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2：后续手段

“妈呀还真的成功了？”等到记录水晶之上的光华渐渐散尽之后，黑猫大惊小怪地从黑雾缠绕的人形之后探出头来。

“卧槽！”它毫无淑女风度地大骂一句。

“真的成功了啊！？”

黑猫一边说着，一边动作夸张的跳到如今已经昏倒过去的镜千影、槐夜和奥修德斯身上。

狠狠地踩了几脚，留下猫爪的印记。

黑雾渐渐地稀薄下去，黑色在跌宕起伏之中消失殆尽，最后留下的是镜柯喘着粗气的身形。弥赛亚上去摸了摸镜柯：“没事，还好，只是有些失温，深渊侵蚀并不严重——但你下次可就要注意了！深渊的黑雾可不是说着玩的，除非你想变成混沌那样的怪物，不然你可要小心点了。”

日光终于将黑色蚕食殆尽。

“感到骄傲吧镜子——你完成了根源剥离的投影版本哦！简直就是个人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啊！”黑猫差点就没有插着猫腰大笑起来，不一会儿它才从尴尬的寂静之中反应过来，这只神通广大的猫扯着脖子大叫起来：

“笑！都给我笑！”

不一会那气急败坏的大吼也淹没在像是荒原一般的寂静之中。瓦砾和碎石像是星星撒在地上，让弥赛亚有些小心翼翼。

镜柯一口气没喘上来：“通过记录水晶之中记录的资料，加上从根源之中通过“门”投影出的法则，我只是制造了一个类似于真实的幻境罢了。”

他一拳砸在地面之上，然后缓缓直起身来：

“我需要依靠这个幻境去找出镜千影来到这里的目的——现在的信息太少了，顶多只能知道他是为了某人而来 ，但是某人是谁、为什么要找某人？我一概不知。”

简单来说，创造这么一个能欺骗临界者的幻境正是为了收集更多的信息。

掌握在手中的信息越多，那么胜算越大。

“镜千影，真是个麻烦的人啊。”

黑猫摇了摇尾巴：“在大麻烦之前还有小麻烦哦，镜子。”

“啊……糟透了。”

镜柯的内心有些崩溃。

“你说自从我引导洛伦的思想，让他批准我进入学院——自那以后事情就是不对劲了。”他叹着气，“这几天我打的架比前面五年加起来都要多——要不是弥赛亚还能帮忙回复伤势我早就撑不住了。”

黑猫得意洋洋地挺起了小身板，尾巴一翘一翘地听着镜柯的夸奖。

这家伙得意的小样，差点就没把“我好棒快来夸夸我”写在那狭小的猫脸上了。

镜柯伸出手指去逗它：

“真是糟透了啊——混沌会被门的波动吸引而来。”

因为“门”中的根源法则能使得混沌获得进化的机会，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无数混沌将会趋之若鹜。

镜柯没有再理会这只已经抽风了的黑猫，他只是细细打量着黑猫的皮毛，那黑色的皮毛看上去柔软而光滑，摸上去也是柔顺的丝滑感，丝毫没有因为灰烬和飞灰变得有哪怕一丝肮脏。

“别担心啦，我也是个能打的猫啊。”黑猫展示了自己并不存在的肌肉。

“区区一只猫。”镜柯轻声说，嘴角却勾起一丝微小的弧度。

“……是啊，就是一只猫罢了。”

镜柯变魔术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巧克力来，掰成两半之后递给了黑猫一半。

“这是什么？哪里来的？”黑猫用爪子扒拉着巧克力棒伸出舌头舔了舔，“噫——甜死人了，这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加工出来的高级版巧克力？噫——好甜！”

用着嫌弃的语气愉快的吃了下去。

“这是本来要出口到北境去的啊。”镜柯看似漫不经心地感叹了一句。

“那么弥赛亚，接下来可以交给你吗？”

看见镜柯诚恳的神色，弥塞亚似乎被他认真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它张了张嘴巴，张了有张，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镜柯，”

它颇为正式地叫了镜柯的名字。

“如果看到什么你不能接受的东西——记得告诉我啊。”

“深渊和冠者在想些我不知道的东西，镜柯，暂时别和那些超过你能力范围的东西较量啊。”

镜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太正式了弥塞亚，简直就不像是平时那个沙雕的弥赛亚啊。”

“有点让我想起来了呢，刚见到你的时候。”

他用着沉稳的口气对着弥塞亚诉说，猫的两颗蓝蓝的眼球依旧像是玻璃珠子一样——是无机的东西。但是似乎又有了一些什么不同的东西。

“那是因为你也是个不一样的家伙啊。”黑猫叹气，哀声的样子活像个小老头，“永远在黑暗之中又不会被黑暗吞没的花……么？”

“并不是花啊，是玻璃珠子。”

镜柯“咔擦”一声将巧克力送到口中咬掉了一半，巧克力棒的断面参差不齐，但不一会也被濡湿之后失去了峥嵘的性状。

“和那种看上去闪亮，但是很容易就会被破坏的玻璃珠子一样，但只要痛苦一点，用高温熔炼几遍，它又可以变回原本的珠子。”

“抱歉，又说了很中二的话呢。”

“虽然，很久以前我就想这么说说看了呢。”

竖直的阳光制造出光的竖井，镜柯摊开手，手中有一摊干涸的褐色。

“总有一天，血会变成如同巧克力般甜美的东西吧。”

“挥剑如臂，舐血如蜜。”

……

寂静在镜柯话音落下之时笼罩了广阔的空间。

在他们谈话间的空隙，迷雾已经升起杀机密布的障子，紫色的一切吞噬了一人一猫面前的视线。

“已经来了啊。”

黑猫裂开嘴角，小小的尖牙散发着寒光。

如果忽略其上的巧克力的话，还是个能够唬住人的狰狞表情。

“嗯，已经来了。”镜柯回答它。

几块石头被推开，在已经进入镜柯所制造的幻境的奥修德斯、镜千影和槐夜边上找了一块空地，镜柯也斜靠着废墟的碎石坐了下去。

“外面的事情就都交给你啦。”

弥赛亚伸出一只爪子和镜柯拍掌。

“啰啰嗦嗦的像个老太婆啊——镜子。”

紫雾之中，无数的骸骨和粘液混在一起蠢蠢欲动，在尖利的骨质摩擦声响之下，像是被什么人指挥着一般向着镜柯和弥赛亚所在的中心飞速地聚拢而来。

“哈哈哈哈——来接吻吧！来接吻吧！来接吻吧呼呼呼！”

女孩的声音因为过于尖利的嘶吼变得扭曲。

“拿下他们——然后我们去找许冷华吧！”骷髅一般的下巴碰撞声音。

骷髅和蜈蚣在紫雾之后若隐若现。

弥赛亚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杂碎。”它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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