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0：造势

“门……”

奥修德斯看见镜千影的脸色变了好几次，阴晴不定后，他最终缓缓收回对奥修德斯的攻势。

镜千影向着门的方向单膝跪下，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

在奥修德斯的惊讶的目光之中，槐夜也收回攻势向着门的方向俯首。

“……”

是机会吧？

趁这个机会，自己大概刚好能够逃跑，逃出这两人的攻势范围。槐夜先不说，那个镜千影是真的很不妙啊——只是一次交手，奥修德斯就清晰的感受到这家伙体内有内伤，名为镜千影的存在并没有发挥出他的全部实力。

他是临界者吗？

奥修德斯身形一矮，想要一个闪身就跑出门的控制范围，四只虚幻之手并用，像只四只脚的蜘蛛一样飞速前进着。

停止是不可能的。

“呼……呼……”

奥修德斯的有些斑白的头发沾在脸颊之上，汗水濡湿了头发的根部，然后变本加厉地将整根头发沾在了奥修德斯有着几丝皱纹的脸上。

真是该死——为什么自己非要遭这个罪？

本来以为简简单单的事情：与带队的白奇老师交接，派遣新的讨伐者替换镜柯来到莫甘里达。

他就可以高枕无忧。

要是他对自己心脏之上的那个印记没有那么执着，也许就不会卷入临界者存在的战斗——虽然那个印记经常让他看见噩梦般的影像，可是他那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与生命比起来，这只不过是琐碎的小小困扰罢了。

……要赶紧回去，去首府圣保罗——皇帝必定会拿出对策，对方只有一个临界者，而且还受了伤，可以打的过。

他这么想着，再气喘吁吁地直起身来的时候，眼前忽然一花。

虚幻的一切在奥修德斯的眼前摇晃着经过，他狠狠地甩了甩头，眼前的一切这才清晰起来。

“这是……”他难以置信地退后两步，环视四方之后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才确定这并不是幻觉。

“喂喂……这不是在逗我吧？”

“刚才不是跑到离这门很远了的地方啊！”

他一拳砸在地上。

很痛，不是做梦。

明明已经疯狂的奔跑、竭尽所能，可是当他抬起头来之后，却恍然发现他还依旧在原地。

身边依旧是单膝跪下的槐夜和镜千影——他相信现在要是攻击槐夜肯定能对其造成重创，槐夜本身的至高铁律等级是比较低的，低的奥修德斯也看不上眼，可是他操纵的那诡异的黑雾却无比的强力，两者的组合使得槐夜能越级压着奥修德斯打。

但是奥修德斯不敢出手。

变数太多了，谜团太多了，未知……太多了。

门自然是不会理会奥修德斯心中的想法的，它只是被人推动，所以自顾自地打开了来。

黑雾和紫色的霜都涌向那扇门扉。它们簇拥着门，讲门衬托成独一无二的存在。

星星点点的光点开始弥散四方。

镜千影看着门中显现出人的轮廓，眉头有些微微地皱起：

“敢问是哪一位冠者大人？我们是绝望之皇的眷顾者——按理说按照《制衡法》来说，您不能轻易干涉其它冠者的活动——您难道想打破规矩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是我失礼了。”

——“那样、我将与您为敌。”

镜千影似乎听到了一声轻蔑的笑。

“我不是冠者。”门后走出的人身形略显矮小，周身被无尽的黑雾包裹，看不清相貌，只能看到一双猩红的双眼。

看一眼都感觉如临深渊。

镜千影失笑：“您可真会开玩笑。”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灵力探测，失效。

共振，失效——判定为高出本身等级的存在。

鉴识之眼之中，附带的“识破”技能只能看见一团刺眼的光影。

能力鉴别失败。

面对绝望之皇的投影之时，他也没有过如此的感受。

面前的“人”莫不是冠者的本体？他开始疑神疑鬼起来——冠者从不会轻易地降临世间，他们的争夺在冠者的眼中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的过家家罢了。

深吸一口气，镜千影等待着对方的回话。

“呵。”

面前的缠绕黑雾的身影身边的黑雾忽然疾速旋转起来，形成了几个旋转不止的黑雾漩涡。

“你可以称呼我为“世界意志”，”他的声音介于男性和女性之间，总给人带来隐隐约约的熟悉感，但是镜千影却从这种熟悉感之中感到了一丝压迫，“为了世界的调理，我有时会出现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镜千影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心里确实是有些震惊，他好歹也是堂堂打开根源之门的人，再不济也是个货真价实的临界者——可这个被黑雾缠绕的身影说的一切是他从不知道的东西。

那个门后的身影依旧说着：

“这是一场交易，镜千影先生。”

“或者说——绝望的仆从——“空集”先生？”

镜千影瞳孔一收，眼中的戒备被很好的掩饰了起来。

“我应该没有告诉过您我的姓名吧，作为“空集”的身份倒是很好确定，但是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

他似乎是有些冷了，不断地搓着手掌，想要靠机械的摩擦增加自己身上的一丝温度。

“全知全能的‘世界意志’大人，我相信您能解答我的疑惑。”

“名字这种东西，只要‘读取’就会被我知晓。”人形缓缓地说，不紧不慢，“我是来给予你们另一个选项的——在不脱离你们各自所属的冠者的前提下，加入“我们”——世界意志的行列。”

自称“世界意志”的人形向着镜千影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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