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之线断裂以后,呈现在镜柯面前的是一片混沌的黑暗,那黑暗之中发出芽来,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向外试探着冒头的芽孢。
黑暗的东西只会在暗处冒着泡泡,一旦到了光明之下就都是幻影。
这句话说的没错。
但是在黑暗之中,连泡影都会被装上坚硬的铠甲,成为尖利的矛、牢不可破的盾。
饕餮翻滚着怒吼,“神仙姐姐”对它施加的诅咒是它的致命点,它被那种强力的诅咒所折磨,死不了也是痛不欲生,镜柯的诅咒对比那位“神仙姐姐”也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顶多是起到一个“药引”的作用,使得前一个诅咒的效果变得更为的强烈。
然而饕餮确实生性高傲的凶兽。
一股孱弱的力量也想要来将它击杀 这让饕餮确实恼怒万分。
它是暴食的饕餮,腋下生千里眼,气力可拔山河。
怎能被如此羞辱!
那一股孱弱力量牵引的诅咒之线像钓鱼钩一样缠住了饕餮的身躯,并且扭动着想进入它的嘴巴——它自然被惹怒了。
堂堂四凶之一,虽然被东方皇室所镇压,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羞辱他饕餮。
黑色的雾从眼底升起,氤氲之后四散被点燃成彻底黑色的火焰,它翻滚怒吼,它狂乱挣扎,试图将封印破开一道口子。
只需要一条口子,它分分钟就能灭了那不自量力的小子!
“神仙姐姐——那家伙敢折辱我,她是自有她的实力——虽然她已经沉睡了多年了,力量和技巧都退化了。但是你算个什么东西?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就想对四凶下手!”
它通过诅咒之线向着镜柯咆哮。
“等我降临……定要取你身家性命!”
隆隆的声音随着力量沿着诅咒的连线差传递了出去,镜柯握拳:
“上钩了啊……”
距离饕餮通过诅咒之线将它的力量传递过来……镜柯皱着眉头在眼前的诅咒之线上加持了一个延迟,拖延了饕餮来到的时间。
上钩了,大鱼。
镜柯毫不犹豫地将手放上那个金色圆球,再次闪过一道金光之后,眼前缓缓地出现了选择楼层的告示。
镜柯笑着摇了摇头,用尚且还滴着鲜血的手扶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笑了一声,然后十根手指同时按下。
轰!
圆球传来即将崩塌的声音,十层楼被同时选择 ,藏书阁的“书”似乎是经过了神仙姐姐的转换,如今是没有实体的,只会根据你得需要的东西将知识灌入自己的脑袋。
感到一阵头痛之后,不同的记忆汹涌滂湃地涌入自己的脑海。
藏书阁十层楼的知识被牢牢地掌握了。镜柯只感觉头一阵酸痛,知识在脑内过载,在他的心中开始整理和归类,开始快速检索起血脉法则来。
“有了有了……血脉强者为尊?可还真这么霸气。”
镜柯在脑海之中点过那一行“血脉囚笼”的资料。
[血脉囚笼:对于曾经被镜族人镇压过的事物,都将被镜族镇压,血脉为尊。附加恐惧、混乱、神志不清等负面效果。]
[但请注意,血脉囚笼不能击杀笼中的事物,一旦被关进笼子,笼中物要么脱离牢笼,要么就是永生。镜族人一旦进行镇压,就等于放弃了对于事物的击杀。]
[意义之上的永生。]
“血脉囚笼……”镜柯的嘴角微微上翘,“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啊……”
他缓缓地看向空中的黑色,一丝丝红色的丝线紧紧地缠绕在那些刚刚探出头来的芽孢之上,那些红线密密麻麻地缠绕着黑暗,几乎成了一张大网,但是那红色也只是微微闪烁了一下,就从善如流地消失了踪迹。
“取我身价性命…么?”
“饕餮,还是我来教你吧,谁是你爸爸。”
他向着虚空之中伸出手,远远的似乎抓住了那一堆黑暗。大脑运行着以亿为单位的计算量,甚至让镜柯觉得他的脑子有些微微发热。
然而却没有不舒服的感受,不是像感冒了一样那种无力的脑袋发热。
而是燃烧至灵魂的热度。
“其实除了引蛇出洞,这还是一出一石二鸟的戏码。”
镜柯淡然地微笑着,金色的光幕再一次在他的面前展开,这一次点击的是“根源投影操作理论”。
这一份文件位于藏书阁的最高层,还有这特别的著名。
“祭司”。
在东方的时候镜柯就听说过,祭司就是祭司,是拖行棺椁的祭司。那时候的镜柯还很小,只不过因为是穿越者的原因,对于什么事情都会很上心。
那时候的镜柯还没经历过东方对他父亲的那次大追杀,想法也比现在单纯的多。他也曾想过在这个异世界中称霸一方之类云云,但是有些东西终究消磨去了那些东西。
谁都想成为书中的主人公,谁都想举世无敌,一路碾压,一帆风顺,顺风顺水。
但那不是现实。
现实是你付出爱。
然后别人给你爱。
最后一切都会离你远去,总有一天,一切都会离开。正如妻子和丈夫不可能一同死去,总有人要先走一步留下剩下的人默默思念。
人活的意义是别人给予的。
所以他变成了为别人而战斗,来实现自我满足的人。
“现在还想这些有什么意思啊……”
脑海中的信息已经全部录入,镜柯动了动手指,一阵光晕闪过之后,镜千影出现在了镜柯的面前。
“不得不说……这个祭司也是个天才,这种根源投影的控制系统,就算是我也要一周才能完成吧?”
将灵力投向被自己操作根源法则带过来的镜千影,镜柯忽然一个飞身远离了地上的镜千影。
地面上的镜千影在滴血。
灵力“看”到的是他流血的模样。
“你的手……”
镜千影看向自己的手掌,小小的手掌之上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还在向下滴着鲜血。
镜千影只是机械地低下头:
“果然,她是我的心魔啊。”
“所以我杀了她,”
他举起另一只颤抖的手,那只手上还在不断地向下滴落汗珠,那汗珠将他的掌纹扩的清晰。
“我杀了在母亲肚子里的她。”
“母亲也死了。”
“我杀了她。”
“哪怕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要是她没有出生的话……该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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