正在距离我的位置不足2000米处，另外规则上没有禁止攻击移动雷达」

果不其然，对方的真正目标是摧毁我们的「眼睛」，让处在遮蔽物稀少的平原地区的我们难以应对偷袭与埋伏，同时让分队的合流与拆分变得难以操作……

在教官和其他大人物眼中这应该是毫无疑问的加分项。反之如果看穿并成功应对，则是我们反将一军。

「夕夏？我们得抓紧时间」

从刚才开始就没听见夕夏的回应与命令，我不由得催促了一句。

然而夕夏还是没听见的样子，远远看去夕夏所驾驶的辉夜，攻势也没最开始那么凌厉了，让人担心驾驶员是否出现了什么不妙的状况。

「夕夏姐？」

「夕夏学姐？」

深羽和伊吹同样在不安地重复呼叫着夕夏。

「夕夏！！！」

我提高通讯器的音量，全力喊了一声，紧接传来的是深羽和伊吹的惊呼，估计是被吓了一跳，好在夕夏的回应很快也传来了，让我能躲过另外两人的批评与抱怨。

「……抱歉，我这边出了点问题……你们赶紧前往IA01的位置进行救援，绝不能让他们击毁我们的移动雷达，伊吹留下，机动性比较好的两台宗近赶过去吧，雨……奈原2号，3号，拜托你们了」

「收到，千晴，麻烦你引导我们，深羽我们走！」

我顺着山坡将机体滑到平原地带，尽可能不让对手发现狙击手已经撤离，随即使用预设程序将狙击枪背回身后的武器架上，跟上行驶在前方的深羽往7点钟方向的密林赶去。

「出现了一点问题」这样含糊的说辞以及不自然的表现依然让我难以放心，所以，我做出了最后一次尝试：

「夕夏，发生了什么吗？」

「……不，没什么，这边我会解决他们的」

【这样就好吧，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夕夏。】

我将视线从两台辉夜那里撤回，加速跟紧着以惊险万分的技巧闪避着各种障碍物的深羽。

敌方两机如果方向正确几分钟之内就能找到千晴的所在了，而这片令人难以辨别方向的密林却需要我和深羽不断调整方向前进，意味着我们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哥哥，现在其实很兴奋吧？」

「！」

特殊的保密频道。

这种特殊的状态，自己一直都不想让深羽察觉，不过，现在确实还没到激发那种状态的程度。

那种理性无法驾驭的状态，说什么也想要回避。

「但是，还请克制住自己，我们现在可是背负着亲友的性命，那不是值得兴奋的事情……」

「我知道……」

前方的宗近忽然放慢速度直至与我的机体并肩，随即递给了我一把自动步枪，

「总不能拿狙击枪去救援吧，打起精神来，哥哥」

「嗯，交给我吧」

无法完全体会感情的话语，却将内心的躁动之火扑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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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ther Viewpoint

昏暗狭小的空间聚集了三个人，雷达荧屏闪烁的点点绿光将我们彼此的脸映得虚幻而又诡异。

不，准确而言是四个，我身后所靠着的薄薄铁皮的另一侧还有一个负责驾驶车辆的装甲科学员。

现在，我们各自都无暇抱怨黑暗封闭的恶劣工作环境，我和坐在对面的，带着一副厚重黑框眼镜的女生，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演算。同时本以为只是充个数作为模拟战场的警卫兵，在知道我们要成为HMA攻击的目标后，开始担心会不会被HMA的训练弹伤到而坐立不安。

「燎子同学，麻烦你再算一下北偏西20度的机体与我们的预估接触时间」

「是曜子！姓叫不对，名也叫不对。羽佐间同学，你多少有点团队意识好吗？」

记不住几乎没说过话的同班同学的名字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不是为了深羽她们，估计直到毕业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和她有这种对话的需要吧。

「预计最快接敌时间是3分23秒，等到他们确认到我们的所在时，我们就立即移动」

我不去理会她的吐槽，而是一边继续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一边和小队保持着信息交换。

「不过到那时候也已经是穷途陌路了……喂，好好听人说话啊！组长就能这么目中无人吗？！」

「警备兵？」

没有理会曜子的抱怨，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看向临时工作间里剩余一人。

「诶……是！组长！」

明明年级上还属于学长一级的分类，该担当重任时却完全一副不可靠的模样，

「能请你出去引开敌方的HMA吗？」

「是……别，别开玩笑了，就算不是实弹，肉身去接还是可能会死的啊！」

「他们不会真的朝你开枪的，你只要诱导他们远离我们的位置就好」

「你能保证不出意外吗！！！」

我无言地再度把视线转回荧屏上，思索着下一步对策。

忽然间我的头戴式耳机**脆利索地扯了下来，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我身旁的曜子正俯视着我，雷达荧屏和台灯的光芒仅仅照亮了她一半的面容，绝非善意的表情让我不禁再次去确认了一次藏在腰间制服下的手枪是否还在。

当然只有我知道，我的手枪里装的是实弹。

曜子将耳机举在她自己的面前，随即切断了麦克风的电源，

「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耳机被丢回身前，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种大小姐是用什么手段得到参与这次合战的机会的，这本来是我们这类没什么背景的普通人展示的机会，结果现在却弄成这副惨样，作为组长的你在之后打算怎么行使你对我们的评价权？」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保持警惕的同时依然分心观察着雷达荧屏，仿佛一直以来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事……对，我在掩饰，掩饰对现状的不安。

「这算什么回答，反正失去移动雷达后我们败北也是迟早的事了，我是希望我们各退一步，虽然你有个人实力，我们工作不到位，但你自己也该承认大局观没有把握好，指挥权没有有效运用，否则的话，我和土城学长到时候会共同作出对你完全不利的评价对不对，土城学长？喂！别睡了！」

「啊？嗯！对对对！」

毫无学长气场的警备兵接话后朝我做出虚张声势的表情。

确实，我没有指挥才能，与人的交际能力也几乎为零，我之所以会站在这里的理由，和我来到这个学校，和我从那天开始选择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的理由是完全相同的。

我要保护深羽，保护我的朋友们。

不再犹豫，我站起身来走到警备兵的面前，两人都被我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手雷，有吗？」

「你，你要干什么？那可是真货」

我扭头看了一眼气势同样瞬间全无的女生，

「我不会为难你们，我去负责引开敌方的HMA，曜子你坐我的位子」

「你……你还正常吗？」

警备兵木讷地将手雷递到我面前，我将它扣到腰间后便打开车厢的后仓门，即便树木茂密的枝叶已然将阴天的日光遮蔽了大半，可瞬间倾泄进来的光线还是会令人目眩，诞生出曾几何时想要逃避的记忆……

一个人躲在黑暗中就好……事到如今我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

「有一件事你们弄错了」

将遮挡日光的手缓缓放下，我迈出了离开车厢的第一步，

「有她在，我们就不会输」

何况还有她喜欢的他。

不想再看见她悲伤的样子，要证明自己能为延续新的美好贡献力量，都在那天好好作出过决定了。

所以，这就是属于我的考核吧。

经历成百上千年才得以成型的森林，却经不住人类可能仅需几天的破坏，奈原这个城市的发展就是这样的例子，

人类总是追求牺牲主观上与自己无关的事物以谋求更大的进步，即**牺牲的是「人类」也无何不可。

那我一直以来的行动究竟是反抗这一准则还是殊途同归之举呢？

后者吧，所谓进步也就是欲望的另一种叫法罢了。

如果深羽知道我现在的想法的话一定又会说我阴郁吧，独自一人而感到不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思考和负面情绪便会一涌而上，我相信深羽她们，却不自信自己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出发前大致弄清楚的方向，没走多远就被这片黑压压的森林混淆了方向感，同时戴在头上无线电继续被无数个方向来往的电波干扰着，好在对方的HMA已经足够近了，移动发出的声音清晰地被我所捕捉到。

我大概扫了两眼确认没有昆虫之类的「敌人」，随即才小心翼翼地靠在一棵参天大树的躯干上，紧张兮兮地探头观察HMA发出声音的方向，

即使这种状况，我还在想如果今天穿的是情报科的夏常制服的话，一定会被各种蚊虫叮咬到丧失斗志吧。

当机影映入眼帘的一瞬间我就确定这就是我需要引开的目标之一了，因为赶来救援的深羽和雨明学长驾驶的都不是长船——

然而我没想到的一点是这台HMA几乎是全速前进的状态，高低不平的地面，树木根须与杂草覆盖的地貌根本无法对4米高的HMA移动构成多少阻碍，好像已经完全确定了移动雷达的所在位置。

仅仅数秒的时间，HMA就经过了与我最近的位置，愣在原地的我却还没考虑好要将手雷扔到哪里才能成功吸引到它。

「轰！」

由身后的方向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爆炸声，我条件反射地回头望去，层层树木遮挡之下自然没有任何收获，然而尽管距离很远，却吸引到了长船驾驶员的注意。

我连忙抓住这个机会全力将拉开安全栓的手雷往对手来时的方向扔去，下一秒钟我便赶紧捂住耳朵蹲在树干后——

很快，分贝远远高于方才的爆炸声如我所愿地使附近的一切为止震动。

连续两次的爆炸看起来打乱了长船驾驶员的步调，机体完全停止前进转而一副要搜索爆炸源的状态。

【很好！】

我心里暗暗夸奖了自己一句，随后再度尝试使用无线电联系深羽她们，

「这里是IA01，听得……啊！」

突如其来第三声爆炸在我的前方发生，无法判断距离，但所发出的声音与火光都不是手雷那种程度的武器所能比拟的，简直就像是……

【就像是HMA被彻底炸毁……】

「呜……」

受到惊吓的我轻抚心脏同时不断深呼吸，没有适应战场环境的自己正想自言自语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之际，目标HMA却有所行动了，

「谁在那装神弄鬼！！！给我出来啊！」

长船的扩音器里发出了男性的怒吼声，紧接着它的武器开始运作，

「呀！」

无法知晓驾驶员是疯了还是虚张声势的还击，但即使不是实弹，被打中人身的话却依然有很大的生命危险，更别提大口径武器发出的那令人从心底恐惧的噪音，

我不安地将身体蜷缩在不可靠的树干后，紧张地捂住了耳朵，闭上双眼。

无线电中传来人声，从方才爆炸发生后通讯就渐渐变得清晰了，我的情绪也在这些夹杂着各式各样情绪的人声中平复下来。

也许只经过了短短数秒，我再度睁开双眼——一棵细弱的杉树歪曲着躯干逐渐朝我压来，仍旧带着绿叶的枝桠在这一霎那宛如枪茅一般令人胆寒。

我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危险，蜷缩着的身躯无法当即做出合理的规避动作……

——

「千晴！」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如期而至的救援，强烈的气流与其携带着的些许沙尘令我不禁抬起手臂保护双眼——

依稀可见深羽的HMA以高速行进的状态将倒下的杉树撞得四分五裂，随即操作机体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重新回到了我的眼前，屹立在我与长船的直线方向上，

「千晴，没事吧？」

「深羽……」

不由得鼻头一酸，仅仅是因为如同曾经的再一次感动，不会像未经世故的大小姐那样，遇到一点挫折就软弱不堪，但有时候，泪水能表达的感情太多了。

「我没事，雨明学长呢？快确保移动雷达的安全，对方还有一台HMA在附近」

「哥哥已经保护好他们了，你在通讯频道中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这次多亏了你哦，千晴」

「喂！你们说够没有？！」

西合小队的驾驶员透过扬声器发出了抗议，而被深羽的宗近保护住的我只能看见深羽举起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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